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婚姻>
那一道亮光似是一道出口。暗夜被推拉到出口處,卻被通道本身的吸引力而拉扯。一時間僵持不下。不料一道亂流打在機甲上,憑藉着險勝一點的推力,機甲被推離通道。
失去了能量的機甲從高空急劇墜落,不時砸中在半空飛舞的蟲族。這樣一來,機甲渾身痕跡,甚至還有一道機械臂扭曲。暗夜像一塊石子,在空中連撞好幾個巨大的蟲族之後,猛地砸到了地上。
地面微微下陷,灰塵過後,暗夜像一隻沉睡的雄獅靜靜的臥在那裏。而機甲里的李水岸,身上的安全帶早被甩斷,人被甩到控制台上,半邊身子斜依着控制台,額頭上一個傷口,破皮處劃拉了一個大口子,鮮血順着臉頰緩緩流下。
而本人不知死活……
在這裏是一片枯黃沙地,而不遠處則是駐紮了不少破舊的帳篷依舊低矮的木屋。原本忙碌的人紛紛停下手,臉上驚恐的看着遠處臥着的暗夜。有小孩子躲在父母親身後,瑟瑟發抖。而大人們一開始震驚之後開始聚攏交談。
山頭層層,可是山上卻只有低矮的灌木叢。這裏透露出貧窮,偏僻的感覺。
一位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背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過來。男人穿的很破舊,麻布衣服,腳上是草鞋。臉上鬍子拉碴,一雙深陷眼睛有點暗淡無神,嘴角永遠向下耷拉着。而背上的女子長的很漂亮,五官深邃,可惜被男人背着,說明腳有問題。
而不僅僅是兩人穿着破舊,這裏的人穿着都很破舊,衣不蔽體。
見他來了,有人跑過來說道:「李大叔,就在剛才,那裏出現了……新的神使者!」
女子微微露出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機甲。輕輕說道:「不,那是機甲。」
&娜麗,不要胡言亂語。這和樂大人的神使很相似呢!」之前的人反駁她。
索娜麗不再說話,縮回了脖子。喊了男人一下:「大叔……」
男人沉思了一下,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去看一下吧。那裏是安全區。」
索娜麗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她想了一下只得作罷。
人們走到暗夜身邊,有人虔誠的行禮,有人不解的拿腳踹。被人稱為李大叔的男人則是到處查看。
雖然和樂大人的神使有些差別,但是的確是的。那這裏面是不是也有一位大人?或者說這是神專門送過來的神使,為的是將他們這些生活在生死邊緣的人逃離苦海?
&不開啊。」人們找不到打開暗夜的辦法,開始心煩意亂。「果然只有那些大人才是被神選中的人啊。」
這些人中,唯獨索娜麗一直撫摸着暗夜的微型控制台。
就是這裏……雖然和其他的地方一樣沒什麼差別,只要有控制鑰匙打開之後就能操縱了。
李大叔對其他人說:「還是先告訴上面吧,讓他們來做決定。為了不讓神使所到損害,各家把多餘的毛皮拿出來,蓋在上面吧……」
說着背着索娜麗轉身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索娜麗低聲趴在李大叔耳邊說:「大叔,我看見過的,安哥哥以前畫過這台機甲模樣。」
&麼,你看見安亞畫過這神使模樣?」李大叔停住腳步。
索娜麗恩了一下,低下頭有些難過的說:「安哥哥所言說不定是對的,只是那些大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用理由處死了他罷了。」
李大叔頓了頓不說話,最後有些警告的意味:「索娜麗,不管安亞當初和你說了什麼,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當你沒有力量去反抗的時候,一味的固執只會讓你死亡。」
&是,可是我母親她……」索娜麗說一半就住了嘴。
兩個人回到了破舊的屋子裏,李大叔一副不想談及此事的態度,索娜麗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忙碌。
到了吃晚餐的時候,只有一個菜,清水焯的野菜。李大叔放下碗筷,說道:「上面的人已經知道了,聽說半個月就會來。不過他們也不信,因為我們這裏有人很多次依靠假消息來騙錢。」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每次那些人都被打的動彈不得……
&叔,機甲里肯定有人的。」索娜麗說。
&算有人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情。索娜麗,我答應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的。」對方說完就不再提及。
索娜麗點點頭,說道:>
這日,這個居住地的人心中都不平靜。不少人圍着暗夜一直看,還有人拿自己家裏的菜刀來砍,來測試這個東西的硬度。沒想到刀都卷了邊還是沒有破壞掉。唯獨拿來一種蟲族的巨鉗製成的匕首才留下痕跡。
到了深夜沒有人敢在外面活動,趁着夜色,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潛到暗夜面前,借力爬上機甲上方。拿出鏟子,找到了那道縫隙。這裏因為撞擊已經變形了,鏟子鏟進去,用力一掰,露出了更大的口子。
男人拍了拍手,往手中啐了口唾沫。抓住那地方,往外使勁扯,而累了就那鏟子來撬開。這樣一來,忙活了好久,終於撬開了個勉強能容納一人的口子。他趴在上面拿着油燈想接着光亮看着下面什麼情況,可惜裏面還過於黑暗,什麼都沒有瞧到。
只能把口子撬開點,自己鑽了進去。這裏面一股好大的血腥味,沖的人腦袋發昏。
這個男人就是白天不許索娜麗參與到此事的李大叔,沒想到深夜他自己卻一個人來了。拿油燈一掃,看到了昏死在控制台的李水岸。趕緊過去一探呼吸,還活着,但是離死不遠了。
他不多說,一把背起李水岸出了機甲。
摸黑回到家裏的時候,原本睡下的索娜麗卻正坐在桌子旁邊,微弱的火光被她撥弄的更加弱。門吱嘎一聲,李大叔看到她坐起來還有點驚訝。此時卻也顧不得其他,將李水岸趕忙背進來。
&麼回事?」索娜麗因為腿部不方便,只能在一邊看着。
&使裏面的人。也許是某位大人誤入通道吧」李大叔仔細的查看李水岸的情況,發現對方雖然撞的淤痕累累,但是昏迷的主要原因還是缺水缺營養。
索娜麗驚喜,雖然李大叔白天一副不情願管這事模樣,但是心裏還是惦掛着的。「我去打水。」
索娜麗拿起一邊的拐杖,手撐着朝外面的水井而去。
&用了,我去吧,你幫這人收拾下,上藥換衣服。她的來歷不要和任何一個人說。」
&
索娜麗拿來自己的衣服,在換衣服的時候,看到李水岸身上的傷痕不停的倒吸冷氣。幸好額頭上的口子已經不出血了,不然她都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家裏的都是粗布衣物,而這個人身上的衣服,摸上去絲滑。最嚴重的破壞也就是腿部膝蓋的兩個小口子,是很好的布料吧……
&弄好了……」索娜麗給蓋好被子,李大叔端來一杯溫水,讓索娜麗給拿着棉簽慢慢沾濕對方嘴唇。
看着李水岸這幅模樣,李大叔焦急的來回走動。這個人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如果被人發現了。可是不試一把……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李水岸睜開眼睛看着上方茅草屋頂,腦袋一片空白。
這裏是哪裏?
張了張嘴,可是喉嚨卻好似刀劃,痛的不得了。反正是旁邊的女人驚喜的喊了一句:「你醒了!」
可惜李大叔出去工作了,不然他會高興壞了的。
對方拿水給自己潤了嗓子之後,李水岸才緩緩說話:「這裏是哪裏?」
打量了下眼前的女人,比自己小,是個>
&籮拉。」
李水岸腦袋努力回想,確定帝國沒有一個叫坡籮拉的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慢慢的又問了一句。
&那是因為你突然和神使,也就是機甲一起從通道出來了。大叔把你救回來了。」對方這般說道。
&謝。」
&關係。」索娜麗笑着說:「請不要客氣,我剛才還在想你什麼時候醒過來,說的是不是我聽不懂的語言呢……」
李水岸閉上眼睛,她現在太累了,必須休息一下。她沒有問這人是誰,反正對方對自己沒有敵意,就算有自己這幅樣子,也沒有辦法去反抗來着。
所以等自己養好體力再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吧。身體才是本錢,她真的太累了。
索娜麗坐在一邊看着她,看着臉色蒼白卻淡然入睡的某人,心中有些感慨。是個很清秀的女人啊,應該不會很厲害吧……
不過既然有機甲,想來也會是安亞說的機甲師吧,會很厲害嗎?
索娜麗也知道自己不能打擾,守在一邊不說話。過了好一會聽到李水岸在嘀咕,還以為對方醒了。結果附耳一聽卻只聽到一句:「賽諾,賽諾……」
&諾?」索娜麗想了一下,好像是個人名。睡着了也惦記着不自主喊出對方的名字,是很重要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