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然走了之後,鍾敏憐的火氣已經沒那麼大了,此時正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一看到紅燈熄滅,立刻上前去截住醫生,着急的詢問:「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放心,沒有生命危險,身上的都只是皮外傷,不過頭部受到重創。」
「什麼,頭部受到重創,會有什麼影響?」
「具體情況還得等他醒來之後才能確定,傷者還在昏迷當中,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
「謝謝醫生。」鍾敏憐心急的想看兒子,所以當聽到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急急忙忙道謝就進病房去看餘子強了。
我鍾已敏。何雪飛正想進去看餘子強,誰知這個時候卻聽到霍清菊和人講電話,甚是驚訝,於是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着她。
霍清菊在一旁講電話,為了避免別人聽見,還用手擋住嘴巴說:「什麼,餘子強是你們打傷的,你們瘋了嗎?」
「不是故意的,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推脫一切嗎?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頭,你們這樣做,豈不是會影響後天的婚禮嗎?」
「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們趕緊找地方躲起來吧,或者離開這裏,免得餘子強醒過來之後找你們算賬。好了,我不跟你們多說,掛了。」
霍清菊把電話掛斷之後,一轉身就看到了何雪飛,剛開始有點驚慌,但很快就能恢復平靜,沒好氣的訓斥道:「你幹什麼這樣看着我,嚇我一跳。」
「媽,你剛才跟什麼人打電話,是誰打傷了子強?該不會是你——」何雪飛越來越慌,不願意去繼續猜想。
「你胡思亂想什麼,餘子強受傷,跟我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是他自己為了保護那個丁小然,所以才受傷的。」
「媽,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雪飛,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裏問我發生了什麼事,而是進去守着餘子強,不然鍾敏憐還以為你對餘子強不上心了。我們進去吧。」霍清菊不願意在公眾場合說太多私事,很直接的截住話題,然後往病房裏走去。
何雪飛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心裏總是慌慌的,沒有一點安穩,即便如此,也只好硬着頭皮往病房走去。
然而沒人知道,醫院的某個角落裏,還躲着一個人,暗中監視着她們。
丁小然在醫院裏等待結果,看到醫生走出來,趕緊攔住詢問:「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有些糊塗,不知道她在問什麼,而且這裏是醫院的大廳,有很多的病人在,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問哪個病人,「小姐,你在問誰的情況?」
「就是剛才在急救室的那個,我看着你進去的啊!」
「哦,他啊!你怎麼不在急救室門外等,而是到這裏來等呢?」
「醫生,你快點告訴我他的情況吧,我求你了,好不好?」丁小然根本就沒心情聽醫生說其他的事,只想知道餘子強的情況,急的用求的方式要答案。
醫生看到他那麼着急,所以比剛才詳細一點的告訴她,「情況不算糟糕,但也不算在太好,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就是頭部的傷有些嚴重。」
「頭部的傷,那有多嚴重啊?」
「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是什麼樣子,還得等他醒了之後才知道。」
「那,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這個就不能不確定了,可能幾個小時之後,也可能是明天,還有可能是幾天。」
「啊——」
「小姐,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
「謝謝醫生。」丁小然禮貌的送走醫生,自己卻站在原地不動,打算繼續在醫院裏等,非要確定餘子強沒事才安心。
沒多久,霍清菊就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丁小然坐在大廳的椅子上,有些擔憂,於是就過來根她說幾句,「丁小姐,怎麼晚了還不回家嗎?」
「子強醒了嗎?」丁小然可沒心情和霍清菊閒聊,一看到相關的人就是問餘子強的情況。
「喲,你還真是個痴情的女人,都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想着情郎?只可惜他不屬於你,你還是早點放手吧。如果我是你,當初就會接受鍾敏憐那筆錢,離開餘子強,也不至於最後人財兩空。」
「告訴我,子強他怎麼樣了?」
「他很好,而且非常好,何雪飛和他的媽媽正在裏面找照顧他,後天他還能風風光光的做他的新郎官。」
「真的嗎?」聽到這個消息,丁小然不但沒有傷心哭泣,反而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只要他沒事,對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
「當然是真的,就因為子強沒事了,所以我才要回家。丁小姐,你還是不要再來糾纏子強了吧,他就快是我的女婿了,我希望你能大度一點。」
「子強他並不想娶你的女兒。」
「但是鍾敏憐卻很想要他娶我的女兒。」
「你們這是在逼他。」
「要逼倒一個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嗎?丁小姐,快點走吧,不然我就回去告訴鍾敏憐,讓她來趕你走。」
對於霍清菊如此的趕人,丁小然沒有生氣,只是有些心灰意冷,轉過身,頹然的往醫院的大門走去,每走一步,心裏就沉一分,越往下沉就越冷,冷得渾身都是寒意。
也許她的確該放手得徹底一點,這樣才不會誤人又誤己。
霍清菊看到丁小然走了,得意的邪笑,然後往回走,一進病房的門就興奮的說道:「敏憐,你知道我剛才看到誰了嗎?丁小然。」
「什麼,這個女人還沒走啊?我現在就去把她趕走。」鍾敏憐坐在床邊等待着餘子強醒過來,一聽到丁小然的名字,火氣就大,憤怒的站起來,想要出去趕人。
霍清菊將她拉住,笑得更是得意,「我已經把她騙走了,我跟她說子強沒事,後天的婚禮繼續舉行,所以她就傷心的走了。」
「騙得好。要是子強能在後天醒過來的話,不管是什麼樣子,婚禮也照常舉行。」。
「醫生都說子強沒有生命危險,後天一定能醒過來的,放心吧。雪飛,你留下來好好照顧子強,我先回去啦!」
何雪飛一聲不吭,也不想吭聲,看着霍清菊離去的背影,再看看床上昏睡的餘子強,總是覺得緊張和害怕,一顆心亂成了一團。
霍清菊走到門口,刻意回頭看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離開,但是她卻沒注意看坐在旁邊病房外面的男子。
男子戴着一個鴨舌帽,低着頭,坐在那裏不動,等霍清菊走之後就拿出手機,將這裏的情況一一稟報。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謝千凝在房間裏哄孩子睡覺,封啟澤穿着睡袍在一旁看電腦熒幕,誰知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於是就那起來接聽,只是簡單應了兩聲就掛斷,「好,我知道了,繼續監視她們。」
謝千凝聽到『監視』這個詞就知道這通電話不簡單,於是過來問問:「小猴,你要監視誰啊?」
「你不是讓我去查何雪飛那個人嗎,所以我派人監視監視她。」
「那現在有什麼答案了嗎?」
「餘子強被人打傷進了醫院,打傷他的人就是何雪飛母女兩派去監視跟蹤小然的人。」
「啊,原來是這樣,那我現在就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小然。」謝千凝說做就做,立刻拿起手機來打。
封啟澤不讓,將她的手機給拿走,鎮靜的提醒道:「現在告訴小然,等於是打草驚蛇,畢竟這只是監視得來的結果,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如果只是空口說,任誰都能賴得掉。」
他能鎮靜,她可不能,「後天就是餘子強結婚的日子,再拖延下去,恐怕他和小然就真的完了。」
「那也沒辦法,就算你現在告訴丁小然,也改變不了任何事,還不如等待一些奇蹟。」
「奇蹟,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有奇蹟發生嗎?」
「不到最後一刻,奇蹟就有可能發生。我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到任何關於何雪飛的線索,不過倒是查到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名媛閨秀。那個名媛閨秀何雪飛,是一個珠寶商的女兒,的確是家大業大,而且長居國外,父親熱衷於生意,不太理會家人。」
「好像和這個何雪飛的情況是一模一樣,你所查到的那個何雪飛,會不會就是這裏這個何雪飛呢?」
「那個名媛閨秀何雪飛的相片我已經見過了,和這個何雪飛不是同一個人。」
「啊——那,那這個何雪飛是誰?」
封啟澤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不知道,也許是個騙子吧。」
「什麼,騙子。」謝千凝驚訝的叫了出來,又把手機搶回來,一邊找丁小然的號碼,一邊着急的自言自語,「不行,我一定要趕緊通知小然才行,告訴她何雪飛是個騙子。」
然而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丁小然居然關機。
「這個丁小然,搞什麼鬼啊,沒事幹嘛關機,你給我開機啊!」
「這事明天再說也不遲,你再咋咋呼呼的,孩子又要被你吵醒了。」封啟澤再次把謝千凝的手機拿走,不讓她打。
謝千凝無奈的嘆氣,只好接受現實,繼續去哄孩子,「寶貝,你一定要保佑你的乾媽和乾爹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