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sh市的某家路邊小攤上,熊妹灰頭土臉地看着皇甫念,一臉的小幽怨。
「你又騙我,下水道里除了垃圾和老鼠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有李封。」
夜色下,皇甫念正和幾個民工模樣的人圍坐在一張摺疊桌邊,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拿着烤串大快朵頤侃天侃地。見得熊妹回來,完全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只是故作驚訝道:「啊呀,熊妹你怎麼啦,為什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要不要回去洗一洗啊?」
「師傅!!!」熊妹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太壞了!我、我再也不信你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哭,便看到皇甫念已經回過頭去和民工大哥們聊天去了。
「嘖,這啤酒夠勁,是吧大哥。」
「師傅是個大笨蛋!!!!」
「好啦,真是個任性的孩子,跟上吶。」皇甫念扭頭看了看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起身付了賬便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熊妹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雙手隨便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在褲子上蹭了蹭,不哭了。
「熊妹啊,你知道嗎,有些時候,那些在社會地層的人消息往往是最靈通的,因為好些人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做事的時候連避開他們都懶得。」
熊妹跟在皇甫念身後,似懂非懂,但是很認真地聽着。
「七煞雖然作惡多端,但是七人之間的感情卻十分深厚,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所以行動從來都是一起,要找李封還是很困難的,但是食人魔趙奎因為能力的副作用,必須經常痛飲生鮮血食,其中人血最上,雞血次之,需要用量來補足。」
熊妹眼睛一亮:「所以只要去菜場調查最近有沒有大量活雞賣出就可以了嗎?」
「你覺得他們會明目張胆地去買?」不等她高興,皇甫念立刻來了當頭一棒。
「嗚……」
皇甫念也不管她,自顧自在前面走着:「剛才那幫大哥中就有一個是養雞場送貨的,他跟我說,他前些日子每天都要往一個地方送很多貨,而最近這幾天突然不用了,最關鍵的是,送貨的地方並不是什麼菜市場、酒樓飯店,而是一個馬上就要拆遷的破小區。」
聽到這裏,熊妹哪裏還不明白:「師傅,難怪你這幾天帶着我到處在這種路邊攤亂逛,原來是因為這個!」
但是,sh市那麼大,居然能這麼快就找到,運氣還真是不錯呢。熊妹心中暗暗想道。
「到了。」皇甫念站在一棟破落的居民樓前,牆上寫着一個大大的「拆」,這裏面已經沒有人住了。
「李封就在裏面嗎?」熊妹興匆匆地問道,但是看到皇甫念玩味的眼神立刻心中一竦,連忙改口,「啊,不對,他們肯定不會讓人家送到老家來,但是肯定在這附近,而且要適合隱藏的地方,我看看,啊!是那邊!」
熊妹指着小區不遠處的工地滿懷期待地看着皇甫念,看到後者點頭,立刻像個孩子一樣開心地笑了出來。
附近一帶要拆除重建,工地已經搭好,在一排簡易的鐵皮房中,熊妹循着淡淡的血腥味來到了一扇門前。
「就是這裏了,就算去別的地方吸血,但是回來身上總會帶着血味,整個工地就這裏血味最濃,阿嚏,這也太濃了點。」熊妹指着門道,還打了個噴嚏。熊的嗅覺比狗都要強7倍,某種意義上來說熊妹要比警犬厲害多了。
皇甫念示意,熊妹立刻一腳踹開了單薄的鐵皮門,門一打開,入眼的場景卻與他們預想的有些不同。
那些血腥味並非趙奎吸血後沾染上的,而是屋子裏此刻正倒着一具屍體,一具七竅流血面帶驚恐的屍體。
正是他們要找的李封!
「屍體還是沒冷透,剛死沒多久,好像是被嚇死的。」熊妹檢查了之後說道。
「嚇死的……」皇甫念右手捻着自己的一縷鬢髮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又是一具克隆,用來金蟬脫殼的?」熊妹疑惑道。
「不是,這次是真的死了,」皇甫念忽然一笑,「算了,既然人都死了,那就不關我們的事情了,要頭痛就交給魏嵐大隊長去頭痛吧,反正我又不用寫報告。」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熊妹給警方發了個信息之後也是緊跟而上:「啊呀,師傅你等等我。」
……
時間倒退回數個小時之前。
白昆回到了花店,小喵已經放學回家了,看到白昆回來,立刻高興地撲了過去。
「爸爸。」
「哎喲,」因為是小隻的,所以白昆很輕鬆地就把女兒抱了起來,讓她在自己的臉上親了一下,「對不起啊,爸爸今天應該去接你的。」
「沒關係,爸爸忙。」正常狀態的白娉婷就像是一個3d動畫人物一樣精緻,肌膚白皙勝雪,沒有一絲的瑕疵。
白昆越看越喜歡自己的女兒,抱着她怎麼也不想放手,兩個人親昵地玩鬧着。
看着白昆和女兒這般融洽,一旁的韓依依也是心中甜蜜,靜靜地坐在一邊安靜地笑着。
「對了,我來了這些天,怎麼都沒看到過天真?」白昆和女兒玩鬧之餘,和韓依依也是隨口聊了起來。
想起那天把女兒錯認成韓天真,也不知道當年那個騎着自己脖子到處瘋的小丫頭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白昆說到韓天真的時候韓依依的眼神總有些躲閃:「你來得有些不巧,天真五一放假回來七天都在花店,你來的前一天剛回學校,她是住校的,再要回來恐怕得等暑假了。」
「這樣啊,那好吧。」白昆也沒有多想。
之後等時間差不多了他便開始做晚飯,以前沒他的時候韓依依多是帶着女兒去隔壁王大姐那裏吃的。現在他回來了,自然要擔任起一個父親的責任。他現在真的比19歲的時候成熟了很多。
而就在他們一家高高興興吃晚飯的時候,遠處的一棟樓房頂上,正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地隔着望遠鏡看着他們。
「笑!接着笑!」李封用近似癲狂的語氣自言自語着,「等我當着你的面上了你的老婆女兒,再一點一點地把她們絞成肉渣,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他心中已經想出了一百種對白昆嚴刑逼供的方式,喪失兄弟的痛苦他要全部投放到白昆的身上,因為他打不過熊妹,只能找弱一點的白昆。白昆的考核只是內部情報,知道的人並不多。
李封心中盤算着,等到晚上白昆一家入睡了,他就闖入花店把他們統統綁走,然後就可以任他施為了。
說實話,韓依依那前凸後翹的身段,風韻十足的面容對他的吸引力也是極大的,他從沒想過在這種犄角旮旯居然會遇到這樣的極品女人。
正當他心中邪念四起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韓依依站了起來,只見她走到了窗邊,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李封只覺得她好像是在和自己對視一樣。
下一瞬,一道發自靈魂上的洶湧波濤朝着他席捲而來。
李封只覺得這片天地剎那間失去了顏色,和自己對視的根本不是一個美艷人婦,而是一頭兇猛的洪荒巨獸一般。
他的喉嚨如同被一隻無形之手扼住,連呼吸都無法做到,漸漸地,他的七竅開始溢出鮮血,這具克隆體就這樣完全失去了生機。連帶着,遠程操控的本體也如同克隆體一般,七竅流血而亡。
「怎麼了?外面有什麼嗎?」白昆疑惑地看着忽然走開的韓依依。
「啊,沒有,好像是一隻老鼠,看到我就跑了。」韓依依從窗戶邊上走了回來,繼續賠他們吃飯。
「老鼠!要不要我去弄點老鼠藥來,別咬到孩子。」白昆緊張地說道。十年前經常看到老鼠咬孩子的新聞,更別說現在動物都可能變異的時候了。
「嗯。」韓依依看他這笨拙的樣子,心中愈發地甜蜜。自己這十年的等待並不是徒勞。
夜晚,把孩子哄睡之後,白昆和韓依依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微微一顫,並沒有反抗。
「吶,學姐,我們明天去領證好不好?」白昆鼓起勇氣說道,有個名分還是有必要的,現在他有了工作,也有底氣提起這件事情了。
「明天?是、是不是急了點啊。」韓依依羞紅着臉,哪裏有半點不願意的樣子。
「那後天?」
「不,不用,明天吧,明天就好。」
「嗯。」
「……」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白昆又道:「你說,咱們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老是叫她學姐也不太合適,以後可就是自己老婆了。
「那……那你說叫什麼?」
「我……」白昆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我想叫你『老婆』。」
韓依依的臉瞬間就變成一個紅蘋果:「那、我就要叫你老公了。」
本以為她會很害羞說不出來,但是意外地勇敢。
「老婆。」
「老公。」
「老婆。」
「老公。」
……
膩死人的呼喚中,虐狗二人組的臉越貼越近,最終他們的嘴唇貼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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