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相外傳 第三十一章返程

    朱蟬踏着晨曦進入客店。

    迎面碰到店小二，提着一壺熱水走來，向他打招呼：「客官，起得好早啊！天涼了，也不多睡會兒！」

    朱蟬笑道：「習慣了，早起出去轉轉，換換氣！」

    店小二憨厚的笑了笑：「也是啊，早上空氣新鮮！」提着壺，站在那兒並不離開。

    朱蟬感覺有異，問道：「小二哥，有事嗎？」

    「沒事！」店小二拽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低着頭抽打腿上的麵粉，有意無意的道，「昨晚來了幾個人，凶神惡煞似的，挨個店的，到處抓人。我還以為你們退房走了，領着他們到房間都看過了。誰知道今天，還會不會再來！」

    朱蟬吃了一驚，不用問，肯定是佛禪寺的人。想不到洪和尚這樣囂張，居然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搜捕。店小二分明是好意在提醒，不由心中感激，心想最好還是儘快離開，免得給店裏也惹來麻煩。想想找了個藉口，道：「我們兄妹怎麼敢得罪這種人啊，肯定跟我們無關。啊，小二哥，早上店裏可有什麼好吃的，給我們來點。」

    小二心裏很明白：「店裏早上備的都是些粗食，你妹妹還小，看着嬌生慣養的，肯定吃不慣。要不你們到外面去看看。」

    「好的，多謝！」朱蟬感激一笑，轉身回到房間。

    蝴蝶已經醒了，看到他留的紙條，坐在床邊正在擔心。隱隱聽到他與店小二說話的聲音，跑過來打開了門。

    朱蟬進屋把門關好，問：「醒了一會兒了？」

    「嗯，剛醒！」蝴蝶嘟着嘴道。

    朱蟬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兒可能有危險，我們先離開吧，到外面再找點吃的。」盆中有水，就着水洗了把臉，感覺精神一振。把桌子下面的金盒拿出來，找了塊布一包，扎在背上，其他就沒什麼東西了。拉着蝴蝶來到櫃枱結賬退房。掌柜的剛起床，迷迷糊糊的，只說了句這麼早，沒多問。出門碰到小二，朱蟬什麼也沒說，笑着塞給他一兩碎銀子，離開客店。

    來到大街上，蝴蝶好奇，問：「哥哥，幹嘛走這麼急？」

    「剛才小二跟我說，昨晚洪和尚的人來搜過，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來。咱們，還是先避開他們吧，以免多生事端，抓緊去追胡三哥他們。」朱蟬邊走邊說。

    「我肚子餓了。」蝴蝶叫道。

    「好，先吃飯，填飽肚子再走。」朱蟬打量一下兩邊，時間太早，這種小鎮，大多店還沒有開門。在最東邊，有一家包子鋪，稀稀落落有幾個客人。

    兄妹兩人來到跟前，點了兩籠包子，兩碗稀飯，坐在一張小桌邊埋頭吃飯。忽然後邊有人大聲喊道：「掌柜的，再來壺酒！」

    朱蟬一怔，聲音有點熟悉，在哪兒聽過。嘴裏含着半個包子循聲音看去，身後隔着一張桌子，背對自己坐着一位老人，頭髮花白，桌邊放着一個朱紅的大酒葫蘆，非常醒目。微一思索，想了起來。

    低頭對蝴蝶交代一句，把包子咽下去。起身來到老人桌子旁邊，抬手微微施了一禮，笑道：「老人家好，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

    老人斜着一雙醉眼，誇張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年輕人，來要酒錢的嗎？」

    「老人家說笑了，晚輩怎麼敢。上次是孝敬你老的。」朱蟬也不客氣，坐在老者身旁的板凳上，笑嘻嘻的說，抬手沖老闆招了招，喊道：「掌柜的，給我拿個酒碗，再來壺好酒！」

    掌柜的放下手中的活，樂顛顛的跑到裏屋，不一會兒拿來一壺酒，把一個碗在圍裙上擦了一下，直接放在朱蟬面前。

    朱蟬也不介意，提起壺來，給老人碗裏倒滿，自己的也滿上。端起碗來，客氣道：「老人家，上次您老走的倉促，今天巧了，晚輩敬你碗酒。」見老人瞅着他，沒有端碗的意思，就在他的碗沿上碰了一下，一口氣幹了，然後長長吐出一口氣，笑道：「酒不錯！」見老人還是不動，頓時覺得有點無趣。得，索性不管他，拿起酒壺，自斟自飲，連着幹了兩大碗，放下酒碗，笑道：「老人家慢用！」站起來就要走。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的？」老人忽然問道。

    「辦事！」朱蟬有點不爽，回答的很乾脆，不像先前那般客氣，懶得多說，轉身離開了。

    蝴蝶啃着包子，小聲問道：「哥哥，那人是誰啊，有事嗎？」

    朱蟬笑道：「以前見過一面，看着喝酒有點饞了，解解饞。快吃，吃完我們走！」

    吃完飯，朱蟬擔心蝴蝶路上害餓，又多要了一籠包子。結賬時連同老人的一起付了，也沒有跟他打招呼，攜着蝴蝶向東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蝴蝶還是個孩子，這邊看看，那邊瞧瞧，什麼都新鮮。朱蟬無法，只得由他，好在也不是特別着急。到了傍晚，走出去了五六十里，到了一處靠江的鎮甸。找人打聽一下，知道再往前就是信江了，船行並不快，而且是逆流，沿着信江趕上去，應該很快追上。

    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吃過晚飯，坐在燈下，朱蟬拿出那兩本冊子，要仔細研究一下。

    先看功法，前面大部分是基礎篇，着重鍊氣、養氣，運轉周天，與以前所學大同小異，可以略過。後面小部分是提升篇，講述的是如何由實返虛、由虛入聖，漸而達到形神合一的境界。到達此境後，即可進入劍仙一流，祭煉飛劍，御劍飛行。

    朱蟬一邊看，一邊在心中默誦。有些暫時不能領悟的地方，先記下來，等以後回到禪院，再向師父或師伯請教。

    再看劍術，就比較複雜了。這是一套很高明的劍法，想來是配合惠覺大師的軟劍使用的。粗略看了一遍，不是太懂。劍術，朱蟬是外行，雖然有劍，但卻無式。先放在一邊。

    拿起那兩頁黃紙，仔細看了一遍，比較滿意。這套飛劍，也稱六合子母劍。修煉成功後，可以以意御劍，組成劍陣。劍陣中暗含天、地、人三才之數，每把劍又分子母，湊成六數。六把劍可以分開使用，合在一起威力成倍增加。朱蟬盤坐在椅上，按着法決，進行祭煉。雖然口訣不多，煉起來卻不簡單。要旨還是以意領氣，意在氣先，氣隨意走。這一點跟朱蟬指揮天蠶絲，有異曲同工之妙。有了這個基礎，進行的很是順利。用了一個晚上，已經可以收發自如。只是不知對敵成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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