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乾飛在這裏裝好人,嚴洪山兄弟心裏着急,可是又找不到話來反駁,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方雷。
方雷這時看了一眼劉乾飛,心想這個老傢伙還真是多事,死心塌地的給赤炎門效力,看來是想立個頭功,想到這裏,方雷說到:
「劉長老,你這話說的倒也有些道理。」
聽他這麼一說,劉乾飛笑了起來,什麼方供奉,讓老夫幾句話就說的點頭同意了,這嚴家還真是不會挑人。
嚴家兄弟聽了方雷的話,大為驚訝,他們沒想到方雷居然會這麼說,嚴洪山猛地站了起來,張口就說:
「方供奉,你怎麼也同意了?」
方雷聽了,沉聲說道:
「嚴長老,你別着急,我不過是說劉長老的話有些道理,並不是同意這樁婚事,而且我還有個問題要問問劉長老。」
「哦,不知方供奉要問的是什麼?」劉乾飛沒想到方雷有此一問。
「我就想問一下,赤炎門為何要對我嚴家這麼偏愛,我看不只是我們家的大小姐,恐怕另有所圖吧?不知道你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方雷此言一出,劉乾飛心想這方雷怎麼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便看向錢立下。
錢立下聽方雷這麼一問,臉色一變,他曾聽連平越說過,蒼山嚴家雖然是個小家族,自己也看不上,可是叔叔卻非要結這門親事,除了擴充勢力之外,更是看重了嚴家的一樣東西。
當時錢立下隨口問了一句,那嚴家在咱們眼裏如同螻蟻一般,他們能有什麼值得我們想要,即便是有什麼,不如派人直接搶過來不就得了,何必這麼麻煩。
他沒想到連平越卻說這件事門主不想搞得動靜太大,如果讓天陽城的各方勢力知道了,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說完以後又叮囑錢立下此事不要外傳。
他本以為宗門的心思極為隱秘,沒有人能看出來,現在一聽方雷說出這番話,心裏緊張起來,這個方雷是什麼來頭,難道說他知道了宗門的想法?
於是他急忙說道:
「方供奉你想的太多了,我赤炎門做事情一向光明磊落,聯姻之事純粹是宗門對你們嚴家的好意。」
看到錢立下這麼說,劉乾飛雖然不明所以,也在一旁接口道:
「我說方供奉,你來此地不太久,對赤炎門不太了解,門主大人一向急公好義,在這天陽城一帶可都是有出了名的,嚴家長老,你們二位說是不是啊?」
他這麼一問,讓嚴洪山兄弟有點為難,畢竟這裏是赤炎門的勢力範圍,好聽的不想說,可難聽的也不敢說啊,兩個人只好低頭喝茶,裝作沒聽見。
錢立下一看,大為不滿,他盯着嚴洪山剛想開口逼問,就聽見方雷說話:
「有句話叫無利不起早,我想劉長老比我年紀大,肯定知道這個道理,我雖然不知道赤炎門急公好義的事情,卻也知道這天下沒有白來的好處,我們嚴家實力微薄,做事再不小心,只怕被人連皮帶骨吃個乾淨,到時候後悔可就晚了。」
方雷剛才用話一探,看到錢立下矢口否認,就知道這赤炎門所圖的絕不是嚴眉一人,既然這樣,那就更不能答應了。
聽方雷這麼一說,錢立下果然臉色一白,他沒有想到這個方雷這麼難纏,話說的這麼直白,簡直就是直指赤炎門貪圖嚴家的什麼東西了,他本想發怒,可是這個秘密又不能讓別人知道,只好忍住怒意,咬牙說道:
「方供奉,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污衊我赤炎門,嚴家有你這樣的供奉,只怕為禍不遠了!」
聽他這麼一說,方雷冷笑一聲,並不搭理。
嚴家兄弟此刻聽方雷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也有點心驚肉跳,這個方雷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劉乾飛這時候問嚴洪山:
「嚴長老,錢執事可是好心勸說,你家的這位方供奉如此對待貴客,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嚴洪山這時雖然也有點擔心,不過方雷是為了自家得罪赤炎門,自己自然是要力挺到底,他回到:
「嚴家自然不敢對錢執事無禮,方供奉只是說出一些疑慮,此事關係我嚴家的前途,不得不多問幾句,還請二位見諒。」
聽他這麼一說,錢立下氣的站了起來,大聲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就告辭了,只是嚴長老你要想好,得罪赤炎門的後果。」
看到對方沉默不語,錢立下換了口氣,又說:
「我在這蒼山鎮還要再待幾天,希望嚴家能夠考慮清楚,不要因小失大,到了後悔的時候,可別怪我錢某人沒有把話說到前頭。」
說完這幾句話後,他又對着劉乾飛說到:「劉長老,我們走!」帶着劉乾飛負氣而去。
他走了之後,嚴家兄弟二人都有些擔憂,嚴青山問方雷:
「方供奉,今天這錢立下走了,只怕他們還要再來,恐怕下次對我嚴家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方雷看錢立下的表現,雖然語帶威脅,但是並沒有把話說死,似乎想讓嚴家考慮一下,然後再做決定。
赤炎門的人這次雖然極為惱怒,但是卻在話里留有餘地,他們這樣做,定然是有所忌諱,否則早就應該大打出手了,現在只是言語威脅,其中必有貓膩。
「嚴長老,這件事情我看沒有那麼嚴重,今天我幾次激怒錢立下,他居然都忍住沒有和嚴家徹底翻臉,只是用言辭威脅,在我看來,這反而是他們不會明着對我嚴家下手的表現。」
聽方雷這麼一說,嚴洪山一拍大腿,笑着說道:
「還是方供奉說得有理,想那赤炎門以前做事何曾這麼婆婆媽媽,一言不合,早就出手了,今天這位錢執事居然一忍再忍,我看他們下次也不會把我們嚴家怎麼樣。」
嚴青山聽了卻搖頭說道:
「二哥你過於樂觀了,方供奉分析的是有道理,可是他們明着不來,暗地裏做些手腳也十分方便,那劉家這次定然也是傾力相助,這又怎麼辦?」
這嚴青山常年打理家族生意,心思細密,他的這番話一說出來,讓嚴洪山無話可說,他潛心武道,明槍不怕,對這些暗地裏的計較卻少有在意,現在聽嚴青山這麼一說,也有些氣餒。
方雷看他兄弟二人都沉默下來,開口說到:
「我看赤炎門這次到不會輕易搞出什麼大動靜,在他們的圖謀得逞之前,即使暗中做些手腳,也應該問題不大。」
聽方雷這麼一說,那兩人都聽得一愣,仔細地聽着方雷的話。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赤炎門想和我們聯姻,一定是看中了我們家的什麼東西,否則不會如此耐心的和我們談,而且這件東西恐怕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他們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擔心會引起旁人覬覦,那時候就不好下手了。」
聽完方雷的話,嚴家兄弟先是頻頻點頭,然後又異口同聲的說到:
「那他們看中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