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真說:「你和你們學校數學系的男生談戀愛,怎麼樣?越雷池了嗎?」
汪婕說:「怎麼可能呢!不過,好危險啊!」
曾真一下子來了興致:「說說看,怎麼危險?」
汪婕嘲笑道:「誰剛才說我八卦來着,你看,在被窩裏,我都感覺到你摩拳擦掌了!」
夏靈鳳笑道:「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你快說,別賣關子了!」
「哈哈哈!冷靜睿智的老夏同志也按捺不住了!」曾真大笑起來。
汪婕說:「安靜!聽我慢慢說!」
兩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汪婕說:「其實,我對他應該是很有感覺的!畢業臨走的那天,我親自送他到車站,火車開走的一剎那,我的眼淚當時就噴薄而出,我追着火車攆了好遠,車一走,好像我的心也被帶走了,只感到空落落的!」
曾真和夏靈鳳一下子沉默下來了。
汪婕繼續說:「其實,開始談的時候,夏靈鳳就警告我,『安安,你們是沒有結果的,你不可能調過去,我告訴你,入了易林縣的教育單位,這二十年內,你基本就沒有調走的可能!因為,現在,教育急需人才,所以,教育部門封死,不准調出,不准改行!何況,你也沒有本事把他調過來,第一,那裏,估計也不會放,第二,人家家裏人也不會放兒子走!所以,你們是沒有結果的!』我開始談的時候,就知道是沒有結果的。可是,我還是想嘗嘗那個愛情的滋味,大學,學習一下子放鬆下來,閒極無聊,就想戀愛啊!在七八個追求者中,選中了他,一是因為,他很浪漫,能說能彈,能唱能跳。所以,我很喜歡他。」
夏靈鳳說:「是啊!我看你沉浸在愛情中,於是給你潑冷水!」
曾真說:「你怎麼潑冷水的?」
夏靈鳳說:「我說,我們所處的這個社會,對女子的貞操要求很嚴。儘管,女子覺得不公平,但是,你沒有能力反抗,對於無力反抗的事,那麼,你就只有遵守,否則,你將會碰得頭破血流!因為,你們倆是絕對沒有結果的。」
汪婕說:「是啊!我也知道沒有結果!一開學,老師就給我們講了這個觀點,第一,最好不要談戀愛;第二,要談也談自己本地的人。因為,畢業分配,就是分手的時候!」
夏靈鳳繼續說:「我看到有篇小說,寫一對戀人,兩人結合無望,臨分手時,女人對男人說『我這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我不能跟你結婚,那麼,我的貞操要獻給你!』於是,這女人就把貞操獻給了這個男人。小說還把這女人寫得多麼多麼的聖潔!於是,我把小說給安安看,加了批註。我說,『要麼寫這篇小說的是男人,要麼就是一個腦子短路的女人。你都沒看這女子所處的是什麼時代,這女人一旦失去貞操,那不是在一心求死嗎?以後的日子不打算過啦?這以後結婚,遇到一個敦厚的男人還好,假如遇到一個有處~女情結的男人,那就只有離婚一條路。那我就想知道了,小說中的男人如果為這個女人以後的生活着想的話,他是不是不該要了她!這一度春風過後,男人是不留任何痕跡,而女人卻會留下偷吃的罪證。輕一點的罪證是那層膜,重一點的甚至會懷~孕,因為,女人是不懂得保護自己的。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汪婕說:「我看了批註,才覺得靈鳳確實是在為我的未來着想!她比我成熟多了!」
夏靈鳳接着說:「後來,我又看了一篇小說,不知道是哪個腦子進水的人寫的。說是,兩個熱戀的人,在事先預備避~孕~套的話,好像就是對純潔感情的褻瀆。依據是,感情的迸發是兩~情~相~悅時臨時的衝動,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如果事先就準備好,就是有預謀的,是猥瑣的,是對純潔美好感情的褻瀆!」
曾真說:「我也看到過!我當時覺得很有道理啊!如果一個男人事先準備這個,你就覺得他是有預謀的!還會懷疑,他是個中老手!不然,怎麼會懂這個?我也覺得感情的衝動,是臨時起意,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夏靈鳳說:「我遇到過一個婦科醫生,她說了一句讓我永遠難忘的話。」
汪婕問:「什麼話?」
夏靈鳳說:「她說,女孩子千萬要學會保護自己!不要把無知當純潔、天真!」
曾真自言自語:「不要把無知當純潔、天真!對啊!你說得對,這是無知!不是什麼純潔、天真!」
夏靈鳳說:「因為,男女過了了青春期,有了性需求就是正常的,兩個人戀愛會有衝動也是正常的,是基本常識,哪裏要什麼預謀。不懂這個常識,就是無知,不是純潔,也不是天真!要說對純潔感情的褻瀆,不知道,女子肚子被搞大以後,羞於見人的時候,是不是對純潔感情的褻瀆!不知道,男人用過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罵着破鞋的時候,是不是對純潔感情的褻瀆!」
汪婕說:「後來,我也看了一些對外國的介紹,有一點,我是非常贊同的。外國學生,從小學開始,就對女孩子宣傳,不要讓任何人隨便接觸你的下~體,等到了青春期,又會告訴男女生,如果有性~行為,一定要戴避~孕~套,防止性~病,防止受~孕!而我們的國家,卻對這個諱莫如深,我們女孩子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身體的結構。也不知道怎麼樣保護自己!」
曾真說:「這又涉及到道德的層面了!如果國家大肆對男女生宣傳性知識的話,就變成鼓勵婚前性~行為了!也會遭到大家的批撻的!」
汪婕說:「那是掩耳盜鈴!明明只要是到了青春期,就會有衝動的,這種做法,是壓抑人的天性!」
曾真說:「這是中國,不是外國!中國就要『存天理,滅人慾』!」
夏靈鳳說:「如果真的能這樣,社會倒是安全了!關鍵是,人家外國的開放的行為你恨不得都照搬,可是,人家的宣傳保護,你又不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