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多了真不好……
話里話外的意思,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他也用一個「玩」字,概括了許凌寒和顧惜君的關係。
算是另一種……叛逆的挑-釁。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浩被林靜帶壞了,又或者,他本身就將自己壓制的太死,如今觸到了某個點,所有的本性和脾氣都爆發了,現在的他,讓許凌寒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齪。
許凌寒看着許浩,眸色複雜,他不說話,面上神情更是難以莫測,林靜看了眼他們,唇角噙着抹漫不經心的笑,緩步走上前在許凌寒身前站定,「三爺,你說的沒錯,我跟許浩就是玩玩的,我們在玩,你們也在玩,不如我們一起玩好了,4-p什麼的不是更刺激?」
真是……年少輕狂件!
聽着4-p這個詞彙,顧惜君也是被雷了一番,小眼神兒,默默的瞄了眼許凌寒,又暗暗的投向林靜——
這個姑娘,之前挺好的,現在怎麼越學越壞了?
不喜歡。
顧惜君皺了皺眉,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沒什麼立場說話,她想了想,還是沒說話,只感覺到有道眸光正炙-熱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抬眸,恰撞上許浩投射而來的眸光——
那般……殷切和蒼白。
「許浩,跟我回去。」
許凌寒發話了。
掠過了林靜,直接勒令許浩回別墅。
而不是回校。
顯然,他動怒了。
悶怒!
顧惜君是學乖了,他發他的臭脾氣,她就乖乖的躲在他的懷裏當鴕鳥,儘量不惹禍上身,她不惹,但不代表,某些人不會惹,譬如,林靜就是第一個。
她橫在許凌寒和許浩之間,在這個無人的小道上,直接率性的脫了自己的衣服,只剩着內衣稍稍遮掩着,「許三爺,聽聞你和劉樂婭分手後就沒碰過女人,這個顧惜君是怎麼回事?她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還可以更刺激。」
現在的小女生……
真是讓人糟心。
許凌寒皺眉,那深幽的眸光,落在她稚-嫩青-澀的身體上,毫無半點波動,「許浩,管好你的女朋友。」
「我不是他女朋友!」
林靜厲聲反駁着他的話,繞到他身後就抱住了他,「我說了我喜歡的人是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想怎麼玩我也都可以讓你玩,只要你讓我陪在你身邊就行……」
話,說到最後,成了乞求……
還含着細微的哭腔。
那樣一個小女孩兒,顧惜君看了也心疼,伸手,推了推許凌寒,「你還是放我下來吧,先搞定你這個愛慕者再說,反正我覺得是挺棘手的。」
顧惜君可不想當炮灰,她想抽身退避,許凌寒也依她,鬆手將她放了下來,「去旁邊站着,別亂走。」
「嗯。」
顧惜君跛着腳退到路邊,許浩這才發現她的腳受了傷,本以為許凌寒抱着她是在秀恩愛,如今見她受傷心裏雖然緊張但多少好受了些,他彆扭的靠過去,極其不自然的僵着嗓音問她,「你腳怎麼了?」
「沒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了。」
「上過藥了嗎?」
「還沒。」
「我三叔也不管?」
「……」
管什麼?
上藥?
顧惜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她又不是許凌寒女朋友,費得着他這般貼心呵護麼?
不欺負她已經很好了。
顧惜君自詡是個打不倒的小強,一點小傷根本沒放在心上,面對許浩的質問,她只悻悻的笑了笑,沒回答,那瀲水的眸光,徑自看向許凌寒,看着他準備怎麼處理這棘手的麻煩。
多少……帶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顧惜君背靠大數看好戲,許浩待在她身邊,多一秒是一秒,至於許凌寒,被林靜貼身抱着,卻是坐懷不亂穩如柳下惠,他拉開她緊環着他腰的小手,轉身,神色不變的扯掉了她上身最後的遮擋物——
在她的驚呼下,他慢條斯理的說着,「我向來不喜歡不知道自尊自愛的女人,尤其是說了喜歡我卻也能和我的侄子親親我我,玩完了又回頭找我,抱歉,你這種性子的女人我不能接受,唔,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胸小的女人,我喜歡胸大……無腦的,比如……她這樣的。」
他抬手,指向顧惜君,末了,又向着臉色泛白的林靜補了一刀,「她很天然,無論身體和性格,都是我喜歡的類型,我選定了她當我的許太太,所以,你現在應該去買把鏡子照照自己,等覺得能配的上我了再來找我。」
話,說得惡毒。
絲毫不留餘地和情面。
林靜怔在原地,腦子完全處於空白狀態,許凌寒彎腰撿起她的衣服,披在她光-裸的身體上,「她留學國外,是醫科界的新星,
前途無限,你想比過她,就先考上一所好大學再說。」
「……」
話說到這份上,他也是盡力了。
許凌寒轉身欲走,林靜拉住他,「那你等我好不好?」
等她再長大一點,等她再優秀一點,等她……恐怕……等不到了……
林靜吸了吸鼻子,那雙漆黑的眸子,含着七分痛苦三分堅定,她真的很喜歡他,許三爺,這個名字,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林靜抹了下淚,楚楚可憐的凝着他,許凌寒甩開她的手,連一眼都不曾多看她,「我不會等你。」
我不會等你。
簡單而……殘忍的五個字。
顧惜君離開的時候,依稀能記得那雙絕望到悲哀的眼神。
那個叫林靜的女孩,才十七八歲,卻擁有了那樣一雙悲戚的眼睛。
到底……是因為愛而不得,還是另有它因?
顧惜君不知道,也猜不到。
她只是為她可惜。
既然得不到,何必再強求?
怕是執着於心中的那份念想,暫時還走不出罷了……
想着,便發出一聲嘆息。
她看着窗外,望着倒退的路燈風景,忽然有種時過境遷的滄海桑田感,許凌寒聽得她的嘆息,斜了她一眼,出聲問她,「想到什麼這麼傷感?」
「其實那個女孩還可以。」
這是她的由衷之言。
顧惜君歪頭,看向他,想探出他是什麼意思,許凌寒勾了下唇,意味不明,「你想要?」
「……我要來幹什麼。」
顧惜君癟嘴,許凌寒加快了車速,溢出的話語,破碎在侵入的風流里。
他說:一個你,就夠了。
而她,卻聽不到。
風,灌了進來。
吹得人窒息。
顧惜君關了窗,眼角餘光,瞥見躺在後座上闔眼休息的許浩時,不由得放輕了聲音,「許浩估計睡着了,你車開穩點,別那麼快,會吵到他。」
「想不大你還挺會關心人……」
許凌寒哼了聲,不置可否,顧惜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計較,「你畢竟是我老闆,他畢竟是我老闆的侄子,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人物關係倒是理得挺順。」
「那是。」
顧惜君和着他的話,許凌寒也找不着點膈應她,只覺得這女人更難對付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就會太無趣了。
兩人輕聲鬥着嘴,像是多年的夫妻默契的拌嘴,聽在外人的耳里,怎麼聽都覺得他們是在秀恩愛。
挺刺人的。
至少許浩是這麼覺得。
他閉着眼,呼吸不由得加重,林靜是愛而不得,他又何嘗不是呢?
今晚跟林靜混在一起,無非也是想找另外的事來轉移注意力,他不想做乖乖生,他想發泄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所以,當林靜主動吻他的時候,他就這麼回應了。
也就是這齣格的一吻,偏偏就撞上了他們。
也不知道是偶遇,還是天註定。
……
回到別墅,許浩裝睡躲過了今晚的一劫,而顧惜君,則直接被他帶進了臥室。
她坐在沙發上,裙擺,被許凌寒撂到了大腿根部,她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將裙子往下拉了拉,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無端的,又被許凌寒拿來嘲笑了一番,「拉什麼,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冷行不行?」
說着還故意將裙子往下拉了拉。
顧惜君沒好氣的頂他,開始不配合他的上藥,許凌寒抬頭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我現在挺困的,脾氣不太好,你最好別惹我,不然後果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