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你發燒了。」楚一航不相信,他以為這是雲笙的惡作劇,還特意去她的腦門上摸了摸了,溫度很正常啊。
「我沒有,我很清醒,我在說真的,楚一航我不喜歡你了,我再說一遍,你聽明白了嗎。我們分手吧。」說完,雲笙便再也無法裝成很堅強,很決絕,轉身向宿舍樓跑去。
自那以後,她便躲開他,不在見他。但心裏每日想的卻都是他,眼睛裏有時看着樓下,卻突然會看見他生氣時,高興時的臉,當她想去觸摸時,卻又什麼都沒有,只是抓了一把空氣。
楚一航去找過她,但是她都一必閃躲,有意而為之。那日,他準備去她的教室去找她,只當是她在鬧脾氣,過幾天興許就沒事了。以他的了解,雲笙就是塊牛皮糖,既然粘上他,怎麼又會輕而易舉的離開呢?
誰知,他太高估自己。就算他們是永遠伴行的靜脈和動脈,可是說不準,突然有一天也會出現堵塞的狀況啊,就算他早已為他們的愛情下好了醫囑,可是病人不配合,醫囑也是無效。
他的學夜即使再快,以每分鐘60滴的速度輸入她的身體,源源不斷,並且,像保持穩定的血壓一樣保持着.她是他的天使,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可是這次,他就象沒有了心臟一樣。
他遠遠的看着她的頭靠在雲萊的肩上,樣子親密。他恍然大悟,他們並不是親兄,他們有一個婚約,這就是她離開的原因嗎?他一味的這樣認為,自己將眼前所看見的場景一致認為是一個讓他放手的理由。
如果是這樣,我放你離開,我會離開你的世界,從此不再出現。他落寞的轉身,他不知道她的無奈,她的不舍,她的心痛。
這一轉身就是三年,沒過幾天,他的出國手續便已經辦好,以聖德大學最優質的學生名額出國,所有的花費學校全部承擔。和所有的人道別,卻唯獨沒有見她。
出國前的最後一夜,凌晨一點,距離出發的時間還有6個小時。楚一航還是忍不住的在她宿舍樓下整整呆了4個小時,她的宿舍樓沒有亮起過,看不見裏面的人哭成了什麼樣子。
柯米藍站在雲笙的床邊。恨鐵不成鋼的罵她是個白痴。「雲笙,你真傻!自作孽不可活。」明明知道他在樓下,還坐在樓上流淚。宿舍的人,這一晚都沒睡,而是陪她整整坐了一夜。最後柯米藍實在看不下去,穿上了衣服。
雲笙的眼睛已經紅腫的像個桃子,看見她要出去,急忙拉住她。「你幹嘛去。你不能去。」她以為她要去告訴楚一航真相,其實她所做的那一切都是騙他的,她並不想和他分手,也沒有喜歡任何人,她所做的這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他心無旁騖的出國深造,有一個好前途,她不能連累她。
「我去告訴他,讓他趕緊走,不然你要哭死嗎?」柯米藍知道自己不能說,如果說了,估計雲笙會後悔一輩子,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只有讓楚一航什麼都不知道的出國。
雲笙還是不放心,起來拖鞋都來不及穿,就站在窗台上看着柯米藍。
柯米藍披着一件外套下樓,楚一航也真準備走,看她過來,就停住了腳步。「你怎麼下來了。」
柯米藍很想說你快走吧,不然雲笙就要哭死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剛剛喝水,看你在樓下,過來告訴你一聲,一路順風,當然這是替雲笙說的,你不用擔心她,她睡得好,喝的好。好了,就這些,你走吧,拜拜。」柯米藍一陣緊張,都在不知道說了什麼,說完就往樓上跑。
楚一航愣了半天,突然淒涼的一笑,吃得好,睡得好,她怎麼會不好呢?
飛機直衝雲霄,何嘉然安心的看着一旁戴着眼罩的楚一航,暗暗發誓,三年,我一定會成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有人歡喜,有人憂。飛機划過的痕跡下,是一個深沉的真相和綿長的思念。
想起這些,雲笙不免有些落寞,按她的推理,一年以後,楚一航就會回國,可是沒有這樣的消息,他兩年以後回來的,並且沒有使用過任何一種社交工具聯繫過她。
想必,傷的他很深。
她的他的QQ,她一直都很注意,但是頭像卻從來沒有亮過,空間的動態時間只是顯示在2011年,他離開的那天,應該是在上飛機前發表的,是後來她發現的。「走着走着,就散了,回憶都淡了;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聽着聽着,就醒了,開始埋怨了……」
每每看見,她都會哭泣。這句詩詞是徐志摩的,還有最後那句「回頭發現,你不見了,突然我亂了。」但是他沒有打上。
她多次點開對話框,想要問一句。「你還好嗎?」或者就像普通朋友那樣。「嗨,在不在。」只是幾個字而已,卻剝奪了她的勇氣。
從前那個敢愛敢恨,可以追在他身後很多年的雲笙,突然就沒有勇氣繼續死皮賴臉的跟在他屁股後面,說。「我們和好吧。」
好像一句簡單的問候,都變成奢侈。
雪糕突然也變的有些冷,或許是天氣的原因,本就立秋了。
楚一航看見她蜷縮起來。「怎麼很冷嗎?」
雲笙搖搖頭,微笑着。「沒事,可能吃這個東西的原因。」她拿着雪糕。
他皺眉,「以後少吃點,這個東西太涼,吃多了對女孩子的身體不好。」說完,他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是他是醫生,不免知道的有點多。
「嗯。」聽着他的關心,她的嘴角上翹,這說明他還是關心她的。
「在M國,這麼多年還好嗎?」這是她一直最關心的問題。
「很好啊。」楚一航雲淡風輕的一笑。
「嗯。」雲笙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你到底是在裝傻還是就是不在乎。就不能多問一句嗎?難道你一點就不曾關心過我嗎?楚一航還是不動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柯米藍那天說,你生病了?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是什麼?」
雲笙緊張的抿了抿唇,她不想告訴他,她有嚴重的抑鬱症,並且這個病是因為他沒有回過造成的原因。她打着呵呵「你別聽她瞎說,沒有,就是你走後,我感冒了,你也知道春天容易上火,那純屬巧合。也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是這樣嗎?」楚一航不太相信,深有疑問的文了一句。
「是的。」她堅定的點點頭,沒有比這還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