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凌韓東和凌志剛回到了景山公寓。
凌志高坐在一樓的沙發上正翻看着雜誌,看到大哥回來,笑了笑,「大哥,二哥,回來了啊。」
凌韓東點了點頭,問:「人呢?」
凌志高指了指樓上,「書房。大哥,你去看看吧,那丫頭鬧着要走呢。」
凌韓東微微皺眉,人也向樓上走去。凌志高和凌志剛會心一笑。
他們大哥的春天,說不定要來了。不過,他們擔心的是,大哥不會真的娶她吧?
凌韓東來到書房,看到夏暖陽正趴在桌上看書,看來,她還念過些書。
聽到有人進來,她抬起了頭,見他進來,依舊是一張髒兮兮的小臉,穿着樸素的衣服,頭髮亂糟糟的。
一個小時的時間,凌志高足夠時間找人給她打扮一下,但大哥卻打來電話,讓這女孩子就維持這個樣子。他雖然不解大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照做了。因此,夏暖陽依舊是原來那邋邋遢遢的樣子。
凌韓東凝望着她的眉眼,聲音低沉卻有些幽怨的喊:「夏暖陽?22?」
暖陽不知道為什麼,很怕看他的眼睛,仿佛他的眼睛會放電一樣,讓她有種眩暈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來都沒有過,讓她很不自在。她暗暗的嘀咕着,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才會讓她心跳加速,雙頰發熱嗎?
最主要的是,為什麼,看到他,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好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在這裏相逢,沒有生疏的感覺,反而覺得很親切?這感覺太奇怪了!
凌韓東凝望着夏暖陽的眉眼,片刻後才出聲:「怎麼不說話?」
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聲音,比電視裏的播音員的聲音都好聽。
夏暖陽總算回過神來,暗惱自己胡思亂想。難道就因為人家長得帥,她就可以覺得似曾相識嗎?這樣是不對的。
「是啊,我是夏暖陽!我今年22了。」
男人那深邃卻冷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暖陽,除了眉眼像小朵,別的地方,怎麼看都像個小要飯的,不知道是不是打扮問題,在他眼裏,眼前的夏暖陽跟貌美幾乎不沾邊,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自信把自己誇成一朵花。
凌韓東冷冷的道:「貌美,身材好?你不覺得自己誇大其詞嗎?」
夏暖陽皺眉,這男人明顯鄙視她的身材和容貌。是不是太沒有眼光了?他不就是個子高點,長得帥點,有什麼資格鄙視她呢?有些不高興的道:「我說你這個人欣賞能力也太差了吧?我在我們村子裏可是村花,十里八村說媒的把我們家門檻兒都踏破了,只不過……只不過我都看不上。」
夏暖陽說到這裏有點心虛,微微一頓,仔細看眼前的男人,這麼帥的男人,衣着得體,氣質高貴,哪裏會想跟她結婚,肯定是來消遣她的。話題一轉:「哎,你問這麼多,是不是來應聘的,若是沒事來消遣我的話,恕我沒時間奉陪,再見!」
凌韓東微微皺眉,眼前的女人是很像麥小朵,但是性格簡直是南轅北轍。小朵溫柔體貼,乖巧聽話,眼前的這個夏暖陽,伶牙俐齒,牙尖嘴利,分明就是一個野丫頭。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放她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攔住她的去路,「告訴我,你招聘老公的原因?」
暖陽怒目而視,明顯不想回答,凌韓東皺眉道:「我總要了解一下情況不是嗎?」
暖陽一五一十的說:「我爸爸生病了,需要一筆錢來治病。而且,算命的說我必須結婚,家裏人才能康健。」
凌韓東也不是好糊弄的,犀利的問:「你應該不是本地人,為什麼跑這兒來招聘丈夫?」
他的一句話正中她死穴,但是,她也不想欺騙誰,想了一下回答,「我有一個三歲的女兒,這樣子在村里不好找。所以,來遠一點的地方碰碰運氣。」
四年前的那一夜讓她珠胎暗結,因為懵懂無知,又不敢告訴家人,直到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才發現肚子裏有個小寶寶。家人讓她打掉孩子,她也想過放棄,可是,孩子已經會動了,尤其想到自己被親父親拋棄,她怎麼能放棄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暖陽此時還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正是當年那個讓她珠胎暗結的男人。而凌韓東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曾經和自己有過一段露水姻緣,更不知道,自己早已經做了爸爸。
夏暖陽以為自己這樣說那男人肯定會放棄了,沒想到那男人眼睛微微一眯,突然來了一句:「身份證帶了嗎?」
「啊?」暖陽張圓了嘴巴,反應一向很快的小腦袋瓜短路了,一臉茫然的問:「你,你說什麼?身份證?」
凌韓東眸子冰冷,臉上毫無表情,薄唇有些不耐的吐出幾個字來:「結婚不需要身份證戶口本嗎?」
「你真的要跟我結婚?」夏暖陽不敢置信的拔高了聲音。他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為什麼會願意娶她這樣的女人?「我想知道為什麼?」
「這個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能滿足你的一切條件就好。」凌韓東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雖然言語傲慢,但就是帥的讓人沒辦法討厭。」
暖陽有種天下掉餡餅的感覺,雖然一直期望會有一個白馬王子出現,但真的出現了,她卻覺得不真實了,好像做夢一樣:「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凌韓東。我的名字。」這大概是凌韓東這輩子跟人廢話最多的一次,也是最有耐心的一次。
夏暖陽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帥氣男人。她叫暖陽,他叫寒冬?是巧合,還是他不願告訴她真名字?忍不住笑起來:「開什麼玩笑,我叫暖陽,你就叫寒冬,您是來搞笑的嗎?」
凌韓東深邃的眸子裏明顯有些不悅之色,拽過了桌上的書本,翻開第一頁,用修長的手指在上面點了兩下:「我的名字。」
凌韓東。
夏暖陽知道自己理解錯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又變得理直氣壯的說:「那你想好了,免得反悔,到時說我騙你!」
凌韓東站直了身子,目光冷沉的說:「凌韓東做事,從不反悔。」
夏暖陽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明白,這個男人娶她的目的不單純,但已經顧不上許多了,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嫁出去,有錢給父親治病,破除算命老頭說的克親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