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滾燙的沸水不時的冒着水泡,那水汽更是不時的蒸騰而起,將整間石室都給籠罩。
而我,就渾身僵直的跌坐在大鍋內,想要掙脫,卻根本無法起身。
這一刻。我只感覺這大鍋宛若汗蒸房一般,將我渾身的毛孔都給熬煮的舒展開來,隨後,那絲絲粘稠的液體,便順着我的毛孔,滲透進我的四肢百骸。
我本以為這過程會極其痛苦,卻沒料到,此刻的我不僅不痛苦,反而還感覺極其舒坦,那滾熱的液體,滲入我體內之後,便在我體內慢慢遊走了起來,所過之處,留下了無盡的暖意。
最後,這溫暖的氣息,更是慢慢遊走進了我的之中。
我的之中滿是靈氣。此刻,當這溫暖的氣息遊走進我的中後,我體內的靈氣便開始發自本能的排斥這外來之物,體內的靈氣就宛若脫韁的野馬一般,在我體內崩騰不止。與那溫熱的氣息,不止一次碰撞在一起、。
這一刻,我的身體便是一個戰場,而雙方對壘的士兵,便是我體內的靈氣,與那滲透進我體內的溫熱氣息。
我乃是純陰之體,體內的靈氣自然也是純陰之氣。而這大鍋內升騰而起的熱氣,卻是極其炙熱,此刻,這極熱與極寒兩種氣息糾纏在一起,頓時就讓我苦不堪言,時而宛若置身火海,受大火灼烤,時而就宛若置身冰窟,被千年寒冰冰封了一般。
就這樣在熱與冷之間來迴轉換了也不知多久。我體內的靈氣終是一陣暴動,而後。就聽『嗡』的一聲,卻是在我的深處射出了一道極其恐怖的能量波動。
這股能量波動極其恐怖,始一射出,便將那股燥熱的氣息壓制,而後,竟還從我的身體內透體而出,宛若氣浪一波,『嗡』的一聲便擴散開來。
這石室之內滿是迷茫的水汽,此刻那寒冷的氣息自我體內透發而出,立馬就與滿屋的水汽產生了反應,一時間,就聽『咔嚓咔嚓』之聲不絕於耳,卻是哪滿屋子的水汽,都被冰冷的寒氣凝結成了冰霜。
就連正在熬煮我的大鍋,也漸漸變冷,最後,那滿鍋的沸水,都開始慢慢凝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凝結成了冰塊。
而我的全身,更是佈滿了寒霜,就宛若一個被冰封良久的人一般,渾身僵直,就連喘氣,都是白蒙蒙的霧氣。
『嗡嗡嗡!』
一股股爆裂的純陰之氣自我深處瀰漫而出,那氣息十分強大,比之我體內的靈氣都要強大的多,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這股氣息,似乎可以輕易的毀滅我身邊的一切。
然而它卻沒有,這氣息只是冰封住了石室內的一切,包括我,更包括那滲透進我體內的燥熱氣息。
此時此刻,我就宛若一個冰人一般,坐在大鍋內一動不能動,但我的意識卻依然清醒。
我轉動眼球,看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隨即心裏大駭,忍不住暗想,這是怎麼回事,那股強大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是我內被封印的力量,瀰漫了出來?
可是這怎麼可能,要知道,我內的強大力量,可是被老頭設置了封印的,只給我留下了地玄中境的力量驅使,剩餘的力量全部被封印。
那既然不是內的力量,那是什麼?
難道,是封印的力量?
對了,一定是,那力量,一定是封印的力量!
在剛才,我體內的純陰之氣與燥熱氣息糾纏在一起,因為過於猛烈,所以碰撞到了封印,甚至讓封印變得有些鬆動,所以那封印才會反擊,冰封了周遭所有的一切。
而此刻,那氣息還在不斷的瀰漫而出,我身上的冰霜也越來越厚,最後,我終是被徹底冰封在了冰塊之中。
這種感覺當真是玄妙極了,我雖被冰封,身處極寒之中,但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痛苦,反而還感覺一陣陣的舒爽,恍惚間,我似乎感覺到,就連我被封印的經絡,似乎都被解開了。
我心念一沉,便感應到了體內的靈氣,然而,當我的意識與體內靈氣相交在一起的那一刻,忽然就聽『轟隆』一聲炸響傳出,那聲音宛若悶雷一般,在我體內轟然而響,震盪的我腦海一顫,體內的靈氣更是宛若滾滾烏雲一般,在我體內一陣翻湧。
然而那炸響之聲卻並未停止,接連響個不停,一時間就聽『轟隆隆』的聲音不斷響起,那聲音足足響起九次,震盪的我心神不寧,靈台險些失守。
然而就在我即將堅持不住之際,那轟鳴之聲終是不在響起,且隨着那轟鳴之聲落下,我忽然便感覺到,一股股極其精純的氣息,自我的深處噴薄而出。
那氣息冰冷,乃是極其精純的純陰之氣,此刻噴薄而出,我立馬便感覺到內一陣充盈。
這噴薄而出的純陰之氣,比之我地玄中境體內所有的純陰之氣還要多的多,隨着它們飄忽在我的內,我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瀰漫至了我的全身,最後遊走至我的四肢百骸。
這一刻,我只感覺渾身舒服極了,這種束縛,很難來形容,就宛若重獲了新生,脫胎換骨了一般,且我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似乎比之前的實力,足足翻了兩倍。
我默默地運轉了一番神明功,而後便發現,我竟然已經突破了地玄中境,來到了地玄上鏡。
這所有的境界,都有上中下三個小境界,這三個境界看似都是一個境界,只是上中下期而已,但就是這上中下三個小境界,便會讓自身實力,有天壤之別的差別。
地玄下境,只不過是剛剛步入修行的門道,連一干術法都無法施展,只是速度比尋常人快一些,力量大一些而已,甚至都不算是修行之人。
而到了地玄中期境界,便有了質的改變,這時候,可以施展一些簡單的術法,且可以修煉游龍劍法,和擒龍大散手了,與人搏鬥,已經初露崢嶸。
而到了地玄上境,便是真正的步入了高手的行列,這時候,所有修煉的術法,都會在力量上有很大的提升,就連游龍劍與擒龍大散手,也會有質的飛躍。土他名號。
這不是修煉境界問題,而是體內靈氣充盈,運轉神明功後,配合游龍劍和擒龍大散手之後,威力便越大。
比如我以前施展游龍劍,因為擔心靈氣不足,所以只能將體內的少許靈氣灌注在劍身之中。而現在,我體內靈氣翻倍的增長,所以便不再需要擔心這個了。
這一刻我開心極了,全然沒料到,我竟會因禍得福,當即在心裏暗暗一笑,隨後突然渾身一震,一聲大吼,便聽『咔嚓咔嚓』之聲不絕於耳,隨即,那將我冰封的冰塊,便宛若蛋殼一般,豁然破碎。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吸了兩口氣,而後握了握拳頭,當我拳頭握起之際,立馬便有爆響之聲響起,這一刻的我,只感覺體內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我甚至有信心,能有拳將牆壁打出一個窟窿。
然而我知道,這只不過是力量提升後的自信心爆棚而已,我的真實力量,並不足以將石壁打破,除非運轉體內靈氣,全力擊打。
我慢慢自大鍋內站起,而後走出了大鍋。
此刻的我渾身赤條條的,但身上的赤紅之色卻已經褪去,就連腰間的傷口,也癒合了,只留下了一條紅色的傷疤。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抬頭四處打量了起來,就發現此刻我所在的,乃是一座不大的石室,而在正前方,正有一座石門。
那石門高大,我走過去努力推了幾下都沒推開,便不再用蠻力,而是皺着眉頭,四處搜索起機關來。
只是我找了半天卻依然一無所獲,就在我還要去找的時候,忽然就聽『嗡』的一聲,卻是那石門慢慢打開了。
我見狀心頭一跳,急忙側身躲在了石門後,而當石門徹底打開後,就見一個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這人的手中拿着一個盆子,盆子裏裝着全都是毒蟲,上面用一個布網蓋着。
這人在看到石室內的情形後先是一怔,隨即喃喃說:「咦,奇怪,這裏怎麼這麼冷,好多冰啊!」說罷,就聽他一聲驚呼,大叫道:「我草,人呢!?」
他說罷一臉驚訝的轉頭四處尋找,然而就在這時,我整個人卻宛若出籠猛虎一般,猛地沖了出去。
在我衝出去的瞬間,便聽『嗡』的一聲,卻是我速度太快,帶起了一陣破空之聲,而那人甚至連驚呼聲都沒有發出,便被我一拳打碎了氣管。
「嗬嗬!」
他長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喉管已經被我破壞,鮮血更是泊泊的往外流,最後,只能帶着一絲不甘和無盡的恐怖,怦然倒地。
我回頭打量了一番石門,見再沒有人前來便蹲下了身子,將這人的運動服扒了下來,隨即胡亂的套在了身上,弄好後,便一個箭步衝出了石室,鑽進了外面的甬道之中。
這條甬道很長,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盡頭,且不時的有岔路,情形倒是和觀音洞極其相似。
不過有一點卻是不同,那便是這裏比觀音洞要幽靜的多,就宛若陰曹地府一般,除了我的腳步聲和喘息聲,便再也聽不到一絲一毫被的聲音,就更別說巡邏的人了。
看來這裏真的如那妖艷女人所說,只是邪靈教暫時落腳的地方,並不是他們真正的老巢。
只是奇怪,那李大奎將我置身於大鍋之中,是想要把我祭煉成活屍的,怎麼他卻不見了?
莫非是有別的什麼事要去做麼?
這時我忽然想起,那李大奎說過,活屍祭煉小成,需要在大鍋內熬煮肉身九九八十一天,這李大奎雖然才剛剛加入邪靈教,但卻因為是邪靈教老大孫老鬼的首徒,所以地位頗高,估摸着也是事物纏身,只是將我交給別人打理,便沒空管我了。
不過如此甚好,這樣一來,就更加為我的逃生,增添了一絲希望。
想到此間我咧嘴一笑,而後再次加快了速度,整個人就宛若獵豹一般,一個縱躍間,便是五六米遠。
然而,就在我跑的酣暢淋漓之際,忽然便感覺一股深深的危機感自我身後襲來。
這感覺傳出的突然,刺激的我渾身汗毛幾乎都炸了起來,當即沒有任何猶豫,一聲低呼,而後整個人猛地向旁邊一滾。
而幾乎是我剛剛滾倒在地,便聽『嗖』的一聲,回頭看去,卻是一根箭矢,穩穩噹噹的釘在了我剛才站立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