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一家
因為領了結婚證,林以青又順利進門,陸戰勛高興之下多喝了幾杯。家人不知道他胃不好,林以青清楚,再有他身上還帶着傷,她不着痕跡的掐了下他腿。
陸戰勛悄悄看去,與林以青眼神飛快一碰,便明白了個中意思。今天是他們大好日子,他當然聽她的,就撂下了酒杯,單手支額歪着頭與家人說話。
之後林以青去孩子堆里,辰辰寧寧被爺爺奶奶包圍,一時分不開身。他們看到媽媽給小麥一個紅包,坐在那又給高和和一個,然後摸了下他的頭,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高和和早洗了臉,頭髮也吹出了個完美造型。林以青看着眼前又高又壯的孩子,輕笑着:「長這麼大了,我現在肯定抱不動你。」
就算她抱得動,他也不讓抱啊。高和和早認出眼前這位就是那日餐廳里的『阿姨』,當時他不小心碰了她一身水,舅舅很反常,原來是舅媽……..難怪舅舅神神叨叨,磨磨唧唧的擱那不開心。
不過,看着眼前舅媽的眼神,溫柔又溫暖,他感受到了被喜歡,還有『久違』的重視,很受用,終於有人關懷他,可以感激涕零了……
林以青低聲講他小時候的事兒,高和和眼露驚訝,聽的好奇又入迷,偶爾會問上幾句,原來,他小時候生病時她抱過他打針,還餵過他喝牛奶,這一下,好感倍增,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來。
陸戰勛扭臉看去,就見到其樂融融的一幕。他站起身緩緩走到他們身後,聽了一會兒後笑微微的說:「林以青你扶我一下,我頭有些暈。」
高和和看着舅舅,以前不是教育他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敢嗎,怎麼頭暈一下就讓女人扶啦?一點兒不剛強,這什麼道理?
陸慧媛在不遠處噗嗤一聲笑起來,跟媽媽姐姐嘀咕着:「看我四哥這人,媳婦剛娶回家就行使起權力來,真不含糊。」
「那是。」陸慧君也笑:「老四什麼時候含糊過,發現沒,辰辰和他老爸一個樣兒,就不是個吃虧的,心眼還多,不愧是陸戰勛的種兒。」
陸慧媛顛着腳,開懷道:「不吃虧好啊,我喜歡,哥哥們厲害,侄子厲害,咱們這些姑奶奶們可有依仗了。」
人前林以青給足陸戰勛面子,告別長輩後,她扶着『酒醉』的人去休息。院子西側的客房是陸戰勛平日留宿的地方,陸奶奶不讓他們走,今兒就睡這邊。
辰辰寧寧認祖歸宗,過了明路也好,至少沒人敢輕易加害。陸戰勛和林以青在孩子安全這一點上毫不含糊。
辰辰寧寧知道陸戰勛和林以青領證了,何為領證,他們還小不太懂,但都明白,他們今後永遠是一家人。見他們離場,好幾天沒有好好相處過,很想念啊,他們當然要跟去。
陸爸在那拿着本精緻天體模型版給倆孩子講解宇宙奧秘,聲情並茂,津津有味,陸媽在一旁陪着。
寧寧終於等到爺爺端杯子喝水的機會。她有些抱歉的說:「爺爺你懂好多啊,晚一點聽好不好,我現在要找兩位長官去。」
陸爸手一頓,孫女難道聽煩了?不禁自我反省,這樣的科學對小孩子是有點枯燥……
辰辰順嘴接道:「爺爺,一會兒我們再來找你------」爺孫親近好像是天生的,那種隔代的感情比爸爸還要強烈。辰辰很喜歡陸爸,心生親近,神態上自然表現出來。他站起身對着爺爺耳邊說了一句解釋的話。
陸爸微愣住,繼而笑,摸着辰辰的頭頷首:「好,去吧。」
倆孩子相繼離開。
陸媽心裏很嫉妒,問丈夫:「剛剛辰辰跟你說什麼悄悄話了,笑的你一臉褶子?」
陸爸瞥了妻子一眼,夫妻多年,一個輕微動作就能猜到對方心底去,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換來陸媽一瞪,拿手捅着催促他:「快說啊!」
陸爸這才緩緩開口:「辰辰說他還沒有叫爸爸,今天要滿足你兒子。」抬手摸了摸鼻子,笑容可掬:「這倆小傢伙兒不是好哄弄的,你兒子以後可有的忙了。」
「再忙他也願意啊,你沒看他那眼睛啊,恨不得黏在那娘三身上。」兒大不由娘啊,陸媽這顆心到現在還無法平靜,心裏卻一直掛着件事,便跟丈夫商量:「孩子戶口還姓林呢,什麼時候改過來?」
「你就少點事兒吧,你兒子自有主意。」陸爸可不想兒子媳婦對他們有意見,當老人嗎,最好要有當老人的自覺,免得孩子生矛盾。他想起宋家來,微微蹙眉道:「人心不古,咱倆只管愛護好孫子孫女,別讓流言蜚語傷了他們,至於其它的,讓他們年輕們去折騰吧。」
陸媽在大事上還是拿捏的住。也是個清明人,她點點頭表示同意………..這邊老夫老妻與天下大多數父母一樣操心自己孩子今後要面對的事兒,竊竊私語着。
那邊新婚夫婦和孩子們在屋裏團聚一處。
陸戰勛悠閒地靠着沙發,辰辰盤腿坐在地毯上,手指頂着下巴,安靜思考着什麼…….
寧寧直接跑到陸戰勛跟前說着俏皮話。
林以青到外面給陸戰勛沖蜂蜜水。
回來時,就聽見裏面歡聲笑語,驚叫連連。她駐足門口看去………….
原來三個人在玩拍手背遊戲。
辰辰動作快,寧寧稍有疏忽便中招敗下陣來,換陸戰勛上場。
本是玩樂,寧寧看的緊張興奮處,不自覺的抓住了陸戰勛的左手臂,正是被刀劃傷的位置,他吸了口氣,臉色發僵間動作就慢了下來,被辰辰逮住機會打中了手背,寧寧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長官襯衫袖子下不像是皮膚,厚厚的一層什麼呀,她鬆開看去,眼睛頓時就睜大了…..
「怎麼了這是?!」
辰辰也發現了異常,長官襯衫袖上有了紅色血跡。
寧寧驚慌失措的大喊:「媽媽,媽媽快你過來一下,陸長官流血了!」
見女兒一臉驚嚇,陸戰勛安慰着:「寧寧沒事兒,就是點小傷。」
林以青快走幾步近到跟前,解開陸戰勛的袖口紐扣,一點點卷了上前,白色紗布上滲透了一片,不多。應該是縫線處裂開了,她輕聲對倆孩子說:「別玩了,你們爸爸需要休息,這幾天要幫忙照顧好爸爸。」
林以青的一句話,讓陸戰勛呼吸停滯,身體僵住了,他微垂着頭,黑色睫毛定在了那……..這還是她第一次當着孩子面承認他。你們爸爸…….這四個字像帶着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他心跳加速,又提到胸口處,開始期待起來。
爸爸,爸爸………寧寧聲到嘴邊又咬住了唇,眼珠飛快的從媽媽臉上到陸…長官,再到哥哥…..心裏好像有個小動物在一拱一拱呢,她好想叫爸爸,不叫出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林以青去手提包里取紗布和止血藥。
辰辰慢慢坐到了陸戰勛沙發邊的扶手上,低聲問:「爸爸,疼嗎?」
寧寧立馬蹲下,嬌聲說:「爸爸,爸爸,一定很疼的對不對,我給你吹吹,吹吹就會好一些的。」說着就鼓着腮幫一下一下的吹着氣。
陸戰勛心顫了,一時間喉嚨乾澀得厲害,垂着的眼底含上了淚花。隔了好一會兒才能開口:「爸爸….不疼,爸爸好多了。」
林以青緩緩走近,與女兒蹲在一處:「陸長官,疼就說出來,在家裏,我們又不會笑話你。」
寧寧連連點頭,很狗腿的說好話哄着受傷的可憐人:「是啊,親愛的爸爸,我們只會心疼你的。」
辰辰手指一點點伸出,握上了陸戰勛的手:「男人嘛,當然不能隨便喊疼,只有女孩子才會動不動就呲牙咧嘴。」
誰呲牙咧嘴啊,寧寧不願意聽,瞪着哥哥質問着:「林知辰,你是不是再說我?!」
辰辰的手被陸戰勛反握住,他有種很奇怪的溫暖感,心裏一暖,嘴上笑着對妹妹說:「好吧,我們都容許你嬌氣,因為你最小嘛,有資格。」
寧寧嘻嘻一笑,揚着小下巴:「這話我愛聽。」
陸戰勛笑看着一對兒女,就着林以青的手喝了口水,心裏比吃蜜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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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相擁而眠,沒有激烈的□□,就靜靜的相偎相依,心與心貼的很近,是另一種幸福圓滿,林以青枕在他肩頭,輕聲說:「機會合適時,把孩子們的姓改了吧。」
陸戰勛是傳統男人,又有點大男子主義,當然認同這一點。他摟着林以青的腰,告知她一個消息:「我們五月要舉行婚禮。」
「不要了,這樣多省心。」
「不好,一定要光明正大,我媳婦又不是見不得人,總得讓大家都好好認識認識,。」
林以青緩緩的笑,感慨着「你是真不擔心被吐唾沫星子啊。」
陸戰勛翻身壓住她,盯着她的眼角,一字一字說:「滿城的唾沫星子都吐過來我都不帶皺一下眉。」
林以青揚起下巴親吻了他的唇:「好吧,隨你。這種事我懶得操心,你搞好了,但不能讓我太累。」
「恩,就是走個場,、親朋好友都叫一起聚一聚。」說着,陸戰勛握住了她的手指,林以青只覺右手無名指發緊,再看時,上面多了一枚戒子。
「我讓人定製的,今天正好剛到。」
五月是一個美好的月份,好像特別適合結婚,五沈佩與張振在五一領證後旅行遊玩。半月後,b市的天空晴朗漂亮。陸戰勛和林以青選擇在五月十六這天舉行了儀式,婚禮證明人就是那位hn相遇的李叔。陸家宴請了親朋好友,知己近交。
千帆過盡,陸戰勛和林以青沒有過多激動,只是簡單的一個親吻,一束花,一個牽手就能襯托出男女間那無盡的美,將過往的感情,淺的,深的,傷的,痛的,溫暖的,水乳交融的,呈現得淋漓盡致。
世界上夫妻間有兩樣最令人憧憬,一種是生死相依,另一種不離不棄。
雷雨過後,天空有陽光紅霞相伴,即便風再起時,刮過的每一角落,哪裏有陸戰勛必然還會有一個林以青,用盡一生拼,勝敗皆從容。
don從hk趕過來,見到林以青,他開懷大笑,連連拍着陸戰勛的肩膀,感慨自己果然是做媒體的料,嗅覺異常靈敏,早就發現了這段秘情,並私下保證,會幫着控制新聞報道。
是是非非,閒言碎語不能遏制。就算被議論又有什麼關係,陸戰勛不在乎,林以青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十年後再來看,一切不過爾爾………
辰辰寧寧回歸陸家。陸戰勛找人將名字改成陸知辰,陸知寧,並將他們轉到西c區一家公辦小學。
婚後,兩人按部就班的生活,準備孩子放暑假時去意大利威尼斯玩一圈。
王寸和張芸這個月隨份子隨出去不少,決定大賺回來,跟風一樣也辦了婚宴,滿廳堂的粉紅色,溫馨溫暖,林以青和孫玲媛一早過去捧場。三個女人想起當初b市見面的場景,最後張芸主動張開手臂抱了抱林以青,笑着說了一句話:從你身上學到很多,我該謝謝你。
林以青回了句:我一直很欣賞你,我們江湖再見。
這之後沒多久。兩人還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這是後話。
相對於這兩對,賀乾和秦於凡的婚禮現場再華麗盛大,也顯得冷峻性感,可能跟兩人的性格氣質有關。全過程兩人幾乎零交流,就連賀乾給秦於凡戴戒指親吻的橋段,連眼神都沒碰撞一下,無端地讓人覺得詭異緊張。
賀乾父親一直提着口氣,就怕中途出現突發狀況,他家混賬兒子什麼事兒都敢幹,隨時撂挑子走人也不是不可能。要真那樣,他老臉可真沒地方放了。兒媳婦也不是個善茬子,這次結婚存是賀乾主動要求的,不關他事兒,如果真半途而廢,他就打斷兒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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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少坤被紀委審了又審,好在他這人省里秘書出身,重權不貪財,平日裏兢兢業業,又深暗其中門道,竟查不出什麼來,再有陸戰勛暗中幫忙,調查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切都是暗中進行,待他重返d市官場,人們當然心照不宣的粉飾太平,風過無聲,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顧建英面臨牢獄之災,顧母重大打擊之下竟起不來床,富寶被顧建輝接手,當然還要面臨一番波折,但魏少坤也是有氣魄之人,哪裏跌倒哪裏爬起,插手整理,齊志霄的錢被徹查,涉及非法詐騙,銀行出面凍結相關人員的賬戶,等待法院進一步審理。而富寶經此一事,在政府扶持之下必然往正規化的路上走,必經涉及到城市形象,不得不說,這是最好的結局。
六月份,林以青本來要應聘一家投資公司。後來接受陸戰勛提議,投資從實踐入手,她以小股東身份先進入一家中外合資企業,名字叫奧蒂斯。是最新註冊成立的,總部在s市,接着又如雨後春筍般,分別在w市,g市,q市接連建立分公司,專門做新型能源的開發與利用,目標是五年內鋪開全國三十三座城市。因為對這份工作做了充分準備,林以青在股東會上碰到了秦於凡她並不意外,意外的是秦於凡會後竟主動與她講話。
林以青在秦於凡的眼中窺見了一些東西,就算被掩飾,她也敏捷地捕捉到,因為那些東西曾經出現在她自己眼中。
秦於凡說話經常用祈使句,給人一種簡潔命令感,這樣講話換做其它人,林以青極可能轉身就走,可出現在秦於凡身上她卻討厭不起來,覺得和諧,甚至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林以青發現秦於凡身上一個最大的優點:工作中對事不對人,乾淨利落,辦事效率高,甚至可以稱作為工作狂。
就算懷孕,也天南海北的飛,臨產時哮喘犯了,差點一屍兩命,可即便這樣,她也沒見賀乾出現過………………
她搞不懂以秦於凡的家世為何要如此拼命。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明白箇中原因。賀乾心太散,風流不羈,這樣的男人又怎能輕易獲得幸福,尤其面對秦於凡這樣的女人?沒有一顆滾燙的心根本無法捂熱她。
可有一種感情,叫後知後覺,有一種人寧願錯過,寧願以冷靜的姿態條分縷析,一定要找出對方的缺點,下意識的遠離,敵視、厭惡。
可習慣很可怕,當別人終於要離開了,空虛和寂寞就如潮水般迎面拍來,淹沒之下有種強烈的恐慌感,窒息感,然後又開始尋覓,靠近,這或許就是大家常說的人性本賤。
番外kensa
六一到了,高和和在實驗二小,自然而然辰辰寧寧也轉到了那裏。沒等陸戰勛出手安排,陸慧君拍胸脯包辦。
因為是龍鳳胎,本身就受關注,想低調些,也為了兩個孩子能夠各自獨立發展,林以青和陸戰勛商量着把他們安排在不同班級。
5月30日,學校舉行了以兒童節為主題的文藝演出,地點在大hui堂。林以青坐到了辰辰班,陸戰勛則去了寧寧那。
有孩子節目的家長都翹首以盼,想看寶貝們精彩演出。
沈珮家傳戲曲,雖說後來嗓子壞了,但習慣性練嗓兒,年紀大了也成了一種派遣和娛樂。寧寧本身就愛唱歌。在姥姥耳濡目染下,自小就會哼幾句,所以剛轉到新學校半個多月,因為活潑,會展現,她自身良好條件備受老師關注,被安插了戲曲節目裏。
當她穿着白色繡着牡丹花的旗裝出現,甩着小手絹,捏着蘭花指,咿咿呀呀,舉手投足頗具神采,隨着伴奏,踩着梆點,聲音悠揚婉轉,很有點味道,陸戰勛一眨不眨眼的聽着看着,心中驕傲油然而生,覺得他女兒是最棒的。雖然學校說會有dv刻盤給孩子,但他和所有在座家長們一樣忍不住拿出手機偷偷給孩子留下珍貴的一幕幕。
沒多久,高和和辰辰也上場了,他們各個像牛魔王的紅孩兒,臉被塗着粉,撲上腮紅,脖子上掛個鼓,雙手揚着系絲綢的鼓棒,跳着歡天喜地的羅鼓舞。其實這樣的舞蹈不適合辰辰,但他的班主任是陸慧君好友,當然要給辰辰一個露臉機會,他此刻滿臉跟糊了層麵粉,嘴紅的像染了血,都不願意張,鬱悶的來回蹦躂着………眼睛在下面來回尋覓,他知道爸爸媽媽今天都來了,瞥了眼高和和正舞的歡實,那就跳吧,辰辰把鼓棒高高舉起,心想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得見………
之後,兩家大人帶着孩子去看了場電影鋼鐵俠2,林以青對這樣的電影沒有興趣,百無聊賴的作陪。
陸戰勛靠近她,悄聲說:「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電影。」
是啊,正常男女之間戀愛該做的事他們好像都沒做過。這樣想來,她好像吃虧………林以青斜了他一眼。
陸戰勛嘴角微勾,又輕輕說:「以後一樣一樣給你補回來,你要看什麼樣的我都陪你。苦辣酸甜,驚心動魄,五毒俱全…連無-ma的都可以。」
林以青掐了他手背一下,陸戰勛翻起手腕將她握住,兩人的戒指卡在了一處,簡單的款式,一個圈,裏面讓人刻着兩人英文名字縮寫kensa,唯一區別,林以青上面有顆純度極高的鑽石。是荷蘭一家高級品牌定做,切工精細一流,完美的看不到缺陷。同款式的項鍊耳墜有點誇張,被林以青收在了首飾盒裏,說起來,那個紫檀木首飾盒要比一些珠寶還要貴重,是陸奶奶讓人細心打造的,據說陸家女人一人一個。
下午陽光正好,不冷不熱,高清明、陸戰勛帶着各自女人孩子,後備箱塞上燒烤工具去農莊野炊,為了聯絡感情,陸戰勛還叫上幾個發小,蔡權帶着他家黑炭奔赴過來!沒孩子的張仕明,周茂山等人也放下手頭工作,想再好好拷問拷問陸戰勛那老小子,尤其周茂山,那日婚禮上很是驚艷一番,陸戰勛老婆一襲婚紗美麗大方,非常漂亮,旗袍上身後,就成了活脫脫的民國閨秀。他當時就覺得陸戰勛老婆眼熟,到底像哪個明星呢?他一定見過,想半天沒想出來,宿醉醒來後一下子靈光乍現,新晉升的陸家四弟妹不就是勝達年會上那位美嬌娘嗎?!
再打陸戰勛電話,那小子左右而言它,含糊其辭的也不說正經話!躲得初一躲不過初五,今天就別想逃了…
陸戰勛結婚那天,張仕明因為工作原因身在墨爾本,這次當然不會錯過,尤其周茂山一番電話後,他更來了興致,開着白色馬薩拉蒂一路拉風到郊外。
綠樹紅花,湖水廊橋,因為成員人數加多,王亮讓人送來行軍簡易桌椅,張仕明到農莊裏去定飯,時令水果蔬菜,雞鴨魚肉一一擺上,蔡權和陸戰勛在準備燒烤,孩子們邊吃邊玩耍,非常愜意。
之後林以青跟着農家大娘到地里大捧採摘草莓。高清明喜歡釣魚,帶着老婆陸慧君去南湖邊浪漫。
留下那些個走得近的放開了說話。
黑炭長的虎頭虎腦,看見辰辰,可能是與陸四叔長的像的緣故,他一見如故,也不認生,上前就叫大哥,然後一扭頭沖寧寧喊了聲大姐。
辰辰寧寧對視一樣,只覺這叫法新奇,不過挺好聽的,二人欣然接受這位小弟。
陸戰勛嘴巴嚴,任憑別人怎麼問他和林以青的交往經過,他只一句打發,回國在q大讀書時認識的。
見他不從實招來,引起眾怒,周茂山壓低聲音一句:「你丫當初在年會上怎麼說的?還裝的人五人六兒的,說什麼人家弟妹在裝腔作勢,譁眾取寵,原來最能裝的是你?!」隨着就威脅:「今兒個要不要我把話轉出去?你就看着辦吧,啊!」說着頓了頓酒瓶子。
張仕明嘿嘿一樂:「兒女雙全,嬌妻在旁,羨煞人也。哎,我說哥哥你今兒就敞開懷喝吧,喝多了讓四嫂開車一樣的。不然我們這些光棍兒心裏失衡。」
大家起鬨都想灌趴他。但寧寧早就得到林長官叮囑,爸爸的煙酒工作以後歸她負責。她見到爸爸身陷重圍,趕緊上前營救,插科打諢,一口一個叔叔伯伯賣乖叫着,大家讓她唱歌就唱歌,讓跳舞就大方的跳,那些人見到可愛的侄女,對她爸的怨氣也就消了。
黑炭跟在高和和辰辰身後跑的滿頭大汗,見兩位哥哥吃東西,他也到蔡權跟前咕咚咕咚的灌了兩大杯飲料,辰辰看他順眼,從旁邊遞上一些吃的。
見到這一幕,蔡權就想起他們小時候,感慨道:「當年我們也是這麼長大的,一起瘋跑,一起搗蛋,別着把破槍到處佔地為王。我還記得學校邊上有賣羊肉串兒的,從家裏拿了一把零錢,咱們買了互相分着吃,那時候可真香。家裏看的嚴,不讓隨便吃,越那樣就總覺得吃不夠………」
周茂山大聲接道:「問風流時光何在,恰年少無憂時!哥們,都干一個吧。」說着拿起瓶酒瓶子,眾人碰了碰。
王亮淡淡的笑:「有時候,我他媽就想,我丫是不是賤皮子,總想吃點苦受點難,年齡越大越想回到過去。」
張仕明點了根煙,噴了一口白霧:「現在見天的吃喝玩樂,跟行屍走肉沒啥區別,一天下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碌碌無為,精神空虛。」
見他們開始揭露心扉,蔡權多少有點兒發言權,他嗤的笑了:「空什麼空啊,沒看戰勛嗎,你們也學着些,成天擱我這兒說婚姻是墳墓,看見沒,男人還是一句話該結婚結婚該生孩子生孩子。丫這輩子就那麼回事兒,看着兒子女兒也是一件功勞不是!」
以前未婚的幾人聽這樣的話肯定不以為然,嗤之以鼻,可眼見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跳舞唱歌兒了,活潑可愛的怎能不讓人羨慕。這一比,就算今年找個女人去投種兒,也得明年結果,差出去可就是小十年兒!這他媽的肯定輸在起跑線了…………..
這麼大人生差距怎能不引起未婚男人的重視?
一番思考後,好嘛,明年開始陸戰勛和林以青就各種作伴隨份子,有的結婚沒幾個月就開始辦孩子滿月酒,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吃飽喝足,滿載而歸,農家母雞都是放養,吃蟲吃魚蝦,雞蛋很香,陸戰勛買了兩大筐,說回去給孩子吃。
眾人紛紛側目:居家好男人啊,我等汗顏。面上逼視,心裏其實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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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戰勛去m國出差五天,今早凌晨八點到家。他打開一個禮盒,捏着林以青的手腕戴上,是一隻手鐲。這次不是翡翠,而是紅金鑲嵌着粉紅色鑽石。
林以青對此不太感興趣:「你這是讓我搞收藏嗎?」
陸戰勛握着她細白手腕來回欣賞「有點不搭你氣質,下次換別的,我每次出門都要送你一樣,爭取把你的首飾盒儘快塞滿。」
「然後哪天你惹我着急,我一氣之下沉到江里,還能聽個響兒。」
陸戰勛拍了她臉頰一下,戲虐:「敗家娘們。」
林以青推着他躲開,每天這個時間段習慣性做些瑜伽,她走到陽台對着他:「最近天氣難得好,b市也就這段時間還可以。」,她舒展開四肢做拉伸動作,跟陸戰勛話家常:「以前上學幾點一線的,沒來得及細看這座城市,只記住氣候變化了。」
陸戰勛從桌子上端起一杯淡鹽水,走了過去:「在這座城市上學,要說天氣,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當年咱兩小區門口相遇時那場暴風雨。」
她挑眉:「油嘴滑舌,誰信呢?」
他把玩着水杯,若有似無的笑了笑:「難道我會忘記你給過我的難堪?那麼大的雨我好心好意送你一程,你一點都不領情也就算了,非要把自個弄成個落湯雞我就不願意看。」
「事實證明你沒安好心。」林以青想到過去,唇邊不自覺的笑開,臉上神態也變的柔和「什麼騎士,白馬王子的,都是打着名號想佔便宜。」
「那也得美人給機會。」他接着她的話,喝了兩口水繼續說「不止給我救美機會,最後還深陷其中,輾轉在我..身下。」他側身看着她,因為最後的話壓低了聲音,略有慵懶,話中的內容引人無盡遐思。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行房,自是蠢蠢欲動,荷爾蒙蓄滿了身體,急切的需要爆發。奈何今天是周日,倆孩子隨時可能進來,陸戰勛只能忍着。
林以青正做着瑜伽的經典姿勢,樹式。暗自調節着呼吸。眼睛眯起,在男女□□上一向他主動,她受制於他,所以他時常自我感覺良好,難道真這樣?當然不,這是他的一種錯覺…………她從上到下看他。
陸戰勛任由她打量,他的腿很長,穿着白襯衫站在那裏,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插在褲兜里,微微偏着頭,無形中有種溫和又強大的存在感。
林以青不知道他為何總是白襯衫,她除了給他生倆孩子,好像從來沒送過他什麼,恩,今天有時間到商場給他買幾件衣服吧。
陸戰勛被她看的很受用。尤其她豎起的手腕上那隻鐲子,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色彩斑斕,看的他心情大好,其實她不愛化妝,也不愛佩戴首飾,結婚那天,上了彩妝,戴着耳釘,很不錯,比那年她去展會打工還要有味道,時間把她打磨的玲瓏剔透。
果然,孩子們吃完早飯就過來膩着陸戰勛,與很多爸爸一樣,陸戰勛給女兒買回各種巧克力,送給兒子的是武器模型。
陸戰勛閒聊中了解他們在學校的情況,寧寧表現的踴躍,主要講她結識的幾位好友,辰辰說的都跟學習有關。他們在國外呆兩年,英語相對來說不錯。陸戰勛隨意出一些數學,語文題目,帶着幾分趣味性,爺三個打成了一片。
十點多,陸戰勛有個會議要去辦公室。
與他在一起後,林以青發現他工作安排的相當緊湊,因為身兼數職,有時候會工作到半夜,而她因為沒想好做什麼,反倒是家裏最清閒的。吃完晚飯,她大多會坐在樓下沙發上會兒網,等檢查完孩子們作業就陪他們看半小時動畫片,有時候偶一抬頭會看到陸戰勛拄着二樓的圍欄安靜的向下看……而她奇異的喜歡這種感覺,溫暖又讓她心安。
陸戰勛去了kensa,辰辰寧寧被林以青送到陸奶奶家,她隨後開車到王府井。男裝嘛,世界知名品牌就那幾個,對於經常出入社交場合的男人,當然要穿的正式,正規,而且還要有種隱隱的氣勢。
除了兒子,她還沒買過異性服裝,kl比較有名,對於設計師她有所耳聞。林以青直奔專賣店,一打眼看去,即便衣服看起來筆挺高檔,但比起女裝來實在太過沉悶。西服還是以黑,深藍為主,偶爾幾件豎條。襯衫倒是有幾款瞧着別致,她挨個看過去,服務員輕言細語的解釋,表現的恰到好處,兢兢業業印證一句話:黑白永遠是最摩登的。
既然來了,肯定要選幾件。林以青想像着陸戰勛穿上一些衣服的樣子,很爽快的拿卡去刷。她又找到一點為□□的感覺,拒絕服務員送貨上門的建議,她拎着衣服準備去陸戰勛的單位等他一起回家。
半月前,陸戰勛見她給辰辰寧寧修完指甲,很是愜意的靠在沙發上,讓她也幫着修修,兩孩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話他,紛紛上去刮他鼻子。
他笑的一臉理所當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你們媽媽就是為伺候我而生的。」好像她就該這樣。
在孩子面前,她從不說難聽話,也給他面子,很』順從』地滿足他。
「陸戰勛……」
「嗯?」
「問你點事兒?」
他溫和應了一聲,翹着腿看電視。
「你單位在哪?」她語氣輕鬆,怎麼也要關心關心他。
他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眸底露出幾分驚訝來:「你想知道?」
廢話!他現在是她丈夫,當然要知道自家都有什麼,如果連這點意識都沒有她怎麼當人家媳婦的。若是奶奶和婆婆問起,她豈不是兩眼一黑成瞎子了,那就糟了。
他沉默了會兒,忽然就壓低的笑了聲說:「你是不是哪天想去突擊檢查,看我有沒有搞小秘?」
「隨便,我哪會管你這個。」她嘴上說的雲淡風輕:「男人有能耐的大多會搞幾個,你以前又不是沒有。」
他臉一下子僵住。
她瞥他一眼,拍着他手背,小聲說:「你這人,自己挑事兒最後還要我來給你找台階下。」嘴角微微勾起:「好了,我在意還不行嗎?你不能搞小秘只能搞我。」她當時說話的語氣半真半假,可能有些散漫,陸戰勛面無表情地把指甲刀奪過去,自己在那修剪。
她眉梢微挑,心中冷哼,蹬鼻子上臉的,哄你還哄錯了嗎?誰理你!便站起身去廚房冰箱找酸奶喝……順便看阿姨在熬阿膠。醫生說她氣血虧,要補,同時每三天喝些烏雞湯。
後來陸戰勛也進來,拿了瓶礦泉水,在她身邊很慢地把他金融街地址門牌號說給她聽,可能帶着情緒,緩聲慢語,語調柔軟又冰冷。
「多謝。」她拿勺子挖着酸奶果粒抵到他唇邊。
然後他很賞臉的吃掉,莫測高深地笑了笑,而她被他笑的心裏有些發毛,晚上關上門各種辯論、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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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青跟着導航走,周日下午兩三點不是堵車時間,她很快尋了過去,這要是真有個美女秘書在他旁邊搔首弄姿,她就直接取代他,以後由她打理公司,他可以在家看孩子做飯,這樣的角色對換也不錯,她又不是做不來……
等林以青找到門牌號後,抬頭看了看,就見一棟八層高的多層,樓頂豎着個大牌子,上面寫着幾個大寫英文字母。
kensa
她先是一愣,很快心跳加速起來,下意識的看了眼右手無名指戒指,當初小小的圈到手時她還仔細研究了一番。ken,don叫過,是陸戰勛的英文名。sa,她在手心用手指寫了一下,給她的結婚戒指肯定與她有關,如果她連自己英文名字首尾字母都猜不到那她存粹是白活。可她未想到他成立的公司也以此命名…………那她在曾經的歲月里路過這裏時從未注意過。從不知道一切都定在了牌子上。
林以青心情複雜,思維有些混亂的鎖上車門走了進去。
接待員是一名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年輕男士,他看見來人,很友好的上前問好。
「請問您找哪位?」
「我找陸戰勛陸總。」
「有預約嗎,女士?」
林以青還沉浸在kensa的震動中,嘴上緩聲說:「沒有,我是他夫人,可以不用預約嗎?」
「…………」年輕男士呼吸一頓後客氣禮貌說:「不用預約,但請您見諒我要與陸總通個電話。」
林以青點頭,見這位迎賓不卑不亢,仔細謹慎,她難得的有些欣賞。
待得到確切指令後,年輕男士撂下電話,走到林以青跟前:「夫人,這邊請。」
林以青跟着他走到專屬電梯前站定。電梯的指示鍵正在上升,在五樓暫停後才下來。
迎賓人員猜想定是陸總助理親自下來迎接,他們陸總已婚最近有所耳聞,因為他手上戴了婚戒。可即便是公開的秘密,也沒誰會八卦,要是被查出有人亂講是非,吃不完兜着走。凡是能進來這家公司的,都是經過嚴格面試筆試,說是十八關卡也不誇張,但薪水可觀,進來後就不想跳槽。
而他今天足夠幸運,輪他值崗,就見到了陸夫人真容!正想着呢,就見電梯門打開,走出來的竟是他們boss………迎賓趕緊問好。
陸戰勛頷首,眼睛看着林以青。
「拎的什麼?」
他的聲音因為不間斷的處理公務,帶着濃厚磁性,白襯衫解開了兩個扣子,袖子挽了兩圈,還有手指上套着的戒指,讓她深有感觸,這就是她的男人。
「給你買了幾件衣服。」林以青笑了下:「怎麼下來了?」
聽見她給自己買衣服,陸戰勛心裏高興,嘴上說着:「你來了,我肯定要親自來迎接,以表示對你的重視。」陸戰勛揮退了迎賓,默默無聲的取過她手中的包和各種衣服,給她擋着電梯門,示意她先進去。
林以青抿唇而笑,兩人站在電梯裏,陸戰勛眉間眼裏全是笑意。
「林妹妹….」陸戰勛低聲叫着她,有些不尋常的溫柔:「我曾經以為當你來這兒的時候是我閉上眼以後。」
「嗯。」她輕聲應着,嗓子有些干,竟是有些接不下去。
「這個公司成立九年,當初我一邊恨你又一邊想你,想的厲害。」他的聲音有些低。
林以青抿住了唇………
電梯停到五樓,陸戰勛走在前面,她跟隨其後,直到走進辦公室,他抱住她的腰,撞上了實木門的同時將她擠壓在牆壁上。
林以青睜大了眼睛,還沒等張口,就被他直接印住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