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爾法來說,她是軍民中,最出彩的人物,要想寄生到太陽神仆的身體中,必須得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這是智民的特長。當然,她們的先人嘗試了無數次。軍民後代,智民後代核心信息,只要一有機會,就偷偷地放進太陽神仆的身體裏,但幾千年來,鮮少成功,就算偶爾成功,他們也不敢暴露身份,直至死亡,他們不想讓太陽神殿清楚,希拉里族已經在滲透着對方。
但幾千年來不懈努力,終於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若是以前,她不敢在太陽神殿中設計對付白芊心,因為萬一不成功,帶來的後果肯定無法想像,但是現在不同,她就算失敗了,神殿中絕對會有人幫她把事情給抹去擺平。
阿爾法很垂涎白芊心的肉體,畢竟她是太陽神殿有史記載以來,最強的太陽神仆。而且存活的時間,據說已有幾千年。這樣強大的基因,不補入族中的基因族,更待何時。以前她是不敢打白芊心主意的,但是她最近隨着年齡的增長,無意中看到一卷記事錄,這些東西本來她不能看,但她還是看到了。
記錄是由十數任教皇書寫,記錄的年份長達幾千年。其中就有關於白芊心的詳細記錄。現任教皇明確指出,白芊心因為長存時間過長,肉體已經開始虛弱。後代核心信息寄生在太陽神仆身上是否成功,與對方的精神息息相關,而肉體的衰竭,必定意味着靈魂的衰弱。太陽神仆不像他們希拉里族,如果沒有了肉體,或者肉體長年受到損害。他們的精神力也會變得很差。
兼於內外兩種原因,阿爾法決定對白芊心下手,因為教皇說過,以後白芊心就是自由人士,不再受太陽神殿的管轄。因為她為太陽神殿付出太多。本來她以為白芊心再也不會回到太陽神殿,沒想到,上面的人通知她,白芊心回來了,她自然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阿爾法沒想到,她計劃的第一環成功了。但至關重要的第二環卻無辦法實行。她已經餓了白芊心五個月,連地窖都有了臭味,白芊心的精神力居然還是很旺盛。她感覺到自己的耐心已經被消磨殆盡。
深夜趕來,她是再試最後一次,如果白芊心依然還是能拒絕她的後代核心信息,那麼。她只能動用一些不必要的手段了,比如說酷刑,雖然這樣會損害到白芊心本來已經虛弱了的身體,但這現她也顧不得這些了。教皇已經聽說了白芊心回來的信息,現在已經詢問她,人去哪裏了。
月光下的太陽神殿很冷清,沒有什麼人聲。但她很喜歡,因為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誕生,擁有意識,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是溫暖與寒冷,第一次知道什麼香與臭,太陽神仆的身體強壯有力,與她的靈魂無比的契合,住在這個容器里,她感覺到十分舒服。
希拉里族雖然是能量生物,但它們更喜歡待在一個肉體中。就像人類喜歡穿上一套衣服一樣,人類是為了禦寒,而她們是為了抵抗傷害。空中的太陽,也就是恆星,散發着一種讓它們本體十分難受的射線。雖然不致命,但會讓它們十分不舒服,有了肉體就能避免那種情況。
況且,人類的衣服不單是禦寒和遮體那麼簡單,還有着代表身份,以及裝扮的效果。而希拉里族寄生的肉體也一樣,它們寄生到原始動物身上,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樣子,智力和能力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智慧生物才是最好的選擇,而在這星球上,太陽神仆是當之無愧的金字塔頂尖。
希拉里族之間也是社會分階,同是軍民和智民,有些人混得好,有些人混得不好,它們私下相聚的時候,也會有意無意中各種攀比,而『容器』則最非常重要的一項。雖然阿爾法還沒有出過太陽神殿,也沒有與其它希拉里軍民私下聚會過,但她相信,自己這身份一亮相出去,絕對很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和羨慕。
作為一名成為的希拉里,阿爾法已經有誕下後代的能力了,既然自己的起點高,她也希望後代的起點不能差於自己,所以,太陽神仆中的最強者,白芊心進入了她的視線。
擬心而問,在以往的相處中,她其實非常喜歡白芊心,與其它大多數沒有任何更讓太陽神仆相比,溫柔,巧笑嫣然,而且比一般的女性太陽神仆更漂亮些。但是,為了後代,她只只能讓她成為一個容器了。
成為了太陽神仆之後,她就慢慢地擁了了感情,也學會了笑,但是一想到白芊心即將成為她的後代容器之後,她欣喜之餘,內心中也是極其難受的。她不知道這原因是什麼,只能認為是自己和身體的融合出現了一些問題。
她一路想着白芊心,走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恍恍惚惚間,她好像覺得路邊站着一個人,發了一眼,發覺是沒有任何東西,便又繼續向行。但隨着她一步步向前,她心中的感覺就越發強烈,而後一轉腦袋,她就看到了白芊心從街道旁邊走過去。
「你怎麼會在這裏!」阿爾法被嚇了個夠嗆。她不明白,為什麼白芊心可以從從地窖中出來,更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走到自己的身邊,才會被發現。
這時候的白芊心,第一反應不是與阿爾法攻擊,而是轉身就跑。她邊跑邊說道:「喂,自然人,你不是說她看不到我的嗎?」
「或許是她太恨你了。」馬華夢在白芊心的影子中笑道:「雖然將你與世界的聯繫切斷了一半左右,但你依然還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與你關係特殊密切的人,無論好壞,都還是能感覺得到你。」
白芊心!阿爾法看見對方一下子就跑了,愣了半秒,回過神來後。便追了上來,一邊追,一邊大叫着,那聲音,仿佛包含了極大的委屈和不滿。
「嘖嘖。這聲音!」馬華夢有影子中竊竊地笑着,聲音很是可愛:「不是愛你入骨,便是恨你如海啊,喂,老實交待,那女人是不是蕾絲邊!」
「我怎麼清楚希拉里族的想法。」白芊心一邊跑。一邊想了會,說道:「不過她說和讓我幫她生個孩子,想想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真是噁心!」
嘻嘻!馬華夢在白芊心的影子中沒心沒肺地繼續笑着,她覺得這個生化人挺有意思,已經和正常的人沒有什麼區別。有愛恨,有喜厭,不像陳賢頌身邊的那個生化人,就暫時只有男女之愛,沒有其它的情緒。
不過她也清楚,這樣子比較有些不太公平,陳賢頌身邊的白敏。雖然只暫時有了愛情萌芽的跡象,但以她出『出生』兩三年的時間來看,進步已經很大了。而且現在她發現,陳賢頌身邊的生化人,成長都很快,比老爸身邊的那兩個生化人小媽的成長還要快得多。
「事情有些不妙了呢!」馬華夢從沉思中醒過來,她出聲道:「太陽之柱上面的眼睛似乎看得到你了,希拉里族人有精神傳送能力,他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地方,只要在距離內。呼朋喚友過來幫忙太容易了。我之所以被逼得進了維生艙中,就是着了他們的道。」
現在白芊心依然還是在隱符的效果當中,她回頭一看,發現太陽之柱中那幾個眼睛都在看向她,而且她身上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再在緩緩消失。最重要的是。太陽神殿的空中,已經飛起了好幾個黑影。
若是以往,白芊心肯定會飛起來,直接逃跑,但現在她的身體虛弱,就算能飛,也飛不快,空中可沒有什麼遮蔽物,還不如在地上跑着,更有機會擺脫阿爾法和追殺者。
但是,她畢竟被困了五個月,再加上本來身體就有暗傷,現在根本不及巔峰時期實力的一半,雖然已經在盡力逃跑,但是雙方的距離卻越來越近。白芊心回頭,已經能看到後方阿爾法那些漂亮,卻有些扭曲的俏臉。
「我來引開他們,你走吧,陳賢頌就在城裏的平民區中待着,我想以你的實力,應該很容易找到他!另外,再幫我向陳賢頌說一聲,我欠他的救命之恩現在已經還了,我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就不和他一道了。」
說完這話後,馬華夢從白芊心的影子中鑽了出來,撲面阿爾法。
白芊心回頭看了一眼,她感覺得出來,這個自然人女性比現在的自己強出很多,肯定會沒有事,就算打不過,以她古古怪怪的能力,要逃跑絕對不成問題。既然對方不用她擔心,她也不會再回頭去加重別人的負擔,而且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陳賢頌的身邊,然後再也不離開了。
阿爾法一直在追着白芊心,她看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便知道白芊心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而後她還利用精神波叫了幾個同類來幫忙,雖然智民的實力不如軍民,但利用太陽神仆的身體,也還是能一戰的,以多打少,敵人的實力還受到了影響,她不信自己會失心。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了一團漆黑的影子衝到了自己的面前。
軍民的戰鬥能力很強,況且還得到了太陽神仆的身體,反應速度之快,非普通人能想像。她立刻張開能量牆,擋在身上,那邊黑影化成一個人類女人,一雙纖纖玉手按在了能量牆上。
這種紫色的能量牆,是軍民的殺手鐧之一,在能量牆後,可攻可守,只要能量牆不破,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但是這一次卻出乎的預料,這女人不但用一雙手按住了能量牆,而且又一股怪力從能量牆的那邊滲透過來,沖在她的身上,將她打退了好幾米遠。
「怎麼回事!」阿爾法一個後空翻,立在了地上。能量牆重新回到她的身前。
防禦沒有破,但是卻受到了對方的直接攻擊。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剛才被古怪能量攻擊到的地方,一陣陣暗痛。這還是太陽神仆的身體極其堅硬,她才沒有事,若是普通人類容器挨上這麼一次攻擊,多半就得解放肉體,變成能量狀態了。
「好弱!」馬華夢嘖嘖了兩聲,剛才的攻擊,她只是試探一下,但沒想到對方的能量牆,居然連暗勁都不能完全擋住。看來這一萬多年的歷史裏,不但人類社會沒落了,似乎就連外星人也沒有了原來的霸氣和能力。
「你是什麼人!」阿爾法站定身體,不再敢追白芊心,她看了看身後,幾個同伴就快趕到這裏了,她覺得底氣足了不少:「這是我們太陽神殿的內部事務,希望你別插手。」
「希拉里族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馬華夢輕笑着,並不算十分美麗的臉上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意:「你為什麼還不逃跑呢,外星人小偷?」
「小偷?」阿爾法看到白芊心完全消失了,她將注意力轉移到身前這女人身上。她總覺得這女人身上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似乎是遇到了一種天敵的感覺。
「偷別人的身體,不是小偷是什麼?」馬華夢看着空中幾個越來越近的黑影,她從旁邊折斷了一些鮮草和灌木枝,四處扔了下去。
阿爾法看着她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但現在她打算活捉對方。雖然跑了白芊心,但這女人的身體,似乎也很強,利用她來作自己後代的容器,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幾個黑影降落到附近,前前後後將馬華夢圍了起來。
「你是乖乖投降,還是等我們用武力讓你屈服。」
因為同伴的來到,阿爾法現在信心爆棚,她覺得眼前的女人是很強,但她認為自己幾人聯合起更強。
「我教你個乖!做人別太輕敵了,外星人小朋友。」馬華夢雙手掐了幾個手勢,而後她先前扔出的那些斷草枯枝居然全漂浮了起來,而後她喝了聲:「急急如律令!」
幾人眼前光芒大作,短暫的失明過後,她們發現自己居然出現在一片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