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易軍和葉驕陽先是抽取了dna鑑定樣本,就直接去登門拜訪唐天年。特事特辦,有葉晴空的親自安排,鑑定出結果的時間會很快。
當然也正是這個時候,「秦廣王」秦錫侯發現報紙上,根本沒有葉兮的任何消息。甚至,據說連葉驕陽也只是手部中彈,並無大礙。
為此,秦錫侯相當惱怒。自己的兄弟折損了一個,而對方卻沒死一個,酬金也拿不到一分。
與此同時,警方的抓捕也已經開始了。面對這樣的一件惡性槍擊事件,大感顏面無光的岳東警方卯足了勁兒,就差指着天發誓了。而岳東省省委和省政府也對岳東省公安廳提出了嚴厲的批評,指責公安廳辦事太過於疏忽。
甚至,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趙天永更是直接打電話給公安廳長,劈頭蓋臉的將這位廳長唬了一頓。大家都知道趙天永在官場上的那個外號——彌勒佛,一般時候很難看到這位省領導發火兒。
但是這次不同,趙天永剛剛和葉家交好,兩大家族剛剛結為同盟,結果就在自己的任職轄區內出了這種事。而且,自己就是分管經濟論壇的分管領導。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回頭就等着晴姐數落自己吧。
所以,身為省委常委的他,直接代表省委和省政府,對公安廳的工作表示出了極大的不滿。這更讓公安廳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只能惡狠狠的去找殺手的麻煩。中央警衛局也對他們實現了部分的信息共享,將秦錫侯等人的面目特徵通報給了警方。既然連人臉兒都知道了,若是還抓不到的話,那就更加抬不起頭了。
而同時,龍巢部隊終於出馬了!作為宿敵,龍巢早就對這個「地府」憋着一肚子的仇恨呢。兩名泰斗的死,這是龍巢歷史上少有的重大挫敗。所以,不殺秦錫侯不足以解恨。
這一次,龍巢派出來的人馬表面上只有三個,而泰斗級的高手只有一個——龍天閒。別小看這個排名第四的龍天閒,因為他的排名受限於他的職務。由於職務拍在了副總指揮龍天罡和政委龍天機之後,他只能排名第四。但是實際上,他的格鬥實力在龍巢泰斗之中是絕對的第一位,僅次於那個強悍的傳奇、龍巢總指揮龍天魁。
雖然只有龍天閒這一個泰斗,但這裏卻有中央警衛局的澹臺鐵樹。而且,龍天機政委還聯繫了易軍,要求易軍務必配合龍天閒,全力抓捕秦錫侯。這是軍事任務,也是政治任務,絕對不能懈怠。
話說的相當嚴重,完全沒有任何商量餘地,這跟龍天機平時的態度不大一樣。但是,隨時配合龍巢和警衛局,也是當初退役時的約定。所以,易軍現在不但是警衛局的「臨時工」,同時又是龍巢的「臨時工」。一個人打兩份工,結果還沒有一分錢的薪酬,這工作相當憋屈。
但是,易軍這次出奇的沒有推三阻四。抓捕秦錫侯?好嘛!秦錫侯正要對老子下手呢,連「冥幣」都已經送來了——這玩意兒可幾乎相當於死亡通知書呢。表面上說是老子幫你們做事,而實際上卻是你們幫老子解除困難呢,最好不過。
所以,連龍天機都對易軍這次的表現感到驚奇,仿佛覺得這小子變了性,是不是吃錯藥了。
對於警方和龍巢的這些安排,秦錫侯雖然不清楚,但是這個老辣而經驗豐富的曾經的龍巢泰斗,知道這兩股勢力肯定會洶洶而來,針對自己鋪設一張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但是,秦錫侯不怕。這傢伙膽子大的很,要不然也不會大模大樣的躲在這裏直到天明了。甚至,他既然決定了要對易軍下手,要刺殺葉驕陽父女,那就必須得手之後才回去。送出了冥幣卻不做動作,那不是掃自己臉面嗎?而要是一分錢酬勞都拿不到,這趟可就是虧大了。
「孟婆子!」那間小小的密室里,秦錫侯站了起來命令道,「先查探葉驕陽和葉兮現在的處境。報紙上說,他們如今在三零九軍醫院就醫。這是一所軍事化管理的單位,比不得尋常的醫院,去了之後要小心。」
孟婆笑着說:「大哥不用擔心,我既然是玩兒毒的,那麼醫院就是我最喜歡的環境。」
秦錫侯點了點頭。以往,孟婆沒少在醫院裏做任務,以各種方式毒殺過不下兩位數的重要對手。其中兩個,還是曾經接到了「冥幣」的對手。
孟婆去的很早,到那裏的時候,易軍剛好在她前面遠遠的走過。隨即,孟婆就通知了秦錫侯,說自己在三零九醫院裏,同時又遇到了那個狂龍。
密室里,得到消息的秦錫侯已經下定了決心,爭取這一次同時完成兩方面的任務!「判官!」
此時,在旁邊角落裏一直不說話的傢伙,霍然站了起來。但是站起來之後,卻也一句話沒說——這是個啞子!一個號稱判官的傢伙,竟然是個啞子,這還怎麼判案。而只有地府的陰兵們才知道,判官做事直接乾脆,「判定」的結果也簡單直接,只有生和死。
判官冷冷的盯着大哥,聽大哥的安排。只聽見秦錫侯一揮手,說:「跟我走,咱們兩個把那個狂龍也給滅了。爭取今天晚上動手,隨即離開江寧!王八蛋,龍巢那些混蛋肯定已經來了,所以咱們出手之後,務必馬上離開。」
老四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有點愣神。「大哥,那我呢?我也跟你們去。」
大哥不遠萬里來幫他,結果危險全讓大哥和他的手下擔了,他自己卻像是個沒事兒的人,這讓他很是過意不去。
但秦錫侯卻搖頭說:「老四,警方對你的追捕肯定更加嚴密,因為你犯事早,面貌比孟婆子和判官更讓警方熟悉。」
「那也不行,我怎麼能在這裏干坐着!」老四有點急了——這不是要羞死他嗎?
秦錫侯擺了擺手,說:「你也是有任務的——到大江邊搞一艘輪船,在那裏偽裝一下。狂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肯定想着我們會從水路逃脫。而實際上,我們從沿着大江旁邊的大堤防洪公路上走。」
「只是個接應啊?可我想去殺狂龍!」老四依舊堅持。
秦錫侯卻臉色嚴肅的說:「老四,現在是執行任務,我是在發佈命令!」
老四有點不舍,但還是筆直的行了個禮。僱傭兵不同於殺手,他們對於軍事命令還是有種天生的服從。
而秦錫侯此時才嘆道:「老四,其實你的擔子也不輕。雖然不直接搏殺,但我和判官、孟婆子的命,都交到你的手上了。要是到時候你那個環節出了閃失,咱們哥幾個就走不出這小小的東陽了。好好干,記住了?」
「是!」老四再度敬了禮,就匆匆離開了。他的時間並不寬裕,因為孟婆決定晚上就在醫院下手。而秦錫侯和判官殺狂龍的話,大體也是這個時間。現在是早晨了,只有一天的時間,已經相當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