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禪師悲憤的用手指着白目禪師臨死前指點的方向,怒問道:「那個方向上,都有誰?」
「那邊?」大弟子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這原來是白目禪師留下的線索,他不敢怠慢,急忙低頭思索一下,隨即便勃然大怒道:「師傅,那個方向上,正是方烈所在的青魚島啊」
「什麼?」白蓮禪師聞言,頓時氣得渾身顫抖道:「該死的混蛋,我明白了,一切都是他在搗鬼,他早就拿走了密庫的寶貝,所以才痛快的把這個地方賣給我們這個該死的混賬東西」
「啊?這,這怎麼可能呢?」大弟子隨即便驚呼道:「師傅,您是不是搞錯了,這座密庫不是佛門大能留下的嗎?按說,只有我們佛門的人才可以取走啊?」
「是啊,方烈可是道門的人,而且他身邊,也似乎沒有佛門修士存在,怎麼可能開啟佛門密庫呢?」
「你們這些笨蛋」白蓮禪師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一切都是因為該死的仁字令,肯定是它插手了。所以,推演的因果,不僅牽扯到密庫里的寶物,還牽扯到了仁字令這件九階法寶你們白目師叔原本可以扛過一件九階法寶的因果反噬,卻因為仁字令的加入,導致身死道消」
「啊,原來如此」三位弟子這才明白前因後果。
他們原本還在奇怪,不是說白目禪師不會死嗎?怎麼反噬如此之大,幾乎瞬間就亡命,甚至救都救不回來,卻原來根子都這呢,他幾乎就等於是被方烈活活害死的啊
想到這,不僅是白蓮禪師的三大弟子,周圍的所有佛門高僧都徹底憤怒了
其中,常年保護白目禪師的兩位雷劫真人,白方和白離禪師,都是怒形於色,火氣沖霄。
「白蓮師兄」魁梧高大的白方禪師直接殺氣騰騰的道:「我去把方烈那個混賬抓來,給白目師弟報仇雪恨」
說着,他就轉身要走。
「回來」白蓮禪師卻惱怒的叫道:「不可」
「這是為何?」白方禪師隨即便憤怒的質問道。
「我們有什麼理由動墨門弟子?」白蓮禪師悲憤的道:「要是等閒的弟子也就罷了,那方烈,可是未來的仁字令主,身份敏感至極,沒有理由殺他,就等於是對墨門宣戰啊難道師弟,要掀起宗門大戰不成?」
「這」雖然白方禪師憤怒無比,卻也知道輕重,墨門的實力絲毫不亞於大雷音寺,真打起來,定人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佛門弟子慘死,這麼嚴重的後果,他可承擔不起。
「可是,方烈害死了師弟,還搶走了佛門密寶,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白方禪師惱怒的道。
「唉」白蓮禪師無奈的長嘆一聲,道:「白目師弟死在天道反噬之下,人家並非故意設局,咱們豈能以此為藉口無辜殺戮墨門弟子?至於佛密庫,這崇明古寺本就是方烈收回的無主之地,這裏的所有寶物,他都有資格收取。我們是沒有資格質問的」
「可是,他明明拿走了密庫,卻不和我們說一聲,反而高階賣給我們,這就是存心不良」白方憤怒的叫道。
「那又如何?」白蓮禪師苦笑道,「我們買下崇明古寺的時候,他就曾經名言過,他賣的只是崇明古寺,並非佛門密庫,無論這裏有沒有佛門密庫,都和他沒有關係。這個小子太奸猾了,他利用其它三大佛宗,向我施壓,我一時不查,竟然上了他的當啊」
「這該死的混蛋,竟然敢算計我們」白方禪師悲憤的道:「我大雷音寺一向和墨門交情不淺,他,他竟然不顧兩派往日共同對抗魔門的情誼,對我們暗施詭計,實在太可恨了」
「這混蛋,怎麼可以這樣」一邊的白離禪師也憤怒的道:「我要去找他家師長,非要討個公道不可」
「不要去了」白蓮禪師無奈的道:「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這都是因果報應啊」
「師兄,這是什麼意思?」白方禪師惱怒的道:「難道他算計我們,還算計對了?」
「對與錯,誰又能說的清楚?」白蓮禪師無奈的道:「最近這些年,你們都在白目師弟身邊閉關苦修,對外界的事情不太了解,那方烈,唉,確實對我大雷音寺有一些恨意,他這次算計我們,也算是為父報仇吧」
「啊?」白方禪師和白離禪師頓時便是一愣,他們不約而同的道:「方烈的父親難道是被我們大雷音寺的人所殺?」
「雖然不是我們親手所殺,卻也脫不開關係」白蓮禪師無奈的解釋道:「十幾年前,正邪相約大戰,僅限於紫府以下修士參加,此役,墨門為誘餌,主動出擊,吸引了十大魔門主力,狂戰十晝夜,全軍覆沒。隨後,筋疲力盡的魔門大軍,便被養精蓄銳已久的正派聯軍一舉擊潰。方烈的父親,便是當時墨門的領軍人物。」
「他爹倒是個英雄,不過他死在魔門手上,和我們大雷音寺有什麼關係?」白方禪師不解的問道。
「當時的正道聯軍,是由佛道兩家組成,雙方各自選出一個領導,道門是東崑崙,佛門便是大雷音寺」白蓮禪師苦笑道:「當時他們騙了方烈的父親,援軍比約定,足足遲到了幾天幾夜,其實他們就在遠處隱藏,眼睜睜的看着墨門弟子全數戰死」
「這」白離禪師眉頭緊皺,道:「何至於此?」
「墨門善守,在這一項上冠絕天下,他們越是拖的時間長,魔道就越是疲憊,正道的勝算也就越高。」白蓮禪師道:「從這一點上來說,遲到一會倒是無所謂。但是,方烈的父親為人耿直,見到不平事就會出頭,得罪了不少人。可偏偏此人戰力無雙,曾經以紫府修為,重創過火劫真人。他壓了太多人的風頭,又沒有幾個朋友,所以,他死了」
「英雄總是死的」白離禪師搖搖頭,無奈的道:「此事,甚是遺憾」
「還不夠遺憾」白蓮禪師苦笑道:「戰後,方烈的父親沒有贏得美譽,反而功勞都被各大宗門佔據,最出風頭的,便是東崑崙和大雷音寺。墨門吃了大虧,對咱們沒辦法,於是一些死者的親屬就把氣撒在了方烈身上,那孩子,吃了不知道多少苦。你說他對我們,有多少恨?」
「這」聽了來龍去脈之後,他們才明白方烈對大雷音寺的恨意又多深。
白方禪師的殺氣消散了一些,無奈的道:「到底是哪個混賬做的?這未免也太狠了吧?他難道就不知道,這影響有多壞。」
「是方丈一脈的真傳弟子。」白蓮禪師苦悶的道:「他作的孽,卻要白目師弟承受,可恨啊」
「即便如此,我大雷音寺也不能任憑方烈這混蛋欺辱吧?」白離禪師怒道,「他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於情於理,他們都沒有必要給我們說法。」白蓮禪師苦笑道:「師弟,你不要忘了,我們連密庫存在不存在,都不清楚,一切都只是猜測,難道你想用猜測,去墨門興師問罪嗎?」
「這」白離禪師瞬間就傻眼了,墨門可不是小貓小狗,而是龐然大物,自己要是敢用猜測就找上門去,八成會被拍死當場
「可惡,方烈這小子怎麼這麼奸猾,竟然滴水不漏,佔了便宜,還叫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還是方家的人嗎?」白方禪師惱怒的道。
「應該是被他父親的遭遇刺激了」白蓮禪師無奈的道:「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太小看方烈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區區一個氣海境界的小子,竟然可以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不過,他也別得意,所以來日方長,這筆賬,我記下了。白蓮在此發下心魔大誓,一日不滅掉此寮,為白目師弟報仇,就永不成佛」
「師弟」
「師傅」
白蓮禪師的三大弟子和兩位雷劫真人,都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發下這麼嚴重的誓言。對於佛門修士而言,不成佛就代表這一生的修持都白費了。無論修為多麼高深,最終也只能墜入輪迴,永遠無法飛升佛界。
要是一個普通的氣海修士,白蓮禪師的誓言也不算什麼,就算身份再高,想想辦法,也是可以滅掉的。
可是方烈卻有不死之身在,除非破掉這不死之身,否則他永遠不死。這也就使得白蓮禪師的誓言幾乎永遠無法達到。
白蓮禪師看出幾人對自己的關心,他微微一笑,道:「不就是區區不死之身嗎?難不成你們也以為他永遠不死嗎?哼哼,我已經打探清楚了,那小子不久之後,就要進入迷蹤林」
「什麼?迷蹤林?」白離禪師頓時眼睛一亮,急忙道:「那裏有怪異的因果之力糾纏,死掉的真傳弟子都無法復活,方烈的不死之身也極有可能被破掉,他這麼高的身份,這麼好的前途,於嘛要去那裏找死啊?」
「自作孽,不可活」白蓮禪師冷笑道:「都是墨門的內部爭鬥。不過這樣也好,反正便宜了我們介延」
「弟子在」白蓮禪師的三弟子馬上師弟道:「恩師有何吩咐?」
「你可願替為師,潛入迷蹤林,除了方烈這個孽障」白蓮禪師殺氣騰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