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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臨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十分古怪的地方。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四四方方的建築高聳入雲,奇奇怪怪的法器在頭頂上飛來飛去。遠處,一個帶着紅帽子的巨大女人用她那張巨大的臉不停對着自己擠眉弄眼!花臨對上那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到巷子裏,緩了許久才探出頭,只見那女人又在重複之前她看過的動作了。
「原來是法術啊……害我以為遇到了什麼怪物。」花臨鬆了口氣,「只是,這裏是什麼地方?梭羅大陸上有這樣的地方?」她覺得奇怪,當然,也不乏對未知事物的好奇,於是理了理剛才慌亂中弄亂的頭髮,相信翼翼的往外邁了一步,街上人來人往的,看見她也沒人停下腳步,只是路過她身旁的人都免不了要側頭多看她幾眼,花臨早就被人看習慣了,也沒覺得不對,自顧自的打量這個奇怪的地方。
路邊有不少店鋪,招牌上的字歪七扭八,花臨看了一圈,只有幾個筆畫簡單的還能依稀辨認出來……還不只如此,這裏人說話的口音也十分奇怪,中間總會夾一些她根本聽不懂的詞語,什麼『哈皮牛耶』,又有什麼『哈皮可瑞士馬死』。「哈皮可瑞士馬死?士為知己者死的意思嗎?」花臨越想越覺得頭疼,這在這時,她聽見從她身邊路過的兩個小姑娘說了一句話:「鄉巴佬。」
「鄉巴佬說誰呢?」花臨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然後就見那兩個姑娘回過頭對自己怒目而視。
「裝什麼啊?這年頭還有人連聖誕節都不知道?還士為知己者死,會幾句古文也不用在大街上秀。」個子高些的姑娘說完這句話就要走,結果發現自己走不了了,「你還擋我路?找罵?」
「不把話說清楚不准走,聖誕節是什麼意思?使節?節日?」
「你是不是傻?」那姑娘急了,「聖誕節就是耶和華他兒子耶穌的生日,誰不知道?」
「耶和華是誰?」
「……」高個姑娘無語的將花臨打量一番,小聲對身邊的閨蜜說道:「薇薇安,你說這傢伙是不是……傻?咱們要不當回好人,送她回家?」
薇薇安點頭,「老師說要幫助弱小麼,她一個人在街上是有點危險。姑娘,你家住哪?」
花臨眼睛一亮,也不計較她們以為自己是傻子了,問道:「血紅大陸怎麼走,你們知道嗎?」
兩人齊齊搖頭:「沒聽說過。」
一般人是不知道血紅大陸的,這不奇怪,花臨想了想,又問道:「那隱神宗總該知道吧?或者隨便哪個修真門派都可以。」
「你是不是得了虛擬綜合症?」
花臨又聽到一個新詞,茫然的眨眨眼,「虛泥中和鎮?那是什麼?怎麼會有鎮子的名字這麼奇怪?」
「算了,咱們還是call治安局吧……」薇薇安說着,無奈的搖了搖頭,用光腦給治安局發了訊息,接通之後說道:「你好,這裏是南匯街凱旋廣場南大門,我們遇到一個奇怪的女孩子,懷疑是弱智,或者也有可能是得了虛擬綜合症,她不知道聖誕節,也說不清楚住什麼地方……」
掛了通訊,薇薇安安撫的從花臨笑了笑,「你別急,警察很快過來,她們一定可以送你回家的。」
花臨繼續茫然的眨眼,心裏還在驚異這兩人修為高深,不用法術都能和人千里傳音。
不過片刻,一輛黑色的警車呼嘯着在她們身旁停下,車子裏下來兩個穿着制服的男人。
「是你們報警的?」
「是,就是她。」高個子的女孩指了指花臨,轉身就要走。
「等會,先作筆錄。」警察叫住兩人,「怎麼回事說一下。」
兩人只得把事情又說了一遍,留下通訊號後才得以離開。
警察看着花臨,問道:「還記得自己住哪嗎?」
花臨這會已經無力了,不抱希望的說道:「靈均島,隱神宗,隨便哪裏……」
「這裏是牧星,位於牧恆星系,是卡斯諾帝國的中央星,不存在血紅大陸,也沒有隱神宗,你的行為疑似虛擬綜合徵,一種沉迷遊戲虛擬世界的症狀,我們會送你去醫院接受免費治療,好了,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
警察沒有搭理她,結果從另一人手中遞過來的儀器,往她手腕上一掃,儀器低了一聲,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身份識別卡晶片?」
花臨聽着兩人嘰嘰咕咕的爭論,只能表示——每個字都聽懂了,然而一點都沒懂。
「那個,我問一下啊,耶和華和他兒子耶穌是什麼人啊?為什麼要給他過節?」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他們是神。」
「神的兒子就會有人給他過節嗎?」
兩個警察正在和總部聯絡,敷衍的說了一句:「當然。」
花臨繼續問:「那神的女兒有人給她過節嗎?」
警察繼續敷衍:「應該有吧。」
花臨又問道:「那怎麼沒人給我過節?」明明善淵也是神,還是很厲害的神,怎麼就沒人給自己過生日?
這一次,沒人理她。
「你先跟我們走一趟。」似乎是和總部達成了共識,兩個警察試圖把花臨帶回去,花臨原本是沒有意見的,只是要上車的時候餘光一掃,正好看見從身邊飛過的車子裏坐着觀川,當下也顧不得別的了,轉身就去追那輛車子。
於是,兩個警察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以為的虛擬綜合徵患者追着飛車飛走了。沒錯,是飛……
一個警察呆了半響,再也繃不住了,咋咋呼呼的跳起來,喊道:「臥槽……臥槽槽槽槽槽槽……那女的飛走了哎……異能者,我們竟然接觸了一個異能者!嚇死哥了!」
另一個則跳腳道:「我一定會向上級報告,現在的異能者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們每天有那麼多事情要忙,她居然耍我們!一定要嚴懲!嚴懲!」
「你做夢。」這是他同伴誠懇的忠告,「他們無法無天慣了,耍你也是給你面子。呵呵。」
「觀川。」花臨在警報聲中拍了拍透明的車裝玻璃——沒錯,她現在正坐在飛車的後備箱上,和車子裏的觀川隔着後視鏡大眼瞪小眼。
「你是什麼人?」觀川皺眉看着外面奇奇怪怪的女人,「誰派你來的。」
花臨瞪了半天也不見他出來,一拳砸碎了那玻璃,想要把觀川拉出來,「你幹嘛坐這種奇怪的箱子?連個在前面拉車的靈獸都沒有,也忒掉份兒了。」
這輛車子是觀川新買不到一個月的,號稱安全系數史上最高,車體連光子炮都不能損傷分毫,車窗使用的是五級異能者都不能砸碎的特種玻璃……然而,一個小姑娘的一拳就碎成了渣!「異能者?」
「那是什麼?能吃嗎?」花臨茫然的眨眼,自動自發的鑽進車子裏,在觀川身邊坐好,對不是回頭的司機罵道:「駕馭法器就好好看路,撞了怎麼辦?」又轉頭對觀川說道,「你這是又失憶了?咱們這是在哪裏?不快點回去爹爹該擔心了。」
「失憶?我以前還失憶過嗎?」觀川問道。
花臨眉頭一皺,「你要是再敢對不起我,我就打折你的腿,用金鈎穿了你的琵琶骨,每天把你關在房間裏,哪兒也不許去。」
觀川的笑容頓時有些飄忽了。
「絕……絕對不會……我怎麼打得過你啊……」
「我餓了。」花臨看着觀川,慢慢靠到他身上,「好久沒餓過了……我覺得自己可以吃掉五隻牛。」
太誇張了吧。觀川暗想着,鑑於自己的小命還攥在對方手裏,只得吩咐司機,「大衛,開回家。」
「yes,mylord.」
「噎死買路的?」花臨眼睛一瞪,一把抓住觀川的領子,而後發現領帶拉起來更有手感,於是轉而拉住領帶,「這是嫌棄我吃得多的意思?」
「沒有,絕對沒有。」觀川被她這咋咋呼呼的嚇得心臟都挺跳了幾秒鐘,連連搖頭,「你吃十頭牛我都沒有意見。那句話是『好』的意思。」
花臨這才滿意了,「十頭就算了吧,再加兩隻烤鹿還是可以的。」
「……」觀川狐疑的打量她一番,「你是認真的?」
「當然。」
「大衛,打電話給廚房,五隻牛,兩隻鹿,讓他們去買。」
「大人,牛和鹿很貴的……要不……呼嚕獸?」
觀川感到領帶勒得又緊了一些,苦笑道:「沒事,買吧。」
「遵命。」
在花臨扔掉第十八根牛腿骨的時候,觀川終於相信,她確實是可以吃掉屋頭牛的……這都四隻半了,呵呵。
最後一個盤子撤下的時候,他屋裏的問道:「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在來只火雞?雖然平安夜過了……」
花臨欣然點頭,將有半個她那麼大的火雞吃干抹淨之後,懶洋洋的將手伸到觀川跟前。
觀川疑惑的看她,「幹嘛?」
「你不給我擦手嗎?」
一番眼神的廝殺過後,觀川屈服了。
花臨滿意的收回手,拍了拍肚子,站起身,「哪裏可以曬太陽?」
「花園,你可以讓女傭給你搬張躺椅過去……」
「躺椅就不用了,我想曬曬我的鱗片,有段時間沒曬了。」
「哦。」觀川點頭,還沉浸在自己給一個吃了五隻牛兩隻鹿一隻火雞的一拳打碎特種玻璃的女人擦手這件事上,等她走了許久才發現自己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她剛才說什麼?鱗片?」他這樣問站在身後的大衛,大衛給了天涯一個肯定的點頭。
不過片刻,花園裏傳來一聲悶響,還有傭人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大人……有怪物!那個小姐被怪物吃了!咱們要不要報治安局!」
「怎麼可能。」觀川是不相信的,暗道,不管是什麼怪物,都只能被她吃掉吧。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準備去花園裏看看,然後就驚呆了。
那座小山一樣躺在精心打理的,開滿原生野花的草坪上的龍……沒錯,是龍。肥大的肚子被食物填滿,脹成一個圓潤的球型,銀白色帶着金邊的鱗片在太陽下閃閃發亮。曬曬鱗片,果然是沒錯的……
花臨被太陽曬得渾身暖洋洋的,滿足的打了個滾,又深吸了一口氣了,一不小心把一朵蒲公英吸進了鼻子裏,不由打了個噴嚏,然後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觀川拿着根鳥毛在騷擾自己……
頓時沒好氣的說道:「不是失憶了嗎?咱們不認識,別搞得一副很親熱的樣子。」
「你還翻舊賬呢?是我不好,我道歉。」觀川熱了手裏的羽毛,親了親花臨的臉頰。
花臨盯着觀川披散在床上的頭髮,倏忽反應過來,原來之前的一切是自己睡着,做了個夢。
「吶,觀川,我決定了。」
「什麼?」
「我決定以後不管是桫欏大陸還是血紅大陸,所有人都要過一個節日,叫做聖誕節,紀念我的生日。」
「為什麼?」
「因為我夢見了,別人都是這樣的。聖誕節的時候,大家都要吃烤雞。」
觀川無奈的扶了扶額頭,「其實只是你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