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結婚?
她跟他,都領過兩次結婚證了。;;;;;;;;4;;;;;;;;;;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的沒有廣告。
喬辛雅努嘴,表情怪怪的,慕子昇睨了她一眼,抬眸,撩唇笑看向老闆娘,「大姐,等我們辦婚禮了一定給你送份請柬。」
「好勒,我可記着了啊。」
慕子昇的笑容,堪比少女少婦殺手,老闆娘樂呵着,一高興就多送了一碟小菜,喬辛雅眉尾輕挑,也和着慕子昇的話接了句,「大姐,等我孩子滿月酒了也給你送份請柬,不收禮金,人過來就行哈。婕」
「哈哈,好!我這小店啊一直開着,你到時送來這裏就成哈。」
老闆娘是個熱心人,性子也爽快,這事兒幾乎就這麼定了,等她去忙別的後,慕子昇怪異的盯着喬辛雅,似乎想從她的臉上啄出一個洞來,「你還想生一個?丕」
「開玩笑的,何必那麼當真?」
「……」
聞言,慕子昇噓了口氣,喬辛雅緊接着又補了句,「不過老闆娘的話有道理,生了小孩後可能就不痛經了,或許可以試試。」
「……試什麼試,這是生孩子,又不是下雞蛋,不許生。」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是怎麼也不敢讓她去生孩子了。
慕子昇堅決反對,喬辛雅戴上手套,邊撥着龍蝦殼邊漫不經心的剜了他一眼,「我生不生孩子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十月懷胎痛的又不是你。」
「萬一你又像上次那樣擺我一道失蹤了怎麼辦?」
「……」
剝殼的動作,一頓。
喬辛雅垂眸,那濃密卷翹的長睫,不由得輕顫了下,在他噤聲之時,她將剝好的蝦肉扔進了他的碗裏,「多吃菜,少說話。」
「……」
她神情淡淡,慕子昇夾起那蝦肉吃了,而後,也戴上手套撥起了龍蝦,指尖,捏着那蝦肉,蘸了點醋直接餵到她唇前,「我這人最愛禮尚往來,來,張嘴。」
見他這般,喬辛雅也不扭捏,自然的張嘴咬住了那蝦肉,咀嚼完後才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唔,這龍蝦味道很不錯。」
「那下次再來這家?」
「下次部門聚會時可以來這裏搓一頓。」
「……」
喬辛雅答非所問,慕子昇黑了黑臉,想說她幾句,又極力忍了下來,低頭,悶悶的撥着龍蝦殼,適時,殷牧景的電話進來,約他晚上去在水一方打會兒桌球。
他應了,掛斷電話後隨口丟了句話給喬辛雅,「我今天晚上有約,下班後你去慕園接小北。」
慕園。
此時,此刻,對這兩個字,喬辛雅本能的牴觸。
「我不想去,你去接。」
她回絕,理由,簡潔明了。
很多事,很多想法,兩人都藏在心底里,誰也不說破。
就因為這個不說破,像是一道天河,橫亘在兩人面前,他跨不過來,她也邁不過去。
慕子昇開了瓶啤酒,狠灌了自己一口,「好,我可以去接,接完後我直接帶他去在水一方,到時他喝酒吸二手煙什麼的我可不管,還有,我可能會玩到凌晨,他也得陪着,一個小孩子一天不睡應該沒什麼問題。」
言下之意,要麼她去慕園接小北,要麼他接了小北後帶他去ppy。
兩者,喬辛雅都不想選。
她沉默着,慕子昇很「貼心」的給了她第三個選擇,「當然了,你也可以坐我的車去慕園,我把車停門外,你就坐在車裏等我把小北抱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去在水一方,對了,江小蜜也在,她挺想你跟小北的。」
「……」
看來,他真正的意圖,是想帶她去參加兄弟聚會。
偏偏又拐了那麼大一個彎。
喬辛雅抿唇,舌尖,舔着那微辣的汁液,含了口,才抬眸看他,「能幫我調查一件事麼?」
聞言,他挑眉,示意她說下去,喬辛雅脫下手套,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啤酒,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下去,借着酒意的那個勢頭,她終於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想知道我媽媽結婚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她失蹤的那一年裏都去了哪裏。」
不查清楚,她心裏對慕家……一直會有疙瘩。
如若那事真如慕希年所說,那麼,她嫁進慕家,堪當認賊作父,這……讓她噁心。
如若不是,她便可以解了這個心結,於她,於慕子昇,於慕家,是最好的結果。
喬辛雅眸中閃光,她直直的看着他,而慕子昇,卻窒了好幾秒。
不得不說,他有同樣的顧慮,如果不是,那就最好,如果是,那麼,他和她這段本就如履薄冰的婚姻,就真的徹底沒戲了。
他可以在查真相的過程中多少動點手腳,但是,他不想騙她,說了一個謊,便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它,若是他和她一輩子生活在欺騙中,那麼,這個生活,是可悲的。
他和她之間,已經經不起任何謊言的背叛了。
慕子昇斂眸,眉峰,輕輕鎖着,「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查起來很困難,如果我爸真對你媽有意思,她失蹤的那一年裏他就應該查過了,如果那個時候連他都查不到,那麼現在,我未必查得出。」
「你怎麼知道他那個時候沒查到?」
喬辛雅反問,那微揚的唇角,噙了抹顯而易見的嘲諷,慕子昇微微眯眸,思味着她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探他的口風?」
「他不會告訴你的,如果他想說,早在葬禮上面對慕希年質問的時候就說了。」
喬辛雅舉杯,又喝了口酒,慕子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就知道,這小丫頭的心思不簡單,表面上不言不語的,其實心裏早就將事情揣度透了,他心中掂量着,半晌,才幽幽的開口,「你覺得,從爸口中說出的『真相』未必是真相,所以才想讓我親自去查,那你怎麼能肯定我查到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呢?」
「因為我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了,所以——」
她頓住,探身,取過他的酒杯就着他喝過的地方貼唇喝了口,「我選擇相信你,從現在開始,你是同我走一輩子的人,如果連你都不能信了,那我……也只能認命了。」
她說,
從現在開始,
你是同我走一輩子的人。
所以,她這是在跟他攤牌?
她選擇……相信他一回?
慕子昇驚詫,這一刻,莫名的,他覺得,先前那握不住的流沙,忽然不動了,就這麼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裏,任他呵護和凝望。
這種感覺,叫安心。
踏實。
慕子昇斂神,唇角,不自知的揚起,而後,也取了她的酒杯過來,仰頭,一口喝盡,「辛雅,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失望。」
「嗯。」
她揚唇,眉眼彎彎,笑靨如花,慕子昇看的晃神,那幽深的眸,愈發迷離朦朧起來,她選擇相信他,那麼,他也會無條件的信任她,哪怕,她是在欺騙他,他也心甘情願。
……
黑色賓利在慕園大門前停下,喬辛雅坐在副駕駛室,並沒有任何動作,慕子昇看了她一眼,解開安全帶後俯身在她額上親了口,「乖乖的坐在這裏等我。」
「嗯。」
喬辛雅乖巧得應着,在他下車離開後,她看着這偌大的慕園怔怔出神,慕園,諧音,墓園,其實是不太吉利的,她問過慕子昇,為何要取這個名字,他說之前不叫這個名字,後來等他爸也就是慕榮華當家了,這園子,也就改名叫慕園了。
車裏,有些悶。
她搖下車窗透透氣,恰巧看到一個拿着噴水壺的老太太摔跤了,她好奇着這麼個僻靜的地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老人家,邊想着邊下了車,小跑過去將那老太太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老太太頭髮鬢白,見着喬辛雅,不由得晃了下神,「哎呦,這不是可兒丫頭麼,怎麼那麼多年過去了樣子還是一點沒變呢?你看看,我都老成這樣了,澆個花都會摔跤,不中用了喔。」
可兒?
喬辛雅皺眉,扶着老太太在路邊石階上坐下,「老奶奶,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可兒,你就愛取笑我,我怎麼就成了老奶奶了呢?」
老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的又重重的嘆息了聲,「你呀,真的一點都沒變,第一次來這裏玩的時候就拿這園子說笑,說你們是姓慕的,幹嘛不叫慕園啊,慕園,墓園,別人一聽保准都不敢來偷東西,你還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說榮華少爺連女朋友都沒有就踏進墳墓了,你這麼酸他,偏偏他就聽了你的話,將這園子改名成慕園了。」
說到這,老太太的眼裏泛着光,喬辛雅唏噓,沒有出聲打擾她的回憶,只靜靜的聽着她繼續說了下去,「我看得出,榮華少爺很喜歡你,可是你的男朋友是他的兄弟,他想追你,又不敢追,我看着都心疼啊,哎,姻緣不成就是孽緣啊。」
她惋惜着,喬辛雅聽得入了神,她想,這是一個淒婉的愛情故事,主角,是她的父親,母親,還有她的公公。
人生,真的就是一場戲。
生命到頭了,戲也完了。
喬辛雅吸了吸鼻子,在老太太出神之際,她輕輕的,問了句,「可兒結婚那天被人劫走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結婚啊,記不得了,記不得了,我這腦子啊,不好使了。」
老太太搖頭,喬辛雅總覺得她知道些什麼,正想追問下去時,一個女-傭打扮模樣的女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見着老太太,不由得舒了口氣,緩過神後才對着喬辛雅頷首,「二少奶奶。」
「你是來找她的?」
喬辛雅指了指身邊的老太太,小女-傭點頭,「嗯,她偷偷跑出來了,我得帶她回去,萬一傷着了,我可擔不起這
責任。」
聽這話,這老太太,似乎有些身份。
但為什麼她這個慕家兒媳婦,卻不知道有這樣一個老太太的存在?
也是怪了。
「這老太太……是誰?」
喬辛雅猶豫着問出口,小女-傭為難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二少奶奶,我得帶她回去了,不然那邊得着急死了。」
豪門,水深。
喬辛雅本不想為難這個小女-傭,但她真的很想從這個老太太口中得知她想知道的事,在小女傭上來扶老太太前,她擋在了兩人中間,「我們正聊到興頭上,你先回去跟那邊說,就說等會兒我會親自送她回去,這樣可以了嗎?」
「這個……二少奶奶,您別為難我了……」
小女傭焦灼着,似乎不太買喬辛雅的面子,背地裏,她多少聽了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的事,總覺得兩人感情不怎麼好,所以,喬辛雅這個所謂的二少奶奶,她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兩廂僵持着,誰也不退讓。
最後,還是老太太站起了身,拉了喬辛雅的手道,「可兒,我跟她回去,榮華少爺娶了一個脾氣很壞的女人,你進去會被她害的,以後你就在外面等我,我會出來找你的。」
話落,喬辛雅反握住了她的手,心,顫了顫,而後,啞着嗓子出聲,「很壞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不是叫許韶華?」
許韶華。
許……韶……華……
這三個字,讓老人的眸倏忽間睜大,而後,似受了驚嚇般,直接甩開了喬辛雅的手,抱着那個噴水壺瑟瑟的蹲了下去,「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老太太反應激烈,喬辛雅被她嚇了一跳,忙蹲下身輕撫着她發抖的身子,「不要怕,沒人打你,可兒在這裏,沒有人敢打你,不要怕。」
她受了刺激,小女傭不敢上前,喬辛雅柔聲安撫着她,似一股溫熱的泉水,慢慢的……撫平她的情緒,直到,頭頂響起一道如大提琴般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她怎麼在這裏?」
聲音,很熟悉。
是慕子昇的。
見着他,小女傭恭敬的低頭喚他,「二少爺。」
態度,和對喬辛雅的,截然不同。
慕子昇沒去看她,只彎腰將喬辛雅扶了起來,「送她回去,別讓她亂跑。」
他的表情,淡漠冷酷,這才是外人眼中的慕子昇。
小女傭得了命令,慢慢的攙扶着老太太回去,喬辛雅的目光,追了她們很遠才收回來,她並沒有立即問慕子昇,而是將正殷切的看着她的慕瀾北抱了起來,「小北,想媽媽了嗎?」
「嗯,可想了,媽媽,我不在的時候爸爸有沒有欺負你?」
慕瀾北關切得問着,喬辛雅受過鞭傷,抱他的時候碰着了傷口,她的臉忍不住白了幾分,慕子昇凝了她一眼,從她懷裏將慕瀾北接了過來,「他四歲多了,你抱不動他,以後這種事,讓我來。」
「……」
喬辛雅被嗆,拿不出話來反駁,慕瀾北終究也是怕慕子昇的,在他懷裏,他也不敢太過分,只安靜的待着,慕子昇捏着他被養的胖嘟嘟的臉蛋兒,往外用力地扯了下,「你媽想你想的身體虛了,所以這幾天你別往你媽身體上蹭,她會痛的,明白?」
「身體虛為什麼會痛?」
慕瀾北的求知慾太強烈,慕子昇眯了眯眼,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幾分,「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哪來那麼多的問題?」
「……」
慕瀾北被他扯的臉都紅了,眼眶紅了紅,終是識時務的點頭,喬辛雅看的心疼死了,急忙拍掉他的手,「沒個當爹的樣子!」
「我扮嚴父,你演慈母,孩子大了都向着你,我這麼犧牲自己還不好?」
瞧瞧,這理由說的多麼冠冕堂皇。
慕子昇抱着慕瀾北往車裏走,喬辛雅跟上去打了下他的背,「慕子昇,你以後再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