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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潼擔心夢生尷尬,忙說道:「我跟雅君去說,哥哥的立場不代表她自己嘛!」
夢生立即說道:「我的女人我了解!還是我去跟她說!」
馮滿林轉移話題,說道:「這事兒與雅君沒有關 xì ,我們研究一下部隊的部署吧!」
夢生道:「把隊部和二團留在渾源縣附近,依靠渾河、恆山與 rì 寇周旋,一團前突到同蒲路南側桑乾河流域的懷仁縣,三團到同蒲路北側的左雲縣附近,一團、三團配合當地的縣隊、區隊進行反掃蕩鬥爭,鞏固晉北根據地。」
王潼道:「好!分散各處對付掃蕩,進行較大規模戰鬥的時候再合兵一處!這符合總部的游擊戰略!」
方針既定,眾人都去忙碌自己的分工。
散會後,夢生找到雅君,對雅君說道:「雅君!告訴你個好消息!」
雅君正低頭寫東西,沒抬頭問道:「什麼好消息?」
夢生裝做很高興的樣子說:「你哥哥韓明舉回國了!」
雅君頭都沒抬,說道:「他回不回國與我沒有關 xì 。」
夢生很神秘地俯身在雅君耳畔說:「你哥哥做了大官!而且離我們很近!」
雅君這時抬起頭說道:「當年他想把我賣給老湯胖子,我和他之間已沒有兄妹之情!他做再大的官我也不會去找他!」說道這裏,雅君有所 jǐng 覺,問道,「他做官?做什麼官?」
夢生一字一頓地說道:「大-同-jǐng-備-隊-司令!」
雅君猛然站起身,咬牙切齒道:「他竟然做了漢 jiān!?」
夢生道:「你不想去看看他麼?」
雅君氣得眼中含淚,說道:「我想去殺了他!」
夢生裝模作樣地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親哥哥在附近,你做為妹妹理應去看看嘛!我這個妹夫也要去看看他!」
雅君領悟過來,說道:「我們去大同殺了他?!」
夢生道:「作為你哥哥,我不能殺他;可是作為漢 jiān,人人得而誅之!我想去大同探探他到底是不是鐵了心做漢 jiān,如果是被 rì 本人強迫的,他還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暗中為抗戰出力,那他也算是個英雄!」
雅君的心中也盼着韓明舉不會真的做漢 jiān,說道:「我們去大同找他!」
夢生道:「我去安排一下,明天去大同!」
第二天,夢生、雅君和褚岳任三人乘火車到達了大同城。夢生打扮成挑夫,挑着一擔行李,戴着一頂破草帽遮擋住臉;韓明舉沒見過褚岳任,所以褚岳任裝成雅君的保鏢;雅君則是一副貴婦人打扮。在街上找漢 jiān 打聽到 jǐng 備隊司令的住處在一處院子裏,三人便直奔而去。
到了院子門口,幾個衛兵攔住問道:「幹什麼的?」
雅君上前道:「我是韓明舉的親屬,我要找他。」
衛兵道:「叫什麼名 zì ?」
雅君道:「韓雅君!」
衛兵一聽也是姓『韓』忙進 qù 通報,不一會兒便出來說道:「韓司令有請!」
雅君三人往裏走,衛兵把夢生和褚岳任攔住,問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雅君連忙解釋說:「一路上兵荒馬亂讓人害怕,這是我請的保鏢。」又指着夢生,「這是我雇的挑夫。」
夢生故意把擔子放下說道:「我可不敢進軍營啊!你把錢給我我馬上走!」
衛兵掂量一下擔子,覺得不輕巧,便對夢生說道:「快把東西挑進 qù !還他媽等我挑呢?!快進 qù !」
三人就勢進入院中,一身黃呢軍服的韓明舉從廳堂里迎出來說道:「雅君!妹妹!你還好吧!李夢生那個無賴沒怎麼樣你吧?!讓你受委曲了!」
雅君見院子裏站着不少衛兵,就故作親切地說道:「哥哥!你回來了!父親怎麼樣?」
韓明舉注 yì 到雅君身邊的兩個人,jǐng 覺地收住腳步,站在離雅君五米開外問道:「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
雅君道:「一個是我請的保鏢,一個是挑夫。」
韓明舉道:「他們兩個在外面等着,雅君你跟我進來!」
雅君和韓明舉走進客廳,雅君隨手把廳門掩上。夢生和褚岳任只好等在廳堂外,外面的衛兵 jǐng 惕地注視着他們。一會兒,韓明舉在廳內叫道:「雅君帶來的兩個人進來吧!」
夢生和褚岳任快步走進客廳,見雅君正用槍頂着韓明舉的腦袋,褚岳任把門關上掏出手槍在門口 jǐng 戒,夢生摘掉破草帽,笑嘻嘻地對韓明舉道:「大舅哥!妹夫我看你來了!」
韓明舉臉 sè 煞白,哆哆嗦嗦說道:「妹,妹夫,多年不見,一向可好?」
夢生走過去把雅君的槍拿開,假意批評道:「好歹他也是你大哥,別這麼不客氣!」
雅君把槍垂下,黯然說道:「我沒這種漢 jiān 大哥!」
「是大哥就沒事,家裏內部矛盾。」 夢生忽又臉 sè 一變,厲聲道,「可如果是漢 jiān,那就是你死我活的敵我矛盾!」
韓明舉忙說道:「我和父親在 rì 本靠積蓄生活也過得不錯,可是父親去世後生活便沒了着落……」
雅君恨恨地說:「大煙鬼!一定是你為了抽大煙敗光了父親的積蓄!」
韓明舉不敢瞅雅君,接着說道:「前些天有個 rì 本軍官找我,要我回國幫助他們建立東亞新秩序,否則的話就把我送到滿洲做苦役,我的身體你們也知道,我要是去了滿洲不就是去送死嘛!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啊!」說着擠出了幾滴眼淚。
雅君不忍看韓明舉的樣子,轉過頭去。夢生問道:「那你是被 rì 本人逼的?」
韓明舉連聲道:「是,是,我是被 rì 本鬼子逼的!」
夢生道:「你願 yì 將功贖罪為抗 rì 做些貢獻嗎?」
韓明舉道:「願 yì ,願 yì !」
夢生掏出一張藥品清單,說道:「現在我們缺少藥品,你照這個單子把藥品湊齊,數量不是很多,要用黑布包裹,明天晚上送到城外礦區車站的候車室里,會有人拿走。記住了嗎?!」
韓明舉接過清單一看都是 rì 軍嚴控的藥物,有些躊躇,說道:「這,這,恐怕不好辦。」
夢生也不多言,拿過雅君的槍,『嘩啦』一聲把子彈頂上了膛,韓明舉見狀連聲道:「好、好,明天晚上一定送到礦區車站!」
夢生拍了拍韓明舉的肩膀道:「你繼續做你的司令,我們有事會找你,幫助我們就是幫助你自己,為自己留條後路!真要是鐵了心做漢 jiān,別說是八路軍想要你的命,就是你親妹妹也不放過你!」
韓明舉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我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定幫助你們打鬼子!」
夢生朝雅君使了個眼 sè,雅君親熱地攙着韓明舉,用胳膊遮擋住頂在韓明舉腋下的手槍,說道:「送我們出城!」
三人在韓明舉的護送下出得城來,夢生和雅君先回渾源縣,褚岳任留在礦區車站監視。一路上雅君愁眉不展,擔心哥哥真得做了漢 jiān,夢生也不好勸什麼,只說等褚岳任的消息吧。
回到渾源的第二天,褚岳任就回來了,夢生見褚岳任是空着手回來的,心中即明白幾分。褚岳任對夢生匯報,當天他在車站附近潛藏下來,下午時分車站裏出現很多行動詭異的旅客,猜測可能是漢 jiān 化裝的,韓明舉拎着藥品到候車室里等着,天剛擦黑,幾百名 rì 軍悄悄包圍了車站。褚岳任見此情景知道韓明舉沒有通過考驗,就返回了渾源。
夢生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雅君,雅君說早已跟韓明舉斷絕了一切關 xì ,以後戰場相遇便是敵人!夢生知道雅君與韓明舉確實親情淡薄,雅君說到便會做到,自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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