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日記 第0035章 老奸巨猾的老財

    胡老財很快也醒來了。

    當他看見站在床邊的唐明時，愣神了幾息，趕忙下榻，並沒有像狄寶軍那樣惶恐。

    「老財。」唐明叫道。

    「呃，老奴在！」胡老財回答得很乾脆，很沉着。

    「你看破了我的身份？」唐明眯眼問。老傢伙的表現太令唐明意外了，照道理說，自己現在是萬小剛，老傢伙看見後，應該跟狄寶軍一樣嚇得半死，可老傢伙不僅沒嚇着，還鎮定自若，好像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胡老財搖頭：「不是老奴看破的，是大人自己說的。大人曾說，萬小剛和大人達成了協議，一個出現，另外一個就不會來。其實老奴過後細細一想，就猜到了結果，萬小剛一定被大人收拾了。以萬小剛的性格，他是不會跟任何人妥協的，鬼市就是他的命，沒了鬼市，就沒有他的命。」

    唐明怔了怔，大有深意地給胡老財豎起大拇指，接着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沙發上坐定：「你這老東西，倒是精明到了骨子裏。那你說說，我換上萬小剛這副面具，是好，還是不好？」

    胡老財也跟着走出，躬身道：「老奴沒有看法，大人覺得好，那麼就好；覺得他不好，那麼老奴就立刻將他忘記。萬小剛此人，喜歡剝人臉皮，結果反被大人剝，是他罪有應得。不過大人，老奴看到過一本典籍，說套用別人的面具，最好不要超過一月，否則容易改變自己的心性，甚至魔力止步不前。」

    「嗯，這個無須你擔心。昨晚是怎麼回事？」唐明擺手道。

    「大人，昨晚凌晨時分，有個蒙面白衣人乘着大霧，突然將我和地主擄到巷子裏，逼迫我們說出您的事情，老奴自然不會說，但這個蒙面人手段毒辣，拿出一塊如同鏟子似的黑色木牌，據說可以抽取人的魂魄，木牌上煙霧裊繞，散發出惡臭味，還沒擱在老奴的額頭上，老奴就暈了。」

    「你猜他能是誰？」

    「不好說，我們接觸的時間非常短，前後就五分鐘，其中四分鐘老奴的腦袋犯暈，他一直蒙着臉，聲音也不好捉摸。不過，在他起擄走我時，我似乎聞到了一種特別怪的味道，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聞到過，但又想不起來了。」胡老財皺着眉頭說道。

    唐明沉吟了一會，搖搖頭，摸出一張銀行卡：「老財，先不管這個傢伙，你馬上趕赴南方，大量收集魔晶石，具體如何操作，你自己把握。五天後，無論收集了多少石頭，都必須趕回來。這張卡里有一億，是這次的購石資金，不要為我省，我只要魔晶，品級越高越好。」

    「是大人。」胡老財躬身應答，並未去接銀行卡。

    「怎麼，有要求？」唐明搖搖卡片。

    「不錯。南方坑更多，而且大多是死人坑，加上老奴好久沒去了，人生地不熟，如果就此過去，必死無疑。」胡老財肅然回答。

    唐明眯眼輕笑：「說吧，有什麼要求？」

    胡老財略一沉吟：「要求不敢，兩個請求，第一，您之前用過的那個灰布袋不錯，借給老奴用用，這樣方便出行，找到寶石後，也便於藏匿。第二，把手槍還我，再讓我帶上狄寶軍，狄寶軍雖然不咋樣，好歹是自己人，萬一發生意外，我有迴旋之地。」

    唐明點點頭，從錢包里摸出那條灰布袋和小手槍，又寫了一串咒語，一同拋進胡老財的懷中：「袋子是下位中階靈魔袋，有9個立方，開啟的魔咒只能用五天，任務完成得好，回來後我給你新咒語，袋子以後就是你的。完成得不好，它有可能就是你的裝屍袋。」

    「謝大人！」胡老財接過東西，掃視了一遍紙條，試着開啟了一次靈魔袋，立刻將紙條吞了。

    唐明拍拍手，幾息後，從側臥里走出兩人，一個平頭青年，一個鷹目少年。

    「老財，他們叫方五和方六，兩兄弟剛從南邊回來，而且南邊有他們的人手，這次由你統管，一起來完成籌措魔晶的任務，本次任務最低限度：1000中階魔晶。每超出一千，我記你一次嘉獎，超過三千，獎你一件下位低階魔器。方五、方六，你們兄弟二人，必須無條件配合老財，完成得好，我不僅會給你們解毒，也會記你們嘉獎，獎勵條件跟老財一樣。」

    「遵命！」方氏兄弟躬身行禮。

    「多謝大人！」胡老財更是又驚又喜，拿過銀行卡，只審視了兩個幫手一眼，便滿意地離開。

    …

    回到帝王大廈，已近中午。

    帝玉珠寶大門口湧出一大批美女營業員，多是出去吃午餐的。

    唐明的肚子也咕咕叫了，略一思量，迎着人流走進東大門。

    唐明的出現引來了大片恐慌的目光，就像碰見瘟神般，那些美女營業員全部自動讓開一條道，就連門口的保安也不招惹他，遠遠地避開，眼中還射出厭惡和憎恨之色。唐明自嘲地笑笑，背起雙手，腆着大臉走入大廳，走上二樓。

    二樓上次來過，主要是古玩珠寶的展示廳，靠東側有一排辦公室，是帝玉珠寶集團的辦公區。藍玉兒是董天珠的九大助理之一，排名最小，卻最得董天珠喜愛，白天很少在董天珠的總經理室里呆，大多時候在二樓辦公，研究玉石，鑑定珠寶古玩，會客，以及協調各部門間的事務。

    唐明來到2011號辦公室前，正準備敲門。

    「進來吧，萬副總！」藍玉兒的聲音傳出。

    唐明推開室門，裏面春暖花開，五十平米的辦公室里擺滿了各種鮮花，連會客區茶几上也插了兩大束紅玫瑰。會客區沙發上坐着三人，藍玉兒、徐駿、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青年保安，茶几上堆了三個盒飯，看來三人正準備邊吃邊談。

    「藍助理，你這是辦公，還是賣花呀？」唐明掃視了一遍眾人，沒進會客區，饒有興致的在辦公室里晃蕩起來，摸摸這兒，捏捏那兒，還拉住花瓣放在鼻子上嗅。

    徐駿看見唐明，雖然沒表現出厭惡的神色，但眼中依然恨意叢生，他咬牙站起身，正準備過來呵斥，卻被藍玉兒拉住。

    藍玉兒來到唐明身側，歪着小腦袋，略帶戲謔地瞅着他：「萬副總，你是過來顯擺的，還是過來賞花的？」

    「你認為呢？」唐明反問。

    「如果是顯擺的，我讓徐隊長招呼你；如果是賞花的，呃，我這條裙子怎麼樣？」藍玉兒說到最後，略帶嬌羞地轉了個圈，將那熟悉的靈香氣轉進了唐明的鼻子中，也讓室內的三個男人掉落了一地的眼珠。

    唐明揉揉鼻子：「我既不顯擺，也不賞花，你都猜錯了，繼續猜。」

    「我哪知道你是什麼鬼？反正大家看見你，就像看見瘟神，你還沒進門，就有人給我打了報告。說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要來了，要我準備好獵槍，好好伺候你。」小美女邊咋呼呼地說着，邊朝唐明眨眼，小手兒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舉動很親昵，還帶着曖昧的味道。

    唐明聳聳肩，擺開美女的小手：「藍助理，看來你們已經準備好了獵槍，在開槍錢，可不可以給點飯吃？我還沒吃午飯，做個飽死鬼唄？」

    「沒有。」小美女搖頭。

    「真沒有？」唐明斜眼看向茶几，三個盒飯都沒開封，還冒着香氣。

    「當然，你要討好我一下，我考慮考慮。」小美女說完，轉身回到沙發上。

    徐駿和青年保安坐在一邊，南北兩頭各有一個空位，唐明走過去後，很不客氣地一屁股挨着美女坐下，還挪了挪屁股，將美女拱開了一點點，美女既沒呵斥，也沒表現出反感，只是略帶嗔怒地白了唐明一眼。

    徐駿大惑不解，而青年保安更是目瞪口呆。誰都知道萬小剛是個什麼貨色，也都知道藍玉兒此前跟萬小剛水火不相容，見面就死掐的那種。更重要一點，前兩天才開過小組會，決定展開「斬龍卸甲」行動，青年保安便是特意為此事而來的。現在兩個不僅緊挨着，看起來不像敵人，像情－人。

    唐明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不受歡迎的人，打開其中一個飯盒，大吃了一口，嗯嗯的連聲讚嘆，還拿筷子指指對面發呆中的兩個大男人：「吃呀，你們都吃呀？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