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花草芬芳的山谷當中,長生訣被鋪在一塊表明光滑的大石塊之上。
雲東、余慕秋、寇仲、徐子陵四人圍着石塊,望着眼前的奇書沉默不語。
半晌後,雲東方道:「自廢武功?那意思是我還得去自殺刪號?」
余慕秋點頭道:「自廢武功,這本就是修煉長生訣這本絕學的先決條件,就像斗轉星移需要研習天下武學一樣。」
雲東內視自身,今天戰勝了慕容明,他才發現原來田伯光賣給自己的武學,也並非那麼一無是處。
余慕秋道:「怎麼?捨不得現在的武功?」
雲東道:「學姐,我自從學了狂風刀法和萬里獨行的輕功,因為是田伯光這採花大盜的武功,所以各大名門正派都將我拒之門外,很長時間我都以為,我這個角色可能就只能擁有這兩種武功了,直到後來得到御風訣,我又發現,其實我這兩部武功也不是很差。今天擊敗慕容明我才發現,也許這兩部武功真得挺適合我的。」
余慕秋道:「所以呢?你要放棄眼前可能成為絕世高手的機會麼?」
徐子陵伸手翻閱着長生訣最後一幅圖形道:「娘告訴我們說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機兆乎動。機之動,不離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靜而微,其來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隨之,以無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這就是九玄大法的第一重境界,仲少,為何我在看這鬼書的最後一幅圖形時,似乎感受到有一絲真氣在體力流動。」
寇仲聞言一怔,隨即擺出九玄子午連環訣,盤膝穩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內,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進入左手內捏子訣,右手在外。
片刻後道:「不對,娘傳授的九玄大法要旨在,以有形之法入無形之法,妄去神動,當機緣至時,便會接觸到娘所指的體內那自悉具足的無形寶庫,神機發動,再以無心之意御之駕之,便可練出了他娘的真氣來,明明第六幅才最有用。」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入雲東耳中,愕然道:「你們的娘,是不是以為身穿白色武士服,頭戴斗笠,薄紗遮面,手持長劍的美女?」
寇仲和徐子陵聞言,紛紛停下運功,反問道:「怎麼大哥哥認識我們的娘麼?」
雲東道:「有點交情,你們剛才所說的就是你們的娘傳授給你們的九玄大法麼?」
寇仲點頭道:「只可惜娘有要事在身,只來得及教我們一些入門級的修煉法門而已。」
雲東恍然,不知道為何,寇仲和徐子陵關於九玄大法的對話,牢牢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而此時,徐子陵依照長生訣的第七幅圖形修煉,寇仲則依照第六幅修煉,余慕秋也擺出冥想的姿勢,雲東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得具體是哪一副。
一時間就剩下他自己百無聊賴地坐着。
刪號什麼的他是捨不得,糾結了片刻後一咬牙,索性擺出冥想的姿勢,用寇仲和徐子陵關於九玄大法的入門法訣去一副一副印證長生訣的圖形。
印證到第三幅圖形的時候,忽然感覺體內的真氣驟然一跳,雲東心思一動,卻發現再往下印證,體內的真氣又沒有反應了。
當下重新回到第三幅圖形上,體內真氣再次受到牽引,緩緩跳動起來。
於是四人各自依着所選擇的圖形打坐練功,互不干擾。
一直修煉的下線的時間,余慕秋睜開眼睛,她的眼神中一抹精光一閃而沒。
四下里打量,寇仲依照他選擇的圖像行走的姿勢閉目在谷內行來走去,而徐子陵則變成了躺着的姿勢,兩人一動一靜,各得異趣。
余慕秋眼神落在雲東身上,忽然發覺這個傢伙居然還保持着冥想狀態。
冥想正是玩家在遊戲中修煉武功時,系統設定的姿勢。
「我餓了,你不是去吃燒烤麼!」余慕秋招呼雲東。
沒有絲毫反應。
余慕秋皺了皺眉,伸手去推雲東,手指碰觸到雲東額頭,頓時縮回,宛若碰到一個冰塊一樣,冰冷徹骨。
余慕秋大驚。
她感覺下線,然後從外界啟動了雲東遊戲頭盔的強制下線模式。
等到提示音響起,余慕秋一把摘下雲東的遊戲頭盔,卻忽然發現雲東身體不住顫抖,連嘴唇都凍成了青紫色。
余慕秋心知,這是這傢伙因為在遊戲中走火入魔,然後意識受到全息模擬的影響,而影響到了他的身體。
余慕秋參加過首測,這種情況她也略有耳聞,相當於一個BUG。
走火入魔這個狀態,連遊戲設計者都沒有辦法解決,所以只能強制給高品質的武功設置強硬的修煉條件。
所以若雲東沒有自廢武功,根本可能修煉成功長生訣。
但,偏偏雲東這個傢伙天資過人,愣是用幾句寇仲和徐子陵關於九玄大法的對話,去印證長生訣,並且還練出了一些門道來。
但因為不符合長生訣的修煉條件,頓時陷入了走火入魔的狀態。
「醒醒啊,醒醒啊!」余慕秋驚慌失措,將雲東拉到床上,拼命地搓揉着雲東的身體。
「學姐,我好冷!」雲東意識迷迷糊糊間,喃喃道。
余慕秋感覺將被子蓋在了雲東的身上,但云東的寒冷卻仿佛更加嚴重,身體甚至開始不斷地顫抖。
余慕秋一咬牙,鑽進了被窩中,然後緊緊地擁抱住了雲東的身體……
原來雲東用九玄大法去印證長生訣的第三幅圖形,有意無意間,漸漸進入了萬念俱減的境界。
雲東感覺自己的意識空空蕩蕩,就像漂浮在溫暖的海洋之上,說不出了舒坦。
整片海洋無比的空曠,他就那麼任由自己的意識飄蕩在海洋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暖不見了,涼風四起,甚至越來越烈,終於變成了徹骨的寒風。
平靜的海洋也變成了翻騰起來。
雲東想要回頭,卻發現已然不及。
他就像一個墜入無盡寒冰的深淵之中,難以自拔。
寒冰感越來越強烈,雲東甚至感受不到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在玩遊戲,他更覺得自己像在做一場噩夢。
這場噩夢有是那般沒有盡頭。
驟然,一股溫暖包裹而至,雲東像一個溺水的人忽然看到一個救命稻草一樣,拼命地撲了過去。
暖流似乎因為雲東強烈的求生意志,而更加濃烈。
寒冷漸去,雲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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