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幽驚訝地看着那三人,原來如此,這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按照門歸,同門相殘,輕者會被逐出師門,重者誅殺!段晨風看着孫女只是驚愕一瞬,便心知自己的孫女被人陷害了。無奈,那三名女弟子振振有詞,都指證段清幽傷了慕容馨,而段清幽這邊卻沒有任何人能夠為她作證。
「各位長老,慕容師姐着實無辜,段清幽高傲自大,目中無人,慕容師姐只不過是想要跟她說說話而已,誰知道她竟然出言譏諷……」其中一個女子聲淚俱下地說道。上座除了段晨風面色微怒,其他四位長老都是一臉嚴肅。大長老看着段清幽說道:「清幽,她們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是你傷了慕容馨?」段清幽抬頭,清明的眸子透着堅定,她說道:「回大長老,我沒有傷她,那一劍是她自己刺下去的。」剛剛說話的那個女子扭頭看着她,怒喝:「段清幽,你是說我們都在污衊你嗎?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出口?大長老,弟子有話說,試問,有誰會拿自己的性命來陷害別人?請各位長老替慕容師姐做主啊!」那女子說着又砰砰開始磕頭。雙方各有說辭,四位長老相互交換了眼神,隨後都望向段晨風,大長老說道:「三師弟,這件事你認為如何處置?」段晨風沉着臉,他不相信自己的孫女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孫女身上還沾着慕容馨的血,又有幾個人證,他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為孫女辯解。段清幽從來沒有看到爺爺如此神色,想到自己開到這個異時空,這個爺爺一直都是最疼愛她的人,每次見到他就想起了前世自己的爺爺也是這般疼愛自己,她不能讓爺爺為難。於是,她挺直了腰杆說道:「各位長老,我知道,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證明我做下了這件事,但是我不承認,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要怎麼處置悉聽尊便!」
聽她如此說,段晨風面色一變,喝道:「清幽,莫要胡說!」而這時那三名弟子又開始磕頭哭求。大長老看了眼段晨風,又看了一眼段清幽。在門規前,人人平等。今日之事即便是他們之間的其中一個所為,也都會遭受處罰。他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人證物證俱在,你的這番說辭我們不能信。按照門規,同門相殘,必當重罰。念在你是藍炎真人的徒弟,又是三師弟的親孫女,我就不廢掉你的修為。只將你逐出天山派,你可服氣?」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段清幽眼角餘光瞥見那名女子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暗笑。心裏非常氣憤,可是她不能讓爺爺難堪,跪地說道:「弟子……服氣!」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心裏窩火,面上卻要做出一副恭敬順從的樣子。慕容馨,你為何如此恨我?
「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徒弟,那麼你將她逐出門派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門外,藍炎真人緩緩走來。上座五人起身恭敬施禮,請他上坐。藍炎真人走到段清幽旁邊,一雙鷹眼狠厲地瞪着段清幽,可是他失望了,他並沒有在段清幽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他看到的只是沉着堅定。當他看向另外三人的時候,那幾人被他的眼神嚇得猛的一哆嗦,慌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他轉身對上面的五人說道:「我的徒弟犯錯,也該由我來處置。就算是逐出師門,也該我來說!清幽,你可知錯?」段清幽不明白他的意思,說道:「師父,徒兒,徒兒沒錯!」話音剛落,藍炎真人怒不可遏,一掌將她打飛,落在三丈之外,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落在青石地上開出一朵朵血色牡丹。藍炎真人隨即怒道:「孽徒,給我立刻滾去禁地秘牢好好反省,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探視。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來!」這一幕讓殿中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段晨風也差點衝上去與藍炎真人拼命,被大長老攔下。二長老安慰說道:「有真人在,你那寶貝孫女才真的沒事。」藍炎真人沖殿門口的兩名弟子大聲說道:「你們兩個,把她給我帶走!」兩人應聲而入。段清幽緩緩站起身,重新跪在藍炎真人面前,叩頭道:「多謝師父,徒兒這就去禁地秘牢!」段清幽說完又對着段晨風叩頭,道:「爺爺,等清幽回來再孝敬您!」說完起身,跟着進來的弟子走出大殿。
外面的陽光很燦爛,但此時段清幽覺得格外刺眼。禁地秘牢,應該不會比寒冰洞好吧!
天山派的秘牢設在炎土峰後崖下面,那裏四周的石壁陡峭,似乎是有人用斧頭劈開來的一樣。段清幽與那兩名弟子站在崖邊,其中一名胖乎乎的弟子說道:「下去吧,秘牢就在底下,我們只能送你到這裏,下面會有人安排你的去處!」說完他們便轉身離開。段清幽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崖下,自己就這麼跳下去會不會摔死,這下面不會有許多怪物吧?正想着,虛空之中響起了藍炎真人的聲音:「難道要我送你下去嗎?兩條路,要麼滾下去,要麼滾出門派!」段清幽聽了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被一股力量推了下去……耳邊的風呼嘯而過,還好自己是有點修為的,她在落地的時候用靈力形成了一層保護罩,否則從這麼高的崖上摔下來肯定會被摔成肉餅。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看看四周環境,兩個膀大腰圓,穿着炎土峰弟子服飾的男子朝她走過來,一把架着她的胳膊,惡狠狠地道:「跟我們走吧!」段清幽被他們連拖帶拽地帶到了一個石室門口,一把將她扔了進去後,哐當一聲響,一個鐵籠從天而降,她被關起來了。
兩個弟子在石室門口守着,一言不發,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