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在小樓上調戲調戲林婉秋,氣一氣張冰兒,聽聽說書的說些詩會上的趣事,吃吃點心喝喝茶不知不覺就已經過了晌午。這時小樓上上來了許多王府下人,其中一個徑直走到了蕭銘的面前,低頭彎腰躬身道:「蕭公子,詩會決賽已經開始了,請您跟我去準備。」
「嗯?這麼快。好吧。」蕭銘咽下口中的茶點,拍拍手,「對了,我夫人和張大小姐怎麼辦。」
「蕭夫人和張小姐我們會請去專門的房間觀看詩會。」那下人恭敬道。
「好,那走吧。」蕭銘起身隨意道。「姐姐,那我先去了。張大小姐,本少爺走了,無聊的話陪我姐姐說說話。」
「夫君小心。」林婉秋淡淡道。
「哼。」張冰兒一扭頭。
蕭銘跟着那下人走後,便有兩名侍女緩步走來對林婉秋和張冰兒行了一禮:「蕭夫人(張小姐),請隨奴婢來。」張冰兒便挽着林婉秋跟着那兩名侍女走了。
她們沒有注意到,有一個詭異的眼神在暗處一直盯着她們,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那眼神才消失不見。
……
蕭銘跟着家丁左拐右拐,中間蕭銘還上了趟廁所,才好不容易才到了所謂的詩會決賽場地,他四周一看,好嘛,就是在四座小樓正中搭了個台子,周圍放着很多椅子給那些沒有參加決賽的士子坐,而旁邊的小樓窗戶都開着,明顯就是給那些達官貴人們的高級房間。這樣受到矚目的樣子讓蕭銘很是不適,有一種逛青樓的即視感。
台上有十張椅子,面前有十張小桌,桌上筆墨紙硯齊全,卻是不知道台子中間留着那麼空的位置是要如何。不過詩會還未開始,人們還沒進場,台上台下就只有不多不少九名學子打扮的年輕人三三兩兩站立,或聊天或討論一些寫詩的技巧。
蕭銘摸摸鼻子,看來這便是十個賽場選出來的十名優秀學生了……不過,除了那令人討厭的葉再起正一臉抽搐地看着他以外,他還真一個都不熟悉。
蕭銘無視了葉再起殺人的目光,反正他誰也不熟,便自顧自地在台上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桌子上備好的一杯茶,緩緩品起來——唔,還是溫的,不錯。
蕭銘剛坐下,他的面前就突然出現了三個人影,擋住了蕭銘的視線,蕭銘一挑眉,就看見正中的是一個極其俊朗的文士,年約二十六七的樣子,眼睛不時不自覺流露出傲氣,左邊的是一個個子不高,面貌很是清秀的男子。蕭銘倒是多看了兩眼,嗯,沒有喉結,沒有胸,看來不是女的。而右邊卻又是一個極端,一個膀大腰圓面容粗獷,滿臉的絡腮鬍,看不出歲數的男子,很是憨厚的樣子。
「請問,兄台幾位,來找蕭銘什麼事。」蕭銘放下茶杯,起身來拱了拱手。
「久仰。」正中的男子很是規範地拱手作揖一拜,弄得蕭銘手足無措,蕭銘剛想掐着腰說幾句「哎呀沒什麼。」之類的話,那俊逸男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讓蕭銘更加疑惑——打個招呼就走了?這是該誇他有禮貌還是說他沒禮貌?
倒是那清秀的男子滿面春風地對蕭銘行了一禮:「蕭兄不用在意,子然的性子便是如此。對了,在下還未介紹吧,在下姓魯,名子建,這位是魯子修,那走掉的那位便是家兄魯子然。我們很是仰慕蕭兄的才華,所以才硬着頭皮來打擾蕭兄,希望蕭兄不要在意啊。」那邊的粗獷漢子也對蕭銘拱拱手。
子建?子修?子然?都姓……擼?蕭銘撓撓頭,一副奇怪的樣子:「額,子建?子建啊,冒昧問一句,你們三人是不是兄弟?」
子建靦腆一笑:「對,我和子修子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其中子然最大,子修次之,我再次之。」
「哦……原來如此,久仰久仰。」蕭銘趕緊打起招呼。額,怎麼這三個人沒一點一樣的?難道他們的長相都隨母親?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蕭銘不禁多看了子修兩眼,他們的父親涉獵還真是廣泛啊。
「不知子建子修兄……來找蕭銘所謂何事?」蕭銘又問道,他明顯不認識他們三個啊。
「在下和我兄長們有幸聞得蕭兄所作的桃花詩,真是驚為天人,當即便想結交一番,可當時蕭兄與夫人正……,所以不忍打擾蕭兄雅興,料想以蕭兄的文采,定能進入這詩會前十,果不其然,蕭兄果真來了,所以兄長們和我便厚着臉皮前來想要與蕭兄結交一番,不知蕭兄意下如何?」
「啊哈哈,沒什麼沒什麼……不過這結交是怎麼結交啊,拜把子還是燒黃紙?」蕭銘終於找到機會掐着腰得意地笑了兩聲,果然自己已經有了名氣,真是開心啊。不過蕭銘還真是不懂這文人的結交是怎麼結交的,蕭銘以前結交的朋友,基本就是一起逛一次青樓就算是結交了。
「……不是拜把子,更不用燒黃紙……就是就是……」子建說不出話來,他也就隨便客套一下,沒想到這蕭銘還真當真了。
「沒事沒事,既然有緣認識了,你就是我蕭銘的兄弟了,以後你們在京城被人欺負了,就報上我的名號,可以讓少婦掩面而逃,讓小孩啼哭夜鬧……」蕭銘毫不在意地拍拍子建的肩膀說道,然後好像很是隨意地問道:「子建你們兄弟是山東的吧。」
「……是。」子建狠狠挨了蕭銘幾巴掌,瘦弱的小肩膀好像快散架了,咬着牙回道。
「哦。」蕭銘點點頭,拍着胸脯道「你們在京城有什麼困難儘管到蕭府找我,我結交了幾個才子做朋友,我爹一定會很開心見到你們的。」說完抓着子建的肩膀很是熱情的樣子。
「蕭兄說笑了,我們在蕭兄面前可無臉承認自己是才子……慚愧慚愧,子建就在此預祝蕭兄在詩會上取得頭名,再會,再會。」子建趕緊掙脫了蕭銘的手,拉着子修落荒而逃。
看着落荒而逃的子建,蕭銘摸了摸下巴,山東魯家嗎。
蕭銘再掃視了周圍的那幾人,葉再起,臨安漕幫葉家,子建、子修、子然,山東魯家三兄弟,范友安,景興商號公子,秦白風,開封秦家公子……真是,沒一個簡單的,如果甲賽場不是自己的話,可能會是誰?陸仁甲?霍前?劉明?
這是巧合,還是……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蕭銘又坐了下來,拿起已經涼了的茶。
陸陸續續已經有士子進場,真正的詩會,開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