「老朱,你可要給我買家養的老母雞啊,吃飼料的我可不要。」
秦風慢條斯理的又剝了個香蕉放到嘴裏,說道:「還有,那些中藥可不便宜,你現在還有機會反悔的啊……」
其實秦風不缺這點調養的錢,只不過來到大學之後,接觸的全都是同齡人,讓秦風難得的使了一次少年心性。
朱凱聞言愣了一下,沒好氣的說道:「行了,我說要賭的是你,哥們都答應下來了,你怎麼反倒是磨磨唧唧的了?」
從家裏離京的時候,父親給了他張存有十萬塊錢的銀行卡,說是打小幫他存的,上大學一次性給他,但日後朱凱想再問家裏要錢,就需要合適的理由了。
所以相對於京大絕大部分學生來說,朱凱並不缺錢,而且還是個小富翁,按他的想法,秦風即使敞開肚皮吃,那才花幾個錢?他根本就不在乎。
「好,那我說了啊……」
看見朱凱真着了急,秦風笑道:「我賭馮永康這小子是想當我的陪護,找護士是去開條子的,然後回到學校請假逃避軍訓!」
「開條子躲軍訓?」
朱凱有些傻眼,不確定的說道:「姓馮的沒那腦筋吧?看他整天咋咋呼呼的,能有這個心眼?」
朱凱最喜三國,而三國中則是最喜諸葛亮,他一向自詡是諸葛亮式的人物,不過剛才即使他絞盡腦汁,也沒將馮永康的行為往逃避軍訓上面聯想。
秦風笑了笑,開口問道:「老朱,你們家鄉的學校,有幾個考進京大華清的啊?」
「只有兩個,我考進了京大,還有一個人考進了華清。」
朱凱解釋道:「我們那是個小縣城,能有兩個人考進來就很轟動了,可……這和馮永康有什麼關係?」
「京大一年就招生幾千人,可全國有多少人?」
秦風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蘋果,看到外面有處壞的地方,秦風手腕一翻,一片剃鬚刀夾在了中指和食指指尖,僅靠拇指和小指轉動蘋果,短短的幾秒時間,一長串完整的蘋果皮就自動脫落了下來。
「靠,這……這是什麼手藝?」
朱凱被秦風的這番動作給驚呆住了,他不是沒見過人削蘋果,但就是機器來削,怕是都沒有秦風這般整齊。
「玩熟了不就是了?算不上手藝。」
秦風笑着將蘋果塞進了嘴裏,看到朱凱一陣無語,馮永康買了三十多塊錢的水果,這才來了沒半個小時,都快被秦風給吃光掉了。
「老朱,別小看了任何人……」
秦風繼續着剛才的話題,說道:「全國那麼多考生,老馮就算佔了個京城戶口的便宜,能考進京大,那就絕對不是沒腦子的人,你真以為他就像表面那麼簡單?」
「倒也是,那小子敢跟教官叫板,不過校長一說話,他立馬不吱聲了。」朱凱回想起下午操場上的那一幕,不由點了點頭。
馮永康看似魯莽,但他在秦風受傷後所指責張大明的話,別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而當校長介入到這件事裏面之後,馮永康馬上就偃旗息鼓了。
「那我也不相信他是為了逃避軍訓去追小護士的。」
朱凱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過幾天軍訓結束之前,可是要打靶的,實彈演習啊,他肯錯過這個機會?」
「信不信由你,那小子估計快回來了,一問不就知道了?」
秦風也不爭執,指着放在另外一邊的紙筆,說道:「老朱,把那紙筆幫我拿過來……」
「要這東西幹嘛?你這病不用寫遺書吧?」朱凱撇了撇嘴,這小子也是生就一張毒嘴。
「我呸!」
秦風啐了他一口,用右手接過紙筆,說道:「哥們這是寫藥方呢,你回頭去學校門口的同仁堂抓藥去,老字號的中藥質量還是有保證的……
對了,老母雞要去學校東邊的市場買,你找個飯店用高壓鍋燉上就行,還能趕得上晚上吃!」
雖然是自己卸下來的胳膊,不過秦風是練武之人,骨骼遠比普通人堅韌,這一下也讓他傷了些元氣,還是需要好好補一下的。
「靠,你也太無恥了吧?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朱凱被秦風搞得一陣無語,這哥們自我感覺忒好了點兒,憑空猜測了一種可能性,就覺得自己穩贏不輸了。
「嘿嘿,我就是瞎猜而已,回頭要是我輸了,你的衣服我不全都包圓了嗎。」
為了保證自己不會賴賬,秦風笑着說道:「不過我要是輸了,賭約就要從病好之後開始履行,這沒問題吧?」
和自個兒賭,秦風肚子幾乎笑岔了氣,除了澳島的那位賭聖葉漢之外,其他的什麼世界賭王之類人,秦風還真沒放在眼裏。
「這樣說還差不多。」
聽到秦風這句話,朱凱的心氣才順了點兒,正想探討下他傷勢恢復的情況,耳邊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哎,姓馮的回來了!」
朱凱一下從床邊跳了起來,回頭望去,果然是馮永康回來了,這哥們做賊似的先伸進來一個腦袋,看到沒有外人,這才大模大樣的推開了門。
「你小子是來看秦風,還是來泡妞的啊?」
朱凱一把拉住了馮永康,沒好氣的說道,他要給這件事先定個性,只要馮永康說是泡妞,那就是秦風輸了賭注。
「嘿嘿,兩不耽誤,兩不耽誤!」馮永康笑的很賤,臉上一副得手的小狐狸的模樣。
朱凱聞言大喜,鬆開馮永康之後,回頭看向了秦風,說道:「秦風,聽到了沒有,這算不算是我贏了啊……」
「你贏什麼了?你們倆在賭什麼?」秦風還沒開口,馮永康就出言問道,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老馮,你剛才出去是幹嘛了?」秦風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對着朱凱說道:「問清楚再說,急個什麼勁啊!」
「我剛才出去?嘿嘿,不告訴你們!」
馮永康這會拿起了架子,臉上露出奸笑,說道:「老馮這稱呼我喜歡,小朱子,想知道我幹嘛去了嗎?偏不告訴你!」
「滾蛋,你還小馮子呢,不就是色令智昏,出去泡妞了嗎?」
朱凱滿臉不屑的說道:「人家能來實習,最少也是大二大三的老生,就憑你這新生蛋子,也想泡學姐?」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朱凱心裏對馮永康還是有點羨慕的,最起碼他就做不到馮永康那種厚臉皮、死纏臉打的本事。
「切,哥們我上學晚,就算跑那妞也比她大一歲,怎麼樣吧?」
馮永康斜着眼睛看向朱凱,說道:「小朱子,我才沒你那麼滿腦子齷齪思想呢,我去找那護士小姐,是去談理想、談抱負的……」
「,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
朱凱聞言做出一副要吐的樣子,說道:「還談理想談報復,你小子在軍訓的時候,眼睛總是往女生胸脯上瞄,還以為我沒看出來?」
「咦,這倒是奇了。」
馮永康上下打量着朱凱,過了半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往女人身上瞄,我還往你身上看不成?你有嗎?」
「,你……你就一流氓!」朱凱終於發現,鬥嘴他是鬥不過馮永康的,那小子簡直賤到了無敵。
「謝謝誇獎,流氓是一個高尚的職業,我正在為此而努力!」
馮永康露出一副無比光榮的模樣,看得秦風都有些無語了,這傢伙簡直就能和小胖子謝軒一拼。
謝軒在管教所呆了兩年多,那裏可才是真正流氓薈萃的地方,而馮永康則是受過文化薰陶的新派流氓,要是倆人見了面,估計那才熱鬧了。
「行了,別貧嘴了。」
秦風將手中的蘋果吃完,抬手一扔,蘋果核准確的丟到了床頭的紙簍里,不過以秦風的坐姿,他是應該看不到紙簍位置的。
扔了蘋果核後,秦風一本正經的說道:「老馮啊,正好你回來了,我想給你說個事。」
「什麼事兒?」
馮永康看向秦風,拍起了胸脯,「哥們你是為了咱們全班人的幸福,不……是為了全校新生幸福受傷的,有事兒您說話,上刀山下火海,哥們義不容辭!」
馮永康說的也沒錯,秦風的受傷,導致全校軍訓暫停了半天,此時學校里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秦風在那些新生眼中簡直就是萬家生佛!
「其實事情很簡單的,就是你去醫院外面,幫我找個護工吧……」
秦風有些為難的抬了抬被吊在脖子上的左手,說道:「你看哥們這樣子,手不能抬,沒個人照顧還真不行,對了,護工的錢不用你給,你幫我去找來就行了!」
「什麼?找護工?」
聽到秦風的這番話,原本吊兒郎當的馮永康,屁股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大義凜然的說道:「秦風,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你為了大家受了傷,怎麼還能讓你自己出錢找護工?
而且護工做事情肯定不小心,我決定了,在你受傷住院的時間裏,我就是你的護工,保證隨叫隨到,24小時全方位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