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郭慕儀的名字第一次登上西方還有日本的報紙。 飛用日本媒體還有英國媒體的話來說,學兵軍在法屬印度支那聯邦對法人的殘酷鎮壓震驚了世界,學兵軍的那個獨眼龍將軍,就好像來自地獄深淵的魔鬼一樣,用極其殘酷無情的手段,毀滅了不知道多少個無辜的法國家庭……
學兵軍針對法國種植園主的報復行動是郭慕儀主持的。而單單從形象上來看,他也確實當得上惡魔這個稱呼——獨眼,而且那隻眼睛裏射出的光芒似乎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這一次行動,有多少法國種植園主被沒收了莊園又被投進了金邊的監獄呢?其實只有兩百人不到而已。而之所以稱得上殘暴,和兩張照片有關。這兩張照片上,無一不是屍體狼藉,而且每一張上面的屍體數目都超過了百人。
這兩張照片,也是雄風在和狼牙、團紀旅的較量唯一值得一提的成績。小林洋太夫帶到印度支那聯邦的三十一個雄風隊員,最終只有兩個人活着離開了。正是最初想要找機會狙殺昂波斯的清水上士還有他的同伴。他們是幸運的——因為在見識了狼牙和團結旅解決杜德利伏擊部隊的手段以後,自忖不敵,遲遲的沒敢下手,然後就再也沒能逮到機會,也就暫時的留下了性命。在後來的逃亡,他們有幸目睹了學兵軍「殘暴鎮壓」法藉種植園主的場面,而且還幫助一個日本特工拍下了相關的照片。那個特工最終沒能躲過狼牙的追殺,他們兩個卻仗着在雄風特種部隊練出的一手逃匿手段,在熱帶叢林狂奔了大約五天以後,最終渡過湄公河進入了英控暹羅版圖,從而為雄風挽回了一點點的顏面。
那兩張引起世界輿論譁然的照片,死者其實只有一個法國人,其他的都是法國人僱傭的當地土著。剛開始,有些高傲而頑固的法藉種植園主完全無視學兵軍的通牒,認為他們不敢將自己如何,他們組織護衛隊和學兵軍進行武力對抗。卻正好給了學兵軍執行「恩威並重」之策,在當地立威的機會。規模最大的一次戰鬥,三家種植園的護衛隊集在一起,足足上千人和學兵軍展開對抗。結果郭慕儀大開殺戒,全殲了這支混編護衛隊。
學兵軍清理敵對法界種植的行動,其實完全可以用波瀾不驚來形容。當然了,這在習慣了在東方恥高氣昂的西方人看來,乃是一種裸的挑戰,是不能接受的。於是,可笑的一幕出現了。受害國政府「自由法國」都沒說什麼,日本和英國這一對仇敵居然同仇敵愾起來,在另外一種戰場上居然結成了統一聯盟陣線,將矛頭都對準了學兵軍。
以殘暴聞名二戰戰場的日軍居然正義凜然了一回,一方面因為他們和學兵軍乃是死敵,另一方面自然和雄風在河內遭遇慘敗有關。至於英國人,他們針對的明顯是另外一件事。
這個月,學兵軍在西方媒體上並不只是露了這一次臉。就在一個星期前,在廣州,學兵軍對英國海峽殖民地總督湯姆斯以及總司令官白思華上將為首的英國人進行了公審。消息傳開,世界輿論一片譁然。德意法(維希政府)等國家的媒體想通過大肆渲染此事打擊英國的民心士氣,很快便將與此有關的前因後果炒得人盡皆知,讓英國人顏面盡失的同時,讓使得英國戰時內閣首相丘吉爾儘管氣得暴跳如雷,卻也只能低調處理此事。
「新馬華人大營救」被披露開來,學兵軍和美國人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後者因此受到了世人的褒揚,其「正義的形象」一下子就樹立了起來;後者則成了海外華人華僑心目真正的英雄,成了他們心國家的未來希望所在。
湯姆斯被判終身監禁,白思華被執行槍決,這些發生在英日媒體披露「南半島慘案」三天前。據後來的英國小報披露,當天,丘吉爾首相摔碎了一部電話機,由此可見他內心的掙扎。
河內的四方博弈,在昂波斯一行回到河內的當天便爆發了。
昂波斯為了儘可能多的解救同胞,避免他們陷入學兵軍的「魔掌」,雙管齊下,沿途或採取暴力手段或進行懷柔,總之,愣是沒放過老撾東北以及越南東南地區的所有法藉種植園主,將他們悉數帶到了河內。這使得他們滯後了將近兩個星期才回到河內。
昂波斯等人蝸牛一樣朝河內爬行,這給了小林洋太夫和讓德句詳細了解敵情的機會。值得一提的是,讓德句在察覺到有學兵混編在昂波斯的隊伍以後,擔心這些學兵是監視昂波斯的,放棄了既定的最後一次說服昂波斯的計劃。而小林在察覺到這一點以後,致電真野春一郎,向他又要了一個隊的雄風。
如此一來,截止日兩國的特種兵開始首次較量之前,雙方的兵力對比是一百四十三人對三百三十五人。單單從數量上而言,雄風特種部隊穩穩佔據了上風。
23日,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察覺到了什麼,下午三點多鐘,河內一帶便下起了小雨。
羅蘭公寓所在的那條街道,自三天前開始,每當夜幕降臨便會變得異常冷清。而讓當地人不敢出門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走在街上會產生一種全身裸的感覺,好像被不知道多少雙冰冷的眼睛看着一樣。
日軍雄風方面,指揮官是真野春一郎的副手,島田真一郎大佐。
島田一行三百零二人是分三批次從海路潛入南半島的,他們於五天前在河內南郊的一個地點會合以後,島田和倉阪誠亦帶着一個小隊的精銳先將河內附近的地形勘查個遍,然後在三天前進入河內城內,他們白天明目張胆的出入各種公共場合,晚上則潛伏在羅蘭公寓附近的幾條街上,擺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
學兵軍叢林特戰旅這邊,郭奎不顧歐陽雲的反對,親自帶着一個隊以及兩個警衛增援河內,於五天前開始在昂波斯車隊附近三公里範圍內活動,並在22號晚上組織人手對回去河內的路線做了勘察。
大量的雄風特種兵湧入河內,蔡少明等狐瞳在察覺到這一點並向郭奎做了報告以後,便完全進入了冬眠狀態。同時,黃海福的山地第一師學兵擦亮了刀槍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
老天不作美忽然下起了雨,正在羅蘭公寓附近的一座莊園內看書的島田真一郎走出屋子站在院子裏仰頭朝天上望了一會,走回去對倉阪誠亦等軍官說道:「就是今晚了!」然後他大手一揮道:「命令,所有人立刻躲起來睡覺,八點鐘到北門外的墳地集合!」
此時,昂波斯的車隊距離河內還有大約一百五十公里路程。而郭奎的的車隊則滯後在他們後邊大約十五公里左右。郭奎看見落雨第一反應和島田一樣,將頭探出窗外看天。稍後,他眉頭輕輕一揚,咧嘴道:「看來就是今晚了。」
他的身邊,狼頭團的一個隊長問道:「老大,要通知黃師長嗎?」
「用不着,通知一下項少雲,讓他說服法國人,將累贅先安置了。然後,再朝前面開三個小時。那裏有一個莊子,正適合開打!」
「好的!」
項少雲也已經猜到日本人會在今晚行動,接到電話之前,他正猶豫着要不要給郭奎去電話提醒呢,此時反而放鬆下來。「日本人真敢在今晚動手的話,他們一定會後悔的!」他這樣想道,轉過身去,對昂波斯提出了在附近安置那些種植園主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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