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了嗎?
霍向風拿這話問她,試圖打算說服她,然,喬辛雅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沒給過,向風,我給過自己一次機會,結果,很糟糕,感情上的事,我真的不想再碰了。」
她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的。
不想再有什麼改變了。
喬辛雅將話說的明白,霍向風不想把她逼得太緊,靜默了幾秒,硬是轉了個話題,回到最初的目的上來,「工作的事,真的不打算考慮嗎?跫」
「不了,霍氏集團,慕氏集團,我都不會去。」
「那你要去哪裏?播」
「g市不大,但也不小,總會有我一口飯吃。」
「……」
霍向風無奈,繼續拿着手中的蘋果啃着,「好吧,那就祝你好運,如果真找不到,霍氏隨時歡迎你。」
他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而喬辛雅,是真心覺得一份工作並不會難倒她,直到,那天去艾頓給喬懷瑾和慕瀾北辦完入學手續後,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求職路上一片荊棘,難度系數,比她想像中的要高出很多。
「喬小姐,抱歉,你是慕氏總裁的前妻,我們不能錄用你。」
「對不起,那場離婚官司我看了,很精彩,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但是,我不能錄用你。」
「喬小姐,慕氏集團就是玩金融起家的,以你跟慕氏總裁的關係,如果哪家金融公司聘請了你,恐怕過個一天資金鍊就斷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錄用你。」
「……」
以上,全是公司hr拒絕她的理由。
很抱歉,不能錄用你。
慕氏總裁的前妻,這個身份,完全否決了她。
喬辛雅身着別致的黑色小西裝套裝,坐在公園長椅上,頭,無精打采的垂着,手中,還拿着個漢堡,只啃了一小口,「怎麼辦啊……我還要賺錢養活自己跟兒子呢……」
今天的面試,只剩最後一家了。
要是還不行,那她……真的要恨死慕子昇了!
泄憤似的,喬辛雅張嘴大口的朝着漢堡咬下去,邊咀嚼着邊為自己加油打氣,「還有一家,就說明還有一份希望!喬辛雅,你可以的!就一份工作嘛,怎麼可能找不到!又不是全g市的人都知道我是慕氏總裁的……前!妻!」
擦了把額上的細汗,喬辛雅快速的解決完自己手中的午餐,朝着前面那棟寫字樓走去——
b幢,十樓。
是家投資公司。
喬辛雅整了整襯衣領子,深呼吸了好幾口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微笑,看向前台小姐,「您好,我是來面試運營部經理的。」
……
在前台小姐的引路下,喬辛雅進入了一個會議室。
會議室,不大,坐着三個人。
聽前台說,面試她的是老闆和人事。
那麼,中間這個,想必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了。
喬辛雅頷首,臉上,保持着最標準的笑禮,聽他們讓她坐了,她才道謝後入座,將個人簡歷雙手呈給中間的人,「您好,我叫喬辛雅,這是我的個人工作簡歷,您過目。」
老闆身形肥胖,一笑,臉上的肉也跟着動起來。
他垂眸睨了眼喬辛雅遞過來的簡歷,而後,抬眸,那目光,毫不遮掩的打量着喬辛雅凹凸有致的身材,「喬辛雅,我知道你,慕氏總裁的前夫人,果然……很有料。」
「……」
他的目光,太過猥-褻。
喬辛雅被他看的很不舒服,當即收了笑站起身,冷着臉回視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是不會錄用我了,再見。」
她轉身欲走,男人起身攔住了她,「喬小姐怎麼那麼心急?這運營部經理的位置我給你了,只要——」
男人頓了頓,手,搭上她的肩,別有深意的捏了捏,「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意思,再明顯不過。
喬辛雅擰眉,眸光,掠過那搭在她肩上的鹹豬手,暗了暗,「我是來面試的,這位老闆,請你放尊重點!」
她厲聲,男人聽了,不屑的嗤笑出聲,「喲,還裝清高了?喬小姐,我們這些玩金融的,小道消息靈的很,你跟那麼多男人不清不楚的,就你這身子,就算讓男人銷-魂的很,那也是髒的,我給你一條路子走,是很給你面子了!」
「是嗎?」
喬辛雅彎唇,水眸,冷了冷,拾起桌上的茶水就往他臉上潑去,「這個面子,我勸你還是別給的好!」
踢開椅子,她奪門而出,那凜然的氣勢,驚住了會議室的人。
到底,是慕子昇的女人。
那老闆,抹着臉上的茶水氣得直罵,「給臉不要臉的臭婆娘!一個***狐狸,裝什麼清高!」
喬辛雅走出很遠,仍能聽到他的怒罵聲,心口,劇烈的起伏着,她焦急的從包里翻出哮喘藥倒了幾粒進嘴裏,閉上眼,緩緩的等着氣息平復。
眸底,隱隱濕潤。
她覺得委屈,那些根本不認識她的人,有什麼資格,要這般來罵她?
眼窩,酸酸的。
喬辛雅吸了吸鼻子,按下電梯的同時踢了踢那緊閉着的電梯門,「我才不要被你這種噁心的老男人氣哭!不值不值不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沒資格罵我,你才不要臉!」
罵完了,電梯門也開了,喬辛雅滿意的對着那家投資公司做了個鬼臉,這才邁步進了電梯。
而,就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樓道口,出現了數個黑衣男人。
氣勢,冷然的衝進了會議室里。
為首的男人,陰冷勾唇,抓着正拿紙巾擦臉的老闆的手往桌上一放,掏出匕首,利落的,一刀刺了下去!
直穿掌心!
老闆疼得哇哇大叫,男人眉眼紋絲不動,只沉了嗓子道,「慕二少的女人,你也配動?」
血,沿着掌心漾開。
老闆疼得煞白了臉,只哭着求饒,「對、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向她道歉,道歉……」
「晚了。」
男人拔出匕首,冷眼看着血汩汩的噴出來,「這只是個小教訓,二少,會親自再送你一份大禮。」
「……」
……
喬辛雅出了寫字樓,漫無目的走着,拐進一個小巷子,正想尋個小店再填點肚子時,腳步,驀地頓住。
腿,提不起了。
垂眸,看去——
那尖細的鞋跟,卡進了雨水篦子裏,喬辛雅咬牙,腳,狠狠一用力,緊接着,身子向旁歪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得她那個呲牙咧嘴啊!
「我已經夠背了,連你也欺負我!」
喬辛雅惱怒,脫了高跟鞋,忿忿的將鞋子拔了出來,見鞋跟斷了,小嘴一撅,揚手,就將那破鞋扔了出去——
霎時,只聽得「咚」的一聲,緊接着,響起一聲慘叫!
完了,扔到人了!
喬辛雅呲牙,匆匆一看,見那鞋扔到了一個警察頭上,心裏緊了緊,忙轉過頭捂住臉,她的名聲已經夠臭了,不能再被安上一個襲警的罪名了。
眼下,能逃則逃吧。
腿,緩緩移動……
屁股,悄悄離地……
喬辛雅弓着身子,正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時,身後的警察,叫住了她,「站住!」
身子,猛地僵住。
喬辛雅吸氣,連動都不敢動,而那警察,小跑着上前,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小姐,這隻鞋是你的嗎?」
「……不是!」
「但是你只穿了一隻鞋啊,而且你那隻鞋跟我手上的這隻鞋長得一樣,確定不是你的嗎?」
「……」
喬辛雅苦臉,手,慢慢的往後探去,抓着那隻鞋,稍稍使了力,「啊,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我的,不好意思啊,我趕時間,馬上走!」
她趁機想開溜,而這警察,偏偏不讓她走,將那鞋子又拽了回來,連帶着她的身子也被扳了過來,正想教育一番時,見着喬辛雅這張比哭還難看的僵硬笑臉時,忍不住驚呼出聲,「喬小姐?」
似乎,是認識她的人……
不過,在她的印象中,好像沒什麼當警察的朋友啊……
喬辛雅鎖眉看去,見清面前這張臉時,沒有馬上認出來,想了想,似乎在哪裏見過……
是誰呢?
喬辛雅困惑,那警察着急的比劃着,「我!那個抓你們的,在旅館裏,還記得嗎?」
抓她?旅館?
眸光,驀地一亮,喬辛雅驚詫,「許少言!」
「對,是我!」
許少言眉眼彎彎,餘光,瞥到喬辛雅受傷的膝蓋時,忙將那鞋子揣進懷裏,而後,扶着她的手臂道,「我堂哥的公司就在附近,我扶你到他那裏洗洗傷口,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經他一提醒,處在高度緊張中的喬辛雅這才覺得膝蓋處辣辣的疼,秀眉,微微擰了下,「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要被抓去警局了。」
「你又沒犯事,抓你幹什麼?」
「我剛才襲警了啊。」
「襲警?你說這個?」
許少言指了指懷裏的高跟鞋,喬辛雅窘迫的點頭,逗得許少言噗哧一笑,「這頂多算亂扔東西,哪夠得上襲警這項罪名。」
聞言,喬辛雅尷尬的笑笑,許少言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對了,你怎麼在這麼偏的小巷子裏?」
「啊,那個……我出來隨便逛逛。」
喬辛雅打着馬虎眼,許少言這人直率,頭腦也簡單,更愛一個
勁兒的說話,喬辛雅只要隨便附和幾個擬聲詞就行了。
許少言的堂哥許魁的公司是個新聞雜誌社,近幾年行情很不景氣,已經面臨倒閉的狀態。
喬辛雅被許少言扶着進來的時候,只覺得這公司一片蕭條之色,「少言,你哥的公司是不是快倒了啊?」
喬辛雅問得直接,許少言接的更直白,「快了,就這幾天吧。」
「……」
話音剛落,頭頂,立馬傳來一道呼喝,「臭小子!你咒我呢!」
許魁人如其名,魁梧,雄壯,此時,正大咧咧的指着許少言的腦門罵,「老-子開門做生意,你穿着警服帶着個女人過來是想幹嘛呢?!故意膈應我呢?!」
許少言被他罵習慣了,也就懶得回嘴,「哥,我朋友腳受傷了,我帶她來洗下傷口。」
「朋友?女朋友?」
許魁瞧喬辛雅臉上瞄去,這一瞄,將他的心臟病都給嚇了出來,「這、這、這……不是慕二少的前妻嗎?小子,你怎麼搞來的?!」
他是玩娛樂新聞的,自然知道這些人的事,更何況,那樁現場直播的離婚官司搞得那麼轟動,他想不知道都難!
許魁說話也沒個分寸,喬辛雅聽的黑了黑臉。
慕二少的前妻。
這輩子她是離不開這個稱謂了是吧?
喬辛雅臉色難看,許少言臉色更難看,而許魁,靈光一閃,萎靡的神情,突然容光煥發了起來,湊進許少言就問,「誒,我的乖弟弟,你和慕二少的前妻怎麼認識的?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
他的雜誌社,就靠這個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