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出突然,所以白也不了解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往預備役打電話詢問了一番才曉得,原來是訥河那邊,最近頻頻有孩童失蹤,這事呢。一開始只以為是普通的人販子乾的,所以也沒有報到巫蜀山預備役,只是地方上的公安部門在處理。
只不過調查了好些天,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在公安部門一籌莫展的時候,竟又連續出了幾起孩童失蹤案,且還有目擊者稱,說偷孩子的是一團白乎乎的影子,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人,這才引起了公安機關的重視,直接上報給了巫蜀山預備役。
女童頻繁失蹤,這可了不得,現如今,誰家的孩子都是小皇帝小公主一般的供着,這若是失蹤了,家屬傷心不說。估摸着。這一個家庭就要面臨破碎的境地。
想到此間我和白便不再多留,和我爸媽說了事情緣由之後,又和流火打了聲招呼,便和白急匆匆的出了醫院,而後由白驅車。直接趕往訥河。
訥河距離我們這不算遠,幾百公里的路程而已,走高速公路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到。
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白卻問我會不會開車,車這東西,我自然是會開的,當初我和李萌談戀愛的時候,她的寶馬n我也沒少開,且這車是越野車,乃是橙黃色的悍馬h2,比小車要好開多了。
白的性子便是雷厲風行,當得知我會開車後,竟直接和我在車裏交換位置。我了個去,這可是高速公路,且如今車子時速可是將近180碼,這若是出了岔子,那豈不是要車毀人亡了?
不過白卻一個勁地催促我,還說那邊催的急,快一點。無奈之下,只能答應了她這個瘋狂的要求。
在交換位置的時候,有幾次都險些讓車子衝出原有軌道,撞在護欄上,好在白手法老道,這才幾次化險為夷,但就算如此,也是給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忍不住道:「我說大姐,你就差這幾分鐘麼?」
白正在拿着手機翻找電話號碼,聽到我的話後便說:「多耽擱一分鐘,那些失蹤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險,我們早點到,早點把案子破了,那些孩子也就安全了!」
我聞言不由多看了白一眼,全然沒想到,這個平日裏一身傲意的龍虎山明珠,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但下一刻,卻聽白對着電話一聲大吼:「喂,你們那怎麼回事,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從現在開始,你們電話給我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狀態,別說到時候小娘找不到你們,跟你們領導告狀!」
我了個去,這特麼哪裏是溫柔,完全就是一頭母老虎啊!
一路上白不停的打電話聯繫訥河地方上的部門,我在旁邊一邊開車一邊聽着,漸漸的也聽明白一些。
原來巫蜀山預備役並不只是一個軍方編制那麼簡單,在地方上,還有許多巫蜀山預備役的下屬部門,這些部門呢,通常被稱為有關部門,不過它們真正的名字卻叫做『宗教事務所』,專門處理一些地方上的靈異事件和宗教事務,不過遇到棘手的案子,還是要上報巫蜀山預備役的,然後再由巫蜀山預備役派出精銳,來協同地方上的同志一起完成任務。
而我和白二人,這次就算是巫蜀山預備役派來的精銳了。
想到這裏我搖頭苦笑,想我幾日前還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整日為找工作所累,哪裏想到,這才幾日時間,我便搖身一變,成為了那巫蜀山預備役的精銳人員?
這可真是事實難預料啊!
一路疾馳,終於是在下車三點多的時候到了訥河,我和白先到公安部門打了聲招呼,隨即又到宗教事務所了解了一番情況,最後便由幾名宗教事務所的人帶着我們前往事發地點。
白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一路上都有宗教事務所的地方領導陪同,這人是個地中海,臉上總是掛着笑嘻嘻的表情,看着就讓人討厭,而他的幾個下屬也和他一個脾性,一看便沒有什麼大本事。
不過這裏面有一個人卻讓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人三十多歲出頭,板頭,一臉的剛毅,身上有一股子軍人的氣質,而從白的介紹中我也知道,這人名叫林漢奕,是個五年的老兵,值得一提的是,這林漢奕也曾參加過巫蜀山預備役的選拔,不過最後卻沒能達標,又被巫蜀山預備役給踢了回來。
這人性子有些冷漠,白把我介紹一番後,包括宗教事務做的領導老紅在內的所有人都笑嘻嘻的和我握手,但林漢奕卻是冷着一張臉,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想想也是,我這般年紀輕輕的人都被選入了巫蜀山預備役,還是特別行動小組的精銳,而他這樣的老兵油子卻被踢了回來,肯定會心裏不服氣,甚至有些看不起我都是有可能的。
一路上,白一直都在了解案情,就這般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是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件事並不是發生在訥河,而是在訥河下屬的一個農村幸福村。
這村子不算太大,頂多百十來戶人家,今年一年也只有六家添了新丁,分別是四男二女,如今丟了五家,只剩下老姚家一個女娃娃得以倖免。
進了村之後,我們便去了丟了孩子的那五家,通過查看,發現現場根本就沒有任何外人入侵的蹤跡,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我看的是眉頭直皺,心道這案子一點線索都沒有,這可怎麼破?
這期間那林漢奕一直都不吭聲,只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面看着我,見我一籌莫展便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見狀苦笑沒有說話,然而這時,白那面卻有了進展,就見其眯着眼睛在房間內巡視一番,隨即又拿出一張符籙,手捏法印一陣念念有詞,下一刻,就聽『滋拉』一聲,卻是那符籙無火自燃了起來。
白見狀眉頭一皺,而後道:「這件案子,應該不是人做的!」
既然上面派白過來,那這件事肯定是和靈異事件掛鈎的,所以當白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也沒有多少驚訝,而地方上的那些人也是常年處理這樣的事件,當然也不會驚訝,但這家屬卻是個農村人,在聽到白的話之後當時就傻眼了,家裏的老娘們最後還撒了潑,說公安部門不負責任,現在找不到孩子,就找一群江湖術士神棍來糊弄農村人,最後甚至還要去政府告我們去。
白自幼在龍虎山長大,哪裏見過這等潑辣的陣仗,當即也被嚇得直往我身後縮,最後還是老紅把孩子家屬給安撫了下來,隨後帶着我們出了屋,在車裏商量起了對策來。
老紅手底下的這些人呢,你一言我一語的,也沒有個具體的方案拿出來,且這些事在敵方上已經混了七八年,升職無望,整天基本上都是在混日子,如今時間不早,便抱怨着要下班,回家。
我見狀搖了搖頭,心說就這樣的,到底是怎麼來宗教事務所上班的呢?
最後還是我對白說:「梵姐,要不咱們就在這守株待兔吧,通過咱們之前了解到的情況,那偷孩子的無論是人還是精怪亦或是鬼魂,那肯定是對孩子有所需求,既如此,那東西肯定還會回來,將老姚家最後的那個孩子給偷走,到時候咱們埋伏在老姚家附近,直接抓一個現行,不就完了麼?」
我說完之後就見白笑了笑,而後說:「這個法子我看行,你們可有什麼意見麼?」
白說完後便掃視了老紅等人一圈,老紅是個人精,聞言立馬大聲說沒意見,但下面的那些人卻一個個黑着臉,滿肚子的牢騷,若不是老紅這個領導壓着,估摸着都要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不過最後白依然將這些給趕了回去,這些人呢,本事沒有,牢騷卻蠻多,留在這裏不僅幫不上忙,反而看着還礙眼,這些人早就盼着下班回家了,如今得到解放,自然是喜笑顏哭,臨走的時候還說等我們好消息。
待人走後,最後留下來的便只有我,白還有林漢奕,林漢奕是自己堅持要留下來的,白無奈,只能任由他了。
如今已是下午六點多,天已經要黑了,我們便驅車來到了距離老姚家不遠處的林子裏,這車越野性能強,白也不心疼車,直接將車開進了大溝里,然後弄來樹葉子隱藏了起來。
起初,我們三個人都沒有累意,便一直盯着,但到十點多的時候,白便讓我和林漢奕先睡,由她值第一班崗。
白雖然本事大,但畢竟是個女孩子,我便自告奮勇的要值第一班崗,白也沒堅持,直接靠在駕駛位閉目養神了起來,而林漢奕也是直接眼睛一閉,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這是我第一次跟白出任務,雖然還沒有正式加入巫蜀山預備役,但說實話,不想好好表現那是假的,當即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把眼珠子瞪的跟雷達似的,盯着老姚家瞅個不停。
老姚家是磚瓦房,兩側分別蓋了兩間倉房,東屋住着老姚頭和老姚太太,西屋住着老姚頭的兒子姚廣義和他的媳婦,那不滿三個月的女孩也跟着姚廣義夫婦住一個屋。
就這樣一直盯到了下半夜一點多,依然是一點動靜沒有,不禁心裏有些犯嘀咕,心道不會是那東西察覺到了什麼,不來了吧?土坑叼弟。
守株待兔這個提議畢竟是我提起的,若是那東西沒來,我估摸着,那林漢奕免不了又要嘲笑我一番。
就在我心裏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忽然就看到一團白影在老姚家的倉房上一閃而過,我見狀渾身打了個激靈,定睛一看,便見那東西竟『嗖』的一下,直接就順着牆壁鑽進了姚廣義夫婦所住的屋子內。
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