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厘米卡卡 第75章番外一·梅西頓悟記

    從蘇黎世的頒獎晚會上走出來，c羅在保鏢的護衛下迅速坐上車，朝fifa安排的酒店駛去。？樂？文？小說.xs.co今晚他就要返回位於曼徹斯特的家中，英超的聖誕賽程可不允許他有絲毫喘息。卡卡還有兩輪聯賽就可以結束忙碌的半個賽季，過個清閒的冬歇期。今年正是他的足球事業井噴式發展的一年，但卡卡一向對廣告沒什麼興趣，門德斯也只能尊重他的意見，冬歇期替他接了一個廣告，在意大利拍完以後就可以自由安排時間。

    即便知道冬歇期卡卡就會來看自己，c羅還是因為今天沒能親密接觸而感到絲絲的煩躁。所以他決定先回到酒店，等卡卡接受完各種採訪以後，再跟他一起去機場。只是，在獲獎球員居住的那一層里，有一個人恰巧和c羅一起回到酒店，又恰巧住在門對門的位置，兩人碰了個正着。

    「你好！」梅西眼前一亮，熱情地從走廊的另一頭過來。

    c羅皮笑肉不笑地和他打了個招呼，刷了自己房間的門卡。說起梅西他就來氣，先前評金球獎的時候，卡卡第一他第二，梅西排在第三。所以，這次的世界足球先生頒獎典禮上，c羅也習慣成自然地站到第二名該站的位置——卡卡和梅西的中間。

    誰知道這回投票，梅西居然在他的前面！

    當時尷尬得不行，在工作人員的提醒下，c羅才站回到第三名該站的位置，在攝像機面前他還臉紅了，真是人生第一大黑歷史。

    不過梅西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躺槍了，而且他和c羅、卡卡的孽緣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來書寫。現在的梅西只是感覺有點無聊，想去找個人玩一玩，看上去c羅很可怕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想聊個天都不行。幸好他的國家隊好夥伴阿奎羅這次也因為要領u21世青賽最佳球員的獎項而來到蘇黎世，但是梅西有點記不清他的門牌號，打電話又打不通，便在走廊上徘徊來徘徊去。

    「在找什麼嗎？」卡卡剛從電梯裏出來便看到一個矮矮的身影從走廊那頭晃到這頭，很是苦惱的模樣。

    「啊，卡卡！」面對一個剛剛奪得金球獎、世俱杯最佳球員、世界足球先生等個人榮譽大滿貫，身高還比自己高上許多的球星，梅西這種橫空出世的新星還是有一點小緊張。

    卡卡用溫和的笑容緩和了氣氛：「找不到房間？」

    梅西忙不迭點頭，「是這樣，我想找kun聊天，可是忘記了他的房間號，打電話也打不通。」

    梅西所說的「kun」應該是阿奎羅，卡卡對世青賽有所了解，自然也知道這位目前效力於馬德里競技的阿根廷前鋒，「阿奎羅的話，他應該住在606。」卡卡指了指前面的一間房間，再指了指606對面的一間：「我就住在他對面。」

    成功見到一臉累愛趴在床上的阿奎羅，梅西有些興奮地跟他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卡卡跟真的很不一樣，明明他們是這麼好的朋友，可是剛才遇到的時候，我快要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氣凍僵了。卡卡就不一樣，他就像陽光一樣！可是他們都很有趣！」

    「你不累嗎？」阿奎羅拽住一隻枕頭，睡眼惺忪地側過臉看向梅西。他的西裝皺巴巴地散在床上，襯衫也沒來得及換，就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趴在床上，「頒獎典禮和採訪這麼累人，還要一直維持笑容，你哪裏來的興奮勁啊？」

    梅西蹲到床前，推了推他，說：「嘿，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多了解一下他們倆嗎？都說他們以後會轉會到皇馬的！以後就是我們的對手了！」

    阿奎羅想，是不是身材嬌小的人比較不容易消耗精力，否則該如何解釋梅西大晚上還不睡的興奮？

    「你想怎麼了解？」

    「我想……」

    砰！

    梅西被嚇了一跳，話說到一半，轉頭往門口看去，「kun，剛才是不是有人在敲你的門，好大一聲響！」

    這都攤上些什麼事！阿奎羅確定自己今天沒辦法好好休息了，只能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襯衫和領帶，走去開門。梅西感興趣地跟在後面，但在門一打開的一剎那，卻連一個鬼影也沒見到。

    兩人伸出頭去左看右看，空蕩蕩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影。梅西疑惑地摸摸後腦勺，「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阿奎羅神色凝重地搖搖頭，「我剛才也聽到了，不是你的幻覺。我聽說，以前這間酒店死過人。」

    「啊？！」梅西瞬間就不淡定了，他今晚還要一個人住一間房呢，「kun，我今天就在你的房間住吧！」說着，他手扶着門小心翼翼地往走廊上看了一眼，試探着跨出一步——

    砰！

    這次兩人聽得清清楚楚，這種詭異的撞擊聲，分明就是從阿奎羅對面的房間門上傳出來的。梅西大驚，「那是卡卡的房間！」

    阿奎羅的神色又凝重了幾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鬼故事裏面常說的——鬼打牆。」

    梅西毫不懷疑，立刻就準備衝出去：「我們必須得去救他！」

    「等等，你總不能就這麼衝進去吧？」阿奎羅拉住他，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一會兒如果有什麼靈異的東西，你就念基督的名字，據說那些東西都會怕。」

    砰砰的聲音還時不時地在門的那邊響起，阿奎羅和梅西直接把「這是卡卡自己撞門發出的聲音」這個選項排除掉了，因為很明顯巴西人修養良好，不會做這種擾民的事情。

    可等到他們倆走到卡卡門口時，這樣的聲音又停了下來，而且他們等了得有十分鐘都沒再發出來。梅西臉色驚恐，瞪着阿奎羅問：「該不會鬼已經把卡卡……」

    這種事情敲敲門就知道了，阿奎羅試探着邊敲門邊叫卡卡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梅西示意他停下，湊到門邊仔細地聽，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kun，你聽，是不是有人在發出『唔』『嗯』的聲音，會不會卡卡已經被綁起來了？」

    阿奎羅心想如果真的有鬼，肯定不會用綁起來這麼原始的方法，再怎麼着也是直接用超能力讓卡卡不能說話。不過既然梅西剛才親眼看見卡卡走進房間，現在裏面又發出奇怪的聲音，證明的確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那我們怎麼辦？」梅西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卡卡的房間門口轉來轉去。阿奎羅被他晃得腦袋都暈了，本來還清醒的腦子這會兒也不清醒起來，破罐破摔地說：「實在不行就破門而入。」

    「有道理！」梅西沒有聽出阿奎羅話里開玩笑的痕跡，衝進房間裏搬了個靠椅出來。阿奎羅還沒來得及勸他先放下，隔壁房間被這動靜鬧出來的德國人已瞠目結舌，用英語問：「你們在幹什麼？」

    阿奎羅今天這還是第二次見到托尼·克羅斯，這個比他還小2歲，效力於拜仁慕尼黑的新星，在今天的頒獎典禮上喜獲u17世青賽最佳球員。被一個17歲的少年目睹這麼丟臉的場面，阿奎羅感到有點維持不住面上的嚴肅表情，但他必須得繃住：「剛才我們聽到卡卡的房間裏傳來砰砰的聲音，敲他的門也沒有人回答，可是里奧不久前親眼看見他進了房門。」

    短短的幾句英文足夠克羅斯聽懂阿奎羅話里的潛台詞，不過作為一個90後，他的頭腦似乎比眼前的兩個80後要清楚得多：「我們去找酒店前台吧，讓他們上來看看。」

    這個建議迅速得到阿根廷衝動二人組的贊同，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緊閉已久的房門卻忽然打開了，只是從裏面走出來的不是卡卡，也不是長得恐怖至極的鬼魂，而是半個小時前才把梅西凍僵的c羅。

    「？」伴隨着這聲驚訝叫喊的，是c羅更為驚訝的眼神。梅西和阿奎羅一直在門口上演二傻大鬧蘇黎世就夠了，這個長得又臉寬又青澀的德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可能是察覺到c羅身上散發出的不耐煩氣息，克羅斯敏感地後退一步，也不說話。梅西則着急地問卡卡有沒有怎麼樣，剛才怎麼會發出鬼打牆一樣的砰砰聲？

    c羅的臉上浮現出一團詭異的紅暈，然而由於他的膚色偏黑，並不是很鮮明，而且他那極端嚴肅的表情也似乎在告訴在場的三人，並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事情發生：「剛才我在幫卡卡做按摩，可能動靜大了些，抱歉，我們一會兒會注意的。」

    阿奎羅不太相信，有什麼按摩是要在門上做的？而且看c羅襯衫領口放蕩不羈散開的狀態，以及略皺的西裝褲，要說都是在按摩中發生的，倒不如說是……他不敢再細想下去，拉着還想知道「按摩」細節的梅西，「既然沒有什麼事，我們就先回房間了。」

    克羅斯跑得比阿奎羅還快，沒等c羅眼神威脅就迅速躥回自己的房間內，把房門關得緊緊的。被拉回房間的梅西很是遺憾，還跟阿奎羅說：「你看別人的好朋友還會給對方按摩，多麼牢固的友情啊，什麼時候你也給我按摩一下？」

    阿奎羅以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卻不忍心告訴他，剛才看到的畫面有可能暗示着一個殘酷的事實。所以，他只是玄而又玄地說：「等到10年以後，如果你還能天真地跟我說這話，我就給你按摩。」

    事實上，還不到10年，梅西就領悟到了阿奎羅當時話中的意思。

    那是2016年的一場國家德比以後，皇馬在伯納烏和巴薩戰平，巴薩的人當然是早早退場趕快離開，不願意待在危機四伏的敵方主場，以至於回到酒店以後，收拾東西的速度也非常迅速。不過在即將集合的時候，伊涅斯塔卻說，和他一個房間的內馬爾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他就不怕被馬德里球迷抓住群毆麼？」布斯克茨擔心地在走廊上團團轉。不過很快，他們就接到來自比達爾的電話，說是在樓下看見了內馬爾的蹤影，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巴薩球員們都會意想不到的人。

    一行人帶上裝備往樓下進發，果然在酒店大堂看見了笑容滿面的內馬爾，而他旁邊那個站在前台辦手續的男人不就是這賽季才轉會到巴黎聖日耳曼的前皇馬中場卡卡嗎？！

    巴薩球員們詫異之極，內馬爾跟卡卡關係好他們是知道的，既是巴西國家隊隊友，前者又一向把後者看作精神領袖。內馬爾為了和卡卡聊天忘記集合時間也就算了，奇怪的是，卡卡居然會來住酒店。誰都知道，他在馬德里有一棟別墅，還坐落在距離c羅住宅只有400米的地方。

    梅西上前跟卡卡打招呼，問他：「你怎麼跑來住酒店了？」

    「我的房子租給新轉會來的羅伊斯了。」卡卡微笑回答，手上拿着前台才遞過來的房卡。

    梅西仍是不解：「可是你可以住在家裏啊，你們以前不是也經常住在一起麼？」

    說起2009年一起轉會到皇馬的雙子星，整個西班牙，哦不，整個世界足壇都知道他們倆的連體嬰體質。球迷在巴爾德貝巴斯基地門口攔車，如果能攔到c羅或卡卡的車，一定可以要到雙人份的簽名，如果c羅當天不開跑車，也許還能要到坐在後座上的科恩特朗的。

    以至於當時官方宣佈卡卡即將轉會巴黎聖日耳曼的時候，還有很多球迷以為這不過是法甲球隊的一個惡作劇，因為就算卡卡答應，c羅也不會答應嘛。直到現在半個賽季過去，仍舊有很多球迷認為皇馬在客場敗給馬競都是因為卡卡離開、新援加入、體系不成熟的緣故。而今天皇馬又在主場被巴薩逼平，估計明天球迷的聲討里，「卡卡」的名字又將被反覆提及。

    但梅西心底其實很清楚，以卡卡34歲的年齡，在皇馬會被越來越邊緣化，巴黎聖日耳曼開價5000萬，對卡卡現在的年齡來說已經是天價。尤其在上賽季卡西黯然離去以後，剩下的人不免也要考慮自己的未來。

    「今天太晚了，我不想打擾cris休息。」卡卡的話拉回了梅西的思緒，他有點疑惑，借宿而已，又怎麼會打擾休息呢？然而旁邊的內馬爾卻面色平靜地點點頭，跟卡卡正常地攀談了兩句，便要告別。

    坐上大巴時，梅西特意跟內馬爾坐在一起，悄悄地在他耳邊說：「有一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什麼？」內馬爾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機。

    梅西猶猶豫豫的，直到大巴開出好一段路，才繼續說：「就是，你不覺得和卡卡的關係好得有點過分了嗎？」

    「噗……」內馬爾驚訝地一挑眉，「不會吧，里奧，你真的沒看出來？」

    梅西心裏面其實有個隱隱約約的答案，只不過他不敢說出來，也是在今天聽了卡卡的話以後，才頭一回把事情往那方面想。內馬爾示意他把頭靠過來，輕聲說：「我猜……」

    巴西人的話語在梅西耳畔消失，現任球王驚訝地睜大眼，驀地想起阿奎羅9年以前跟他說的話——

    [等到10年以後，如果你還能天真地跟我說這話，我就給你按摩。]

    這麼一想，蘇黎世酒店的「鬼打牆」事件也迎刃而解，梅西心緒起伏，想到當時在場的五個人，忍不住給阿奎羅和克羅斯發了條內容一模一樣的短訊：[2007年世界足球先生頒獎典禮，蘇黎世酒店的事情，我明白了。]

    只要是在沒事的時候，阿奎羅對他的短訊一向秒回：[不想我給你按摩了吧？]

    只不過，梅西沒想到在某次聚會上存了電話號碼、卻並不熟的克羅斯居然也回得非常快：[你在說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

    才1分鐘不到就回短訊說不記得，德國人對自己的隊友維護之意盡顯。梅西呵呵笑了一聲，側頭往窗外看去。馬德里的華燈投下彩色的片影，在還帶着點點雨珠的玻璃上暈成模糊的光斑。這個世界上也許有一些感情就如玻璃上的光影一般，含糊看不清晰，卻也是美的。作為局外人，梅西只能從玻璃的另一邊窺探，他忽然就有點羨慕，可也只能是羨慕。

    馬德里的夜晚與白天交織往復，很快又是新的一天。清晨，葡萄牙人一睜眼，意識還沒有回爐過來，神經卻敏銳地繃緊。他側頭看過去，果然發現卡卡正側躺在大床的另一邊，手撐頭注視着自己。

    「什麼時候來的？！」他一下坐起來，攬過卡卡，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裏磨蹭。

    「剛到。」卡卡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然後一下秒，c羅就開始急躁地掠奪他的唇舌，仿佛昨天國家德比的疲勞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明明都是一個32歲的老男人了。

    卡卡沒有說出這話，而是配合地往後仰去，任由自家戀人細密的吻落下來。反正巨人和小人族的戀愛組合他們都試過了，老一點又有什麼所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