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事,江奕淳心裏又痛了起來,是他害了若竹。
「你先別多想,我是找到原因。」白若竹有些興奮,「你好好想想,之前在這裏的時候,有沒有把血沾到這顆樹上?」
她說的樹就是黑色的詛咒樹。
江奕淳有些忡愣,好半天才突然變了表情,「記得有次我把血甩掉,很可能就是沾到這樹上了,那時候我身上煞氣還沒除。」
他為什麼記那麼清楚呢,因為當時他穿着那特製的盔甲,還因為某人流了鼻血。
「就是你的血讓它變成了詛咒樹,我也因此染上了詛咒,說明你的血才是主要問題所在。如果你小心謹慎一些,不要讓我和孩子沾到你的血,我們就不會有事的!」白若竹有些激動,得到這個消息,阿淳也不用那麼鬱鬱寡歡,也不用碰都不敢碰她了吧?
江奕淳露出驚喜之色,但很快他扳下臉說:「不能完全確定沒別的影響,我不敢拿你跟孩子的安全去賭。」
「可是」白若竹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她知道關鍵所在是幫他解開血脈中的詛咒,否則他面臨的依舊是死亡。
「當初是我太不小心了,現在溫泉也成了黑水,到底是我連累了你。」江奕淳有些痛苦的說。
白若竹心疼的摟住了他的脖子,「你知道嗎?當初我們在九黎族碰到那個怪物,有人一沾到他的黑氣就化為了虛無,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如果不是有這棵詛咒樹吸收那些黑氣,我恐怕也成了怪物的腹中餐。阿淳,是你救了我。」
江奕淳知道這件事,只是當初他倆都沒朝這方面想過。如今聽了這話,他心裏也好受了一些,也算陰差陽錯幫了自己女人吧。
「還有溫泉你也不用擔心,它有淨化的特性,應該不久之後就能恢復了,否則你兒子在裏面洗了他弟弟們的粑粑介子,你還能泡的舒服?」白若竹說到後面還磨了磨牙。
江奕淳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蹬蹬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是把他娘給氣壞了。
媳婦還在懷裏,他哪裏捨得放開,忍不住就吻上了她的朱唇。白若竹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知道他的顧慮,但她不想管那麼多,只想跟他好好的在一起,不浪費每一分每一秒。
樹林做掩護,兩人幕天席地的相擁,讓對方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第二天,肖邵他們提出繼續去火雷陣附近觀察,白若竹這次說什麼都要跟去,她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婦人,怎麼好總躲在客棧里?
江奕淳昨晚沒控制住情緒,把他家娘子給吃干抹淨了,這會兒正後悔着,生怕害若竹的詛咒加重了,總覺得愧對自家娘子,所以白若竹說什麼他都不忍心反駁了。
於是高璒休息,白若竹和江奕淳陪肖邵他們前往,另外帶了五名九黎族人,碧桃也在其中。
不想到了地方,白若竹遠遠看到了個熟人,她腳下頓了頓,朝眾人使眼色讓大家都埋伏了起來。
沒錯,那人就是和白若竹交手過的尤猛。
她朝其他人做了口型,說尤猛在前面,所有人都露出了凝重之色。她無法確定尤猛的真正實力,也怕這距離一說話會被尤猛察覺,只好和眾人原地埋伏,不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離的太遠,白若竹看不清楚尤猛的氣色,不知道他的傷是否完全好了。
之前白若竹和江奕淳見過的老頭和婦人就站在尤猛跟前,兩人態度十分的恭敬,瞧着是在聽尤猛安排什麼。
白若竹斂住呼吸認真的聽了一會兒,可惜離的太遠了,什麼都聽不到。
沒過一會兒,那老頭和老婦人躬身告退,尤猛負手站在原地,看着四周的火雷陣,一副十分得意的樣子。
一個嬌俏的身影走了過去,白若竹不由瞪大了眼睛,那、那不是馮瀾影嗎?
那女子走路略跛,不正是腿傷沒完全好的馮瀾影嗎?
江奕淳也看出是馮瀾影了,他看向白若竹,想問問她的看法,白若竹緊緊抿着嘴唇,她如今也有些吃不准了。
上次她與周時軒的人在一起,對方待她格外的尊敬與客氣,她說是因為對方認出了她,可她現在跟尤猛在一起又是怎麼回事?不會總這麼巧吧?
而且尤猛是她的親爹,她去找自己爹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有欺瞞他們嗎?
目的又是什麼?在他們身邊得到什麼好處了嗎?
白若竹搖搖頭,馮瀾影是偶然遇到的二嫂,還幫了二嫂的大忙,否則司依寰極有可能被周時軒的人抓住。而這一路上她沒得什麼好處,無非是白若竹給了她一些傷藥。
只是白若竹心裏有些不舒服,因為她又看到尤猛伸手揉了揉馮瀾影的頭頂,雖然她看得不太真切,卻依舊看出馮瀾影衝着尤猛笑起來,樣子十分的乖巧。
「是馮瀾影。」碧桃拉了拉白若竹的袖子,朝她做了個口型,白若竹看看肖邵他們,果然其他人也認出了馮瀾影。
她隱約覺得馮瀾影這樣做有她自己的原因,但此刻不方便說話,她也無法幫馮瀾影證明什麼。
她感激她幫了二嫂,也拿馮瀾影當朋友看待了,但到底認識的時間太短,她並不了解對方。
遠處不知道尤猛說了什麼,馮瀾影咯咯的笑了起來,這次笑聲隨着風飄了過來,鑽進了白若竹的耳朵里,讓她格外的彆扭。
尤猛伸手指了指幾個方向,不知道在跟馮瀾影講解什麼,瞧着和火雷陣有關。
又過了一會兒,尤猛扶着馮瀾影離開了眾人的視野,想來是去他們駐紮的地方休息了。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有人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馮瀾影是犬戎族長的親生女兒,杜翡自己都承認了,如今她投靠了她生父,怕要把九黎的不少消息告訴犬戎人了。」有人氣憤的說道。
「杜翡判族,和犬戎族長勾搭在一起,如果要說九黎的秘密,她早就說了,馮瀾影就是去說,也沒多少新鮮東西了。」白若竹心裏有些發堵,忍不住替馮瀾影解釋了一句。
「杜翡那賤人被族裏養大,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們母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激憤的年輕人繼續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