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弟,秦風在江湖上的輩分高,叫聲老苗已經很給我面子了。」
苗六指笑眯眯的看着劉子墨,說道:「近代八極出自神槍李書文,你既然是八極正宗,又姓劉,那就是倉州劉家的子弟吧?」
「嗯?老爺子,莫非認識我家長輩?」劉子墨聞言一愣,很有規矩衝着苗六指拱了拱手,說道:「不知道老爺子在江湖上吃的哪碗飯?」
既然對方點出了自己的出身來歷,秦風能叫一聲老秦,但劉子墨可不敢,萬一這老爺子和家中長輩相熟,那豈不是要亂了輩分?
「別,你和秦爺是兄弟,也叫我聲老苗就行了。」
苗六指擺了擺手,說道:「我早年出自盜門,這外八門的幫派自然不入你們劉家法眼了,咱們在這上面還真論不上輩分。」
苗六指早年走南闖北,和很多江湖人物都有交情,像倉州劉家這種江湖大豪,他自然是有耳聞的。
不過盜門在江湖上,名聲並不是很好,尤其是出了燕子李三那等敗類之後,幾乎稍微大一點的門派,提起盜門時都是呲之以鼻。
所以那會苗六指在江湖上的朋友並不多,一向都是獨來獨往。
否則當年苗六指入了獄,也不至於無人相救,一直從舊社會關到了新社會,直到監獄改成了勞教所才出來,名副其實的是將牢底給坐穿了。
「原來是盜門的前輩?」
劉子墨看了一眼秦風,說道:「我可沒有秦風的江湖地位,咱們各交各的,我還是叫您一聲老爺子吧。」
洪門之中三教九流的人物無所不包,這盜門中人也有身在洪門的,劉子墨可不敢像秦風那般托大,畢竟對方的年齡擺在那裏呢。
「行,隨老弟你。」
苗六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轉臉看向秦風說道:「秦爺,這過完年都好幾個月了,那事兒,您是不是也上點心啊?」
出身盜門苗六指這輩子也幹過不少大事,當年在滬上和北平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豪富高官被他掏過兜,甚至連軍統的機密文件都曾經被他順手牽羊過。
但那些對於苗六指而言,都是手藝活,只能算得上是小道,苗六指真正的願望就是想尋出太平天國的藏寶,完成師父江一手未了的心愿。
雖然那沙盤被苗六指毀掉了,但上面的地形苗六指大致還是記在了心裏,所以從過完年後,一直都惦記着想去金陵尋寶。
不過這件事過於重要,苗六指連弟子於鴻鵠都沒敢告訴,有時候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會為自己招來禍患。
所以在苗六指心目中,最好的尋寶人選,自然還是秦風,只是秦風從過完年就參與到故宮博物院的文物修復工作中忙的是不可開交,壓根就沒時間和他去金陵。
但是讓苗六指不滿的是,秦風一直借着工作忙不去尋寶可前幾天卻是拍拍屁股就跑去了澳島,這讓苗六指心中頓時失衡了。
「老苗,我這次去澳島是去找妹妹的,你以為是過去玩的呢?」
秦風知道苗六指的意思,當下將上衣一脫,露出了包紮的結結實實的繃帶,說道:「被噴子給咬了一口,差點就沒回來······」
此時在二樓vip室的,除了劉子墨就是苗六指和謝軒都是秦風信得過的人,受傷的事情秦風並不想連他們一起瞞着。
「風哥,是……是槍打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頓時眼睛就紅了,那張胖臉變得猙獰了起來,「是誰幹的?媽的,讓遠子哥喊上龍哥,咱們殺到澳島去···…」
雖然平日裏和秦風嘻嘻哈哈的,但謝軒和李天遠無疑都將秦風當成了親大哥,眼見秦風被槍打了,平時一臉和氣的謝軒,臉上也佈滿了殺氣。
「這人對秦風倒是有情有義······」
對於謝軒的突然變臉,一旁的劉子墨都看在了眼裏,不由暗自點了點頭,秦風是他兄弟,所有對秦風好的人,劉子墨自然都認為其是好人了。
「殺什麼殺?你以為我吃了這虧不找回場子?」秦風在謝軒頭上敲了一記,說道:「對方早就被扔到大海里餵魚去了。」
「港澳那邊的治安,還是太亂了……」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你妹妹的事情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有,不過不是好消息。」
提到妹妹,秦風的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開口說道:「老苗,當初你在江湖中行走的時候,可曾認識殺手門的人?」
「殺手門?不認識……」
苗六指搖了搖頭,說道:「殺手門的人,曾經為清廷驅使過一段時間,但到了清末就銷聲匿跡了,當年滬上的那些殺手,其實都是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傢伙……」
在清末民初的時候,各種暗殺活動時而有之,不過那都是因為黨派或者利益之爭,那些所謂的殺手,充其量也就是王亞樵之流,和真正的殺手門關係並不大。
「殺手門曾經被清廷驅使過?」秦風聞言一愣,他對殺手門知道的算是不少,不過還真沒聽師父載提起過這件事。
「雍正時期的粘杆處,秦爺你知道吧?」像苗六指這種經年老賊,對於江湖上的秘辛,知道的還真不少。
「粘杆處,這是什麼?雍正皇帝粘知了的嗎?」
秦風尚未說話,劉子墨倒是一臉好奇的問了出來,他知道雍正是誰,不過對於粘杆處這個名詞,卻是從來都沒聽到過。
「子墨,你這樣理解倒是也旦是粘杆處還有一個名字,那就叫做血滴子……」秦風聞言笑了起來,粘杆處最早的出處,確實是像劉子墨所說的那樣。
在清朝剛進關的時候,「粘杆處」的確是一個專事粘蟬捉蜻蜒、釣魚的服務組織。
清世宗還是皇子時,位於京城東北新橋附近的府邸內院內,長有一些高大的樹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葉中有鳴蟬聒噪·喜靜畏暑的胤便命門客家丁操杆捕蟬。
當胤從「多羅貝勒」被晉升為「和碩雍親王」後,其時康熙眾多皇子間的角逐也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胤表面上與世無爭,暗地裏卻制定綱領,加緊了爭儲的步伐·他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訓練家丁隊伍,這支隊伍的任務是四處刺探情報,剷除異己。這就是「粘杆處」的來由。
不過在江湖上,粘杆處卻是有另外一個稱呼,那就是血滴子,傳說中的血滴子是一種暗器·酷似鳥籠,專門遠距離取敵人首級,當年曾經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秦風·你說血滴子我就知道,梁羽生的小說裏面有寫。」聽到秦風的解釋後,劉子墨頓時明白了過來。
「恩,就是那個。」秦風答了劉子墨一句,看向苗六指,問道:「老苗,這事兒準確嗎?」
「應該沒錯,這是師父曾經告訴過我的…···」
苗六指很認真的說道:「當時殺手門被雍正所左右,不過他當上皇帝之後·殺手門也隨之消失了,好像到了嘉慶年聽到些殺手門的消息,但最終沒有出現在江湖上。」
「原來是這樣?」秦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江一手的年齡比載還要大出很多·他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個奇才,也是最有希望一統盜門的人,對於他的話·秦風還是相信的。
對於這件事,秦風心裏也有幾分猜測,畢竟載是正宗的皇室中人,對於皇室里的那些不好的秘辛,恐怕他也是不願意多講的。
「秦風,怎麼惹上那些人的?」苗六指出言問道,對於殺手門睚眥必報的行事風格·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是他們惹我,老苗·這事兒就不說了。」
秦風搖了搖頭,妹妹的事情涉及到國際殺手組織,說給苗六指和謝軒聽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還會增加他們的心事。
「子墨,難得來一趟京城,今兒晚上給你接風······」
秦風回頭看向謝軒,說道:「你去訂家酒店,把在京城裏的朋友都喊上,咱們好好熱鬧一下。」
一邊說着話,秦風一邊拉着劉子墨往樓下走,嘴裏說道:「當年你送我那把槍頭,我現如今還保存在家裏的,哥們我也要送你樣東西,這店裏的物件,你隨便挑……」
「你小子有錢了是嗎?咱們哥兒倆,談這些幹什麼啊?」聽到秦風的話後,劉子墨的表情有些不滿。
說起秦風和劉子墨的兄弟之情,還真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要知道,當年劉子墨送他的那把槍頭,是劉老爺子耗巨資打制出來的,那可是劉家的傳家寶,劉子墨毫不猶豫的就送給了秦風,這種情誼,是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子墨,算我失言了。」
秦風輕輕的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說道:「玉石養人,有辟邪消災的功效,你選一塊隨身帶着,咱不談送不送的還不行嗎?」
「這兒的東西可不便宜呀?」
此時已經走到了一樓,劉子墨看了一眼玻璃櫃中的玉石,頓時咋舌不已,「這玩意賣的比美國的鑽石還要貴?我看還是算了吧?」
跟在劉子墨身後的謝軒,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開口說道:「劉哥,這店就是風哥的,有什麼貴不貴的啊?」
「秦風的店?」
劉子墨聞言愣住了,回過頭看向秦風,說道:「我說瘋子,你……你說的小產業,就是指的這家店?」
原本聽二伯說秦風在京城混的不錯,劉子墨只以為他充其量也就是幾百萬的身家,因為秦風在給他講訴往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具體的生意。
剛才來這家店的時候,劉子墨也只認為這家店是秦風朋友開的,完全沒將其和秦風扯上關係,畢竟這麼大門面的一家玉石店,沒個幾千萬,根本就甭想做起來。
但是劉子墨怎麼都沒想到,秦風居然就是這家店的老闆,怪不得剛才進店的時候,那些營業員看向秦風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呢。
「除了這家店,還有些別的買賣……」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今兒晚上我把人喊齊了,你到時候都認識一下,如果二伯那邊想做什麼生意能用得到我這邊的資源,到時候你直接開口就好了。」
秦風從八歲帶着妹妹浪跡江湖,這麼多年下來,受到過凌辱,也曾經手刃過仇人,但是人間自有真情在,他也得過不少人的恩惠。
這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倉州劉家,不管是去世的劉老爺子還是面前的劉子墨,對秦風都稱得上是情深義重!
俗話說有仇不報非君子′忘恩負義是小人,所以借着這次劉子墨來京的機會,秦風也想對劉家有所回報,將自己的資源都整合給劉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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