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茵蔭找到「萬耳間諜」卞福,問:「小福,你那麼神通,你知道你大哥最近怎麼了嗎?」
「萬耳間諜」卞福道:「大嫂,大哥的事情你怎麼問我?他怎麼了?」
夏茵蔭道:「不知為什麼,他最近對我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而且,他對他最疼愛的小妹邂紫也不如以前。你看,淫賊下山那天,他竟然對我和她那麼凶!」
「萬耳間諜」卞福道:「那我可不知道。」
夏茵蔭望着卞福看了半天,覺得卞福的神情肯定知道,就是不願告訴自己。
她氣道:「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告訴我,我可是你大嫂!」
卞福嘿嘿一笑:「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憑大哥對我的情義,我也不會說的。」
夏茵蔭想想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可以讓卞福告訴自己的理由,除非用自己的身體去誘惑一下這個小崽子。可是一看到卞福因長期蹲守房梁做間諜形成的佝僂駝背,及其短小個子,加上那個長期見不到陽光的慘澹無神的臉蛋,就這麼一個小崽子用自己的身子去換?——除非自己腦子壞了!
於是她沒繼續問下去,她還是決心她自己去查清楚。
夏茵蔭來到了「萬耳間諜」卞福的屋子,她的師兄夏齊平教過她如何開鎖,當年他們談情說愛地點需要進屋開鎖,她盜她父親的神功秘籍需要進屋開鎖,所以她這項技能今天也幫助了她。
進屋反手關了屋門後,看到屋子塵土堆積,顯是卞福長期懶於打掃。
不過,她很快發現,正因為這樣,卞福近期處理過的和近期所處所呆的位置也很容易被觀察出來,因為上面的塵土痕跡會少許多。
雖然不算是第一次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但是她仍然非常緊張,她時刻留心着屋子外面的異響,但是還是憑自己的想像將自己的足跡、手印什麼的儘可能的消除掉。
外面有點風吹着葉子沙沙在響,她身上汗水已經濕透了自己的衣裳。
她來到了卞福的書籍檔案庫。
非常多的檔案材料,各種武器排行,各位武林人士的榜單都在上面,還有江湖的秘聞要事都記錄在厚厚的一本本材料上。
「萬耳間諜」卞福很刻苦,他身形矮小佝僂,相貌也有些醜陋,但是他在間諜工作上下足了功夫,在「十八高手山莊」結義前,他在許多江湖人士的屋樑上呆過很多個夜晚,在各種非人呆的位置上趴着一動不動,握着筆寫下了幾百萬字的材料。
因為他矮小顯稚的緣故,排在最末名,其實他年齡比很多結義兄弟都大。
她沒有太多時間一本本看過去,就在浩如煙海的書籍檔案庫中一目十行的掃過去。
終於,她發現,一本檔案上寫着「護神山莊夏家」,這本檔案近期有過翻動的痕跡,而且又是指自己家庭,她立刻抽取出來閱讀。
前幾頁是武林世家夏家的成長史,和自己小時候聽到的故事很接近,沒啥特別的。她翻到了最後兩三頁。
「夏風厲」三個字出現在面前,這是她父親的名字,她好奇如何描述她父親的,但字數很少,最後一段文字是:
「夏風厲…將護神山莊傳位於女婿白雄後,思念亡妻,日夜酗酒,情緒苦愁,半年後傳爛醉時崖頂跌落,斃於岩石撞擊。但亦有說法,傳死因蹊蹺,恐另有隱情。」
她大吃一驚,她從未聽說過她父親還有別的死因。但看這段文字,她也未信,一來江湖軼事,自是有人善作猜測,當作談資,二來當年她父親的去世也順理下來很是常事,三來她父親去世後也風波平靜,沒啥特別事宜。
「夏齊平,」---她的師兄---「為夏風厲養子,十歲時收養,與其親生女兒夏茵蔭一同成長。為人虛浮好勝,喜功愛名。練就高超掌法。」
下面有新加注字:「今年,十八高手山莊結義之日,盜得『護神神功』秘籍,借被逐之名下山離去。下落待探。」
夏茵蔭看到這段字,腦子裏想了很多,這字分明已經知道「護神神功」秘籍被盜,但按卞福寫法,又似乎不知道自己參與了其中,未全盤了解其中詳情。
「另,今年二月十五,夏齊平和夏茵蔭約在祈福屋,夏齊平摟親夏茵蔭,但無進一步行為,故我未作阻止。」
「三月七,夏齊平和夏茵蔭約於桃林,夏齊平欲牽夏茵蔭手,遭其拒絕。」
她有點後怕,卞福身為「萬耳間諜」的能力,她是有所了解的。那天晚上盜得「護神神功」秘籍交於師兄,也是待觀察到卞福跟蹤「淫賊」肖廈而去,方才放心跟師兄約見;從檔案上看,那晚上和師兄夏齊平的性事看來卞福確實不知。
(如夏茵蔭所料,那日,「萬耳間諜」卞福根據自己的敏銳的間諜氣息,行程路線是先是跟蹤「淫賊」蕭廈去了邂紫屋,又在屋樑上欣賞了淫賊在舞隊小白妮處的一夜荒唐,倒還真是錯過了夏茵蔭和夏齊平的性事,還有邂紫和白雄的溫泉之事)
還有幾行:「……偷聽得,夏齊平和夏茵蔭似乎竟在婚前發生過不軌,不知要否告知大哥,告?不告?……」
後面是塗抹的字跡,顯是卞福心亂之極。
夏茵蔭仔細回想了這幾天白雄的表現,是有點異常,莫非卞福告知了白雄?應該不會,要告訴的話早就該告訴了,不會在這幾天啊。她萬沒有想到,她那天晚上的性事避開了卞福,卻被白雄自己親自撞見。
沒時間細想,她放回了書籍,準備出房門。
退回時,看到卞福髒床上似乎有張大紙,她就過去取看。
紙上赫然是邂紫的美麗胴體圖,神秘處和胸處畫的如此細微入神,紅唇處在黑暗中泛着光輝,美眸善睞,笑靨動人。
書生畫的好畫!---夏茵蔭心中暗贊,令得她身為女人,都被邂紫的身段所折服。
畫紙上泛着不雅之液的氣息,幾處還有凝結的不雅之液。夏茵蔭是已婚多年的女人,自是明白是卞福對着裸畫自瀆事宜,臉上不由暗紅。
夏茵蔭心道:「想不到,邂紫竟然這樣淫騷!我必回去告知白雄!……也好斷了白雄對她的念想!」
她儘可能照原樣鎖上了卞福的門,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