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娛樂圈征途[重生]
衛嘉澤覺得腦袋就像快炸裂了一樣,他在這一片混沌中掙扎着醒了過來。他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如果不醒來,那麼那些他一直等待着的人或事將永遠地消失,真相永遠被埋葬。
&程,我們只剩最後三十分鐘了。」睿明的聲音傳來,程思豪站在一旁,面孔緊繃。
在一片壓抑低迷的氛圍里,衛嘉澤猛地睜開眼,意識有些恍然,一開始他深黑的眼裏充斥着各種複雜難懂的情緒,他微微動了下眼皮,神情逐漸由複雜轉為清明,到最後,恢復成以往的冷寂。
&了!」程思豪第一個發現他醒了過來,伴隨着驚喊,箭步跨了過去。
睿明也接着探過去,壓下激動輕聲問道:「衛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我暈過去多久了?」衛嘉澤往室內掃了一圈,隨後收回目光。
&大少爺啊,你可是昏迷了已經一周的時間!」程思豪緊繃的神經在看到對方完成正常後,終於舒緩過來。
&他依舊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還是該死的冷漠。
睿明和程思豪對視了一眼,睿醫生清清嗓音,試探性問道:「衛少,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衛嘉澤抬起眼與他對視:「記起一點點。」
程思豪心裏一緊,緊盯着對方:「你,你記起了什麼?」程警官很想握住對方的肩膀,逼迫對方一五一十地把真相說出來,然而,他並不能這麼幹。
衛少缺乏血色的唇角泛起諷刺的弧線:「告訴你也可以,當年陸景澄一家三口離奇失蹤的案件的確和衛子仁脫不了關係,甚至我可以斷定他就是當年殺害陸景澄父母的真兇。」他的語調放的很慢,旁人聽着聽着背後便慢慢升湧出一股寒意。
房間裏的睿明和程思豪心裏都是一愣,程警官喉結滾動:「有直接的證據能夠指證衛子仁嗎?」a市商業大家族的家主,一般人可不敢驚動他,也沒有能力能夠撼動對方。
衛嘉澤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嗤:「這可是你們需要做的任務。」他背靠着身後柔軟的枕墊,冷漠地閉上了雙眼,露出一副拒絕交談的姿態。他恢復的些許記憶里,已經被一個人完全佔據了,腦海中再無空隙去思考其他事情。
&程警官想繼續發問,身旁的睿醫生適時拉住他的手腕,朝他搖搖頭。
兩人明白對方不會再透露他恢復的記憶內容,對視了一眼,索性沉默離開。
從室內出來後,程思豪右手撐在牆邊,神情染上幾縷煩躁:「睿明,你說他的記憶全部恢復了沒有?」
睿明皺了一下眉頭,以不確定的口吻說道:「這種事情得分情況,一般來說應該是沒能全部恢復,深度催眠會對人的記憶造成一定的干擾,想要全部記起來,是需要一段時間去修復。」
程警官自嘲地笑了笑:「那還該慶幸衛少至少提供了一條了不得的信息嘍。」衛子任可是一份大的線索,陳年舊案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破解,他已經做好長久等待的準備。
可是衛子任的強勢回歸卻讓他們根本無力抵抗。
第二天程思豪還沒到達審訊組的辦公地點,便被一群人攔住,他的頂頭上司直接出面,強硬地讓他停職一個月。
而此刻,衛子任親手推着坐在輪椅上的衛嘉澤離開,臉上看不出怒容。
&墅。」衛嘉澤突兀出聲。
衛子任頓了一下,與衛嘉澤有半分相似的臉上略過一絲陰沉:「嘉澤,你現在指使你父親倒是越來越順手了!」
衛嘉澤微側冷硬的輪廓:「我倒是更希望你從我的視線中滾出去。」不論有沒有恢復記憶,他對衛子任都只有深深的厭惡;只不過,恢復了一點記憶之後,對對方的厭惡更加深刻。
&現在需要更好的休養,先回衛家,沒有商量的餘地。」衛子任抓着輪椅的手青筋盡顯,看來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當天衛大少還是走進了衛家大門,他對衛家沒有任何感情,衛子任堅持讓他回衛家,不過是變相的囚禁。衛嘉澤事後並沒有反抗,並非是因為反抗不了,而是他想驗證一件事……
*
&被衛子任帶走了,而且可以確定陸少父母的死和衛子任有極大的牽連。」程思豪臉上佈滿青色的胡茬,眼底還有顯而易見的血絲,看來這幾日他的狀態並不怎麼好。
陸景澄親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他跟前,精緻的面孔看不出一點驚訝和憤怒:「程警官先喝杯茶吧。」他往對方的臉上巡視了一番,繼續說:「你現在看起來可不大好。」
程思豪抹了一把臉:「我被停職了,沒辦法繼續深入下去。」他眼裏藏着不甘心。
陸少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程警官沒必要這麼懊悔,老實說,就算沒被停職,我想單憑我們也沒辦法探到衛子任多少老底。」
對方皺起眉目:「我一個人估計是走不了多遠,但是陸少你卻不同。現在真兇離得你這麼近,陸少你不打算給自己的雙親報仇?」
&沒有真正實力的情況下,程警官讓沒有勢力的我怎麼去撼動那個老傢伙?」陸景澄狹長的眼線挑起一絲冷意,他有自己的計劃,這仇他是肯定要報的,但不是現在,也不能是現在。
程思豪握住發燙的杯沿,有些怔然:「總會、會有辦法的……」
&會有辦法。」陸景澄不帶一絲情緒地回答對方。
送走對方後,陸景澄也跟着離開公司。自《淮南之界》停拍後,百娛再次找到新的進軍領域,陸景澄看中了一項大型歌唱選秀節目,近期正在籌劃中。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次衛子任會參與進來。上次電視劇拍攝是他兒子參與,這次是他老子出面,真是……諷刺。
&澄,我能和你聊一聊嗎?」衛子任笑意融融,看上去真像是一位待後輩祥和的長輩。
陸景澄嘴角邊的笑意冷凝下來:「衛董事長,我一後輩實在擔不起這份榮幸。」他興致還有好到能和殺父仇人聊到一塊兒去。
衛子任雙眼稍顯深邃,這樣他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他對陸景澄總是意外的包容,就像現在陸少不留情面的直接拒絕他,也沒能讓他真正動怒。
&澄這是對伯伯有什麼誤解?」衛子任尋思道。
&先生,你說呢?」陸景澄直視對方,也不等對方繼續回答,即刻說:「衛先生,我有事先走一步。」陸少說完便越過衛子任,徑直離去。
而衛子任則是扭頭一直看着陸景澄離開的身影,沉默深思。直到看不見陸景澄,他才吩咐司機返回衛家。
衛家大宅倒是冷清得有些可怕,他一回到衛家便詢問管家:「嘉澤在哪?」
&先生,衛少爺一直在他的房裏沒有出來過。」管家恭敬回復。
衛子任沉下臉,往衛嘉澤的方向走去。
&澤……」衛子任站在門外,沒有直接進去。
衛嘉澤猛地睜開眼,他的額上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剛剛他又在回想自己才恢復不久的些許記憶,那些記憶並不美好,甚至可以說是夢魘,每回憶一次腦海就像被撕裂一番,可是這些天他逼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回憶,他妄圖從中找尋到有關於自己的、陸景澄的以及莫名烙在自己意識里的那個名字,黎溫涵。
裏面沒有傳來回應,衛子任也知道對方不會給自己回應:「我進來了。」
室內一片陰暗,只剩窗簾下還有一絲光芒射|入,而衛嘉澤正隱藏在那裏。
&澤,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衛子任埋沒在陰影里,衛嘉澤背對着他,同樣看不清神色。
衛嘉澤仿佛從胸腔裏帶出笑聲:「衛子任,我該知道什麼。」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眼中的狠厲。
衛子任緊緊盯着他兒子的後背,緊繃的臉微微抽動了幾下,聲音暗澀不堪:「嘉澤,你該知道什麼,又不該知道什麼自己心裏要有數才能。」
&子任,你在害怕。」衛嘉澤轉過輪椅,正對着衛子任。即使隱沒在黑暗裏,衛子任還是能清晰的看見自己兒子臉上詭異莫測的神態。
他繼續轉動輪椅,停在衛子任面前:「我這雙腿,是你弄殘的吧?」
衛子任臉色劇變:「胡說什麼!」
&明天要回別墅。」衛嘉澤轉動輪椅,無視對方的臉色。
&行!」
衛嘉澤睨了對方一眼:「我是在通知你。」而不是在詢問你意見。
&是要想去找陸景澄……」衛子任非常突然開口。
他看着自家兒子越來越陰鶩的眼神,倒是浮現鮮有的得意:「沒用的,衛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