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擔心晚上巨鼠偷襲,一夜不敢合眼,待到天明巨鼠無影無蹤,這才略感放心,一連幾天都不見巨鼠蹤影,秦堪這才發現,巨鼠每月只出來活動一天,其餘時間不知道都躲在哪裏,也不知道這些巨鼠以何為食。
接受巨鼠啃樹教訓,秦堪這次重點訓練在樹上跳躍行走技巧,以及遠程打擊能力,秦堪挑選彈性最好的新鮮樹枝,將衣服撕成一條條,做成簡易弓箭,實驗了幾次都不滿意,忽然想到自已褲帶是牛皮筋製作,不由大喜,當即解下加工成弓弦,實驗了一下,果然威力提高許多,可以在安全距離射殺巨鼠。
這一月中,秦堪磨了許多箭枝,勤練弓箭,先是射擊野果,十有七八中了,又去水潭射魚,最後能中半數。轉眼又滿月余,這天早上巨鼠如期而來,還是先包圍後啃樹,但秦堪身形靈活之極,在各樹之間跳躍如平地,巨鼠空耗精力卻一無所成。
秦堪抓住巨鼠精疲力盡的機會,在樹上居高臨下用弓箭射殺巨鼠,半日時分居然射殺了六隻之多,巨鼠見勢不妙,顧不得啃食同伴屍體,紛紛逃竄。這天秦堪大獲全勝,巨鼠數量只剩下三隻,心想下月就可以全部消滅了。當下更不敢掉以輕心,訓練更加刻苦。
又是月余,秦堪信心滿倍,心想此刻就是在地上也不怕巨鼠了,誰知道等了好幾天,巨鼠不在出現,顯然怕了他,秦堪無奈只得主動尋找,沿着谷底仔細搜索,終於在一處山壁發現一條細細裂縫,裂縫狹窄只能側身通過,秦堪勉強前行,盡頭出現半人高的山洞,洞中黑乎乎,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秦堪望着黑乎乎臭烘烘山洞,只聽得裏面傳來不斷的窸窸窣窣聲,夾雜着巨鼠的吱吱聲,不禁汗毛直豎,思索了一會,決定先退出再說。回到住處,對於要不要進入鼠洞,秦堪猶豫好一會,最後決定還是進洞剿滅,既然對小鹿承諾報仇,那麼就該覆行自已的諾言,何況巨鼠不除,對自已安全始終是個隱患。
秦堪對練武實有天分,安靖國傳授他武功僅僅月余時間,都是些粗淺的入門功夫,更談不上實戰指點,他居然練得頭頭是道,而且能針對環境加以改進靈活配置,如果換了岳申只怕一條道上要走到死,只能規規矩矩按照師父要求練下去。其實秦堪日後武功大成,一半是天份使然,一半也是壞境所逼,不是孤身面對野獸搏鬥,就是面對生死角斗,或者殘酷無情的淘汰訓練,時時刻刻掙扎在死亡邊緣,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秦堪心想,要進山洞作戰,一要黑暗中目能視物,二要近身肉搏,於是一改生活習慣,白天睡覺晚上工作,針對性的進行黑暗壞境適應訓練,想到要在山洞狹窄範圍內活動,弓箭派不上用場,於是打造了幾把石刀,又將安靖國所授入門刀法加以改進,使之更適合環境需求。
為增加自已夜視能力,秦堪晚上到水潭邊刺魚訓練,開始什麼都看不到,秦堪不灰心,一邊照着安靖國所授入門內功心法運氣到雙目,一面憑着感覺盲刺,月余後,漸漸能在黑暗中看清魚影,再過月余刺魚命中率已和白天相差無幾,三月後索性幸閉着雙眼僅憑感覺就能刺中魚兒。
深谷中封閉,氣候恆定,自成生態系統,不知不覺,秦堪在谷中待了大半年,針對性滅鼠訓練也進行了四個月,自我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準備好石刀樹矛等物品,向山洞進發。
秦堪忍着惡臭彎腰進入山洞,這山洞外面低矮,裏面倒挺寬敞,異常潮濕悶熱,巨鼠感覺秦堪進入老巢,當即從黑暗中竄出撲向秦堪,秦堪看見兩點綠光近身,又覺一股勁風撲面,當即不假思索右手石刀一劈,巨鼠慘叫身子被劈作兩段,這時側後又一股勁風撲來,秦堪更不回頭,左手樹矛刺出,一聲慘叫過後再無聲息。三隻巨鼠已除其二,剩下一隻不知躲在何處。
秦堪仔細搜索前進,他這時黑暗中見物如白日,只見頭頂腳下前後左右佈滿了巨大蟑螂,當即噁心的要嘔吐,這才明白這些巨鼠食物來源,細細查看,潮濕的洞壁分泌着一種黑乎乎沾沾的液體,無數蟑螂吸附着這些液體上生存繁殖,這個小小山洞居然另成一個生態系統。
秦堪用樹矛拔開腳下蟑螂,走不多遠便到了洞的底頭,盡頭處有個一人多高的鐵網籠子,籠門已損壞,旁邊堆着四個金屬箱子,周圍散落着些罈罈罐罐,居然還有刀劍等兵器,以及錘子鑿子斧頭等工具,秦堪喜出望外,隨手拿起一件兵器查看。
秦堪見那件兵器是一把彎刀,刀鞘烏黑似是鯊魚皮製作,鞘上刻有花紋圖案,只是黑暗中辨別不清細節。秦堪輕輕一拔,刀身出鞘,頓時一縷寒光逼人,黑暗中甚是耀眼,最奇特的是刀身中間隱隱有條細微紅色血痕,刀身弧度較大,狀如彎月。
秦堪一下被這把刀吸引住了,不住的翻來覆去欣賞,猛然只覺頸後一涼,條件反射般向後揮刀一劈,「啪」的一聲兩截東西落在腳下,一股污血灑了一頭,秦堪低頭一瞧,兩截東西正是巨鼠劈斷的身體,因為刀太過鋒利,巨鼠來不及發聲便被切作兩段。
巨鼠終於被剿滅,秦堪終於完成了對小鹿的諾言,當下擦了擦臉上污血,一股腥臭噁心的要死。這刀如此厲害,秦堪細細查看,驚訝發現,剛劈過巨鼠的刀身居然沒有一絲血跡!秦堪困惑看着刀身,將刀插入刀鞘背在身後,繼續查看其它物品。
剩下都是普通兵器,鏽跡斑斑,腐蝕的厲害,四個大鐵箱上着大鎖,無法打開查看,地上那些罈罈罐罐空無一物,估計時間太久裏面物品在空氣中發揮了。秦堪將那些破刀爛劍打包,隨同斧頭鑿子等工具運出洞外,又將那些鐵箱一一搬出放在洞口,這才脫下髒衣跳進小潭洗去臉上血污和泥垢,然後爬上樹痛快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