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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倫敦奧運會結束,中國游泳男隊前所未有的大放光彩,獲得了極佳的名次。筆硯閣 m.biyange.net
葉書文作為助教,旁觀了全程的比賽,看的熱血沸騰,確認自己回國的這兩年時間並沒有浪費,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風采。
與有榮焉。
大賽後,國家隊給隊員們四天假,在倫敦近郊旅遊。
當然,公款。
隊員們丟飛了泳褲泳衣和泳鏡,三呼萬歲。
葉書文在旁邊看着,摸了摸褲兜里飛往美國的機票,笑彎了嘴角。
自從和魏汶正式定下關係,已經過去了一年多。這一年的時間,兩個聚少離多,根本不像蜜月期的情侶。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奧運會結束,他的任務完成,終於可以全心全意的陪愛人了。
這次去美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閉幕式正式結束,葉書文和國家游泳隊的泳將們一起上了車,往奧運村去,打算收拾行李,第二天就出發。
文浩跟在後面上了車,見葉書文先找了個座位坐下,他便在旁邊緊貼着人也坐下了。偷偷看了坐在座位上發呆的人好幾眼,手指神經質的在腿上搓了搓,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始,教練的態度就很明確,說是等奧運會後就要回美國了,想着再也見不到教練的日子,他就惶恐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教練幫他找回的自信,從訓練到生活上無微不至的關懷,讓他重新樹立了最基本的競爭心,他想他這輩子都忘記不了那個穿着圍裙在鍋台邊為自己做飯的人,那個問着自己「相不相信他,兩個人一起奮鬥,創造奇蹟」的教練。這樣的一個人日後再也看不見了,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害怕,好似自己要再次掉進泥沼里,活生生的窒息而亡。好想,教練不再回美國。好想他留下來繼續陪着自己,只要能夠在自己身邊就好
想到這裏,文浩的眼睛突然一亮,看向葉書文:「教練,你一定要回美國嗎?」
葉書文扭頭看他,揚眉,顯而易見的不是嗎?這裏再沒有什麼人和事可以攔下他和魏汶團聚的腳步了。
文浩笑開顏,露出閃亮的笑臉:「那我也去可以嗎?」
「?」
「我想去國外讀書,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如果在國內讀書出來,找到正式工作的機會不大,一旦出國渡過金,就不一樣了。」
「」葉書文蹙眉,思考,他在游泳專業上的成績和家庭的富裕,使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出國讀書鍍金這件事,聽文浩說起,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文浩雖然曾經拿過一次世錦賽的金牌,可是在國家隊的整體表現並不是很出色,這樣的隊員國家隊要多少有多少,想要退役後有個好工作確實不容易。想要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出國讀書鍍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以,我幫你問問,不過別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我這裏,國外我也不熟。」
文浩鬆開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只是視線落在一處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僵硬了,然後眼底露出了濃濃的厭惡。
葉書文恰好看見了這一幕。
葉書文對文浩的了解還算是比較深的,就連他是個gay他都知道,以及那些坎坷的情路,和對自己那懵懵懂懂的感情。游明傑說文浩像魏汶,這個結論未免太多主觀,不是他不了解文浩,而是不夠了解魏汶。雖然文浩和魏汶都是愛笑的人,而且對人處事都有一種溫文爾雅的如水氣息。可是一個是用笑容掩蓋自己的運籌帷幄,而另外一個則是用來隱藏自己的膽怯懦弱。
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相像。
葉書文憐惜文浩,可是他更喜歡魏汶那種強大,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呢?應該說,他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男人站在身邊,那麼只有能夠和自己並肩而立的魏汶有資格。
不過,文浩畢竟是被他護在羽翼下的孩子,眼見受了委屈,他還是要表示一下的。所以順着文浩的視線,葉書文的目光落在了一個青年的臉上。一個很陽光很帥氣的男孩,頭髮有些微微的卷,狹長的丹鳳眼使他看着很有些風流的味道,總體來說模樣不差,坐在車頭的位置,側身扭頭,一瞬不瞬的往這邊看,尤其望着自己的視線,就像毒蛇一樣他叫龔程。
大概兩個月前,葉書文曾經見過文浩和龔程在訓練中心裏發生爭執,而且還是兩次,有一次他甚至看見文浩被扇了一巴掌。那次他已經走過去了,結果被龔程遠遠看見,提前躲開了。後來他問過文浩發生什麼事情,被文浩搪塞了過去,直到這次奧運會,他才算對這個人有了個基本的認識。
龔程,中國國家劍擊隊的隊員,在這次奧運會上拿下了男子花劍的奧運冠軍,同時也是我國在這個項目上的第一塊獎牌。獎牌的意思就是說之前中國的劍擊隊員連前三名都進不去,這次卻一下拿了一塊金牌,可想而知,舉國轟動。據說國內關於龔程的新聞在各大網媒和自媒體上已經刷爆了,更因為其出色的長相和這身光環,與游泳隊的袁錚,田徑的黃韻、皮划艇的張謙、網球的田子橋,並列為五大國民好男友,被年輕的小姑娘們追捧的快上天了。
但是,除此以外,龔程真的是一個超級大渣滓。至少在和文浩的這段感情上,龔程的所作所為已經突破了葉書文對男人的下限定義,簡直前所未見。
對待渣滓,葉書文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雖說龔程好像家庭背景有些複雜,可是誰又能怕了誰,此時此刻比氣場,完勝!
回到奧運村,龔程先下了車等在門口,葉書文走在文浩後面,幾個人碰上,他就看見龔程期期艾艾的神情看着文浩,這個時候看着那陪着小心的模樣倒是不像毒蛇了。
「文浩,我有事和你說。」
文浩沉默的看了他一眼,腳下不停的走了出去,龔程不甘心的要去抓文浩,手指尖剛剛碰到衣服,就被文浩甩開。龔程不甘心的又去抓,這次被葉書文給擋住了,隊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欺負,不出手沒道理。
龔程倒是靈活,沒讓葉書文真的制住,反手擰動,就掙開了。
文浩黑沉沉的眼睛在回頭看見的瞬間,霎時間一亮,然後笑道:「教練,你再和我說說去美國的事情唄。」
「你去美國!?」龔程臉色陰沉。
葉書文知道自己可能被當成了擋箭牌,但是有些時候當擋箭牌是心甘情願的,便配合着點頭:「走吧。」
「文浩,你要去美國!?你怎麼沒和我說過?你去美國幹什麼?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龔程追在後面不依不饒,看動作還想動手,但是忌諱葉書文和身邊的那麼多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倒是臉色難看極了。
葉書文本來以為文浩不打算回答的,不成想文浩突然停下腳步,臉色帶着清淺柔和的仿佛春風般的笑容,說:「我去美國讀書啊,再也不用看見你了,真好。」
「」
恍惚間,葉書文似乎看見了龔程的嘴唇在抖,眼底還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在匯聚,那表情就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小狗,可憐極了。葉書文卻一點也不想同情。
文浩和龔程的孽緣持續了十多年了,分分合合,藕斷絲連的,受傷的基本都是文浩。固然文浩有自己不夠堅定的錯在,可要是不夠喜歡,也不會退讓到這一步,可是龔程卻硬是有本事把一個人的感情任意踐踏,分開的時候甚至還惡趣味的喜歡撒上鹽吧看着文浩掙扎,如果不是真的退無可退,文浩應該也不會移情到自己的身上。
總之是被這種不成熟的感情傷害的狠了,文浩才會下意識的追求安全溫暖的環境吧。葉書文自問不會回應他的感情,但是將他保護好還是簡單輕鬆的。
所以,葉書文抬手摟上文浩的肩膀,安撫般的拍了拍,然後將他推着往門裏走。和這種人沒有糾纏的必要,直接不再理會就是了,對方早晚會厭煩的。
進了奧運村,葉書文鬆開手,分開一點距離,最後確認了一次:「你真的要出國。」
文浩臉色不太好看,在那麼多人的面前被龔程糾纏,四周圍的目光讓他想起了當初的遭遇,那是他永遠擺脫不了的陰影,現在想起當初的經歷,再看見龔程的這張臉,他噁心的很想吐。
葉書文見文浩分神,暗自嘆了一口氣,憐惜的拍了拍他的頭頂:「行了,我這次回去就幫你走走,你這個該不會是臨時決定的吧?先回家和你舅舅好好商量商量,就算他們對你再不好,也養你到現在,總是要告訴他們一聲。」說道這裏,葉書文也是心塞塞,這孩子的成長史要是拍成電視劇,活生生的一部苦情戲,他活到現在再沒見過比他還可憐的了。這樣的家庭,這樣的遭遇,能夠正正直直的長到這麼大,是真心不容易。
文浩迷迷糊糊的點頭,等回過神來就感覺到頭頂上的熱度,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心頭一暖,眼睛就有些紅了。這是這世上第一個對他這麼好的人,他一點不想分開,怎麼樣都好,只要不分開就行。
龔程就在不遠處看着兩個人互動,一雙眼睛嫉妒的通紅,拳頭在身側捏的死緊,那目光簡直恨不得一口咬死葉書文。
葉書文感覺到敵意,扭頭看了一眼,目光冷得像刀片,和對方嫉恨交加的殺氣碰撞在一起,沒有一絲一毫的退意。
走到前面的游明傑感覺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走了過來問:「怎麼了?」
葉書文收回視線,沒有說話,再推上文浩後背的手臂用了力氣,讓他趕緊往前走,有些人就是這麼黏黏糊糊的沒完沒了,你越是跟他糾纏,他越是得意,不理會是文浩的辦法,換了他,直接打跑打殘打廢,再特麼糾纏,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葉書文回美國的機票已經買了,雖然覺得現在留下文浩有點不太妥當,但是文浩也需要回家處理自己的事情,況且他是真的歸心似箭,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教練也是人,也有私心嘛。
晚上不放心的找文浩再談了一次話,第二天一早,葉書文登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上飛機前,葉書文給魏汶發了個短訊,內容是:寶貝,我馬上回去,洗乾淨了在床上等我。
魏汶的短訊很快回復了過來:快來,早就□□焚身了。
葉書文笑開顏,磨拳霍霍向魏汶。
奧運會是在七月中旬結束的,葉書文到美國的時候天氣正熱,飛機到機場都一路空調大開,當他從大門口走出來的那一瞬間,熱浪襲來,差點將他掀了個跟頭,身上瞬間就起了一層的毛毛汗。
魏汶在接機口接的他,兩個人都沒有多說話,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哪怕心情再蕩漾,也沒有抱在一起親上一口的可能。於是被壓抑後的後果就是兩個人反而很是生疏,簡單的幾句話說完,便沉默居多了。
葉書文站在馬路邊上發呆,身邊還放着他的兩個行李,視野里的景色和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這次再回美國,竟然有了幾分陌生。他當初在芝加哥租的房子,因為要回國兩年,房子早就退了,他現在到了美國可以說是無根的浮萍,要讓他完全依附魏汶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來當務之急還是要在洛杉磯找一套房子住。只是這話怎麼開口就比較麻煩了,將心比心,他知道魏汶肯定是希望他住過去的,兩個人都這樣的關係了,再分開住未免過於矯情。只是人不能沒有退路,在魏汶那裏住段時間是沒問題,可是屬於自己的房子還是應該落實,往後面多想一點,萬一兩個人吵架了鬧崩了,自己也不會可憐兮兮的被攆出房門沒處去。話說,自己手上的錢在洛杉磯買套房子有沒有可能啊?
愣神的功夫,魏汶開着車到了面前,一輛新買的雪佛蘭suv,看來魏汶真心喜歡這個牌子。
魏汶下車把行李拎上後車廂,然後先上了駕駛位,直到葉書文坐在了身邊,一直有些繃着不自然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車開了出去,葉書文將視線從馬路上收回來,就看見魏汶好心情的勾着嘴角,這一眼也瞬間攆走了他心裏的不安,自己的嘴角也跟着勾了起來。想了想,他伸手去抓住了魏汶放在排擋杆上的手,輕輕的握着,手心下的肌膚乾燥,不滑不嫩,卻充滿了力量,握着踏實。
魏汶已經將擋位掛在了自動擋上,當即就反手握住了葉書文的手,看了葉書文好幾眼,那神情就像是在考慮從哪裏下嘴一樣,可惜自己開着車,最後只能不甘心的收回了呼之欲出的欲.望。
葉書文的視線往魏汶的雙腿中間瞄,不太清楚是褲子的原因還是真那麼禽獸,好像有些鼓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也很有感覺啊!這小別勝新婚的,手握着手開車,那小意溫情的勁兒,真是比貓爪子還撩人。
魏汶開車穿過了大半個洛杉磯市,最後拐進了一個三十四層高的大廈地下停車場。葉書文還沒去過魏汶的住處,但是他知道魏汶在美國也沒房子,想到這裏,一個想法就那麼在葉書文的心裏成形了。
鎖好車,坐電梯一路上了二十七層,出了電梯,一共三戶,魏汶打開了左邊的那扇門。
進了門,葉書文迅速的觀察了下環境,非常典型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很乾淨,也很簡潔,是魏汶的范兒。
「唔!」門還沒關嚴實,葉書文就被魏汶壓在門上兇猛的親吻了一番,葉書文一邊罵着禽獸,一邊把手往魏汶的褲腰上摸,打算先來一發再說別的。
兩個人從門口一路吻到床上,衣服丟的滿地都是,當躺在床上的時候基本白赤赤的兩條,親密的交疊在一起,吻得難分難捨。
在先後順序上,兩個人有了瞬間爭執。之所以「瞬間」,是因為葉書文吻得情動的時候,一抬腿就要把魏汶掀下去,魏汶不甘心的掙扎了一下,最後猶豫着又放棄了,從善如流的倒在了床上。
葉書文去扒魏汶的內褲時,見魏汶有些小委屈,心裏也挺捨不得的,咬着他的耳朵說:「寶貝兒,我先來,我快,大半年了,我自己連手都沒用過呢,急得不行了,你就讓讓我,一會隨便你折騰。」
魏汶眉梢一揚,被最後一句話打動了,很主動的分開腿,纏上了葉書文的腰。
葉書文笑的眉飛色舞,視線掃到床頭柜上的十來盒避.孕.套,超薄零體驗、激爽小突起、螺旋超勁霸,各式各樣的款式一時間還看不完,這是要做的精盡人亡的節奏啊!伸手亂抓了一個,看着外表普普通通,上面用英文寫着,摩擦生熱,非一般的享受葉書文睨着魏汶,調笑道:「你還真不虧待自己。」
魏汶臉皮子比較厚,笑眯眯的說:「我還買了延時耐力裝,你不試試嗎?」
葉書文被哽了一下,下.身狠狠頂了兩下:「急什麼,早晚滿足你!」
魏汶揚眉,然後舔了舔嘴唇,微微眯着眼,勾着脖子就吻了上去。
葉書文抽空在一堆避.孕.套里找了一下,沒找到延時耐力裝,只能不甘心的戴上了火辣小套子,反正耐力裝就在那裏也跑不了,早晚來一發!
兩個可0可1的在一起,最討厭的就是來一次時間太長,你來我往的,誰都不肯吃虧,一次來兩發是正常的,興致高了一次來個四、六發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凡事往好的上面看,兩個人互相比較着互相學習,內啥的技術簡直是水漲船高,一晚上就能提升好幾個層次。
葉書文才到美國的第一天,前面用了火辣小套子和超薄零體驗,後面就被用上了延時耐力裝和激爽小突起,可算是感受到了避.孕.套文化的博大精深。好在顧忌着後面遭殃,螺旋超勁霸他沒用,魏汶也沒去動彈,一想起那可怕的螺旋形狀,他就冒出一頭冷汗。還是掂量着來吧。
一口氣做完四場,葉書文直接睡死在床上倒時差,魏汶跟着睡了兩個小時,最後認命的醒了,在葉書文的腦門上親了一口氣,去客廳收拾行李,順帶想想等會做什麼吃的。
等葉書文一覺睡醒,已經到了晚上九點鐘,餓得前胸貼後背,再加上飽受折磨的菊花,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掙扎着起了床,剛剛把門打開,魏汶就迎了上來,笑得一臉饜足,扶着他坐在了沙發上。
「吃米粥還是飯?」魏汶問。
「飯!大魚大肉的來!」葉書文感受了一下空落落的胃,還是吃點硬貨比較好。
魏汶去廚房,開放式的廚房,就在客廳的邊上,葉書文坐在沙發上,一眼就能看見他在廚房裏轉悠,沒過五分鐘,熱騰騰的米飯和爆炒牛柳、爛刀牛肉和一盤子虎皮海椒就上了飯桌。
葉書文如今在飲食方面也算是半個專家了,挨個吃了一口,味道不錯,驚訝的問:「你做的?」
「嗯,天天吃漢堡牛排夠夠的了,就自己研究些菜,這是我最拿得出手的三道菜,你覺得怎麼樣?」
「好吃!」爆炒牛柳很嫩,一嘗就知道肉是花了功夫處理過的,爛刀牛肉不太費功夫,關鍵在美國買泡菜不容易,應該花了時間去找的,還有虎皮海椒,這種小尖椒也不好買,肯定是去了華人超市才買到的。
「你不吃?」
「我吃過了。」
魏汶笑眯眯的看着葉書文大口的吃下自己做的飯,那種親自動手餵飽心上人的滿足感讓他高興得不得了,就那麼一直看着葉書文一口飯一口菜的風捲殘雲。
葉書文吃得快,很快就飽了,手上的動作才慢了下來,細嚼慢咽的吃完嘴裏的,才說:「這屋子咱們住小了,附近有沒有房屋中介,我去看看。」
魏汶的眼睛一亮,他就怕葉書文折騰的非得自己住,還一直考慮着怎麼把人留下來,現在這番話正和他意。
葉書文又說:「其實我覺得租房子沒意思,你手上錢多不多,咱倆一人一半,先買一套吧。」
魏汶的眼睛更亮了!買房子和租房子是兩個概念好不好!葉書文這是要和自己過日子了啊!
葉書文像是這才發現魏汶的表情,於是很受用的一笑:「怎麼樣?」
「好!明天我們就去看房子!」
吃過飯,洗完澡,再看會兒電視,魏汶的生物鐘到了,但是死活不進屋睡覺,就像是孩子一樣非得貼着葉書文睡沙發上。
葉書文攆了兩次人攆不走,眼看着快十二點了,乾脆的起身把人抱進了屋裏。隨手拿過延時耐力裝,讓魏汶趴着,自己在上面慢悠悠的做。果不其然,做到一半,魏汶直說自己困了,想睡覺。葉書文從善如流的抽離自己,在魏汶的耳朵邊上親了一口,道了一聲晚安。
魏汶閉着眼睛,反手抓住了葉書文的手腕,喃噥的說:「我愛你。」
葉書文笑着附耳說:「知道了,我也是。」
魏汶的嘴角勾了起來。「我也是」或許沒有「我愛你」那麼直白,但是含義是一樣,何必太計較呢。
第二天上午他們去找房子,可惜看了幾套都不合適,要考慮地段,考慮價錢,總有一些不太滿意的地方。下午葉書文要補覺,魏汶要去公司,就決定這事慢慢來,不着急。
葉書文下午睡了四個小時,五點左右強迫自己起床,洗了個澡,清醒了之後,開始給魏汶做晚飯。他暫時沒什麼事情做,把魏汶照顧好就是他接下來的工作。
打開冰箱,葷菜除了牛肉就是牛肉,好在蔬菜的類型還比較多,葉書文想了想,決定做一盆羅宋湯,小炒個牛肉,然後再來兩個素菜就夠了。
在做菜前,先打開電視,找到音樂頻道,聲音調大,正好裏面播放的歌曲是葉書文會唱的,他就一邊跟着哼哼,一邊切肉,手起刀落,神情很是享受。
給愛人做飯,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魏汶五點半就回來了,肉才下鍋煮上,葉書文穿着圍裙在廚房轉悠,燈光柔和,男人嘴角含笑,眼角眉梢的風情都是一種美滿幸福,這美好的畫面差點讓魏汶感動的落淚。
他這輩子其實要求真的不多。和葉書文在一起,以及葉書文永遠快樂。就這麼兩點,如今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簡直讓人覺得幸福的下一秒死了都可以。
「嗨!」葉書文見人回來,笑彎了眉眼,揮了揮手裏的勺子。
魏汶也不管身上價格不菲的西裝了,把包丟在一邊,就進了廚房,從身後摟住了葉書文的腰,一口一口的去親吻男人的脖子和耳後。
葉書文轉身吻了人一口:「好了,換衣服去吧,飯菜還要一會時間呢。」
魏汶沉默的當粘豆包,摟着葉書文不鬆手,葉書文動一下,他就動一下,葉書文不動,他也不動,一邊聞着飯菜的香味,一邊在葉書文的腰腹,然後就硬了。
葉書文轉頭看他,從牙齒縫裏擠出來兩個字:「牲口!」
魏汶想了想,反正都牲口了,乾脆一把關了火,抓起葉書文就往臥室拉。葉書文掙扎了幾下,最後又莫名其妙的放棄了,跟着魏汶去滾床單。
小別勝新婚嘛,一天來個三四次也不多,畢竟隔一次自己還躺在下面,敏感點暫時不對口,兩個人做受方就一次還沒出來過,所以嚴格說來,依舊是一兩次嘛,正常,正常!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約一周,兩個人的大腦才完全的從床上轉移,開始張羅房子的事情。
最後他們還是在市區里選了一套公寓,主要是距離魏汶的公司近,附近也有葉書文必不可缺的游泳俱樂部。兩室兩廳的房間,屋裏家具齊全,不需要改動太多,哪怕葉書文和魏汶都希望盡善盡美一點,但是裝修了半個月後,也就可以入住了。
搬家那天劉陽和姚燁也過來了,一捧花一瓶紅酒,在中餐廳訂了外賣送餐,一進屋,劉陽就說:「我就猜你們兩個早晚得在一起,現在連房子都買了,看來下一步就結婚出櫃了。」
葉書文接過禮物,笑眯了眼睛:「魏汶已經和家裏人談過了,我的事在一年前就已經搞定了。」
話音落下,三個人都往這邊看,劉陽和姚燁是沒想到他們都解決了出櫃的事情,而魏汶則是從來不敢想葉書文會對家裏人出櫃。
劉陽的聲音在喉嚨里滾了一圈,有些艱澀的開口:「你怎麼說的?」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實在不行還有強買強賣,威逼利誘。」
「」劉陽、姚燁和魏汶。
葉書文拉着劉陽,把他按在沙發上坐好,這才說:「不是多麻煩的事情,我現在的生活事業都在國外,他們在國內,就算想管也很有限,只是讓父母傷心肯定是很不孝順的事,可是早晚都是一刀,快刀斬亂麻總比鈍刀割肉來的痛快。至少現在我這邊還算是順暢,過了明路,再過幾年把魏汶往家裏一帶,就是一家人了。」
魏汶聽到最後一句話,喉嚨發顫,眼眶燙熱,強忍着才沒流下淚來。
葉書文說完話,屋裏安靜了很久,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葉書文的視線先是落在姚燁身上,這是一個最難搞的傢伙。姚燁的家庭背景太複雜了,雖然他爸從體育部長上面退下來了,但是還有個小叔在體制里,再加上幾個堂兄妹在體制里熬資歷,他只要敢出櫃,絕對就是一陣雞飛狗跳,阻力重重。劉陽和姚燁躲到現在沒開口,姚燁的問題佔了大部分。
至於劉陽,真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他的夢裏有今生接觸的絕大部分人出現,可就是沒有這個鐵哥們兒劉陽,也不知道這一世他的哪一步走出了不一樣的風采,最終和自己一樣進了省隊、國家隊,直至最後和姚燁攪合着在一起這樣想,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霉運了。總之劉陽的經歷很不平凡,但要是只說家庭背景,就真是乏善可陳了。這樣的家庭是最沒有殺傷力的,就算鬧騰的凶了也只是鬧自己的兒子,不可能影響到別人,比起夢裏那個魏奶奶和自己的母親,簡直溫順的就像是一隻小白兔,不值一提。可那二老畢竟是劉陽的親生父母,舍不捨得出櫃讓父母傷心,還是得劉陽自己下決心。
魏汶就不用說了,估計上一世的夢也把他嚇壞了,可以說一點都不抱僥倖的念頭,感覺到時機合適,就毅然的出櫃。迄今為止,他一點都沒有被這件事干擾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殺傷力巨大的魏奶奶年紀太大了,如今也是有心無力。總之他過的很暢快。
因為出櫃的事情,讓接下來的聚餐氣氛有些詭異,不過總體還是不錯,葉書文抽着空提出了文浩的事情。比起他這種吊兒郎當的活法,劉陽的人生就過得格外認真謹慎,直至現在他還和國外那家大學的教授有着緊密的聯繫,文浩的這件事十有八.九最後要落在劉陽的肩上。
「你就幫我問問,需要什麼手續,以及要花上多少錢,我得給那邊報個信。文浩手上沒什麼錢,存的那點兒都是他這些年的工資和獎金,要是實在不行就不讓他過來了,來一趟美國的錢也不少。」
劉陽點頭:「放心,我會問清楚的。」
魏汶不動聲色,喝下一杯紅酒,雖然很不高興那小子過來,可是一想起那學校在芝加哥,他就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總歸不太開心就是了。
幸運的是,那家學校看在文浩曾經在世錦賽上拿過第一的成績,很熱情的揮起了橄欖枝,雖然學費不至於葉書文那會兒幾乎全免,但是也絕不多,足夠文浩承受的。
文浩在一個月後,來了美國。
異國他鄉,舉目無親,文浩必須住在葉書文這裏,所以當他看見葉書文和魏汶同居在一起,就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出現。
魏汶示威的手段很簡單,快而狠,就在文浩來到家裏的當天,葉書文給他做飯的時候,他用一種很親昵的姿態站在葉書文的身邊,沒有親吻,沒有摟抱,只是脈脈低語,那種二人世界的氣場就很分明了。
文浩的玻璃心嘩啦啦的就碎了一地,差點奪門而逃。
葉書文做好菜,端上桌,文浩還沒走,是因為他人生地不熟沒地方去,而且手上還沒錢,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差點被現實虐爆了。所以吃着飯的時候,突然就哭了起來,為自己,為未來,為老天爺的不公,一邊哽咽着,一邊把飯往嘴裏塞,飯吃不下去,卡在喉嚨,咳嗽了兩聲,「哇」的就哭了。
葉書文嘆了一口氣,給魏汶遞眼色,讓他迴避一下。魏汶不太高興,但是看被文浩噴的到處都是的飯粒,只能安慰自己下樓去拎點外賣,早去早回就是了。
魏汶離開,葉書文也不動彈,就看着文浩趴在桌子上哭,那麼大個男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是有些讓人覺得不耐煩,但是想想文浩的經歷,自己這算不算落井下石呢?
於是,也就不好發作了。
文浩哭夠了,去洗手間洗過臉,然後才赧然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葉書文點頭:「沒關係,你繼續哭吧,哭夠了咱們再慢慢聊。」
文浩搖頭:「哭夠了。」
「那行,那我就說了。」
「嗯。」
「你喜歡我啊?」文浩抬頭,被人當面戳穿,他臉色漲紅,可是葉書文不等他開口,就繼續說道,「你為什麼喜歡我?我對你特殊照顧?我單獨指導你游泳?我對你講人生講理想?還是我給你做飯做菜?你確定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我,而不是因為我是你爸爸?」
「嗝」文浩被最後的兩個字嚇了一跳,打了個嗝。
「再退一步,你想要像爸爸一樣的情人照顧自己,我可沒興趣給自己找個兒子照顧。我要的愛人是我疼他他也疼我,他要干我也能幹他的,總之不是一面倒的照顧和保護,要這樣我不如給自己找個女人,是不是?」
文浩第一次聽見教練說這麼流氓的話,而且很利落乾脆,雖然覺得特別的傷心,可是就是免不了的羨慕,總覺得做男人就要像教練這樣,敢愛敢恨,絕不拖泥帶水的給人任何不該有的奢望。這也是他性格里特別缺少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每次都給龔程留了一線,何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葉書文見文浩聽進去,笑出了牙齒:「總之你到了美國,我有責任照顧你,平時好好讀書,節假日少來我這裏混吃混喝,需要用錢的地方可以找我開口,不過必須寫借條,一次還不了就分期。你要有心從過去的那些狗屁事裏面解脫出來,首先就要學會獨立,美國大學生的小時工工資不錯,學校的獎學金也不差,如果你經營的好,等你畢業回去說不定還小有存款。等到了那時候,曾經的那些事就不叫事了。」
文浩深呼吸了一口氣,點頭。還沒開口就被人拒絕了是很尷尬,在他感受到自己一點希望也沒有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來自教練的更多力量,讓他覺得自己可以走的更遠。教練說得對,他傾慕着教練,或許只是因為本能的尋找強者在依附,他要想從這個魔咒里掙脫出來,只能更加的自立自強,活出新的自我。
葉書文抬手揉了揉文浩的腦袋,笑開了牙齒。
文浩的臉還紅着,偷偷摸摸的看了葉書文一眼。入眼的男人俊朗帥氣,要說自己的的感情全是傾慕也不盡然,可惜被堂堂正正的拒絕了,自己要是還不依不撓的纏着,估計以後就再也見不到教練了吧。
「行了,吃飯吧,別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這些飯菜都被你口水噴了,就是你的晚飯,我去叫外賣去。」
文浩被調侃了一通,臉紅的像是滴血,但是心裏暖意卻實實在在的。
葉書文跑去打電話,讓魏汶回來,三兩句話說完,臉色微變,看了文浩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走到窗戶邊,往樓下一看,就看見了樓下兩個像黑豆一樣的兩個腦袋瓜子,沉着臉低聲說道:「把人給我攆走,再過來糾纏不休,打斷他丫的腿!」
這邊魏汶聽了耳邊的話,看了眼面前顯得有些落魄狼狽的男人,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查到文浩去處,又急急忙忙趕過來的男人眼巴巴的看着魏汶,又看了看手機,似乎以為電話那邊的人是文浩,很想搶過來說上幾句話,可是最後到底按捺住了。
「留個電話給我,我會和你聯繫。」魏汶沒有聲音起伏的說着
龔程的眼睛一亮,飛快的說出自己的電話,反覆了三遍,才感激的說道:「就拜託您了。」
魏汶沒有回答,把電話號碼記在心裏,轉身就上了樓。
龔程在身後盯着魏汶看了一會,狠狠的一咬後槽牙,轉身走了。
魏汶按下電梯的時候正好看見龔程的背影,眼底寒光一閃而過,嘴角露出了似有若無的微笑。
情敵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戰友!!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最開始定的是回美國是一個番外,買房子是另外一個,但是寫得時候覺得和在一起也不錯,這兩個人,尤其葉書文是很乾脆的人,不會拖拖拉拉的,一路寫下來感覺還行。
文浩和龔程的故事我會另外開一篇,大綱已經擼完了,我現在猶豫的就是寫美食文,還是寫渣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