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傳送門,送你們回去?你們這是開什麼玩笑?我千辛萬苦的安排了這麼一場好戲,難道就是為了費這麼大的功夫,再給你們開一個門的嗎?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個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當下的,古一法師就以一個非常直接的態度這樣對着他們說道。
「抱歉。儘管我很想這麼做,但是眼下我真的不能去這麼做!」
對於這些滿懷期望的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最糟糕的消息。所以立刻的,就已經是有人大聲地對她質問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不行。你的工作不就是這個嘛?為我們打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為什麼這一次你就不能這麼做了呢!」
「因為我要對你們所有人的生命負責!」
擺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古一法師就如是對着他們說道。
「聽着,各位。我知道你們很不能理解我這樣說的理由,但是請相信我,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傳送門並不像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只要打開就安全無事了。尤其是在對方已經破解了我的法術的情況下。」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我打開了傳送門。那麼很可能的一個情況就是,你們進去其中,然後我的傳送門直接被對方的法術被崩毀掉。這會讓你們直接就陷入到人間和地獄之間的夾縫中,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可能從其中脫困出來。而我想,你們也不會想要讓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們的身上吧。」
這的確是一個有些駭人聽聞的說法,而面對這樣的一番說辭,幾個軍官也開始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起來。
誠然,他們思家心切,恨不得立刻就能返回到人間去。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就願意拿自己生命,做這樣的一場豪賭。因為按照古一法師的說法,那就是她的法術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受制於人了,而在這個前提之下,就算他們膽大到敢拿自己的小命去一搏成功的機會,這個機會也是微乎其微的。
沒有人敢做這種小概率的賭博,尤其是他們的決定關係的還不僅僅是他們一個人的生命的時候。所以也就是必然的,他們陷入到了兩難之中。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不甘心,這是肯定的。古一利用的也就是他們不甘心的心理。只有這群大兵們擁有着極其強烈的求生欲望,他們才能在古一接下來的計劃中起到作用。而如果說他們一個個的都認命了,就開始放棄等死了。那麼古一才會感覺到不知所措起來。
眼下的這個問題問的是恰逢時宜,所以也不需要猶豫的,古一法師就做出了這樣的一番回答來。
「辦法當然有,否則我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我說過,我和你們的總統是合作夥伴,而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擊敗地獄,阻止地獄對我們世界的入侵。而如果像是各位這樣的精銳葬送在地獄裏的話,那麼我們的這場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勝利和成功的。所以和各位的想法一樣的是,我也希望能夠把各位給安全地送回去。這樣,就算是我們的戰爭失利了,我們還能保存住有生的力量,以待捲土重來的那一天。但是,這並不容易。」
「作為一個法師,我對於自己的法術能力有着相當的自信。我很清楚,我的法術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破解的了的。遍數整個地球過往的幾百年裏,也只有寥寥一兩人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即便是把這種事情放在地獄裏,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不會太多。我了解這片地獄,所以我也大概能猜到破解我法術的人的身份。而我要說的是,如果不能殺死他,阻止他繼續對我的法術施展影響的話,那麼我想要把你們送回去只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所以,如果各位真的想要回去,回到地球,回到各位的家中的話,那麼有一件事就是各位必須要做的。殺了他,殺了那個可能會崩壞我法術的人!這是唯一的辦法,也是各位唯一的出路。」
話,古一法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而面對她如此直白的一番話語,幾個負責人軍官在相顧對視了一番之後,立刻就達成了統一的默契。
就如同古一法師所說的那樣,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出路,是他們回家的唯一希望。而在這一個前提之下,任何可能存在於他們面前的阻礙,都會被他們視作必須要被毀滅和清除掉的東西。
沒有人想要就這麼葬送在異國他鄉,更加沒有人希望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就這麼生離死別。對生的渴望以及對所有美好事物的眷戀讓他們只有那麼一個選擇可以選擇。所以當下的,他們就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個人是誰?」
事情完全是按照古一法師預料中那樣發展的,這讓古一法師的嘴角上頓時就露出了微笑。而在這樣的一個時候,露出這樣的微笑顯然是有些不合時宜的。不過對此,她倒是有自己的一番說辭。
「我很高興各位沒有被眼前的殘酷現實給打磨掉了鬥志,這或許是眼下這種糟糕局面下唯一值得我們慶祝的事情。如果各位能一直保持這麼高昂的鬥志的話,那麼相信我,我們能夠成功的可能性必然會大幅地提升」
「別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了,法師閣下。你還是直接說,那個人是誰吧!」
平常里聽這種官腔已經聽得夠多的軍官們可沒有在這個時候還繼續聽這種忽悠的意思。他們的軍銜最高只是個少校,大多數則是尉官。這是前線戰鬥人員中成分最高的那一層次。而到了這一層次還沒有選擇轉居幕後,而是繼續在前線拼搏的。不是得罪了人,就是受不了那種嘴上跑馬的官僚作風,寧願在槍林彈雨中摸爬滾打的鋼鐵猛漢。
這樣的人不喜歡古一這種商業吹捧的嘴臉那是必然的,那麼沒有直接拿槍頂着古一的腦袋,逼着她說出那個人的身份,都已經是看在她身份的前提下,所做出的克制的表現了。這一點,古一也是能察覺到的。所以她不再廢話,而是立刻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來。
「地獄之王,那個掌管着這片地獄的最高王者。他應該就是那個蓄謀已久,打算將我們一網打盡的傢伙。」
這個身份一說出來,所有的軍官們臉上都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很顯然的一個情況就是,這和他們所預期的情況並不想符合。
本來他們以為,古一法師說的那個傢伙只是魔鬼中的一個大法師,就和她一樣,是一個隱居世外,逼不得已才露頭的角色。他們可從來都沒有想過,古一說的那個人居然會是地獄之王,他們所身處的這片地獄裏最為關鍵和重要的那個傢伙。
這二者的區別,可不是一般的大。前者,只要能確定他的位置,直接就可以派遣一隊精銳過去,來一個外科手術般的精確打擊。就像是當年他們對薩達姆做的那樣。就算是這一招行不通,大不了把空軍派過去,來一招世界核平。他們就不信了,你一個區區的法師,還能扛得住核爆不成。真要是那樣的話,你還當什麼法師,直接在地獄裏稱神算了。
對於第一種可能性,軍官們可以說是信心十足。對於後者的那個身份,他們可就沒有這麼自信了。
一個很顯然的因素,就是後者的名聲響亮,讓他們根本提不起任何的信心來。
要知道地獄之王是什麼概念,放在以往的宗教觀里那就是一個魔王的身份。魔王是什麼樣,這些軍官們沒有一個清楚明了的認識,但是相對應的,對於神的概念,他們卻了解的清清楚楚。
美國軍方可是親身和神靈作對過,而那次慘敗的結果更是讓原本驕橫無比的美國大兵們蒙上了一層巨大的心理陰影。很多人直到現在都在抱怨,那些官僚老爺們肯定是腦袋被驢踢了,被肛門夾了,才會讓他們去做這樣近乎送死的事情來。雖然說後來這一切都被推到了九頭蛇的身上,事實也證明了這不過只是一場誤會,但是這並不能改變這些美國大兵們對神靈這樣存在的感官。
可以說,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已經患上了神靈恐懼症。而在這種前提之下,讓他們去對付和神靈齊名的魔王,說真的,這還真是有一點強人所難的意思。
躊躇不前,猶豫不決,這是每一個軍官臉上都能看到的表情。而面對他們這樣的一種反應,古一心裏也是免不了地嘆息起來。
這種事果然急不得,操之過急的下場很可能就是招致反向的結果。想到了這裏,古一就不得不按捺住自己急切的心思,開始苦口婆心地對這些軍官們勸導了起來。
「我知道各位的想法是怎麼樣的,我也明白這樣的一個對手會給各位造成怎麼樣的壓力。但是我希望各位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搬開這麼一個擋在我們面前的大山,那麼我們就絕對是死路一條的下場。首先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問題就是,我們的物資應該已經不多了吧。」
用一句我們,是可以很好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的。在加上這些大兵們本身就沒有對古一法師抱有太大的戒備,所以很快的,就已經是有人把現實擺在了古一法師的面前。
「最多還能撐三個月」
「是的,三個月。那麼各位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這裏躊躇不前,那麼三個月之後我們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下場。」
「三個月之後,我們所有的軍隊都不可能再有這種旺盛的鬥志,那種面臨絕望時的困境會讓各位知道,人性到底是多麼醜惡的東西。而沒有了能征善戰的士兵,沒有了能夠對魔鬼造成傷害的武器。我們所有人在地獄的面前,都將會變成螻蟻一般孱弱的存在。而到了那個時候,魔鬼們就會像是看到血肉美食的鬣狗一樣,瘋狂地撲咬過來,把我們吞食的乾乾淨淨。」
「別指望到了那個時候能有什麼奇蹟的發生。你們要清楚,現在唯一能夠轉變這種可能的機會就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而如果我們自己不抓住這個機會,那麼這種未來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生或者是死,決定權就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而到底該如何選擇,我想你們只要不傻,應該是非常清楚的才對。」
話已經說到這樣明白的地步了,要是再搞不清楚眼下的局面,那就不是一個蠢字能說得清楚的事情了。只有不該面對現實,只會把腦袋插在沙子裏的鴕鳥才會做這樣軟弱的舉動。而對於這些常年廝殺在第一線上的大兵們來說,他們顯然不會是這樣喜歡逃避現實的弱者。
「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了,法師閣下。如果說這真的是我們唯一的選擇的話,那麼我們是不會迴避這種現實的。只是,閣下,你真的認為我們能有辦法對付得了那樣的角色嗎?先不說他本身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想要直面他,我們怕是要攻陷敵人的最後的那塊領土才行。可是那塊領土,真不是我們想就能隨便攻陷得了的。」
已經開始面對現實的軍官們開始開誠佈公。而他們最先做的,就是把眼下的困境給抖落出來。
雖然說他們已經佔據了地獄的大部分領土,就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反攻歐洲,一路打到了德國境內一樣。但是想要再進一步,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想想蘇聯攻打柏林的時候,柏林成為了怎麼樣的絞肉機就能明白,這場戰爭真要推進到那種地步,要填進去多少人命才夠。兩百多萬的蘇聯紅軍在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的情況下,還犧牲了將近十萬人。而在眼下,他們的人數根本不佔任何的優勢,就算是有着武器方面的便利,這種犧牲也絕對少不到哪裏去。
承擔着這樣的犧牲,到最後還要去面對神靈一般強大的對手,這怎麼看都是一件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務。也難怪這些軍官們會有這樣悲觀的看法了。
當然,話雖這說,但是古一卻並不希望這些軍官們因為這種問題就對他們的任務而感到絕望。這是不利於她的計劃施行的,所以立刻的,她就提起了嗓音,大聲地對着這些軍官們這樣說道。
「別擔心,各位。我們並不是完全沒有底牌的。要知道,在這片土地上,我們可是還有着援軍的存在!」