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讓我等他。」陸淺淺一抹嘴唇,雙手撐在地毯上,跳了起來。
「深爵,你讓陸小姐等你了嗎?」安凌扭頭看身後,驚訝地問道。
嗯?陸淺淺往安凌身後看,紀深爵正緩步出來。長眉入鬢,目若深海,波瀾不驚地看着前方,沒有任何表示。
原來,他們兩個中午在一起!
陸淺淺直直地盯着紀深爵,突然間腦子裏白光一閃——方才接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顯示姓名,只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對方開門見山讓她上來,而她真的聽話地上來了……
難道,根本不是紀深爵安排的?
她大囧,她被人給耍了!
「紀總,安小姐。」她一抹嘴唇,彎腰收拾地上的飯盒。盒子裏殘留着幾片大白菜、幾塊辣椒,有點硬的大米飯已經快見底了。
「陸小姐,中午就吃這個嗎?」安凌彎下腰,幫着她收拾報紙和膠袋,訝然地看着盒子。
陸淺淺用報紙包好盒子,垂着眼睛說道:「如果紀總沒吩咐,我就先走了。」
紀深爵慢步過來,手指在門上滑滑動,最後摁到指紋鎖上。咔地一聲,門開了。
「進來。」他微微轉頭,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是她,還是安凌?陸淺淺沒敢動。
「陸小姐也進來吧,我給深爵燉了湯,做了飯,但他已經吃過了。」安凌拉起她的手,溫柔地說道。
「不用了,我吃好了。」陸淺淺連忙搖頭。
「沒關係,你進來。」安凌抿唇,像女主人一樣,拉着陸淺淺進去。
陸淺淺很奇怪,如果他們兩個感情這麼好,為什麼紀深爵要和她簽結婚協議呢?這不是有一個又溫柔又漂亮又大方的好人選嗎?她朝紀深爵看,他已經徑直去了辦公桌後,壓根不管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
安凌按她坐在沙發上,打開精緻的水藍色飯盒,給陸淺淺舀了碗湯,笑着說:「深爵總嫌我的湯燉得不好,陸小姐你給我評評理。」
鴿子湯里應該放了蟲草,湯汁色澤金黃,香噴噴的,把陸淺淺的胃先生給弄得躁動起來了。她都多少天,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她捏着雪色的瓷勺,猶豫了幾秒,抿了一口。
安凌見她吃了,笑着看向紀深爵,「深爵,陸小姐真的好漂亮。」
「是嗎。」紀深爵頭也不抬,淡淡地說了句,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瓶藍色的眼藥水。
「我來。」安凌連忙過去,從他手裏接過了藥瓶,一手輕輕捧住他的臉。
紀深爵配合地往後仰頭,輕輕合上眼睛。安凌的臉俯下去,手指溫柔地扒開他的眼皮。
陸淺淺坐如針氈,這叫什麼事,她坐在這裏看人家秀恩愛?
「深爵,你還是一點光都感受不到嗎?」安凌蹲下去,手扶在他的膝蓋上,小聲說:「那年遇襲的事,一點眉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