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警官見張越像豬頭三一樣一直盯着自己上下觀瞧,旁邊還有這麼多同事掩嘴偷笑,實在受不了這些火辣辣的目光和無聲的調侃,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張越身邊,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拽進一間空置的辦公室里。
「你到底來幹嘛?你當經偵科是你家後花園啊,說來就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美人有氣,張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本少爺是好市民,又對市局經偵科破獲大案做出過那麼大貢獻,沒朝你們要點獎勵就不錯了,這會過來報案,給你個出彩的機會,咋還這麼不知人情世故呢?
不過,林涵依然扯着張越的袖子,兩人的身子幾乎要貼到一起,讓張越那顆蠢蠢欲動的小心臟有點不爭氣的狂跳了幾下。
妹妹林琳青春可人,姐姐林涵制/服/誘/惑,也不知道他們爹媽是何等人物,咋就生出這麼出眾的一對姐妹花呢。
還在傻乎乎的盯着林涵微微凸起的胸/部看,林警官可真惱了!
「看,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狗眼挖出來!」
「啪」一聲響,林涵負氣似的一巴掌狠狠抽了張越的胳膊一下,這還算輕的,如果張越再不循規蹈矩,估計下一次就是電棍了。
「啊,那什麼,我這不被你嚇呆了嘛!對了,有你這樣的嗎?我是來報案的熱心市民,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對待我呢?」
前後轉變只在一瞬間,張越很快從剛才的豬哥樣變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偏巧,兩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隊長從辦公室門口走過,看到張越在裏面,推門便進。
「喲,張先生來了,來做客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小林,還不去給張先生倒茶。」
隊長非同林涵,對張越挺有好感,言談舉止間多少對張越有點捧着。
「內什麼,不敢勞林警官大駕。是這樣的,我今天過來是要報案,隊長您一起過來看看吧。」
說話間,張越將仇英那幅畫攤到辦公桌上,又從筆筒里拿過一隻小型放大鏡遞給隊長。
隊長和林涵是何許人也,早就對張越的本事知之甚深,自然對他的判斷不敢質疑。
不過,一般人就是一般人,或許打打殺殺什麼的隊長和林涵比較在行,在古董鑑定方面,這倆人可不敢置喙。
「嘶,張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這幅畫是假的?我看這落款好像是明代大畫家仇英,這幅畫如果是真跡的話,一定很值錢吧?」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隊長走南闖北,偵破無數大案要案,雖說不是樣樣精通,至少對古董行業懂得一些。
「呵呵,不瞞兩位說,如果真是仇英真跡的話,至少值這個數。」
一邊說着,張越一邊伸出無根手指,似乎刻意在林涵面前晃了晃,好像顯擺似的。
「什麼?五千萬?有那麼值錢嗎?」
作為基層幹警,就算是經手都是經濟案,見過的現金無非也就是幾十萬,上百萬,真要說幾千萬擺到一起,還真沒幾個人見過。
所以,隊長和林涵才會有此疑問。
「no,no,no,五千萬最多給你扣下一塊來!」
這句話,張越確實有點誇張了,但是仇英的傳世之作的確都在國家和歐美的一些大型博物館裏收藏着,真正流傳到民間的少之又少。
所以,如果說這幅畫為真跡,賣出幾個億,基本不用懷疑。
「啊?五億?」
隊長和林涵徹底被震住了,這尼瑪哪是一幅畫,簡直就是可以攜帶的自動提款機呀!
聞聽估價之後,二人經過短時間的震撼,很快變得嚴肅起來。
有句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張越既然帶着這幅畫過來,而且言明是報案,那麼這樁案子自然非同小可。
動輒幾個億的古董,估計省廳要是知道了,都會過來插一腿。
隊長可不想把這種大風頭推到頂頭上司那裏,畢竟身在仕途,誰不想着升官發財,平步青雲呢!
「成,這件案子我們經偵科受理了。張先生,請問一下,這幅畫是從何而來,制假販假的人你有沒有線索?」
隊長還挺不客氣,直接就想從張越這裏要到答案。
漫說張越現在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流出,即便知道了,也不會當場告訴他呀。
張大少還想着給林涵個出頭的機會呢!
「內什麼,這幅畫的藏家呢,我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隊長你和林警官,這樁案子如果破獲,絕對會在你們履歷上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而且,搞不好還會有額外收穫。」
張越特意賣了個關子,畢竟老蘭家願意不願意拋頭露面還在未知,還是先把消息蓋住為好。
況且,經偵科這幫人是否全部都信得過,張越也不敢保證。
話都已經被張越說道這份上了,而且隊長也不是瞎子,早就看出張越看林涵那小眼神兒,更加聽出他剛才話里的意思。
擺明這是想讓林涵出風頭嘛,好,我就成全你,反正林涵還在我管理序列之下,她得了好處,我的實惠也少不了。
隊長心明眼亮,見張越只是偷瞄林涵,便只有清咳一聲,道:「那好,張先生,既然這件案子是由你舉報,而且你又是古董鑑定專家,現在我正式聘請你為我們市局經偵科的顧問,協同林涵一起偵辦此案,怎麼樣?」
還真會順杆兒溜,不過隊長的意思正中張越的下懷。
張越目的達到,自然高興的冒泡,可是卻氣壞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涵警官。
瞅着旁邊這小子自鳴得意的造型,還有那雙不安分的狗眼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怎麼看都覺得這小子早有預謀似的,隊長也是,怎麼就偏聽偏信?
他說是假的就是假的了,你都不找專家鑑定下?
想到專家,林涵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很快蔫吧下去,不得不承認,在古董鑑定方面,一般的專家還真不如張越有本事。
可是,就因為這個,真要跟他搭檔一起破案嗎?
林涵側目打量了張越一眼,發現這小子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胸口,早已經魂飛天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