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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雲笑道:「兩位好興致啊,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寂寞啊!」
李貴有些時日未見羅雲,高興不已:「公子來了怎麼不說一聲兒?」
羅雲嗔道:「我說一聲,這呆子不就將你打折了?」轉頭對元霸說:「元霸啊!腦子還犯渾不?」
元霸經羅雲調養多日,現在已經是好多了,犯病的時候越來越少。當下憨笑:「公子用藥極神,我竟然再沒犯病了。」
羅雲喜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613年的冬天終於過去了,李淵也離京了,原因是楊玄感造反。他要前去迎敵。太子在早朝的時候批准的。李淵生怕有變,匆匆離京去了太原。至於楊玄感,他是無暇照顧的。
楊玄感聲勢浩大地往京中進發。京中一時危機重重。京中大賈巨商紛紛外遷避禍。煬帝感到後方危機,擔心兩面受敵,也引兵撤退了。
煬帝的回京,讓羅雲陷入了尷尬境地,畢竟羅雲和楊玄感共事多年,又一起守住了黎陽。此時楊玄感謀反,煬帝自然會想到羅雲,這也是人之常情,羅雲能理解卻接受不了煬帝那陰沉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羅雲回來後越來越感覺到煬帝的陰柔寡斷、猜忌無度。
煬帝在上書房召見了羅雲。開門見山的一句話:「羅愛卿啊!你的舊交長本事了啊!你說現在的情形該怎麼辦?本來我是不想麻煩愛卿你的!只是今日大臣們商議,要求愛卿前去勸降啊!」這招兒夠毒的,是要逼着羅雲殺了楊玄感。這次勸降,成則不義,敗則不忠!羅雲無語,領命回到住處。
麗丹見羅雲一臉愁容:「怎麼了?又挨批?」
羅雲唉聲嘆氣:「我那好兄弟惹的禍啊!煬帝讓我去勸降!這不是要我命嗎?」
麗丹知道楊玄感此次失敗了,卻不知道是敗在羅雲手裏的,一時也不忍讓羅雲背下不義的罵名:「干cuì 你稱病不去算了!」
羅雲苦笑道:「稱病?煬帝會相信嗎?再說我也想向朝廷表明立場啊!這些年,什麼事沒經lì ?去吧!皇上是要我看着玄感死。他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之中啊!」
楊玄感軍帳中
楊玄感親自召見了羅雲。羅雲向楊玄感陳述了利害。楊玄感只是不表態,只是打着哈哈:「這事先放一邊,咱們先吃飯,先吃飯!」
羅雲此次前來並沒防備什麼。因為他對楊玄感還是很有信心的,即便勸降不成功,也不會對他下黑手的。只是羅雲沒有摸清對方的情況,他少估算了一個人——李密。
李密在下首陪伴,看起來並不是起眼的人物,只是從一進來,李元霸天生的獸性,已經開始注yì 李密了。此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深不可測,臉上永yuǎn 掛着笑容,讓你分不清那是掩飾內心罪惡,還是天生就憨厚老實。李貴進屋也是一圈打量,在客廳後邊的偏房裏,影影綽綽能看見刀斧的寒光。看來是趟鴻門宴,謀劃者自然是李密了。
再看席間的羅雲,依然是談笑風生,後邊立兩人,一人粗豪,一人陰柔。兩人立兩側,已將李密和楊玄感死死守住,李密觀察半天,始zhōng 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僵笑着說着話兒。
李貴靠近李密,能暗暗感覺到李密的氣場,知道李密絕非池中物,不好對付。李密當然也在暗暗感受李貴的實力,此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陰冷無比,李密在江湖多年,還沒感受過這麼可怕的氣場,一時摸不准對方的實力。席間的人都不敢動,楊玄感是因為,羅雲是熟人不好意思動手;李密是怕死在李貴手上;李貴卻是因為怕保全不了羅雲出去。
李貴知道若是現在不制住李密,等會兒出得門,李密不受控了,自然是會下毒手的。一時情勢很緊張。李貴暗暗給李元霸使了眼色。
元霸罵罵咧咧地道:「李貴!你小子占的位置好啊。面前一頭全豬,不行,我們換位置。」說着端着凳子過來了。李密剛要讓座兒,李貴卻伸手拉住了他,食指搭在手腕剛好控制了他的命脈。李貴對李密一笑,又對李元霸罵道:「你小子!你當這是你家?這可是國柱大人的宴席啊!快回去,快回去!這沒位置了。」
元霸見李貴不讓座兒,就端着凳子來到李密的另一側坐了下來:「看你也忒小氣!你能陪李大人,我也陪李大人吃酒,好處不能都讓你佔了。」又笑嘻嘻地對李密說道:「是吧?」
李密只得陪笑:「那小人可是有福了,得兩位陪酒。」說着想要掙脫李貴的毒手。李貴豈會放手,笑着對李元霸說道:「哎呀!呆子,咱們酒也喝好了,肉也吃飽了,你要是沒吃好豬肉,拿了走。」又朝着國柱笑道:「國柱大人也不會這么小氣是吧?」楊玄感只是挽留:「我與羅大人多日不見,今日一定在舍下休息一晚,咱們徹夜長談!」
羅雲趕緊回到:「不了,不了!下次吧!下次吧!不早了,歇着!歇着!」說着就往外走。
李貴趁機對李密笑道:「李大人,你看。今天咱們在飯桌上吃的高興,你看這兄弟我喝高了。還得李大人扶一把,順便咱們還得在路上敘敘!」說着手上暗自用力。李密笑道:「自然!自然!走!」
幾人就出了門。羅雲和楊玄感在前列,李貴和李元霸分左右在李密兩側。羅雲和楊玄感自然是交心談話,李密卻全是應付之語,想辦法脫身。
到得大門口,楊玄感對羅雲作揖道:「先生!這也送出城門了,在下得告辭了。先生好走!」
李密趕緊說道:「國柱!那咱們就回了吧?」
李貴豈會放過:「公子!你先上馬去了吧!我和李大人慢慢走一段路,說說話!國柱也請回了。放心,我只借李大人一會兒功夫。」
楊玄感以為是二人感情深厚,也不多言,自己回身進城去了。
羅雲也打馬先走了。李貴對李元霸叫道:「呆子!你牽着馬跟着。咱們走吧!李大人!」
三人就這樣又走了半里路,李貴估摸着到了弓箭手
射程之外,追兵也不易追到後,才鬆手放了李密。李貴和李元霸趕緊上馬,疾馳而去!留下一臉怒容的李密。遙遙傳來『多謝李兄相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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