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日本人還能在咱們的地盤上欺男霸女嗎?」
白振天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轉頭看向項華祥,說道:「項老弟,是你的人出手,還是讓我的人去解決?」
相比意大利的黑手黨,白振天更加厭煩日本的山口組。
這其中雖然有當年的國恨家仇在裏面,但日本幫派的狡詐和無恥,卻是在國際上臭名昭著,連帶着白振天將所有的日本人都煩上了。
「白會長,這件事交給小弟就好了。」
項華祥也沒想到在自己的場子裏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被白振天拿話一逼,他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項華祥正值壯年,他原本也是好勇鬥狠之輩,當下也沒招呼自己的小弟,徑直站起身往旁邊那個包廂走了過去。
「放開手,混蛋,放開我!」
此時汪菲等人所在的包廂裏面已經亂作了一團,琪琪在砸了那個日本人一酒瓶之後,就被對方抓住了手腕往包廂外面拖着。
「住手!」
項華祥擋在了那個日本人的前面,看到他的出現,包間內的汪菲等人臉上均是露出了喜色,她們知道項華祥的底細,有他在這裏,想必今兒是不會吃虧了。
「你的,什麼人?」
似乎被項華祥的氣勢逼住,那個日本人也沒有繼續動作,放開琪琪後,站在那裡冷冷的看向了項華祥。
「怎麼回事?為什麼在這裏鬧起來?」
項華祥根本就沒看他,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琪琪,沒好氣的說道:「你下午不是還在睡覺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琪琪是項華祥手下力捧的女明星,這幾年項華祥正想把她從三級片明星轉型出來,是以對她來夜場這種地方很不滿意。
「祥哥。菲菲過生日,我來捧捧場的。」
琪琪在台島的時候,曾經做過一段時間小太妹,並不怎麼怕項華祥,解釋了一句之後,伸手指向了那個日本人,大聲罵道:「這個王八蛋不知道從哪跳出來的,非要讓老娘陪他喝酒。他怎麼不回家找他媽去喝呢?」
「項生,這個人是過來鬧事的。」身材高挑的汪菲也站了出來,她和項華祥不是很熟,但也知道其在港島的身份背景。
「八嘎,是你先把水甩在我臉上的……」
聽到琪琪汪菲的話後,那個日本人臉色一沉。開口說道,一口粵語講的十分流利,如果不是之前罵人的話。還真聽不出他是個日本人。
原來這個日本人是在一樓玩的,琪琪過來的時候在一樓的洗手間裏洗了把臉補了下妝容,出來順手一甩,將水甩在了他的臉上,是以這個日本人才故意上來找茬的。
「在我的場子裏鬧事?明天讓你們使館過來領人吧?」項華祥可不管什麼前因後果,要講道理可以去找警察,和混幫派的講這些豈不是個笑話?
項華祥也想在白振天等人面前露一手,話音剛落,右腳突然抬起蹬向了那個日本人的胸口,動作十分的麻利。
不過讓項華祥吃驚的是。那個日本人的反應也非常的快,幾乎就在項華祥抬腳的同時。他的身體一個後撤,讓項華祥這一腳落了空,反倒是把自己閃了一個踉蹌。
「嗯?是個會家子啊?」
日本人的舉動讓秦風和白振天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外,項華祥也是自小練武的人,這一腳出的又是很隱蔽,一般人是躲不過去的。
而且這日本人在躲過項華祥的一腳後。同樣是一腳踹了出去,勁道用老了的項華祥壓根就沒想到對方身上是有功夫的,被這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胸口處。
「咣當!」
對方這一腳的力道着實不小,直接將項華祥的身體踹飛了起來,砸在了包間的茶几上,一時間酒瓶果盤亂飛,搞得一片狼藉。
「你的,不行……」中等身材的日本人臉色露出了輕蔑的神色,正想再上前動手的時候,整個身體卻是突然間僵直住了。
在項華祥倒地的同時,一直貼身跟着他的四個年輕人也是衝到了近前,和老闆赤膊上陣不同,他們幾個人均是從懷裏掏出了手槍,指向了那個日本人的腦袋。
「媽的,把他給拉出去。」
從地上爬起來的項華祥,幾乎有點氣急敗壞了,在白振天和陳世豪等人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他真是有些無地自容。
不過總算項華祥還沒喪失理智,知道這是在自己的場子裏,陰沉着臉走到那個日本人面前,突然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項華祥這一拳打的可是不輕,疼的那個日本人的身體頓時彎了下去,額頭上冷汗直冒,只是被人拿槍逼住,他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你是什麼人?」
這個日本人倒是很硬氣,抬起頭死死的盯住了項華祥,眼中居然閃過一絲危險的神色,右手悄悄的放在了後腰上。
「我叫項華祥,你會記住這個名字的。」項華祥擺了擺手,對手下的幾個人說道:「把他帶到後面的倉庫里去,我馬上就過去……」
作為港島道上有名的大佬,就算沒有白振天和陳世豪等人在場,項華祥今兒這人也算是丟大發了,不管面前的日本人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項大哥,小心!」
眼看那個日本人被四五把槍指着,項華祥羞惱之餘,並沒怎麼在意面前的這個人,不過遠處的秦風卻是發現了一絲不妙。
「嗯?」
聽到秦風的話後,項華祥的目光不由放在了那個日本人的手上,卻是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此時正指向了自己。
「放下槍!」項華祥的幾個手下大驚,他們都沒發現這個日本人什麼時候掏出來的槍,而且居然指着自己的老大。
原本已經鬆懈下來的場面,驟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就連項華祥的後背也冒出一層冷汗,因為他能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日本人,也是雙手沾過血的人物。
不過那個日本人也不敢開槍,他知道就算自己幹掉項華祥,也是難逃一死,眼下他只是希望項華祥能投鼠忌器,讓自己安然離開。
「橋本,住手!」
就在兩邊各有顧忌,局面緊張的讓人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隨着話聲,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人,從一樓樓梯處走了上來。
「八嘎,橋本,是誰讓你在這裏惹事的?」
為首的那人大約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着一雙很濃的眉毛,走到橋本面前後,抬手就是重重的兩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夾手將橋本手上的槍奪了下來。
「哈伊,中島君,是我不對!」
被扇了兩耳光,那個橋本居然沒有絲毫的怒火,反倒是雙腳一頓,衝着來人垂下了腦袋,模樣溫順的讓人感覺有些詫異。
「八嘎,你難道不知道,項先生是咱們山口組的朋友嗎?」
被叫做中島的男人口中訓斥着橋本,右手卻又是反正兩個耳光扇了上去,打的那個橋本嘴角往外滲出了鮮血。
「山口組?」
當這個字眼從後面上來的這個男人口中傳出後,秦風和白振天還有陳世豪同時愣住了,就連正在擦拭着身上酒水的項華祥也停下了手。
「項先生,我們是日本山口組的人,今日的事情,多有抱歉!」
叫做中島的男人在教訓完橋本後,轉過身對着項華祥深深的鞠了一躬,開口說道:「項先生和我們山口組多有合作,想必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壞了大家的交情吧?」
中島的粵語說得比橋本還要流利,他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這幾個人的來歷,在中島想來,項華祥肯定會賣山口組這個面子的。
「山口組的人,就能在我的地盤撒野嗎?」
項華祥的面色有些陰沉,在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之後,他幾乎可以確認,這幾個日本人,絕對就是秦風正要找的人。
這讓項華祥有些為難,如果在酒吧里留下這幾個人,能否做到尚且不說,傳出去之後,怕是和山口組就要撕破臉了。
不過當着秦風等人的面,自己又吃了這麼大的虧,要是輕易放這幾個人離開,估計明兒港島上就要盛傳自己怕了山口組了。
「項先生,我們會做出道歉的,這裏的一切損失,都將由我們來負責。」中島重重的踢了一腳身邊的橋本,說道:「橋本君,向我們的朋友道歉!」
「哈伊!」
橋本答應了一聲,走到了項華祥面前,重重的把頭垂了下去,說道:「項先生,我為自己的魯莽向您道歉,還希望您能諒解……」
「諒解你老母……」
看着眼角扔閃爍着凶光的橋本,項華祥差點就罵出口來了,在自己的場子裏搗亂,還踹了自個兒一腳,豈是一句道歉的話就能化解開來的?
更何況白振天和陳世豪等人還在一邊看着,不拿出點強硬的舉動,項華祥更是下不了台,端的會讓國際同行們給看輕了。
「項大哥,算了吧,別人既然道了歉,這事兒就過去吧!」正當項華祥想藉機發作的時候,秦風的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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