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琪臉上微見笑意,西門逸看的只是表面,昨天的屍體,今天看與昨天又有不同,身上隱有紅斑,而今天的這具新鮮的屍體,除了脖子處的青紫痕跡外,並沒有任何變化。
子琪站在中間,先執起郭元外的小妾,讓西門逸細看,爾後又用另一隻手執起,昨晚被害的青樓女子,這一對比,更是明顯了,郭元外的小妾指甲發黑。
「娘娘,難道郭元外的四夫人真的是中毒而亡?」包煜上前滿是不解的問子琪。
「這個就得有勞仵作再仔細檢查了,我對這些不是很擅長。」子琪放下兩人的手,看向劉大人。
雖然她覺得應該是中毒,但是她在現代都是用科學儀器分析的,在這裏,她還真有點束手無策,但是她相信仵作一定能驗出中的是何毒。
「劉愛卿,速傳仵作。」西門逸神情嚴肅道。
「是,臣這就傳仵作。」劉大人臉色泛白,低首走了出去。
「琪琪,朕有些不明,既然她是中毒身亡,為何兇手還要掐她?」西門逸指着郭元外小妾脖子處的黑色指印問。
「這就要問兇手了,不過我覺得無非是嫁禍,轉移官方視線,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不必放在心上,具體的是何原因,就有賴劉大人與包大人還死者一個清白了。」子琪平靜道,她只是法醫並不是法官,這斷案的事,得讓執法者去辦,她要做的就是找出更多接近真相的證據。
「琪琪,依你看,她中的是何毒?」西門逸好似覺得子琪在隱瞞什麼,不甘心的問。
「我的爺,你急什麼,一會仵作來了,自然就能知道答案,包大人,麻煩您幫我將這具屍體翻過來。」子琪不想再與西門逸廢話,視線移到了昨晚遇害的青樓女子身上。
包煜這次跑得很快,戴好手套,就上前聽候子琪的差遣,產婆在一旁幫手,包煜手抬着死者的雙肩,產婆抬着雙腳,子琪則扶着死者的腹部,準備將檢驗死者背部,可是在子琪的手觸到死者腹部時,她僵了下。
「等等、、」子琪腦中閃過一道光,手按着屍體,讓包煜與產婆鬆手。
「王大娘,你確定她還是處子?」屍體重新放平,子琪的眼注視着死者的腹部,外表看不出有任何異常,但是剛才她手觸及時感覺比較硬,不同於正常人的腹部。
「娘娘,老婦人雖然只是產婆,但是姑娘是不是處子還是能分得出的。」王大娘對子琪的質疑顯然很不高興,想來也是,一個接生了幾十年的婦人,對於這點自信應該是有的。
「大娘,勿氣,我只是感覺死者腹部有異,不知大娘可有檢查。」子琪歉意的向產婆微點頭,指着死者的腹部向產婆道。
「這、、並沒有,大人只是讓老婦人查看姑娘的陰門,並沒有……」產婆站到子琪身側,手在死者腹部按了幾下,臉色立變,隨即又用雙手自死者心窩向下拍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大娘呆呆的看着死者的腹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王大娘,我看有必要重新檢查一下。」子琪並不想質疑這位接生婆,但事實證明,這個她說的『處子』有身孕,而且從這情形看,只怕不止一個月了。
「琪琪,有什麼不對嗎?」西門逸不解的看着兩個女人,很是不解,是不是處子對這案子應該沒什麼影響的,為何他們非要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娘娘,麻煩您幫老婦人將這指甲剪了。」王大娘拿來了剪刀遞給子琪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中指。
子琪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王大娘中指的旨甲剪掉後,只見她用比棉將中指包起。
西門逸與包煜又被迫接收心理的挑戰。原本西門逸以為只是琪琪才會那樣,沒想到五大娘更顯得噁心,她連手套都沒戴,就那麼將右手的食指伸入女屍的私處。
好在不是自己的女人,尚能接受,要不然只怕,有段時間他都不敢看子琪的手了。
子琪亦認真的看着,現代是通過檢驗處女膜的完整性來判斷的,古人的這種方法,她還是第一次見,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科學根據。
王大娘的手指拿出來時,絲棉上已經沾上了黑色的血跡,而此時,王大娘的臉色也正常了,甚至還有少許的得意。
「娘娘,您也看到了,這姑娘確實是處子。」王大娘將沾有黑色血跡的中指伸至子琪面前帶點得意的神情道。
「但是她有孕也是真。」子琪微帶疑惑的凝視着死者的腹部,尋思着是不是應該去那個『百花樓』一探究竟。
「她、、她有孕?」包煜呆了半晌後指着女屍瞠目結舌道。
「是,包大人,案發的第一現場在哪?」子琪無奈的點首,西門有聖母,這東方,這位死者只怕就是了。
「等等,琪琪,既然她還是處子,又何來的身孕?」西門逸已經差不多百毒不侵了,他這時勇敢的站了過來,萬般糾結的問子琪。
「這個理論上也是有可能的,只是這種概率實在太低了。」子琪無奈的看着兩個男人,用與代的科學知識來解釋,只要有精子進入女人體內,都有可能受孕,但是在這思想保守的古代,她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沒有男人,女人也能生孩子?」西門逸瞪大眼問。
「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卻不一定要深入,但是身體的親密接觸則是可能的,我在想,這會不會就是她被殺的原因?」子琪現在也是很亂,這妓院裏,什麼人都有,要弄清她的死因,只怕非得去一趟,就怕西門逸不會讓她去。
「你要去那種地方?」西門逸果然臉色大變,子琪雖未說,但是他卻已經想到了。
「如果有必要的話,但是現在必須去案發現場,我想她應該不是在百花樓內遇害的吧。」子琪看向西門逸,實在有些不解,按說青樓的姑娘,一般老鴇是不會讓她們離開的,這個女子是在何處遇害的?又為何離開呢?
西門逸沉默,包煜見皇上沒開口沒敢吱聲,而王大娘因為任務完成,便離開了,而劉大人也帶着仵作進來了。
「皇上,我覺得有必要到案發現場去看看。」子琪雖然知道西門逸不高興,但是對於處子懷孕被害這個案子,她的好奇心已被完全勾起,有些放不下。
「琪琪,這事交給包煜與劉愛卿去查即可。」西門逸明確的告訴子琪,她要去查案,那是不可能的。
「皇上,現在是兩個案子,劉大人要顧着衙門內,包大人也分身乏術啊,既然我們出來了,而且我們有時間,何不……」
「朕說不行就不行。」西門逸沉下臉道,這變態殺人已經殺人成狂,萬一遇上了,怎麼辦?
「皇上,我有些不舒服,你先陪我去休息一下可好?」子琪看了眼劉大人與包煜走過去向西門逸道。
她知道這裏人多,男人都要面子,她出去再慢慢同他磨,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
西門逸臉色是很難看,但並不完全是因為子琪,而是變態的兇手,陪子琪出來後,見子琪洗淨手又黏了過來,他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女人,似乎吃定他了,他雖然對這個案子很關心,但是相對而言,她的安危更重要。
「別生氣了,這世上總有些心理有問題的人,只要我們最終能將他們繩之以法,給死人一個交代,讓活着的人不再被害,就算對這個社會盡了一份責任。」子琪將剛泡上的香茗端着送至西門逸唇邊。
她知道西門逸的憤怒與焦急肯定更甚於她,但是這個時候,必須冷靜,她總覺得這次的案子不是變態殺人狂那麼簡單。
「琪琪,你告訴朕,處子真的能懷孕嗎?」西門逸接過茶,眼裏滿是憤怒。
「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絕對,只要精子有機會進入陰道,如果正遇上女子排卵期那就完全有可能。」子琪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對一個古人講人的身體構造,感覺怪怪的,而且對方還是男人。
「你能不能簡單點。」果然,西門逸一頭霧水的看着子琪,子琪拍額暗呻吟,她不知道要如何向西門逸講這麼尷尬的問題。
「簡單,簡單的就說,就是必須有男人。」子琪有點暈,她決定拿紙筆來給西門逸做個小蝌蚪游泳的生理課。
「朕知道,可是那個女人不是處子嗎?這就說明她沒有男人就懷孕了,這……」
西門逸的疑惑說到一半就停下了,因為子琪已經出去了,好在一會就回來了,不過回來的時候,她手上已經多了紙,筆,還有個衙役拿着硯台。
「我簡單點說,你要是再不明白,我就沒哲了,你應該知道人有男女,這男人成年後,會產生一種叫精子的東西,而女人在成年後則會產生卵子,再簡單點,只要精子遇到卵子,就會形成人類的胚胎。」子琪先是很簡單的在紙上畫了兩個人,一個代表男人,一個代表女人。
西門逸看着圖,等待着子琪進一步解釋,而子琪則糾結鬱悶的看着紙上的男女,想着如何用簡單又明了的方法讓西門逸明白,懷孕並不一定要性、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