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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念桐做了兩個菜兩碗麵條,她沒有將飯菜端到餐桌上而是放在了茶几上。撲面而來的香氣讓申今姬頓時感到飢腸轆轆,她望着聿念桐坐到了軟凳上面對着自己內心充滿了歡喜。
&吧。趕路餓了吧。」聿念桐將筷子遞給申今姬,兩個人安靜的吃着面看着電視機演的節目。這種陌生的相處觸動了申今姬,就像她們兩個人一直生活在這個房子裏,普普通通的日子,聿念桐下班回來會洗衣做羹,她們為這個家庭忙碌,感覺幸福。
迎上申今姬溫柔的凝視聿念桐也沒有做聲,她給申今姬夾菜,放在她的餐碟里,她疼惜的目光使申今姬一陣的恍惚。
吃過晚餐聿念桐去整理客房,申今姬坐在沙發里玩遊戲看電視,聿念桐整理好出來也拿出手機坐到了離她不遠的地方。她們的餘光里可以看見對方的一舉一動,卻是舒適自然的相處着。
手機里有一條未讀短訊,聿念桐打開看見是自己老同學也是現在省廳的一個同志的短訊。
&電。」只有兩個字,聿念桐卻感覺自己的心一下沉在了谷底。她拿着手機向自己的臥室走去,剛到門口想起申今姬便回頭叮囑着:「我關一下房門,接一個很重要得電話。」
&好。」申今姬點點頭樣子乖乖的。
聿念桐輕輕的一笑,進了臥室關上了房門。
她在電話本里翻到了只有一個劉姓的手機號碼撥過去,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麼了?」聿念桐問。
&現在在你們州里,聽說你出去旅遊了。傷怎麼樣?」對方說。
&事兒了。輕傷。你去我們州里做什麼?」這反而是重點。
&於射傷你的那把槍,我們已經找到了備案,是十幾年前的一位林業警察的槍,當年他用那把槍射殺了一個人,然後他被抓了,槍丟了。」
&殺了什麼人?有具體的資料麼?」林業警察的配槍,十幾年的事兒,這把槍現在還能用肯定是有人好好的養護着。
&個伐木工人。一會兒我把資料給你,但是具體的事情我們需要面談,我需要和你儘快的見面。」
&我安排一下,儘快回去。」對方凝重的語氣聿念桐不敢怠慢。
&桐,我知道你肯定是回家了,你去看看阿姨叔叔,再去看看她的父母再回來。不用連夜趕路。」知道聿念桐的脾氣,對方又叮囑了一下。
&的。謝謝你。我兩天之後啟程。」掛斷電話刪除了通話記錄,聿念桐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打開了放在臥室里的一台電腦。
郵件里並沒有詳盡的資料,是老同學自己總結出來的梗概。
聿念桐草草的看了一遍,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名字上,凝視了良久,她將郵件刪除乾淨,關了電腦。
沉默的走出去,申今姬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聿念桐看了一圈兒,拖鞋還在原來的位置,沙發上其他的地方也沒有塌下的痕跡。她收住視線坐到了剛剛坐的位置拿着遙控器漫無目的的轉着台。
申今姬已經看出來聿念桐的魂不守舍了,她一邊兒看着手機屏幕一邊兒留意着聿念桐的表情。
&了麼?」聿念桐突然放下遙控器問。
&好。」申今姬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前一刻還對着電視胡亂的轉台的人突然這麼嚴肅的問自己問題,毫無徵兆的怎麼不會讓偷窺的自己嚇一跳。
&去燒洗澡水。」聿念桐站起來走進了浴室,留着申今姬一個人望着她的背影感覺到莫名其妙。
好像有了汗蒸館的那一次坦誠相對,聿念桐也放開了很多。她先洗好了熱水澡圍着浴巾便出來了,申今姬見她頭髮上也裹着一個浴巾,有一頭兒垂下來正好遮住了她的背。
&吧。我在這裏等你。」聿念桐對申今姬說完便坐在了位置上。申今姬看了她一眼,兩手機扔在沙發里向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剛一關上,聿念桐便拿起申今姬的手機,結果按了一下竟然是有密碼的。聿念桐只好將手機舉在白幟燈下試圖在屏幕上尋找蛛絲馬跡。可是一無所獲,申今姬就像在這屏幕膜上撒了酒精,狠狠的擦了上千遍才是這種透明中帶着高冷的拒絕的身影,聿念桐將手機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原位進了臥室換了睡衣。
那一夜,聿念桐睡的不好,夢裏沒有具體的場景,清晨起床卻是全身酸痛。而申今姬看起來也不是休息好的狀態,一直面色不錯的她這個早晨顯得尤為的蒼白,眼底竟然有了紅色的血絲。這一天聿念桐帶申今姬去了自己的母校,那所坐落在城市遠郊的大學。她們站在正門對面的街道上,遠遠的望着那空寂無人的校園,她們各有所思的沉默着,然後悄然無息的離開。接着她們去了聿念桐與藍貝總會用餐的餐館,熟悉的環境使聿念桐有了一絲輕鬆,但是她們之間仍舊缺少了前幾天的交流,一直在沉默。這種沉默是刻意的,許是重遊故地的一種悲涼的傷感,許是窒息感迫在眉睫的最後壓制。
當天傍晚申今姬便要求回家,聿念桐也沒有問她為什麼,她們沒有像最初約定那樣去完成很多的事,申今姬也沒有再一次要求去看藍貝。啟程的時間定在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去超市買了晚餐的材料,申今姬買了一瓶紅酒。
&要喝酒?」看着那瓶紅酒聿念桐問。
&要把你灌醉,然後對你行不軌之事。」走在前面的申今姬調皮的回答。
聿念桐挑挑眉毛沒有回答。
晚餐的時候兩個人默默的將那瓶酒喝了一個精光,餐廳里柔和的燈光下聿念桐的臉色沒有了傷後的蒼白,泛起了絲絲的紅暈,申今姬看着她低頭淺笑。
&什麼?」她問。
&很漂亮。」申今姬回答。
&知道啊。」玩着玻璃杯,聿念桐歪着頭看着申今姬。
&你這樣我會不知道怎麼說下面的話。」無奈的攤手,申今姬看着反常的聿念桐說。
&是麼?」聿念桐反問,表情里多了許多的認真,只是那緊蹙眉頭,咬着嘴唇等待答案的樣子誘人至極。
申今姬望着她的模樣,笑容漸漸的展開:「你在誘惑我啊?」
誘惑。聿念桐眯着眼睛打量了申今姬一遍,這個女孩四處飄逸着誘惑自己的味道,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這瓶紅酒,聿念桐閉着眼睛搖搖頭,聲音裏帶着一絲傷感:「你太小了,呼,我們之間適合做朋友,適合做姐妹,適合做閨蜜,但是絕對不適合□>
這就是聿念桐給申今姬的答案。在這個夜晚,不是離別卻充滿了傷感,這個旅程對她們的意義那麼不同,因為它她們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小鎮,她們在努力的還原着自己面具下的容貌,秉持着本性與對方坦誠相待。
只是,申今姬聽見了這個答案,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她沒有想到聿念桐將這個答案那麼輕易的就說出口,好像她在說別人的事兒,好像自己不是喜歡她的那個人,她說的那麼輕鬆,帶着一絲嘲諷的笑容,她說她們不適合□□人。申今姬感覺那盞溫暖的燈光泛出了不算陌生漣漪,變成了光華,在目光里閃爍,她仰着頭望着天花板,她垂下目光看到聿念桐托着腮望着自己把玩的那隻高腳杯。
申今姬顫抖着聲音說:「你喝醉了。」
&啊,我是喝醉了。」聿念桐輕聲說。
&息吧。」申今姬站起來,走到聿念桐的身邊扶起她,她的手穿過她的胳膊將她的腰攬緊。聿念桐順從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偏着頭望着申今姬笑。她的模樣如同馥郁芬芳的花朵帶着絲絲縷縷的嬌柔,漆黑溫潤的眼睛靜靜的凝視,她垂下頭滾燙的額頭碰撞上了申今姬的額頭,蔓延開的微弱的疼痛如柳絮輕撫着身體。
輕落的第一滴,猶如午夜迷夢的霓虹,散發着甘醇,浸潤着舌尖傳達給感官,味蕾蔓延開一絲醉意,誘人的芬芳漸漸的舞動起妖嬈的舞姿,數斟已復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