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劍鳴聲不停的腦海中盤旋,幼小的身影在月光下立下莊重的誓約。】
逃避嗎?怎麼可能……明明約定過……古伊娜望着天空和那夜一樣圓的月亮,流露出幾分脆弱。她並沒有立即的回答倒是反問道:「妮可羅賓,你有無論如何都想要完成的夢想嗎?」
「當然。」羅賓走到古伊娜的身旁,雙手撐在船舷上用着和古伊娜一樣的角度望着天上的月亮。
「父親大人並不認同我吶,那種無論如何努力,就因為是女孩子所以全盤被否定的感覺,我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好不容易出了海,一次次走到現在……我已經不會再迷茫了,所以我站在了這裏。」古伊娜轉過頭神色堅定的望着羅賓,手輕輕的摩挲着和道一文字的劍鐔。
羅賓的臉上帶着微笑,她並沒有再次開口。腦海中關於這個少女的記憶又一次清晰的回放着。
【初見時,藍發的少女揮出最後一刀,刀光流轉帶出一抹艷紅。男人手中的武器無力的掉落,滿臉驚恐、絕望,他的身體轟然倒下。再回首,少女持刀而立,刀尖滑落幾滴鮮血。在她的周圍倒下的海賊們勾勒出一幅地獄的圖案,血氣沖天。少女微微低着頭,臉上無喜無悲,眼眸之中流轉着讓人在意的複雜神色,決絕、堅定卻不可動搖,只此一眼叫人再也無法輕易的忘卻。】
一年前雨宴的地下會議室里照常的進行例會,可是在場的只有兩人,為了保持公司的神秘和安全,其他的幹部全部是通過電話蟲來進行例會。
就在佈置完任務後妮可羅賓對着克拉克達爾開口道:「boss,西海最近出現了幾個實力不錯的新人,要不要派人接觸下。」
「啊,這種事情你直接處理就可以了」克拉克達爾深深的抽了口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因為這次的傢伙實力很不錯,大概需要個位數的幹部才能搞的定,不是普通的小魚小蝦。吶,我準備讓mr.1去檢驗一下她的水平。是個很有趣的人呢,真是讓人期待啊。」妮可羅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手將一份文件推到了克拉克達爾面前。
克拉克達爾隨手翻看了看將資料丟到一邊不以為意的說:「哦,一個人幹掉了黑殺海賊團啊,不過那種三流的海賊團也就船長可以看看……」
「2年內肅清了西海所有流竄的海賊團,姓名不詳、年齡不詳,瘋狂的如同一個追蹤着獵物的野獸。那雙眼裏的光芒讓人感嘆,但無論如何查不到的過往更加讓我感興趣。」妮可羅賓站在克拉克達爾的身把資料的最後一張攤開的放在他的面前,聲音低沉的好似情人間的的低語。說完她站起身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回望着房間裏環遊着的香蕉鱷魚若有所思。
「哦……作為一個小鬼,還不錯啊,讓人接觸一下吧……」克拉克達爾盯着文件最後一頁上面容稚嫩的少女意味不明。
……
「野蠻人……」
「差勁……」
「綠藻頭……」
「三刀流……」
「喂,路飛。三刀流又不是罵人的話……」
「四刀流……」
「加一刀也不會怎麼樣啊……」
「噗……」古依娜剛醒來,聽了沒幾句就輕笑了出來。
「看來是快要離開阿拉巴斯坦了,你準備留在這裏嗎?那個海軍可是一直在找你。」羅賓望着跟一她起混在船艙里的古伊娜笑着問。
「我說過不會再逃避了,沒解決到的問題掛在心裏太過於寡斷。」古伊娜樣嚴肅的說道。
「那麼,一起去打個招呼吧……」羅賓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向前推開了門。
羅賓的出現讓原本打鬧着的草帽海賊團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們剛和克拉克達爾交完手,埋葬了mb的所有高級特工,完完全全的對立關係啊,一瞬間敵意蔓延。
「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娜美的臉上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大聲質問道。
「想替組織報仇嗎……」索隆的呼吸一緊,手中的刀微微出鞘,皺着眉頭緊盯忽然出現的羅。身體微微弓起,確保隨時能夠發起攻擊。
「啊!好美麗的大姐姐……」山治一見美女就兩眼發光,一副色氣滿滿的模樣。
「敵襲,敵襲!!」烏索普嚇得連忙大叫起來。
「原來是你啊、什麼嗎……」路飛看了一眼不以為意。
這叫一通搶白羅賓倒是一直保持着微笑:「我說過的吶,不要用這些東西對着我……」話音未落索隆等人的武器就被從身體各處長出的手臂打落。
「你的惡魔果實能力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妮可羅賓!我就知道隨便跑出來打招呼就會變成這種樣子。」看着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走出來的古伊娜無奈的攤了攤手。
「啊,海軍……怎麼會在這裏……」
「不是啦!路飛,她說那時候和我們一起被關的人、我記得……好像是叫古伊娜吧,你怎麼會在里……」娜美衝着路飛搖了搖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古伊娜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真的不是一個人嗎?長得可真像啊。」部分撇了撇嘴,圍着古伊娜轉了幾圈,不用着肯相信的語氣感嘆着。
古伊娜並未理會其他人怪異的目光,她站着索隆的面前微微揚起頭:「好久不見啦!索隆。」語氣十分熟念,話語中流露出一種懷念之情,只見她繼續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們有幾年沒見了,一年、兩年、三年……」
索隆在看見古伊娜的一瞬間眉頭緊緊皺起,手中的力道不自覺得加重了幾分。沒想到這麼快又一次見面了,又是這般措手不及的出現在自覺面前。索隆的眼中印襯着古伊娜幼年模樣。
【索隆是男孩子真好啊……我也想啊!我也想成為世界最強的大劍豪……為什麼……為什么女孩子就不可以……彼時少女滿臉淚痕,倔強的質問這不公平的世道】
【啊!約定了……此刻,少女破涕而笑,眉頭舒展】
【古伊娜……她死了……那時,少年愣在原地,萬念俱灰】
【我會連同她的那份一起努力,我一定會讓我的名字響徹天堂……那刻,少年淚流滿面卻信誓旦旦的吼出誓約】
腦海里幼年塵封的記憶不停的翻轉着,越是如此越是不可置信和讓人難以忍受。無端的索隆脫口而出:「我說過不准用這張臉出現在我面前……自顧自的說着這種話,真是夠了……」
「喂,索隆,你在說什麼胡話……是我啊!我是古伊娜啊!」古伊娜臉上的表情一沉,拍着胸口大聲的打斷了索隆的話。又來了,和第一次見面一樣,那種違和感、那種仿佛存在都被抹消的感覺讓她渾身發冷。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她......古伊娜已經死了,我親眼看見的......」索隆的聲音漸漸的染上悲嗆,臉上難得透入出一絲悔恨。
「開玩笑吧,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現在就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索隆的眼神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仿佛透過自己在回憶着什麼。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待,古伊娜也有些氣憤,她低着頭陰影投在臉上神情隱晦不明,她的身體有一些微微的顫動,忽然她猛地抽出刀,直指索隆:「看來不把你打醒,你是不會相信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好好看清楚。」
索隆望見舉刀的古伊娜微微一愣,臉上勾起一絲弧度:「啊,正好,就讓我檢驗一下你到底是真是假吧。」說罷索隆緩緩的抽出和道一文字,反手握緊垂於身側。
所有人看着緊張的局勢默然不語,在場的的人都明白這件事他們無從插手。娜美和山治幾次欲開口卻只是無力的張了張嘴,就連路飛都沉默的站在一邊。最大大咧咧的船長是最先注意到自家劍士的急躁與不安。
二者眼神交匯的第一個瞬間,雙方同時動了。凜冽的劍氣四散,刀鋒泛着寒光「叮」的一聲雙刀相抵。
那一刻二者眼中各自帶着深意的探究,接觸不過一瞬便分跳看來,緊接着各自快速的揮舞着手中的武器,一連串的金屬碰撞聲叮噹響成一片。腳下步法越來越快,手中劍影成網,寒氣如刀,船上其他人不得不稍稍離遠一些。
橫劈、格擋、斜刺、錯身,古伊娜攻勢連連,索隆守得滴水不漏。一刀斜佻二者終於放慢了攻速。
索隆的刀很重男性天生的優勢讓古伊娜有些無奈,她一向以速攻、卸力為主,靈巧、連環為輔,倒也不弱下風,一時勝負難分。
索隆的眉頭越皺越緊,手中的刀越來越沉,明明如此可臉上神色卻越發興奮。
「喂,住手吧,船會承受不住的……」第一個開口的卻是膽子最小的烏索普,他結巴的打斷了這一場戰鬥。二人皺了皺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同時收了刀。
「2002次、平,這一戰就留到下一次吧,不過如果繼續打下去贏的人依舊會是我。」古伊娜臉上並未見欣喜她只是淡淡地收刀轉身,側身靠甲板之上。
「會贏的人可不一定是你,要不是船承受不住,贏的人會是我。」
「哦,2001敗這傢伙也就只有現在能懲懲口舌……」
「贏的人肯定是我,那不過是小時候……你就老實的認輸吧!」索隆忽然炸了毛一下子臉脹得通紅。
「你……真的沒有死……那我看見的屍體是誰呢?我掃了八年的墓里躺着的,又是誰……」索隆偷偷瞄了一眼古伊娜,斷續的問道。
「八年,怎麼可能?明明……明明……」一瞬間古伊娜無力的跌坐了下來,幾次三番的不自然就在這時一股惱得鮮活了起來,漠河大叔、塔姆鎮、溺水、消息、夢境……這些個不自然就像紐帶一樣環環相扣,被緊密地串聯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古伊娜忽然捂住臉大笑了起來,幾滴透明的液體順着指縫滑落:「死了喲!原來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古伊娜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似乎有一些癲狂,察覺到不對勁的索隆,立即半跪着扶起倒在地上古伊娜急切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果然嗎?此世之間、彼世之畔,交匯二者之中,被時光遺落的迷途者。」一直安靜的觀戰着的羅賓突然用着低沉的聲音說着意味不明的話。
「什麼意思……」索隆轉過頭下意識的問道。
「只是偶然在野史上看過這樣一種記載罷了,很有趣的說法哦,時間重疊內的同時空異體……解釋起來大概就是……算了無法解釋吶,總之你是真實的,世界也是真實的。還能感到疼痛與不安不就是你還活着的最好證明嗎?」
「還活着嗎?我啊!兩年前就注意到了,可我不願相信,不停的說服自己,用戰鬥來麻痹自己,真是傻透了……」古伊娜的聲音有幾分哽咽,強裝的不在乎徹底的破裂,殼子裏的自己軟弱的一塌糊塗。
索隆將古伊娜按在自己的胸口,緊緊的摟着她「你只是你啊,你可是我的目標。我啊,一直守着那時的約定,所以偶爾也任性些吧,我會當做沒聽見的……」古伊娜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樣的好強與倔強。索隆的心裏有些微微發酸,望着失聲痛哭的少女,任何形式的安慰都略顯蒼白,他緊緊的擁抱着少女想讓一切的不安與彷徨,都徹底與她隔絕。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