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屍居然被幾道符籙給制服了?這怎麼可能!」
不速之客是萬萬沒有想到,被自己寄予了厚望的瓮屍,竟然沒有傷到李思辰……
不,準確的說,是在李思辰的手底下,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撐過,就被制服了。
這也太不科學了啊!
因為過度的震驚,不速之客甚至忘記了要逃跑的事情,就這麼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瞧着李思辰將一枚枚的銀針,扎入到了瓮屍的身體裏。
李思辰銀針扎入的穴位,是瓮屍體內的五腧穴,遍佈在全身各處。
很快,瓮屍身上就被銀針給扎滿,伴隨着腐爛的肌膚,看上去越發的恐怖和離奇。
一旁趴在地上的楊老闆看見了這個場景後,又驚訝又困惑,忍不住是嘟囔道:「他是在做什麼?」
「他怎麼給鬼扎針了?這樣的事情,還真是聞所未聞呢!」麥傑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他們都瞧出來了,現在是李思辰佔據上風,死死壓制住了不速之客。而這也讓他們的緊張、恐懼心情,緩解了許多。
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麥傑說道:「黃大師,給我們說說,這個小……不,這位大師,到底是在做什麼?」
「那不是鬼,那是瓮屍!」黃大師先糾正了一句,然後才認真而又嚴肅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位大師要做什麼,他展現出來的實力與本事,超出了我太多太多。不過我剛才聽他說,要超度這個瓮屍。或許他給瓮屍扎針,就是為了超度吧?難以想像,瓮屍這種邪物,居然也能夠超度!我得全神貫注、集中精力,將這位大師超度瓮屍所用的方法看仔細、記清楚,說不定能夠得到一些收穫……」
「這是超度?不會吧?」
「扎銀針還能夠超度鬼?這不可能吧?超度那種事兒,不是應該請和尚來敲鐘念經的嗎?」
麥傑和楊老闆既驚訝又懷疑。
「我再說一次,這不是鬼,是瓮屍!」黃大師瞪了兩人一眼,然後才哼哼着說道:「風水玄學一道,要多神奇有多神奇,要多玄妙有多玄妙,豈是你們兩個普通人能懂得的?」
麥傑和楊老闆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吐槽道:「你也不懂,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我……」
被道破了真相的黃大師,無比尷尬,在嘟囔了幾句聲,他乾脆是不再搭理麥傑和楊老闆,只是用狂熱的崇拜目光看着李思辰。
而李思辰,在給瓮屍身上的五腧穴扎滿了銀針後,又提起了毛筆,蘸着硃砂墨,飛快的在瓮屍身上,書畫出了一個又一個符文來。
雖然看不懂這些符文的意義,但眾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升騰起了一個『好厲害』的念頭來。
這一切的他們,是真真切切領會到了不明覺厲的涵義。
在畫符的同時,李思辰的嘴巴也沒有閒着,飛快的念誦着經文。黃大師仔細一聽,李思辰念誦的這篇經文,正是道家中,用來化解怨煞之氣的最為經典的名篇《太上道君說解冤拔罪妙經》。
當符咒的最後一筆畫完時,李思辰的經文也念誦完畢。
這一刻的瓮屍,身上遍佈朱紅色的經文,都瞧不見它本來的面目了。
放下毛筆,李思辰左手掐出一個法印,右手捏作劍訣,將指頭點在了瓮屍的眉心處,並輕聲說道:「塵歸塵,土歸土,怨煞散盡,回歸真我……」
一滴滴黑如墨汁、散發着濃烈腥臭氣味的惡液,通過瓮屍周身扎着的銀針滲透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我的天,他居然是將瓮屍身體裏面的怨煞之氣凝聚成形,變成了液體後讓其排出……這……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太不可思議了!」趴在地上的黃大師,因為過度震驚,直接就蹦了起來。
怨煞之氣化形,他不是沒有見過。像是之前不速之客施展的屍山血海術,就是怨煞之氣凝聚化形所致。然而不速之客化形的,是他自己的怨煞之氣。可李思辰呢?卻是將瓮屍身體裏的怨煞之氣化形,然後再排出……
這樣的事情,簡直是聞所未聞了好嘛!
短短十多秒鐘的工夫,在瓮屍的腳下,就流淌出了一大灘的黑色惡液。
當瓮屍周身的銀針,不再往外冒黑色的惡液後,李思辰左手一翻,又是一道符籙扔出。
這符籙掉落在了黑色的惡液上,驟然爆發出了一團熊熊烈焰。『轟』的一下,將瓮屍連同它腳下的黑夜惡液,全都籠罩在了其中。
黑色惡液飛快的被燒成了虛無,瓮屍腐爛的身軀也在這烈焰之中,被逐漸燒毀。
雖然烈火焚身,可是在瓮屍的臉上,卻見不到一絲一毫的苦痛。甚至在它的嘴角處,還湧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為烈焰焚身對於它來說,是一種解脫。
無論對肉身還是靈魂,都是解脫!
當烈焰從下往上,蔓延焚燒到了瓮屍的腦袋時,它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笑容越發熾烈,衝着李思辰點了點頭,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這一聲謝,發自肺腑,充滿了真情意。
因為李思辰幫助它洗盡了怨煞,讓它從一個怪物,重新變回成了人。
李思辰沖它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如果有來生,願你能夠有一個幸福美滿的人生!」
瓮屍衝着李思辰遙遙一拜,旋即烈焰席捲而上,將它徹底淹沒。
短短一分鐘不到,瓮屍連同黑色惡液就被燒成了灰燼,旋即烈焰散去。
直到這一刻,不速之客方才從深深的震驚中醒過神來。
他的心中,充滿了懊惱與後悔。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剛才發呆沒有逃跑,簡直是喪失了最佳的時機。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
猛地一個轉身,他沒有朝着李思辰身後的房門奔去,而是直接撞破了牡丹亭雅間的玻璃窗,一躍而下。
為了逃命,他也顧不上牡丹亭雅間是在樓上了。而且他也相信,以自己的身體素質,這樣的高度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他現在腦子裏面唯一的念頭就是逃!
趁着李思辰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逃!
李思辰沒有追,只是搖了搖頭,面帶譏笑的說了句:「不管是剛才,還是現在。你,都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