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國風雲
日上三杆, 頂大的太陽,雍王府內務府副總管春雷前幾個月去各州去做採辦, 剛要回府向王爺請安,前腳剛剛邁到西暖閣的院內, 就見常安那小子倚着牆角一個勁兒的傻笑。春雷公公兢兢業業守着雍王府十多年, 王爺剛回府就讓跟隨他多年的德喜公公做了內務總管,心裏多少有些不情願, 雖然王爺將這各州採買的肥差交給了自己, 又怎能比得上從前在府里威風, 如今做起事來,少不了看多方的臉色。
&公公——」春雷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雖是在心裏恨得牙痒痒, 臉上也是如春風化雨般。
常安正喜不自勝,想着王爺昨日因禍得福,抱得美人歸,到這會也沒起身,昨晚上真是一場大戰。出神間,忽然聽到有人如此「諂媚」地叫自己的名字,也是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春雷公公,忙上前,彎腰作揖恭敬道:「副總管,您太客道,叫什麼常公公,叫我小安子便可。副總管,您有何吩咐?」
春雷見常安如此恭敬,心裏甚是滿意,消瘦的面龐上立馬揚起了媚笑,道:「常安公公,可是王爺面前的紅人,伺候得可是王爺,我春雷哪敢有什麼吩咐不吩咐的?這話真是折煞老奴了。」嘴上的話雖是如是說,可也沒有讓常安起身的意思。
&總管說笑了不是?這王府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副總管的本事可通天?」常安雖是也不喜歡這春雷公公,若不是自己是王爺的內侍,誰會把他一個小公公放在眼裏?雖是有王爺和師父撐腰,可這些小事總不能事事求人庇護,總要自己學着察言觀色,何況這春雷公公在宮裏很有門路。說完便笑着將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塞到了春雷的手裏,陪笑道:「師父他老人家還常說,讓小安子多和您老人家學學。」
&可不敢當,老奴還指望小安子你在王爺面前為老奴美言幾句。」說着春雷不動聲色地便將銀子裝了起來,伸手將常安扶了起來,「這次我去各州做採買帶了些好茶,回頭還要尋個機會送給德公公。」
&我這個做徒弟的,前替師父他老人家謝謝副總管了。」常安笑了笑,看見這春雷一副貪心不足的模樣,真想讓他有多遠走多遠。
&說着春雷便越過常安,又朝前邁了幾步,緩緩道:「王爺可是在西暖閣?」
&常安點點頭,忙道:「副總管若是要見王爺,恐怕這會是要白來一趟了。王爺他還沒起身,今日休沐。」
春雷朝殿裏望了望,外面的陽光太強烈竟是看不清殿裏,愣愣地道:「噢——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回頭再來給王爺請安。」剛轉身,便又拉着常安小聲問道:「王爺昨夜....?怎麼這會還不還未起身?」
常安也是激靈,打了個馬虎眼,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昨個王爺從相府回來以後在書房忙到天亮才睡,奴才跟着一直伺候到天亮呢。」
&春雷眼睛裏晃過一絲疑惑,愣了一會,乾笑了兩聲,道:「王爺日累萬機,我們這些做奴才得更應該學會為主分憂。既然如此,老奴便不打擾王爺休息了。」說着春雷公公又朝西暖閣看了一眼,雖是心有不甘,還是走了。
常安笑着送走了春雷公公,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廊橋上,「呸——」常安朝着春雷的身影狠狠的啐了一口,忍不住罵道:「這吃裏扒外的老東西!剛回府里來,就又不老實了。還是王爺英明把他派了出去——不然指不定有壞了什麼事呢。」罵完便從院子門口又匆匆回到殿前,小心得守着。
躺在床榻上,林瑄終是醒了,卻又有些不敢相信,昨夜的瘋狂歷歷在目,懷裏還抱着仙子般容顏的季悅君,她白皙的皮膚上有自己留下的殷紅痕跡,就像是自己對她的愛一般,濃烈。美得不可方物的仙子依偎的自己的懷中,一夜的折騰想來她也是累壞了,林瑄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這個仙子般的女子現在真真正正只屬於自己了,如何讓自己不愛她?縱使癲狂時刻她有多疼,都不曾抓扯過自己,自己一身的汗,她也只顧着給自己擦拭,生怕她心愛的他着涼了。這樣的女子天下也只可能是這獨一份。林瑄擁着她,只覺心口被填得滿滿的,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君——?」林瑄見季悅君動了動,輕輕喚道,「悅君——悅君——悅君....」輕輕地捧起季悅君的精緻的面龐,林瑄像瘋了一般,不停得叫着季悅君的名字。
&季悅君終是悠悠想來,耳畔傳來他那魂牽夢繞的聲音,如今自己終是名副其實的雍王妃了麼?心底里那絲絲害羞蕩漾開來....
&君,你告訴我,這不是夢,對不對?」林瑄定定得望着季悅君,便是連着聲音都有些沙啞。
聽了林瑄的話,季悅君伸出白皙的手臂便揪着林瑄的耳朵,嘟着嘴嬌聲道:「怎麼?莫不是王爺想不認帳?」
&麼會?!」林瑄聽了這話急了,雖是耳朵吃痛,只是緊緊得抱着季悅君,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運了,遇見了你。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生在皇家幸運,也不為這王爺身份感到幸運,但是獨獨因為遇見了悅君,我才覺得自己幸運。」
&君你知道麼,我整夜整夜夢到你,念着你。我這一生都不曾害怕過什麼,現在我唯一害怕的便是失去你。」說着林瑄的眼淚便花了下來,仍靜靜道:「從小皇兄讓我學着堅強,朝廷里到處是爾虞我詐,只能學着自己保護自己。只有你不顧生死,獨獨在意林瑄。」
季悅君回抱着林瑄,柔聲道:「悅君不會離開你的,林瑄是悅君一生的依靠,悅君也是林瑄的依靠。」季悅君知林瑄這十幾年的經歷定是非比尋常,任然擁有照國尊貴無比的身份。
&兄說女人溫柔是毒藥,若是嘗了只怕一生都當不了真正的帝王。」林瑄緊緊抱着季悅君,鎖着眉,眸子裏滿是淚水,季悅君拍着林瑄後背的手停了下來,「林瑄不以為然。」季悅君緊緊抱着林瑄再也不要鬆手。
兩個人兒靜靜地相擁。
林瑄見懷裏得季悅君沒了動靜,忽地低下頭來,臉上揚起一副痞痞的笑容,「本王現在方知,什麼叫,*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季悅君剛想回嘴,就見林瑄忽地伸手來扯她身上的被子,急忙奪住林瑄的雙手,眼睛裏儘是慌亂:「林瑄你要做什麼?!」
&覺得呢?悅君如此聰慧如何不知?」林瑄側着身子一隻手攬在季悅君身邊讓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仍在扯着被子,露出一副色迷迷得表情。
季悅君大驚,她如何能不知,林瑄這是要將被子掀開,可是... 可是... 現在自己可是真真切切的赤身*啊,「你——你——!」眼看着被子已是失守,急得說不出話來。雖是和林瑄有過肌膚之親,但是這也太羞人了....
&哈哈... 王妃不如叫得大點聲,你看看在這雍王府里誰救得了你?」林瑄笑着欣賞着季悅君如小女孩般的害羞表情,一副挑釁的模樣。
&季悅君見林瑄如此蠻不講理,臉上揚起了兩朵紅暈,嬌嗔道:「你不能把被子掀開——!」
&妃,這是為什麼呢?為何本王不能將被子掀開?」林瑄還未曾見過如此鬥敗的季悅君,倒是覺得此時的她甚是可愛,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繼續裝傻充愣,不停問道:「我的王妃,你說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季悅君一雙美眸瞪着他,卻是拿到絲毫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力氣沒他大呢,抿着嘴也不支聲。
&本王可就不客氣了。」說着林瑄便要掀開錦被,季悅君見他不像鬧着玩,也算是服了面前這混世魔王了,咬着唇,小聲道:「我還沒穿衣服...」
&如蚊聲,聽得不甚真切。」林瑄點了點頭似是認同了自己的說法,道:「不如王妃再說一遍吧。不然——」林瑄見如此害羞可愛的季悅君,心裏早樂開了花。
&季悅君也是無奈至極,無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好硬着頭皮又說了一遍:「我還沒穿衣服......」
&來如此——」林瑄拉長了聲音,恍然大悟的模樣讓季悅君心裏鬆了一口氣。忽地林瑄眨巴眨巴眼睛道:「可是本王就是愛看悅君沒有穿衣服的樣子啊。」說着便要伸手繼續掀被子。
&季悅君大驚,心裏那個氣啊,敢情這孩子一直在這裝傻呢,如此害臊的話他也說得出來?剛剛情話綿綿的氣氛全沒了,沒了.... 難不成他以前那些個風流韻事都是真的,怒道:「林瑄,你若是不及早罷手,哼哼——」
&麼?要挾本王?」林瑄現在佔了上風,甚是得意,「不是說了麼,王妃不如叫得大點聲,你看看在這雍王府里誰救得了你?哈哈哈....」
&人——來人——!」季悅君衝着門便吼道,仙子般的容顏漲得通紅,林瑄得意地望着季悅君,看着她這無謂的掙扎。
&妃,有何吩咐?」常安聽到呼喚,急忙湊到門跟兒,問道。
林瑄想弄死常安得心都有了,急忙捂住季悅君的嘴,朝門外吼道:「沒事,下去吧——!」卻止不住季悅君在林瑄身下苦苦掙扎,林瑄湊了過去,一口便含住季悅君的紅唇,剛想好好品嘗一番,便被季悅君大力推開。
林瑄無辜地望着季悅君道:「王妃,你不要本王了麼?」
&這調戲姑娘的功夫如此嫻熟,以前那些謠言肯定是真的!」說着季悅君便有些委屈,雖也覺得不可能,但是心裏就是有氣。
&地良心啊——本王真的沒有!我只愛你一個!從前是以後也是!」說着林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吻了上去,季悅君先是舉着粉拳輕輕捶打着林瑄,最後卻變成了兩個人緊緊相擁。
常安坐在台階上納悶,今兒這兩個主子都怎麼了,剛起床就開始吼人了?真是冤枉啊,奴才啥都還沒做呢,嗚嗚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本想留言告訴你們昨日不更的,但是昨天 123 言情抽了,打不開,完全不給我機會。
最近任務堆積如山,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