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汪婕和馮大詩人的命運會怎麼樣?
一路上,汪婕和夏靈鳳很少交流,一是,兩人各懷心事,都在思考一些事;二是,害怕說多了,被夏立新聽到,再傳到夏家營,就不太好了!
因此,兩人都選擇不開口說話!
車子到了夏家營。
夏立新回家去了。
汪婕的母親熱情萬分,拉着果果和夏靈鳳交代又交代。
「你和安安就像親姐妹一樣,果果就是你親妹妹,有什麼不對的,一定要批評她,要教她學會做人!」
夏靈鳳笑着一一答應下來。
果果抱過灣灣,夏靈鳳看這個抱孩子的姿勢,應該還不錯!
果果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喜歡小孩子也是很正常的!
晚上,汪婕的母親堅持要夏靈鳳留下吃飯。
夏靈鳳想到夏立新也難得回來一趟,就決定讓夏立新在家多呆一會兒。
吃晚飯以後再回家也好!
當天晚上,回到易林市娘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安排好汪果果和青青住,夏立新和滔滔住,夏靈鳳陪夏母說說話,十一點鐘,夏靈鳳休息。
星期五一大早,夏靈鳳就帶着汪果果夏立新回到武漢。
星期五早自習過後,接着上完第一節課,上午九點,一下課,汪婕就拿着戶口簿,身份證,來到馮大詩人的單位,團市委辦公室。
馮大詩人沒想到汪婕會主動過來找他離婚。
他還以為,要經過一番周折呢!
他以為汪婕離開他就不能活!
看見汪婕這麼堅決的離婚,馮大詩人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過,想到馬上要和心愛的人雙宿雙f,經常可以談詩論畫,不斷激發寫作的靈感,互相促進寫作,,馮大詩人忽略了這個小小的失落。
兩人一起來到城關鎮離婚登記處。
一個年輕的女子接待了他們。她將手伸出來:「戶口簿,身份證,單位調解證明信!」
汪婕說:「還要單位調解證明信嗎?」
那女子嚴肅地說:「是啊!婚姻可不是兒戲,不能吵一架就跑來離婚,離婚了再來復婚,那不是開玩笑嘛!以為我們沒事幹了,成天做些無用功啊!」
走出辦事處的大門,汪婕轉過身對馮大詩人說:「你去團委開證明!我去一中開證明!」
看到汪婕這麼積極促成離婚,馮大詩人有些疑惑不解:「你好像巴不得離婚啊?」
看到馮大詩人有些不舍的神情,汪婕心裏有些快an,傲嬌地說:「是啊!那是徹底地解放了!我再也不用服侍你一家人了!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馮大詩人酸溜溜地說:「真的有那麼浪漫?孩子也不要了?」
汪婕說:「孩子我怎麼不要?她那么小!」
馮大詩人說:「孩子要跟着我!她姓馮!」
汪婕說:「你和你新老婆浪漫恩愛去了,哪有時間管我的孩子?」
馮大詩人說:「你沒有見過她!她真的是一個純潔的天使,她愛我,自然會把我的孩子當成她自己的孩子,視如己出!你放心,她一定會是一個好母親的!不會出現戲裏所唱的那個後媽虐da繼女的情況發生的!」
汪婕說:「我願意相信你說的話!我一個單身女人,帶孩子也很難!公公婆婆也跟着你,他們帶孩子我也放心!」
馮大詩人說:「那好吧!我們好說好散!」
兩人分別到了各自單位開離婚調解證明。
九十年代初的中國,婚姻家庭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穩固的。
離婚需要單位開調解證明。這樣,讓單位的人來調解,也是一個矛盾的緩衝期。
雙雙可以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一下。
到了單位,各自單位大姑娘、小媳婦,工會的、婦委會的,都來解勸一下,這個婚,就離得有點困難了!不是感情完全破裂,是不會鬧到離婚的!
兩個人各自到單位開證明。
這一下,遇到了困難。
這個主要是來自易林市一中的壓力。
汪婕要面子,不好意思說是馮大詩人有外yu了,只是說,兩人感情破裂!
一中的領導都來了:「汪婕啊,你可要想好啊!離婚的女人名聲不好聽啊!學生們會議論紛紛的啊!」
工會主x也來了:「汪婕啊!你太年輕了!經歷的事太少了!我們哪一年不調解幾起離婚案?小兩口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把這拿回去,冷靜一個月,實在不行了,我再給你開證明!」
辦公室的同事也聽說了,七嘴八舌來勸:「汪婕啊!半路夫妻哪有一竿子插到底的好啊!別任性啦!」
「你現在離婚了,只能找一個四十歲的老頭子,還是有孩子的人,可人家小馮還可以找個大姑娘啊!你別傻了!」
「汪婕啊!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小馮,山里孩子,老實巴交的,雖然沒什麼大的本事,正好是過日子的人啊!」
這話勸的,讓汪婕百口莫辯!
好像是她汪婕不知好歹!
可是,馮大詩人有外yu的話,汪婕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更何況,在這個公共場合說這樣的事,以後天天被別人議論,汪婕也不想看到。
汪婕沮喪地回到家裏。
馮大詩人在團委開調解證明也遇到勸阻,單位讓他先冷靜幾天,下個星期再說。
馮大詩人認為自己離婚是沒什麼問題了!單位勸阻,只是走個過場!
他迫不及待要去向心愛的人報喜了!
第二天,馮大詩人就請假直接到了外縣的文藝女青年處。
結果當然和前世一樣。
星期天晚上,馮大詩人回到家。
汪婕心神不定地偷偷觀察馮大詩人的表情。
她失望的看到,馮大詩人臉上是討好自己的表情。
夏靈鳳的預言不幸而言中!
在此刻,汪婕倒寧願他想和自己離婚!
沒等他開口,汪婕就沉着臉說:「明天,我們再去單位上開證明!爭取明天就離!」
馮大詩人沉吟了一會兒,臉色有些凝重:「安安啊!我們是不是有點倉促啊!」
「安安?」汪婕有點不太相信。
這個稱呼,夏家營的鄉親們從小到大都會這樣叫。而在外,只有夏靈鳳和曾真有時間會叫。
和馮大詩人談戀愛時,他經常這樣叫的。
結婚以後,就很少叫了。
有孩子以後,就再也沒有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