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阿青是站在顧惜君這邊的。
許凌寒看了眼僵冷着臉的顧惜君,又看了眼淚眼迷濛的劉樂婭,想了想,又抬頭看向顧惜君,「那麼晚了,你應該累了——」
「我不累。」
「她傷口比較深,處理起來比較麻煩——」
「我不怕麻煩。」
「……齪」
顧惜君句句堵他的話,許凌寒不想壓她,所以只好順着她,「那行,阿青,你去準備醫藥箱,惜君,你跟我上來。」
至於蘇管家……
早就藉口摔瘸了腿痛心疾首的撤了。
只因不想看到劉樂婭這副噁心的嘴臉。
阿青邊收拾着藥箱,邊埋怨着蘇管家這個老滑頭,在樓下耽擱了會兒,才跟着他們上了樓,卻在門口,被顧惜君攔了下來,「藥箱給我,你們兩個男的在外面等。」
「砰」的一聲。
門合上。
他跟許凌寒被鎖在了門外。
阿青抓了抓頭髮,扭頭,弱弱的問了句許凌寒,「老大,不會出人命吧?」
顧惜君的性子,惹毛了她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許凌寒也是擔心,但目前只能等,若是他在這個當口將天平傾向劉樂婭,那麼,他和顧惜君之間就什麼都完了……
「penney呢?」
「在外面。」
「叫她進來。」
「好。」
「……」
……
房間裏。
顧惜君沒碰醫藥箱,只是大概看了眼劉樂婭的傷勢,見不是能要命的傷,她也懶得費這番功夫治療她,更不屑碰她,「劉警官,你真的顛覆了人-民-警-察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原來警-察誣陷起人來比混-混還不如。」
「顧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剛才是你出手推了我,怎麼就成了是我在誣陷你了?」
「演技是你好。」
顧惜君嗤笑出聲,看着她純白無辜的嘴臉,心裏止不住的作嘔,「拿苦情戲拴住男人,也是可悲,劉樂婭,像你說的,能搶走的男人便不是你的,所以,我不會跟你搶,也不屑跟你搶。」
「既然不跟我搶,那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
「為了跟你說句話。」
「……?」
劉樂婭眯眸,不解的看着她,顧惜君牽了牽唇,看着她,無奈搖頭,「這樣的你,很可憐,這樣的愛情,也很悲,你的,還有我的。」
「……」
撂下這麼一句話,在劉樂婭微怔的眼眸中,顧惜君轉身走進了小書房,窸窸窣窣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她坐在行李箱上,拿起手機,猶豫了許久……才打開了和慕子昇的視頻通話。
「哥,我想跟你借點錢,金額挺大的,以後我慢慢還。」
慕子昇讀得懂唇語,他倚在沙發上,指尖,夾着一根雪茄,正慢條斯理的噴吐着,缺錢花?
「嗯。」
顧惜君神情並不明朗,慕子昇眯了眯眸,含着幾分醉意,他微沉了口氣,並不多問,只讓她將金額和卡號發到他手機上,我等會轉給你。
「哥——」
嗯?
「謝謝。」
記得還。
「……」
切斷和慕子昇的通話,顧惜君將卡和密碼放到了書桌上,而後,撥通了江心茹的電話,「媽,我想出去旅遊一趟,挺長時間的,到時我就不開機了,你別擔心我。」
交待了所有,最終,她給阿青去了個電話,「阿青,幫我一個忙。」
……
penney交待了今晚發生在顧惜君身上的事,包括她臉上的傷,許凌寒靜靜的聽了,坐在沙發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她開門,約莫半個小時後,他上樓,敲響了門,「惜君,好了嗎?」
「……」沒有回應。
「惜君?」
「……」安靜的太過異常。
許凌寒覺得不大對勁,命人拿了備用鑰匙過來,開門之後,房間裏只有劉樂婭一人,至於顧惜君——
「她人呢?」
許凌寒問。
語氣不善。
劉樂婭虛弱的指了指小書房,語帶抱怨得道,「她一進來就進書房了,也沒給我處理傷口……」
書房的門,關着。
卻並未上鎖。
許凌寒推門進去,入眼的,是乾淨整潔的書桌,她的衣物行李,早已清空。
桌上,放了一張卡和一張紙。
紙上,寫着這麼一句話:
我走了,卡里有你要的違約金。
……
簡簡單單的一行字。
走了?
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
許凌
寒蹙眉,深眸,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扇打開的窗戶,他沉氣,走了過去,看了眼四周的動靜,默了幾秒,便疾步出了書房,在劉樂婭的輕喚下,他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間。
電話,撥去。
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s-h-i-t!」
許凌寒咒罵一聲,取車時恰撞上了正低垂着頭鬱鬱寡歡的阿青,「阿青,你去接林醫生過來,幫我照顧着點樂婭,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既然你選擇了她,何必再去追?」
阿青正色,擋在了他的身前,許凌寒眉峰緊蹙,心中頓時瞭然,「是你幫她出走的?」
不然,憑她一個人,根本出不了這個門!
「這是我的事,要你多管閒事?」
許凌寒臉色鐵青,顯然對他的自作主張很不高興,阿青抿了抿唇,半晌,才醞釀出情緒跟他槓了起來,「你的事?老大,這怎麼可能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們那麼多兄弟就不會死!」
「……」
那一晚,是每個人心裏的痛。
是多久也不能抹去的陰影。
許凌寒怔仲,有着片刻的出神,阿青見他這般,也自覺是將話說重了,默了幾秒,正想拿話圓回時,耳畔,聽得他低低的聲音響起,「她呢?在哪裏?」
她……
自然指的是顧惜君。
「我把車給了她,至於她要去哪裏……我也不知道。」
阿青說的是實話,想了想,他又補了句,「老大,我覺得顧小姐挺好的,如果你真的拿她當刺激劉樂婭的工-具,那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耽誤她了,不然就白白毀了那麼好的一個姑娘,怪可惜的。」
阿青是以退為進,旁敲側擊的同他說着顧惜君的好,許凌寒何嘗不知道他這番心思,「她往哪個方向開的?」
「那邊。」
阿青指了指右邊,許凌寒開門上了車,走之前撂下一句話,「明天送她回去。」
「好勒!」
阿青歡快的應着,等開出一段時間了,才煞有其事的打了個電話給許凌寒,「老大,剛才我忘說一件事了,我借給顧小姐的那輛車裏裝了定位器,跟我手機連一起的,我把她的位置發給你。」
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做了。
至於成不成,那就看他們自己了……
……
機場。
顧惜君安靜的坐在候機室里,手中,拿着隨意買下的機票,塞班島,適合度假的地方。
是時候去散散心了。
飛機,劃破天際。
繞下一串優美的弧度。
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沒有預先安排好的路線,沒有早已預定好的酒店,顧惜君下了飛機,拖着行李箱走在異國的街頭時,突然覺得自己挺瘋狂的,有多久……沒這般隨心所欲的活過了。
如果你不想要
想退出要趁早
我沒有非要一起到老
我可以不問感覺
繼續為愛討好
冷眼的看着你的驕傲
……
顧惜君哼着歌,音調似悲似喜,她揮着手,踮着腳尖兒的走着,像是歡脫的精靈,享受着屬於自己的那份快樂。
一個人生活,一個人行走,一個人唱歌,一個人旅遊……
似乎也挺好。
顧惜君還是樂觀的,她撇掉了所有的煩惱,想着花樣的讓自己開心了,在「蠟燭點芝麻芝麻點蠟燭」的隨緣遊戲下,找了家酒店入住,安置好行李後,因着天色已晚,便在酒店裏洗了澡,而後,打開電腦,登錄了遊戲。
早前一起玩遊戲的人,幾乎都成了家。
好友一欄里,頭像幾乎是灰的。
她興致索然,正想退出時,隨着系統的聲音,淡看雲煙上線了……
「師父?」
顧惜君訝然,正要發話過去問候時,那頭,高冷的大神師父先一步發來了消息。
淡看雲煙:難得看你在線,做個師徒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