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僱傭兵 第41章:狀況

    艾瑪的一系列不尋常的舉動，使已經困擾了韓冬許久的疑問再一次浮上他的腦海：看她準備得如此周密，似乎對於他們所遭遇的一切早有預料一般，照此推測的話，此行的任務肯定不只是搜救一個猶太老頭那麼簡單，那麼，關於這座充斥着神秘與死亡氣息的千年墓葬，她究竟還掌握着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正當他分神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另一個已經在他耳邊迴響過不止一次的聲音也再一次觸動了他的神經：「……回……去……回……去……」

    「見鬼！」韓冬暗自咒罵了一句，並使勁搖了搖頭以把這些虛無縹緲的幻聽趕出腦海，這個動作也引起了艾瑪的注意：「怎麼了？」

    「沒事……」韓冬猶豫了一下，朝她手裏的樣本挑了挑下巴，隱晦地問道：「我只是在想，有這份必要嗎？」

    艾瑪點點頭，「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你瞧，雖然我們已經大致搞清了那些，呃……屍鬼……是『如何』運作的，但我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是基因突變、病毒感染，或者是其它什麼原因？試想一下，假如我們能通過分析這些怪鼠、蝙蝠和屍體的樣本來找出真相，那麼對於現代醫學、生物科學的研究和發展又將起到多麼巨大的推進作用？」

    「亦或是生物化學武器研究？」韓冬暗自腦補了一句，雖然艾瑪的語氣很自然，表情也很坦誠，但她的回答依然未能完全消除他的疑慮，不過在接到漢諾警告的眼神後，他立刻就意識到，作為一名安全承包商，他是沒有任何資格來質疑、評判僱主的所作所為的，而對方也沒有任何向他解釋的必要，於是他很理智地把剩下的問題咽回了肚子裏。

    等艾瑪將試管放回她的標本箱後，漢諾宣佈繼續前進，此時，伊凡和費舍爾的雪茄才剛剛抽了不到三分之一。

    鑑於這些頂級貨色的珍貴與來之不易，費舍爾用他的雪茄剪切掉了煙頭，並將剩下的大半支裝到水晶煙筒里保存了起來，伊凡卻壓根不在乎這些——和伏特加、女人相比，他對這玩意的興趣其實有限得很，叼着它的目的也僅在於給自己找點事做而已。

    沿着曲折蜿蜒的山洞，一行人彎彎繞繞地向前搜索了大約20多分鐘後，隨着地勢和氣溫的不斷升高，前方的道路變得越來越寬敞、平坦，伊凡叼着的雪茄也逐漸燃到了盡頭，正當他吐掉煙屁股，抬起腳來準備踩熄它的時候，走在最前面探路的韓冬忽然停下腳步，單膝蹲跪在地上並舉起左拳示警：有狀況！

    仿佛被某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時光暫停鍵，伊凡高高抬起的右腳就這樣懸在了半空，足足停頓了2秒鐘之後，才慢慢地放回到地面上，並將那支依然冒着青煙的雪茄捻在了腳底，而其他人也都儘可能地停下了手頭的一切動作，這使得原本就安靜得令人頭皮發麻的山洞中變得更加寂靜起來，除了刻意壓抑的呼吸聲和火把燃燒時發出的輕微爆裂聲，幾乎再也聽不到多餘的動靜，明暗不定的火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宛如無數道跳躍不定的鬼影，顯得陰森可怖。

    打手勢示意大家原地待命，漢諾將火把遞給喬恩斯，重新打開固定在步槍護木上的手電，貓腰快步移動到韓冬身邊觀察情況——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是一處倒三角形的豁口，兩側的山壁明顯被人工開鑿、擴寬過，看起來就像是某種大型通道或者墓穴，地形和在第一層洞穴中發現的那座長方形墓穴有些相似，但要更為寬闊、幽深，就在他們面前幾步遠的地面上，散落着幾十枚小口徑步槍彈的彈殼，在燈光下反射出星星點點的金黃色光暈。

    漢諾接過韓冬手裏的那枚彈殼看了一眼，同樣是5。56mm口徑北約標準ss109步槍彈（美軍型號為m855，配用於m16a2、m4/m4a1、m249、g36等槍管膛線纏距為7英寸的突擊步槍和輕機槍）的彈殼，顯然是他們的同行們留下的。

    放下彈殼，漢諾緩緩抬高槍口，雪亮的光柱隨之向前傾斜、延伸，越來越多的彈殼和空彈匣開始進入他的視野，而就在前方大約20多米遠處，他看到了屍體。

    確切地說，是很多具屍體，人類的，屍鬼的，還有巨鼠的，從其中那些人形屍體的衣着和武器上，不難分辨出其中至少有好幾具是屬於他們的同行，屍鬼的數量則超過其數倍甚至更多，再加上幾隻體型大小不一的巨鼠，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倚在牆上、相互糾纏在一起，場面之慘烈，活像是剛剛經歷過無人機轟炸的某個伊拉克村莊。

    目睹眼前的慘狀，漢諾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雖然早已適應了山洞中無處不在的腐臭氣息，但當周圍的空氣中瀰漫着的那股格外強烈的屍臭鑽進鼻腔時，他還是忍不住低聲爆了句粗口：「見鬼！」

    旁邊的韓冬沒有出聲，被面罩遮住大半的臉上也顯不出任何感情波動，不過從其緊鎖的眉頭以及口鼻處略顯急促的起伏上，也能看出他的心情同樣不怎麼輕鬆，特別是當他注意到，就在屍堆前方大約30多米處，靜靜佇立在通道兩側的那些明顯有別於屍體的黑影時，他的眉頭皺得便更緊了，「你看到了嗎，頭兒？」

    「是的，我看到了。」漢諾緩緩點頭，「打起精神來，夥計們，咱們有伴兒了！」

    接到戰鬥預警的伊凡等人迅速行動了起來，他們卸下沉重的背包和儀器設備，將火把插到石縫裏，打開步槍的保險和戰術手電，弓身向前移動到漢諾和韓冬身側，並以半米左右的間距展開為扇形攻擊陣形，艾瑪也握着她的手槍跟了上來，看到滿地的屍體，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什麼情況？」

    漢諾輕輕吁了口氣，「顯而易見的是，在這場冷熱兵器的交鋒、現代科技與古代文明或者說神秘巫術的碰撞中，咱們這些同行們並沒能成功地笑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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