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語拿到了房產證之後立即地前往了美食街,屬於她的那一棟房子位於最繁華的地段,少說也有幾百金幣,由於賽馬節的緣故,美食街顯得冷清許多,一些留守在美食街的人們見到麻生語打開屋子的門,不免地流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這一屆的比賽有着不少的人才,難度也是空前絕後的強大,同樣獎品更是比以往要誘人,若不是因為他們全是普通人,早早的就加入比賽了。
十三打開了小樓的大門,一股子發霉的灰塵味道直接迎面撲來,嗆得她乾咳了好幾下。
獸人族的鼻子靈敏度不亞於犬類生物,屋子裏的酸臭味在十三的鼻子裏那簡直和站在茅廁邊沒有什麼區別。
「咳咳咳,說好的獎品呢!就不能打掃打掃嗎?。」十三一邊揮舞着胳膊,一邊踏入那個漆黑又酸臭的屋子,剛一踏進去,地上積累的灰塵就留下了一道鮮明的腳印。
這樣的獎品,簡直再爛不過了啊!為什麼作為公主,頒發的獎品那麼破爛啊?十三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燈火台,點亮了燈火之後,她更是驚呆了。
那哪裏是獎品啊?簡直是廢物回收了好不好?地上一大堆灰塵也就算了,滿屋子還到處都是蜘蛛網,還有通往二樓的樓梯更是誇張,樓梯好幾層的木板被蟲子咬的破破爛爛,只要人一踩絕對會導致樓梯整個倒塌下來。
「公主也太摳門了!。」
半響,十三才從這重大的打擊中回過神,外表光鮮亮麗的屋子內部破舊不堪,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用來形容它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站在外頭看了半天,麻生語才忍者嫌棄的心理走進去,剛一踏入就有一隻蜘蛛從她面前吊着蜘蛛線晃來晃去,而外頭的風灌進來之後,蜘蛛網上瞬間粘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房子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打掃了,屋子裏的小動物們幾乎都不怕人。
隨手將蜘蛛扔一邊,麻生語若有所思的掃視了屋子裏的結構:「這個屋子的樣子,似乎不是奧古斯丁帝國傳統的屋子。」屋子的結構要說起來,更偏向東方的客棧結構。
「這是聖教廷大陸的傳統房子,這種款式很古老了,也只有一些老城區才有這種建築物。」十三立即接了麻生語的話,她對屋子是最有研究的,像通過屋子對主人的身份進行識別的能力也是一種奴隸的自我修養。
『這樣的地方,不用來開飯館簡直就是浪費啊!』
麻生語心裏立即的下決定,她或許能夠為這個世界的人做一點什麼改變。
走到窗邊,麻生語伸手敞開了緊閉着的木窗,窗外月色隨着一股花香溜了進來。
麻生語定睛一看,窗外居然有一片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花園,花園裏有不少漂亮的花朵。
麻生語隨意的張望,頓時就被其中幾株風中搖擺着的植物吸引了。
那幾株植物僅僅有十五厘米左右高,翠綠的葉子上面開着粉嫩嫩的黃色花朵,那些花朵的形狀呈放射形狀,酷似百合
十三從麻生語背後往窗外看,她見麻生語盯着那幾株花朵看,立馬機靈的回答:「那是忘憂草,主人對這些花朵感興趣?。」
「不,只是覺得它看上去很好吃。「
麻生語隨口說了一句,她沒想到,在這個滿是土豆的世界居然還能看到黃菜花,望着那幾株鮮艷欲滴的花朵,她被土豆封印了大半個月的胃口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有黃菜花吃,誰還喜歡天天吃土豆配牛奶啊?那簡直是黑暗料理啊!。
「千萬別去吃它,拿它拌沙拉一點都不好吃!」十三大驚失色連忙阻止了麻生語的想法:忘憂草在這個世界是被當做了觀賞性植物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它好看之外,更是因為它一點都不好吃。
「不,你不懂它的美味,十三!。」麻生語卻沒有因為十三的話而退卻,本來對於秋季開的黃菜花,麻生語還有些擔憂,現在聽十三一說,她安心了許多。
十三面色哀愁地望着月光下的忘憂草,像一個挑食的小孩眼裏充滿了對討厭食物的厭惡。
在看完整個小樓之後,麻生語給了十三兩枚金幣,要十三找人把屋子修理一下,十三立馬答應了下來。
十五分鐘之後,麻生語偷挖了花園的黃菜花,把那一株黃菜花種在了她家便宜大哥的花田裏。
此時正值秋季花開季節,花田裏百花爭艷,黃花菜在奼紫嫣紅之中顯得微不足道,毫不起眼。
剛埋了黃花菜,正要去提水,一抹黑色的影子猶如鬼魅般從天而降,『噗通』的一聲,落在了麻生語的面前。
來者身穿黑色夜行衣,全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氣場,這樣鮮明的特徵,麻生語就算不想知道是誰都很難。
「維克,你深更半夜的跑我的家裏做什麼?。」麻生語盯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維克很像一台移動型的空調,就算是秋天夜晚的寒風在維克面前也都顯得那樣暖和,九級鬥士的威壓真是一種非常邪門的存在。
「約法三章,快說吧。」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出現多麼突兀,維克雙手抱胸,毫無表情的臉顯得非常嚴肅。
「虧你還記得啊!。」
麻生語隨意地把手上的泥土抹在一旁的小樹上,她露出貴族式狡猾的笑容,神色就和那些奸詐的商人一樣。
思考許久,麻生語伸出一根手指頭,緩緩說道:「第一,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請你務必別再追着我不放了。」
「沒問題。」維克乾脆的回答,他在來之前就預料到了麻生語會那麼說。
「第二。」
說道第二條件時,麻生語的語氣低了下來,她滿不在乎的笑容收斂了些許,冷藍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替我解決掉最近一個月內會出現的所有殺手。」
「你惹了什麼人?。」
維克略有一些遲疑,從見面的一開始到現在,在他的情報網裏的確有不少的殺手要暗殺麻生語,維克不明白的一點就是在這裏,麻生語可是公爵府的三少爺!家大業大的一個人怎麼就招惹了那麼多人的仇恨?。
「那個人對你來說無足輕重。」麻生語輕輕笑了笑,她估計着,二夫人雅麗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想無聲無息解決雅麗娜,還是得靠外力。
「那第三章呢?。」
聽見是無足輕重的角色,維克沒有繼續探究,他的話題直接跳到了第三章。
麻生語微笑着:「我需要人手聽說你手底下人挺多的,分幾個給我吧,如果不行,我找你買也可以。」
「你公爵府里沒有人?。」明明家裏一堆人,卻要出去買人,這樣的情況簡直不可理喻!維克完全看不懂麻生語在想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個白痴,哪裏有人聽我的?。」麻生語理所當然的回答,搞得好似當一個白痴很自豪似的。
維克一陣無語,想吐槽都不知道從何處吐槽,跟這個小白臉貴族講話總給他一種有怒火都發不起來的怪異感覺。
「你需要幾個人?。」維克算計着,要不要把自己那邊的廢物全部送給麻生語。
「三十個就夠了,要利索,還要會鬥氣,拒絕老弱病殘!。」麻生語早看出了維克的那點想法,她先開出條件,免得維克送一堆老弱病殘給她添麻煩。
三章約定結成之後,他們兩個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湖邊小樓依然靜悄悄,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約定結成當晚,麻生語躺在床上反而輾轉難眠,她的計劃有很多很多,這個才是開始的第一步,想到未來的宏圖,她胸膛里洋溢着的激動情懷難以釋懷。
第二天一早,陽光似乎帶着恐怖的陰霾,在老福特的喊叫聲中,麻生語從睡夢中掙扎着起床,屋子外面的聲音是污穢的指責與謾罵,那些聒噪污穢的聲調猶如一顆顆被點燃的炸彈,充滿了可以把人撕裂的憤怒與恐懼。
麻生語推開了自己屋子的門,果然她那一向冷冷清清的屋子外面站滿了僕人,十三見到麻生語走來,她連忙走過去挽住麻生語的胳膊,神色像是飽受驚嚇的小獸,連毛茸茸的棕色耳朵都拉攏着。
眼前的一幕,的確夠嚇人的,幾十個僕人拿着棍子站成一個圓,在圓圈裏,兩個小孩被困在裏面,他們神色驚恐的盯着周圍的熟悉的人,滾燙的眼淚在他們眼眶打轉,幾度想哭又忍住了眼淚。
十三抓着麻生語的胳膊小聲的訴說着原委,原來那兩個小孩子偷了二夫人的首飾,那小孩一家生活艱苦,僕人們想了半天才想栽贓嫁禍三少爺,沒想到,半路上被老福特給抓包了,想包庇他們兩個孩子的僕人為了保住飯碗只好供出了一切。
麻生語恍然大悟,難怪她這個一向冷清清的屋子前面會聚集那麼多人,感情又是一次栽贓嫁禍啊!。
望着人群,麻生語臉瞬間冷了下來,她抓起外套從吵吵鬧鬧的人群旁邊走過,對那些哀求與哭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相信老福特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那些大膽妄為的傢伙也應該得到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