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大劍重新出現在天水峰上血魔老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色來。
他沒想到這天水宗的人還沒有死心,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就不好玩了,當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向着護宗大陣外走來,血魔老祖一擺手制止了想要繼續自爆攻擊大陣的弟子們,他想要看看這對年輕男女到底要做些什麼。
難道這天水宗的人想要憑這兩個娃娃翻盤不成。
走出護宗大陣向青雲輕輕的握了握田詩韻的手而後看向了頭上懸着的那把大劍。
大劍懸於高空,很高,憑向青雲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縱身飛躍到大劍的劍柄之上,但向青雲似乎不知道這個事實一般,看着那把大劍直接縱身一躍。
在向青雲躍起的時候一股力量牽引着向青雲直接到達了大劍的劍柄處,原來這大劍可以將他帶到劍柄之上。
當向青雲縱身飛躍到了劍柄之上田詩韻同樣抬頭,抬頭的同時抬起了手臂,長劍划過玉臂,有泊泊鮮血流淌而出,鮮血沒有向着地面淌落,而是向着天上的大劍飛去。
向青雲看着大劍之下的田詩韻輕輕點頭,田詩韻轉身向着大陣之中行去。
那一縷鮮血緩緩的飄到了大劍之上,大劍太過龐大,鮮血附着到大劍之上如果不用心去看根本不會發現。
但向青雲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一縷鮮血的存在,因為此時向青雲的手搭在了劍柄之上,向青雲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大劍的一切。
將真氣灌入大劍,將那一縷鮮血凝聚,在大劍的劍尖之上凝聚出了一滴大大的水珠,在水珠之中有着一抹殷紅,那是鮮血濃縮到一定程度才會產生的顏色,整個水珠都被映襯的好看了不少。
將手搭在劍柄之上向青雲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似乎握住的就是整個天地,一絲明悟湧入向青雲的識海當中,原來天水劍法是這般模樣。
憑血魔老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到那一縷鮮血但血魔老祖並沒有出手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就算是血魔老祖都不明白對方為何會這樣做,神族這個早就消失的種族就算是血魔老祖這樣的老怪物都不曾聽聞。
哪怕知道,血魔老祖也不會認為憑藉一個小娃娃的鮮血就能夠給自己帶來損傷,他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名站在大劍之上的少年。
青衫少年,想必就是最近名聲最響的向青雲,就是最年輕的天水宗宗主。
小小年紀能有如此成就就算是血魔老祖也不得不佩服,想到向青雲的成就血魔老祖開心的笑了,他很高興自己能夠親身殺死這樣一個天才,不,血魔老祖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如此天才或許活着才是最好的。
血魔老祖看向那大劍之上的少年開口說道:「我念你天賦不錯,現在答應給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生路?生路從來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向青雲高聲回道。
「而現在的天水宗恐怕已經走到了死路,我打算讓你成為我的關門弟子給你一條生路,你可願意?」
你可願意,血魔老祖認為這向青雲必定願意,在必死之時能夠活命這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能夠成為自己的關門弟子這比活下去更有吸引力,血魔老祖看着向青雲,他相信那青衫少年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因為在這片大地之上自己是最強之人。
而最強之人說的話是不容置疑的。
血魔老祖有些沙啞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水宗,天水宗的人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血魔老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天水宗的人都擔憂着向青雲的決定,血煉門是所有人都不齒的存在,但面對生命的抉擇,向青雲是否還會堅持心中的信仰誰都不知道,萬一向青雲答應下來又該如何。
天水宗的人沒有想到血魔老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就連血煉門的弟子都沒有想到血魔老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先前滅掉聽濤閣,斷刀山,鳳凰山血魔老祖從來沒有給任何宗門一個活命的機會,但現在血魔老祖給了那少年一個機會,血煉門的弟子心想那名少年應該感到驕傲。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那把大劍之上的少年,所有人都等着那名少年給出答案。
「呸。」向青雲沒有說過多的話而是狠狠的呸了一聲,這便是向青雲的回答。
「你想死?」血魔老祖怒目圓睜,他沒想到這向青雲竟然如此不識抬舉,他有些怒了,他決定殺了這名少年。
只是不等血魔老祖動手劍柄處的少年已經縱身躍下,隨着向青雲縱身一躍那把大劍跟隨向青雲而動。
一動風雲亂。
向青雲直接向着血魔老祖衝去。
「蚍蜉撼樹,不知天高地厚。」看到向青雲衝來血魔老祖再度站了起來。
血氣升騰,那隻先前擊殺無數天水宗強者的血色大手出現在了血魔老祖的身前。
血色大手帶着血魔老祖的憤怒狂暴推出,他要將那少年徹底轟成粉碎。
向青雲面對那血色的大手沒有畏懼,更沒有退縮,大劍越過長空,帶着無匹的威力向着那血色的大手刺去。
向青雲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的所有真氣都被大劍抽離了出去,崩山,這是向青雲還未曾領悟的一招,但此時此刻藉助大劍之威,藉助閣老掌控的大陣向青雲用了出來。
有龍吟之聲響起,巨大的龍頭從大劍之上探出,雙龍可戲珠,一條青龍同樣可以戲明珠,青龍從大劍之上騰空而起,在青龍的口中銜着一滴水珠,水珠之中有一抹殷紅。
「可惜了。」看到那從大劍之中騰空而起的青龍血魔老祖暗道一聲可惜,可惜錯失了如此良才,血魔老祖自信在自己的血色大手之下向青雲必定隕落。
只是瞬間血魔老祖的臉色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青龍探入血色大手血魔老祖的眼中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穿過了血色大手向自己湧來。
他看到了一滴水珠,他看到了那滴水珠之中的殷紅,他感覺到了那抹殷紅的可怕。
那是來自天生的畏懼。
不等血魔老祖有其他反應,一聲轟鳴的巨響傳來,那把大劍狠狠的劈砍在了血色的大手之上。
大劍轟然炸裂,而那血色的大手同樣爆裂開來,四散的氣勁直接將附近的血煉門弟子碾成了粉碎。
狂暴的氣勁掀起了無數的煙塵,在煙塵之中傳來了一聲慘嚎之聲。
「啊。」一聲悽厲的慘嚎響了起來。
那慘嚎之聲有些沙啞,當聽到這聲沙啞的慘嚎之聲天水宗之中響起了震天的歡呼之聲,而血煉門的弟子則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這怎麼可能,血魔老祖怎麼可能會受傷,血魔老祖怎麼可能會被那名少年擊傷。
當煙塵漸漸散去,在剛才大劍和血色大手相交之地形成了一片方圓數百丈的空白,而先前在那裏站滿了血煉門的弟子,只是現在那裏只留有一些殘留的肢體。
在發出攻擊之後向青雲早就已經回到了宗門大陣之中。
「天水宗,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生不如死。」沙啞而憤怒的聲音響起。
散去的煙塵之中那道枯瘦的身影顯得有些狼狽,那枯瘦老者此時只剩下了一條臂膀,就在先前當看到那滴水珠攻來,血魔老祖直接一拳轟了上去,他想要將那抹殷紅轟碎,只是當他的拳頭接觸到那抹殷紅之時就感到了一股來自心底的戰慄。
更感覺到了手臂被灼燒的痛苦,那鮮血沾上拳頭的瞬間血魔老祖的拳頭就直接潰爛化作了虛無,當潰爛開始向着手臂蔓延血魔老祖直接將自己的臂膀砍了下去。
血魔老祖看着天水宗的方向,眼中有着無盡的怒火,他沒想到那小姑娘的血竟然有如此威力,想到剛才的一幕血魔老祖仍舊心有餘悸。
感覺到身體流失的力量血魔老祖變得更加憤怒。
「破陣。」隨着血魔老祖的一聲怒吼無數的血煉門弟子瘋狂的向着天水宗衝來。
他們要自爆,他們要一舉破陣,他們要將所有的天水宗弟子屠殺殆盡。
血煉門的弟子還未曾衝到護宗大陣之前天空之上又出現了一把大劍,而大劍之上已經多了一個人,多了一名青衫少年,在這把大劍之下多了一名少女,多了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
少女手執長劍,高舉着手臂。
少女手中的長劍並沒有落下,但血煉門的弟子都停了下來,就連血魔老祖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就是那少女的血將自己傷的如此之重,就是那劍上的少年將那一縷鮮血送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對年輕男女,少年在劍上,少女在劍下,只兩人便擋住了血煉門所有人的腳步,就算是血魔老祖都不敢貿然上前。
他怕那把大劍,更怕那少女的血,他怕那少年突然暴起挾大劍而來,他不敢讓弟子們靠前,他需要有人為他擋下隨時可能攻擊的少年。
一時之間整個天水宗變得沉默起來,三天時間很短,可是如今天水宗的弟子感覺三天時間太過漫長。
一天的時間已經過去,那少年依舊在劍上,那少女依舊在劍下,血煉門的人沒有進攻,但同樣沒有撤兵的打算。
憑血魔老祖的眼力能夠看到那把大劍小了一些,血魔老祖有時間,他等的起,他要等在維持護宗大陣之人力竭,他要等那少年無法將鮮血攻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他相信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天水宗滅門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