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也僅僅局限於她身體不好的時候(boss太囂張:老公,結婚吧285章)。
一旦她故意撒嬌不吃飯,沈遲可一點不客氣,押着她,不吃也得吃。
好幾次,為了吃飯的事,他們倆沒少吵架,還差點打起來(boss太囂張:老公,結婚吧285章)。
吵架這種事呢,一向都是以沈遲勝利而結束。
打架這種事呢,還是以沈遲勝利而結束。
許朝暮不止一次鄙視他:「你一個大男人,跟我一個小姑娘吵架,你怎麼好意思的?羞羞羞。」
「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嗯?」
「什麼?」
「打是親,罵是愛。」
「呸呸呸,沈遲你臉皮比牆還厚。」
許朝暮數着米粒兒,想起過去那甜甜的回憶時,心口就像有蜜糖,一點點化開。
但不管這蜜糖有多甜,最終,他還是煩她了。
煩到看不慣她的一舉一動,說她傍金主愛錢;煩到讓她去學校寄宿,不讓她再出現在眼皮子底下;煩到親自去民政局,和她結束了領養關係。
從此之後,他姓沈,她姓許。他們,再無瓜葛。
甜蜜的回憶,到最後,以落魄收場……
就在許朝暮愣神的時候,倉庫的門又被打開了。
帶進一陣涼風,還有大門「吱呀」的聲音。
周培天見她碗裏的白粥少了半碗,這才淡淡道:「終於想通了?還是自己的命比較值錢?」
「你又要多管閒事嗎?」許朝暮頭也不抬,繼續戳着碗裏的米粒。
周培天冷哼一聲,走到她的跟前,伸手。
手心一攤開,兩顆白色的藥片正安安靜靜躺在裏面。
「把它吃了。」
「什麼藥?毒藥我就吃。」許朝暮不屑道。
「安眠藥。」
「我每天睡眠好得很,不需要這種東西。」
「吃了。」周培天的語氣不容拒絕。
「兩顆太少,再來幾顆,我就吃。」許朝暮抬起頭,靜靜看着周培天。
「別磨嘰!」
周培天懶得跟她廢話,右手捏住她的下顎,左手將藥片塞進她的口中。
「咳咳……」許朝暮痛苦地咳嗽。
藥片梗在喉嚨里,她趕緊拿起桌子上的水,灌了幾口,喉嚨里的藥片這才被吞咽下去。
苦味兒一直在嗓子裏蔓延,蔓延……
「你、你要幹什麼?」許朝暮盯着他看。
「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周培天語氣寡淡。
這安眠藥的威力確實挺大的,不一會兒,許朝暮就迷迷糊糊的了……
周培天也不走,他就坐在桌子旁,看着許朝暮。
這丫頭髒兮兮的,頭髮也很亂,身上還是幾天前被他抓到時穿的那衣服。
衣服上面有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凌亂的頭髮下,這張小臉更顯青澀和稚嫩,有着這個年紀特有的純真。這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
他想起了白曼,兩人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曼永遠是珠光寶氣的,哪怕就是被他綁架了,她呈現出來的也是一種驕傲的姿態。
「困……」沒過幾分鐘,許朝暮就扶着頭,眼皮子抬不起來了。
「咕咚」一聲,許朝暮倒在了桌子上。
「讓你死了一顆心也好,沈遲怎麼會喜歡你呢。」周培天自言自語。
他蒙住了許朝暮的眼睛,將她架着走出了倉庫。
周培天帶了幾個人,分別押着許朝暮和白曼,乘着一艘小輪船離開了c市。
海上霧蒙蒙的,到處飄散着半透明的水汽。海鷗扇動着白色的翅膀,「嗷嗷」鳴叫,繞成一個圈,飛來飛去。
太陽出來了,水面上波光粼粼,就好像魚鱗一般,閃閃發光。不時有海魚跳動着,弓着身子跳出水面。
有的海魚還撞到了船體,發出「咚」的一聲。
輪船乘風破浪,一路前行。
浪花激起千重,氣勢非凡。
周培天一直在給沈世寒以及南非的人打電話,在到了下午的時候,他終於鎖定了沈遲的行程。
安眠藥的威力挺大,許朝暮到了晚上的時候才醒過來。
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雙手也被綁了起來。
「救命!」她喊了一聲。
沒有任何回應,只聽得到海浪的聲音!
海浪?這裏是海上?
她靜下心來才發現,的確,這是一艘船。可能因為海上風太大,船只有點顛簸。
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她只能聽到耳邊傳來的呼嘯聲。
海風嗚咽,海浪滔天!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外面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和談話聲。
「聽說沈遲加派了人手過去?」
「是,聽說了。」
「他的警惕性倒真高,我們也得做好防備。」
「周總,我們只要趕在他的人之前到,不就好了?」
「理論上是這樣,但也要做好一切防備工作。槍和子彈都全了?」
「這是肯定的,您放心。」
「這就好。對了,看住那兩個女人,別讓她們跑了。」周培天道。
「跑不了,四周都是海面,除非她們不想活了。」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她們出現。就看沈遲識不識時務了。」
「周總,您在沈遲口中搶肉,恐怕沒有簡單啊。」
「所以,這兩個女人是王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亮牌,否則,可就被對方知道我們的底細了。」
「這會兒估計她們都醒了,周總,白曼那女人脾氣太大,等會兒……」
「別遷就她,該餵安眠藥的時候就不要手軟,不能讓她壞了計劃。」
「知道了。」
兩人邊走邊說,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低,漸漸聽不見了。
許朝暮心一顫,原來白曼也在。
果然,她們是周培天的籌碼。所謂籌碼,就是棋子。
她和白曼……
她怎麼比得過白曼,白曼是沈遲捧在手心裏的白蓮花,是沈遲最愛的女人。
她又想到了那條短訊,他對白曼說「我愛你」。
更何況,他們現在有了孩子,白曼一條命抵她兩條命。
許朝暮絕望了,她真得害怕那一幕的出現。
她害怕沈遲站在她的面前,冷笑着看向她,說一句:「許朝暮,你算什麼?你在我心裏,比不上曼曼的一根頭髮。」
那樣,會比死還難受。
她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淚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輪船一直往前開,沒過多久,許朝暮聽到了雨水敲打窗戶的聲音。一陣一陣,由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