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來,就是頂着主角光環,幹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心裏的感情不是這樣,或者說她不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樣的愛情。當愛情消逝之後,有沒有足夠的親情支撐他們攜手走完接下來的人生。
她期待一生一世的夫妻,所以會在一直等着陳錦程,認為兩人之間經歷磨難,重新再一起,一定會比普通的情侶更難分開。結果,他們分開得如此決絕。
這樣的轉變突然把她建立好的感情觀打破了,讓她迷惘。
她想,等她心裏的感情觀再次建立好,她會去接受新的人,好好經營彼此的感情。這次,她要學會女孩子的撒嬌、適當的抱怨,痛了至少學會哭。誰都不是誰心裏的蛔蟲,不可能輕易看穿對方的真實想法,不把喜怒哀樂表現出來,讓別人猜,猜久了會累,累了會想放棄。
這樣的婚姻不長久,常青漫想着。
在漸漸變冷的夜風吹來時,摸着黑進入帳篷內。
帳篷外,星空依舊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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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荷灣公寓內。
一道黑影閃現在被路燈燈光照散黑暗的公寓內,男人緩緩地轉頭,露在昏暗的光影之間,赫然是旬離遠的臉。
只是他完美無缺的臉上多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他像在自家散步一般,推開常青那扇房門,床被整齊地疊放,整間屋子極為乾淨,還能聞到女性房間特有的馨香。
旬離遠把玩了一下牆上的小玩偶,施施然地坐在床上。
「小東西,讓你嘗試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之後,再把你毀掉,會不會更有趣?」旬離遠輕聲道,「這個男人會是誰?邵航睿?於海默,還是於海沉?」
反正誰都好,毀掉小東西是他的主要目的。
說着,不自覺進摸上在蘆葦盪里被邵航睿所劃的傷疤,一臉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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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桔黃色的夕陽像一層輕紗籠罩在熱鬧又有煙火味生活氣息的桃湖小區,一輛普通的車駕匯着下班的人流駛進小區,在一棟被爬山虎熱切地爬了一面牆的公寓樓前停下。
此時是冬季,爬山虎的葉子早已凋落,僅剩黑壓壓的枯藤攀附在泛黃而斑駁的牆面上。
讓人感覺舒服的是這份斑駁沒有寥落和孤寂的感覺,無限延伸的枝條無聲無息地告訴人們,等到開春它依然生機勃勃。要想擁有那樣璀璨的生命力,必須忍耐長久而酷塞的冬季。
車上的三人下車,於海默走在最前面,於海沉緊隨其後,邵航睿則走在最後。他的手微微張着隔着一段距離,像一位兄長小心又隨意地護着自家的弟弟妹妹,動作習慣又從容。
樓內的樓道跟它的外表一樣,乾淨中帶着陳舊,整體又保持得很好,採光也很好。
三人走到三樓剛好遇到一位中年大媽鄰居開門倒垃圾,見着三人笑眯眯地打着招呼,眼裏的熱情與隨意是其他地方所沒有的。
於海沉見於海默和邵航睿沒答話,有點拘謹地回了一個笑容,語氣生澀地說道:「我們是新搬來的,請多多關照。」
「真的?那敢情好。什麼時候搬來,我跟單元里的住戶說一聲,大家一起搬比較快。」中年大媽看到於海沉手腳放不開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看起來十分乖巧的大男孩給融化了,朝着屋裏喊了一聲,「老夏,有新鄰居過來。你出來打聲招呼!」
「哎,來啦!」稱為老夏的男人快步出來。
邵航睿和於海默早在中年大媽朝里喊的時候就不着痕跡的退了一步,把於海沉放在最前面,於海沉沒有留意到仍是有點靦腆又謙虛地站在門口,臉上掛着一抹見生人的忐忑。
老夏出來見着於海沉,「孩子,你要搬過來啊,真是太好了。我們兩口子每天都在家,搬的時候喊一聲就行。」
按理說,第一次見人面就被人叫孩子,對男人來說或多或少都有點不滿意。但老夏的這一聲孩子叫得又很讓人舒心,主要是他的神情溫和又慈愛,還穿着圍裙,撲面而來的就是柴米油鹽的味道,很有親切感。
「我會的,謝謝。」於海沉靦腆地點頭道謝。
老夏擦了擦手,「你們是看房還是準備回去?」
「看房。」
「定下日子就說一聲,千萬別客氣啊。」老夏說完,轉身回屋裏拿了張紙條,上面寫着一串數字,「這是我們家的電話號碼,有什麼大事小事的互相有個照應。」
於海沉怔愣地收下,轉頭看看身後的兩個兄長,咧嘴笑了一下。
這套公寓樓一共七樓,他們選的房子在五樓,三房兩廳,格局比較寬敞。
瓷磚花地板、牆邊還貼了一米左右的牆磚,屋頂做了個繁複的吊頂。這樣的裝修在以前算是有錢人才這樣做裝修。其他家具也坐落有致地擺放着,用白布遮蓋。屋內沒有腐朽的味道,空氣裏帶了乾燥的灰塵味。
「喜歡這裏嗎?」邵航睿留意於海沉的神色。
「喜歡。」着裝跟普通上班族一樣的於海沉的神色並沒有任何不安或恐懼,四處打量着,從陽台望出去是一個街心公園,此時正是夕陽西下,夕陽的餘輝灑在綠意盎然的公園。
公園內部的球場上聚集着一幫人打球,綠蔭道上不少人還跑步。休憩亭里不乏一家三口坐在一旁享受一天之餘的放鬆時刻和共享天倫。
到處是一遍熱鬧的景象,於海沉看了幾分鐘後轉過頭,認真地說道:「我喜歡這裏。」
這句話讓邵航睿和於海默暗舒了一口氣,邵航漠示意他們讓海沉回歸正常的生活,海沉的實際年齡不過是一個大男孩剛大學畢業,尤其是他病後整個心智比時下的同齡人孩子都單純,他潛意識裏喜歡的生活還是小時候與母親單獨過的普通生活。
於海默找了很多個小區才找到這麼一處地方,海沉也喜歡,那麼他們這一步走對了。
邵航睿從桃湖小區出來,信步走在大街上,突然眉目微挑,快步走至最近的黑暗處。一閃身,陰影處便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