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顏也沒有吩咐人阻攔,他轉過頭看向牆壁上的那副巨大的海報,蒼白的笑了笑說:「當年我提出離婚,清清連反駁都沒有,立即答應了我。離婚之後,我帶着樂樂去了紐約,接受治療,四年反反覆覆的手術,樂樂最終死在了手術台上。2010年初的時候,我帶着樂樂的骨灰回國,我以為清清過的很幸福,因為她嫁的人是江子曦,那個傳聞中哪怕清清要星星,他也肯摘給她的江子曦。」
想到當初看到虞清清滿臉的蒼白,白髮披散在肩膀處的模樣,他的心就疼的不行。
淚水一滴滴的落在講台上,喬初顏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繼續說起來:「可偏偏事與願違,我看到的是滿頭白髮,精神失常的虞清清,我請了最好的醫生為她治療,每日陪在她的身邊,可…就在昨天醫院傳來她死亡的消息,我才知道,這些年我錯的有多麼的離譜,如果我當初沒有和她離婚,如果我當初沒有放棄她離開南城,她現在一定好好的!一定好好的!」
好好的!這三個字,他說出口的時候,修長的手指都在顫抖着。
高雅攬住虞千雪的肩膀,兩個人一起哭了起來。
喬初顏顧不得台下坐着的人,轉過身一步步的走到那張照片旁,無比深情的看着照片笑容燦爛的她,喘了幾口大氣道:「清清,這輩子我把你弄丟了,下輩子請你來到我身邊,我一定會好好的補償你,用我的下輩子來彌補今生對你的虧欠。清清,我愛你,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妻子,我的喬太太。」
說完這些,他已經泣不成聲了,手中的麥克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他的手中掉落了下來,順着層層的階梯,朝着台下滾去。
半個小時之後,虞清清的骨灰盒被喬初顏從講台上拿了下來,抱着漆黑的骨灰盒朝着門口不遠處的墓碑走去。
大廳里所有的賓客悉數跟了出去,拿起架子上的雨傘追尋着喬初顏的腳步。
禮堂的外面,連綿的小雨不曾間斷過,喬初顏將虞清清的骨灰盒子藏進自己的風衣中,就像是在抱着全世界一樣,緊緊的抱着。
鋪滿鵝暖石的小路上,此時已經站滿了保鏢。
雨水悉數落在了喬初顏的身上,他絲毫不畏懼被雨水浸透的身體,卻用盡所有的衣服保護住虞清清的骨灰盒子。
虞清清的陵墓是這片墓碑中最大的一處,陵墓周圍種着她最喜愛的楓樹,喬初顏將她的骨灰盒子放進墓碑之下的墓穴中,墓碑在陵園工作人員的推動之下,緩緩的合併。
隨後將虞清清的照片,放進墓碑中的玻璃夾層中。
漆黑的墓碑上,虞淸清笑的如夏花一樣燦爛,墓碑上刻着幾個燙金的大字,照片周圍則是鑲嵌着細微的鑽石。
喬氏虞之清清墓,左下角的位置上則是寫着,立碑人,夫:喬初顏。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陵園的喇叭里響起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紛紛彎下了腰,朝着虞清清鞠躬。
南城首富虞家,在虞淸清的離世,徹底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